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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色唇Livehouse:理想之外,困境求存
原创 新窗报报道部 新窗报
一间Livehouse真正为大众所知,不是因为音乐,而是生存危机。庙色唇的求救,揭开了Livehouse行业爆火下的繁荣假象。
“从来不会有人关注我们这种场所。它究竟经营得怎样?它究竟在做什么?现在生存不下去,大家才会发现,原来还有人做这样的事。”庙色唇主理人Jason说道。
零场地费、支持本土乐队、卖一张票也能演,这些在当今Livehouse行业早已被“淘汰”的模式,是庙色唇对曾经的Livehouse本真坚持。Jason形容自己团队像“倔强的艺术家”,“我就要这样做(Livehouse),麻烦你别管我。”
被问及关于现实生存的诸多考量,Jason给出的回答是:“既然决定去做Livehouse,就先脚踏实地做好,不要管别人接不接受你。”
文字 | 林钰清
采访 | 林钰清
排版 | 林钰清
图片 | 受访者提供 网络提供
审稿 | 廖泳梅
责编 | 黎藜 陈乐瑶
“这一次,恳请救救庙色唇”
Livehouse 起源于19世纪70年代的日本,具备个性的小型演出场地与专业的音响设备,主要服务于独立音乐的现场演出。2019年,“收视黑马”《乐队的夏天》闯入大众视野,高达519万的微博话题讨论量,掀起一股“乐队热”。参与节目录制的31支乐队,绝大多数都是从Livehouse走出来的。经过国内综艺与流量助推后洗礼后,蛰伏地下的Livehouse文化逐渐成为潮流的代名词,一些演出甚至一票难求。
《乐队的夏天》
和乐迷一齐涌入Livehouse的,还有嗅到商业机遇的投资者。在敏锐察觉到音乐人流量能够变现为“爆场神话”的盈利后,千人规模的Livehouse纷纷落地。空降的大型Livehouse和因综艺得到曝光的地下音乐人,共同写下了Livehouse行业的巨变。
流量热度、巨额投资加之演出复苏话语被不断宣传,塑造了Livehouse行业光鲜的一面。庙色唇的生存危机却悄然撕开一角:被掩盖着的小型Livehouse,正苦苦挣扎求存。
7月2日,《这一次,恳请大家救救庙色唇》一文在不少本土音乐人的朋友圈迅速流传,庙色唇Livehouse(沙湾分店)在文章中宣告了自己的死亡危机:如果无法向法院证明还有能力继续经营,扭转亏损,将会面临解散。
庙色唇的舞台
庙色唇发布文章《这一次,恳请大家救救庙色唇》
“我们成立于地下时代的荒芜,又错过了乐队夏天的风口。想要奋起直追时,才发现已经被流量与资本抛开很多个路口。”Jason在求救文章中写道。对抗疫情下的演出寒冬,熬过无人光顾的阵痛期,在亏损三百余万后,Jason以为终于能走上正轨,却不料深陷股东内部官司纠纷的泥潭。
“Welcome to musician, welcome home.”
