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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与鹅梨帐中香,苏轼带货“男香”,古人用香超乎想象
原创 莫莫 印客美学
不知道各位inker印象中的古人的生活是如何的?我们都认为古人的生活都很粗糙,其实古人远比现代人精致。
每日以香熏衣熏屋已是稀松平常,帝王将相出行伴香、是贵族彰显身份地位的方式,文人墨客聚会抚琴焚香乃雅事,甚至以香觅知己。
焚香在古代不仅是一种社交礼仪,还是一种修习身心的方法,更是一种文化。
他们是如何用香的,今天小印就跟大家一起来看看这道关于香气的嗅觉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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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香熏衣
古人的“香水味儿”与形象管理
香于现代而言,是一种自我形象管理和氛围营造的需求,香用得好可以彰显个性,表达自我,粗暴来说就是古代IP打造的一个部分,是谓“闻香识人”。
但“香水”不是现在才用,嗅觉类的自我形象管理也不是现在才有,在古代特别唐宋时期,人们就已经有对“衣衫飘香”的追求,只是他们的做法不是“喷”,而是“以香薰衣”。
|| 香方
就像现代香水有不同的味道可供选择,古人的薰衣香也有很多不同的方子。
有高雅的沉香型,有药香型,也有拟花香“熏衣笑兰香”,“熏衣梅花香”等等,按照方子把材料制成香饼,香丸,香末等进行不同方式的使用。
古籍《陈氏香谱》、《香乘》,《千金翼方》、《千金月令》、《肘后备急方》等都有记录多种不同的香方。
《陈氏香谱》局部这些香方不仅都是各种木头的味道,它们的层次和种类繁多,至今也有一些比较知名的香气配方得以保存。
比如这一组高贵女性香的代表“南阳公主熏衣香”,据说闻之有女性艳丽之感,气味丰富,香调明朗绮丽,展现的是皇室公主的高贵与风情。
在《香乘》和《陈氏香谱》中均有记载再来一组“甜香”。
在《甄嬛传》中有提及过的江南李主帐中香,据说由南唐李后主所发明,也叫鹅梨帐中香,特别之处是要把香料和梨汁或蔷薇水混合,借助梨汁或蔷薇水使香气发甜,所以极其甜美芳香,沁人心脾,甜美可人儿必备。
黄庭坚而香不仅只存在于女性群体,最受宋代文人欢迎的“男香“之一是“韩魏公浓梅香”这一梅花香。
味道如梅般清冽,香学大家黄庭坚形容此香为“如嫩寒清晓,行孤山篱落间”。
这一梅花香的知名则与苏轼和黄庭坚两位当时的名士有关,相传由韩魏公传与苏轼,再由苏轼进行传播,而黄庭坚被贬途径闻到了此香并赞不绝口,因此这款香在文人墨客中流行起来,这可能是早期“网红带货”的教科书范本了。
所以闻香识人,不管是中外古今都是相通的,学会用香,就能展现人的不同个性和文化涵养。
|| 熏衣
说完了香方,到底如何熏衣?
常见的两种方法就是佩戴香囊,香球和用熏笼,陆游在诗《四月晦日小雨》中就描绘了熏笼这一方法:
风生团扇清无暑,衣覆熏笼润有香。
以下这一幅明代画家陈洪绶所绘《斜倚熏笼图》的局部图,也可以看得很清楚:
熏笼(如图)是古代的取暖用具,也可熏香、熏衣、熏被。熏衣做法在《洪氏香谱》中有详细记载,大致是将热水放置在竹笼底部,再将衣服覆盖在竹笼上面,让衣服沾上湿气。
放到香炉上焚香熏衣。如此,衣物上的香气不仅鲜明持久,还能够延续数日。
除了熏衣,他们还会用香材制作香囊佩戴,香囊在现代也很常见就不多说了,还有一种比较特别的就是佩戴或手持香囊球,香球可是后妃贵胄文人的标配。比较讲究的富贵人家出行还会让侍女带上香球陪侍在旁,陆游的《老学庵笔记》就有详细的描述,佩戴在身不仅“香烟如云”,而且每一个都制作精巧,十分好看。
所以比起现代喷一下就完事儿,古人要做形象管理,步步留香,还是有点不容易的,是