这是庙色唇门口立牌上的第一句话。可这个见证无数音乐梦想启航的家,如今却已摇摇欲坠。
庙色唇门口立牌
一纸封条,野蛮生长时代的落幕
21世纪初,广东粤语地区街头小巷播放的几乎都是香港流行音乐。港乐热潮中却出现了一批“异类”:同样创作粤语歌曲的他们,却生长于广东粤语地区一带,自称“本土音乐人”。在大众认知中“不入流”的他们,因原创理念拒绝节目、电台翻唱港乐的邀约,也无法登上音乐茶座(20世纪八十年代兴起的边喝茶吃点心、边听歌的娱乐方式)或正规舞台。在东拼西凑音乐器材后,他们在酒吧甚至是仓库,玩起了自己的独立音乐。位于广州越秀区的band村曾是一个防空洞,经乐队自己租借改造后,摇身一变成大型排练房。吹波糖、杀虫水等不少较有影响力的本土乐队,都在此创作成名。
广州band村内的排练房
广州band村聚集了上百号“band友”,40多支本土乐队。本土音乐人创作喷薄,却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表演舞台,只能在不见光的排练房里呐喊。
2013年12月16日,广州市越秀区建业大厦突然失火。大火之后,越秀区全区开展消防隐患排查工作,band村因存在消防隐患,无法再续租。band村黯然离场,本土音乐人却没有随之消失,而是逐渐走上了以Livehouse为代表的音乐空间的舞台上。
广州band村因消防问题关停
2011年,无了期乐队主唱钟建斌在广州市海珠区海幢寺旁的南华中路创立了广州老牌Livehouse之一——庙色唇。名字是“musician”的粤语音译,“我们广东本土的音乐不会比香港乐坛的差。”钟建斌在《乐人独白:我为什么要做「本土乐人访」》中惋惜道。多年来追逐本土音乐梦,钟建斌期望用更多方式帮扶后辈,因此创办了庙色唇。同时期还有191space、SD、海石等一批本土Livehouse相继成立,创始人均为本土音乐人,缔造了一个个有归属感的“乌托邦”。
庙色唇原址
庙色唇诞生在本土音乐创作的喷井时期,承办过吹波糖等不少知名本土乐队的演出,一路高歌猛进,却在2016年平安夜欢聚之时,被一纸封条叫停营业。街道办事处连同消防局、工商局、卫生局、环保局、公安局、文化局7个部门向庙色唇开具了7张整改通知书:庙色唇经检查后有7方面不合格,被勒令立即停业至少4个月。
暂停营业的庙色唇
2016年12月29日,庙色唇Livehouse匆忙结业,画上了一个未完的句号。
即便走出防空洞,Livehouse仍保留原始的“地下”气质,野蛮生长。一个仓库、出租屋、厂房,简单打扫,摆上乐器,是当时不少Livehouse的改造方式。其背后消防、建筑等安全隐患以及隐秘中滋生的黄赌毒等非法活动,引起了管理部门的高度重视。2014年,广州市公安局举行全市娱乐服务场所负责人大会,副局长骆振辉在会上称,广州警方加强娱乐服务场所治安管理工作已常态化,坚持严管、严控、严打的决心绝不动摇。
Livehouse也在整改行列中。“他不会觉得你是Livehouse,你在这里做音乐,就将你定性为文化空间,他会将这一类归为娱乐场所。”Jason说道。Livehouse作为同样有文化创作力的演艺空间,却不同于演唱会、剧院等主体,在政策上有一个准确的定义,而是被纳入了娱乐场所的范围,与KTV、酒吧一并管理。直到现在,仅有上海地区将Livehouse和酒吧区分开,将其划归为“演艺新空间”进行管理,确保监管更具针对性。
在整改行动中,对Livehouse行业的监管愈加规范严格:消防安全、演出审批、歌词内容、违法犯罪活动都需经相关部门检查。“慢慢抓紧管理之后,很多小场地也好,新场地也好,老场地也好,开始淡出视野,我们也是因为这样没了。” Jason说道。
一纸封条,Livehouse野蛮生长的时代落下帷幕。钟建斌却不甘就此退场,数十年的坚持奔波,梦想已经是生命的一部分,他始终盼着庙色唇的复活重生。
艰难起步
恰逢一次演出,钟建斌来到了庙色唇重建落址前的原身——番禺区沙湾镇的乐工厂。和其经营者协商后,他决定在原有场地的基础上,筹划庙色唇的重生。
2019年12月13日,庙色唇正式开业。在从未有过Livehouse的番禺区重新启航,庙色唇团队预判未来将是一片蓝海。
庙色唇阔别三年回归
开拓番禺市场的美好愿景,却被骨感的现实击碎。Jason不得不承认,有“睡城”之称的番禺区,让庙色唇吃了个闭门羹。白天,人们从睡城出发到城区上班,番禺一下被“搬空”。夜晚,人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无暇再寻觅夜生活的精彩。“他们宁愿去大排挡也不会来庙色唇”,Jason渐渐发现,新址无法接触到目标受众——愿意为音乐消费的顾客。
庙色唇空档的三年,有不少Livehouse在广州诞生,其中不乏千人规模的行业巨鳄,在知名度或者硬件设备上,庙色唇都无法与之媲美。种种困境下,刚起步的庙色唇接不了几场演出,即便接了,没人看也是常态。“大部分时候,台上的演员比台下的观众还多。”Jason在求救文章中写到。
“撑本土”是初心,但庙色唇并不排外,Jason也曾邀请外地音乐人前来表演,却屡遭拒绝。他感到无奈却也理解,巡演成本高昂,团队的食宿出行和周转是一笔不菲的开销,“他们说我一定要1000个观众才可以回本,你这种小场地才(可以容纳)200人,不行我不来。”
场地不大,售票有限,注定了庙色唇这类小型Livehouse无法承接名气较高的音乐人的巡演。
名气与目光的捆绑,似乎是人们心照不宣的现实法则。Jason对冷遇看得明白,大多数人心态是:“你又不红,长得也不帅,我凭什么要花60块钱买一张票,去听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Jason曾在不大空间Livehouse看过一场心酸的演出。为了演出不至于冷清,乐队成员一个个地去邀请身边好友,在各大平台卖力宣传。到了正式演出当天,却只来了三个观众。
不够的除了名气,还有实力。在小型Livehouse表演的本土音乐人,不少才初出茅庐,他们尚且稚嫩的表演,难以保证质量。既要对观众负责,又不能因为不好听就不给唱,“否则谈什么支持本土”,庙色唇长期面临着两难的问题。Jason坦言:“我自己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没办法。”
场地小、名气小、演出质量参差不齐,是小型Livehouse阵痛期的痛源。熬不过,只能转型大场地,或者死亡。
一张票,也能演
庙色唇占地面积有1700平方米,租金和水电费昂贵,然而一场演出即便爆场也不过几千块的票房,在东山口、江南西两家只经营餐饮的同名餐厅的营业额远比演出收入可观,加上同时经营餐厅和Livehouse的沙湾店,“演出+餐厅”的格局支撑起庙色唇的演出梦想。
庙色唇(江南西店)
庙色唇(东山口店)
不过在外界看来,庙色唇却有些不伦不类:Livehouse和餐厅两个毫无交集的行业放在了一起,音乐是口中的梦想还是商业盈利的工具?庙色唇选择用行动证明音乐初心。在其他Livehouse动辄上千上万的场地费下,庙色唇始终坚持零场地费的原则,票房收入与乐手三七分,“一张票也能演。”这是庙色唇对每一个演出乐手的承诺。
Jason与乐手的聊天记录
庙色唇的舞台,是广州不少新生音乐人的第一步。在过去两年,庙色唇完成的演出中,主角80%都是在广州读书生活的00后们。他们一次次站在庙色唇的舞台上,看着台下观众从个位数到七八十位, “他们就会有信心,把这里当成家一样。”Jason说道。
“Livehouse的意义就应该是这样,一给你试错成本,二给你锻炼机会,三给你积累人气。”
晚安故事厂牌成员的演出,是Jason在庙色唇做过最难忘的演出。五个来自柳州、昆明等地的00后音乐人,不远千里也要来到庙色唇,只为在一线城市留下一场演出,于他们而言是音乐生涯上的里程碑。然而直至正式演出前一天,只有四个人购票。即便场地冷清,也没浇灭乐队的热情,他们跳下舞台,围着四个观众尽情唱,大家玩在了一起,共同享受音乐。
《晚安故事》演出现场
演出结束后,成员各自吐露了坚持演出的原因:有的刚刚毕业,有的即将出国留学,都不愿留下遗憾。乐队有一名患抑郁症的成员,面对陌生人时会紧张到窒息休克,在努力克服心理恐惧后,才决心站上舞台。本来打算唱一首就走,“已经哭到要叫救护车了”,但台下不多的观众,给了他很多的鼓励,支撑着他坚持唱了三首歌才离开。
车票钱都赔了进去,少年们却是笑着离开的。留下了一沓没送出去的签名海报,和一句话:“两年后,等我们出名,一定再回来庙色唇演。”
《晚安故事》成员留下的签名海报
店面装修费用、租金的沉重负担,演出营业额入不敷出,加之疫情的冲击,庙色唇始终处于亏损状态。“很多人都说我们傻,”Jason苦笑道,“为什么这样了还不及时止损?”最艰难的时候,庙色唇一个月的营业额还不到一万,工资、房租和水电的巨大缺口,全靠钟建斌押房卖车贷款来补上。这一补,就是三百余万。Jason忘不了钟建斌那句话,“不用担心,你做就好了,我想办法,我来撑住。”
坚持下的庙色唇守得云开见月明,一些音乐人对“0场地费”感到惊奇:“为什么广州居然有这么一个Livehouse,现在都找不到不收场地费的Livehouse了,庙色唇不用收钱,那大家过来玩吧”。渐渐地,庙色唇名气传播开来,演出过的音乐人会带上新人,再次站到庙色唇的舞台上,“新人又带新人,演出就发展起来了。”Jason说道。
过去的两年,超过200场演出在庙色唇完成了——一个不算让团队失望的数字。
庙色唇过往演出案例(截选)
眼看演出事业逐渐走上正轨,庙色唇团队一致决定继续前行,“有什么理由不坚持下去?”然而新危机的来临却打破了这份期待。
9月30日,最后的晚餐
于2019年12月重建的庙色唇,还沉浸在新奇中,却因疫情的席卷锁上了大门。2020年上半年,它始终没有等来允许Livehouse开放演出的通知。
关于做好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工作的通知
停业的时间越长,Livehouse生存之上的冰面越厚。作为线下演出业态,场地租金是Livehouse运作的“三大件”之一,票房是租金的重要来源。演出复工迟迟无望,可下一个交租日总会到来。庙色唇背着数百万的债务咬牙坚持,同行的不少Livehouse已选择放弃破冰,就此沉落。在2020年上半年的“停滞期”里,据自媒体《看见音乐》粗略统计,全国因为种种原因导致倒闭的 Livehouse高达四分之一,而另外四分之一正处于倒闭边缘。
一张张招租公示、告别声明,昭示乌托邦的梦碎。
部分Livehouse宣布倒闭
Livehouse开放的契机,源于2020年5月13日,文旅部宣布营业性演出场所允许开业。“大家都以为终迎曙光,我们的事业终于可以常态化进行。怎料真正常态化的却是疫情。”Jason在求救文章中写道。动态清零的疫情防控政策背景下,行业的暂停键时时被按动:病例出现、防控政策升级,暂停营业的文件一发,已经筹备好的演出将面临延期或取消的风险。直到2022年4月份,庙色唇还在反复执行着堂食和演出的禁令。
根据2022年发布的《中国Livehouse生存与发展调研》,88%的Livehouse平均每个月演出不会超过8场。扫去舞台的灰尘,梦想仍被生存危机笼罩着。“爆场的演出有多少场?不可能每天都爆。这样的演出不会被报道,市场资本也不会说,因为他们是逐利的,只会拿好的讲,吸引投资。”Jason透露,在最困难的时候,庙色唇想过找投资机构的帮助,却被果断拒绝了,“(营业额)十几万怎么玩啊,我们投资都是千万起步的。”
相较于小型Livehouse以微薄之力苦苦支撑,大型Livehouse则“分工明细”,酒水、灯光、音响、舞台等各类设施,都细化到不同的股东投资提供。很多资本力量介入大型Livehouse,支持其周转运营。根据天眼查数据,早在2015年,就已刮起Livehouse的融资风潮。唱吧D轮融资8.74亿元、音悦台B轮融资3500万美元等等。其中国内最大独立唱片公司摩登天空规划2021年推出20个Livehouse。
和庙色唇同期诞生的不少Livehouse,在疫情冲击和市场巨变下告别理想。庙色唇经历起步的暗淡和疫情的寒冬,在逆行中撑了下来。庙色唇股东之一,曾经乐工厂的经营者,却发起了解散公司的法院传票:庙色唇一直亏损,团队其余成员不愿放弃,但他已不想再坚持。“可我们不希望因为一个股东纠纷,这么简单的事就结束。”Jason无奈道。然而经历起步两年的铺垫试错和长达三年的疫情,庙色唇早已是强弩之末。
解散公司的法院传票
“有人会厌恶我们,看不起我们。但到了这个境地,我们只能放手一搏。”多番思量后,Jason写下了求救文章,向社会各界众筹68万元。如若达不到预期,2022年9月30日,将是庙色唇的葬礼。
没有资本背靠的小型Livehouse,冻毙在疫情爆发的冬天,或在动态清零下逐渐退场。“没钱就会倒闭”的生存难题,剖开了Livehouse行业真正的危机:邀请有流量、有热度的音乐人来演出从盈利需求变成了生存刚需,Livehouse面临转型大场地和坚守本心间的难题。乐队出身的Jason,见证了Livehouse的变化:本土、小众的个性标签逐渐被流量撕去,市场压力下,Livehouse行业逐渐被可以容纳1600人的大型Livehouse占了大头。
然而绝大部分的音乐人,却无法与之匹对。“有多少乐队可以真正有1600个观众?”Jason感慨道, “爆场神话”大多属于有曝光、有能力巡演的音乐人。为了保证门票收入,大型Livehouse并不会向不知名音乐人发出演出邀约。他们想要演出就只能租场,然而动辄一万起步的场地费,“就已经吓走了很多人。”
失去校园扶持,初踏社会的新生独立音乐人,并不被商演、晚会演出的舞台接纳,“你唱的歌别人听都没听过。”Jason说道。Livehouse原本是新生音乐人的第一个舞台,却逐渐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点开mao Livehouse,太空间Livehouse的公众号宣传页面,“全国巡演广州站”占了多数,“我们在这里生活成长的人,想要演出没得演。”Jason并不认同这种潮流风向标,“你流量多你就可以霸着这个市场吗?”
太空间Livehouse演出活动
MAO Livehouse演出活动
为了坚守Livehouse的本真,庙色唇付出了不小代价。Jason也明白情怀与生存两难,“我不是说他们是错的,做生意大家都想赚钱,商业上他们很成功。”可乐队出身的他不愿看到新生音乐人没有机会,“我们希望Livehouse是Livehouse。”
前行路是未知路
庙色唇因求救文章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关注,不少音乐人下定决心支持庙色唇,庙色唇2022年七月份的演出收入,达到了开业三年来的顶峰。“他们每一次来到台上都会说老庙撑住。大家一定要支持庙色唇,如果没有庙色唇我们今天都不可能过来演出。”Jason说道。
一名本土音乐人对Jason说的话
筹款得来的十一万虽然离预期还很远,但已全部用来交付一年租金,足够庙色唇暂渡危机。“至少一年内我们不会死,我坚信一年后庙色唇也不会死。”钟建斌在自述《9月30日,我有点语无伦次》中写道。
当晚钟建斌站在舞台上,大声宣布:“这里,4楼的餐饮业务到今天结束了,以后这里就专注做演出了,大家看到了吗?我们的舞台搞大了十多平方,中间间隔(餐厅和演出)的墙也拆除了,后面的大LED屏从原来的175寸更换成250寸,我们会变得更专业,请大家支持我们......”
这一晚,钟建斌说过最多的话是“请大家支持我们”。
9月30日晚的现场
除此之外,庙色唇还租借了三楼作为餐厅,并且在商业广场的一楼入口处,修建了一个小型露天演出场所。在未来,庙色唇仍旧期待演出事业继续前行。
新修的小型露天演出场所
庙色唇还会走多远,是个未知数。但至少这十一年,无数音乐梦想,曾在这个舞台肆意绽放过。“即使这里真的坚持不下去,用一句比较浪漫的话:起码我们存在过,灿烂过。”Jason说道。
腾讯新闻,一批Livehouse永久闭店了,但复工之日已经不远|直击疫情,2020,
https://new.qq.com/rain/a/20200503A0LF2G00
董洁,谈资本?谈数据?Livehouse不是这么玩的|深氪lite,2019,
https://k.sina.com.cn/article_1750070171_684ff39b02000nc3s.html
钛媒体,Live House到底有多上头?,2021,
https://www.tmtpost.com/5476324.html
识广,等来夏天的本土livehouse,终究敌不过音乐餐吧,2019,
https://mp.WeChat.qq.com/s/wBm3LXcpHTC9ttfvUxXDmQ
原标题:《庙色唇Livehouse:理想之外,困境求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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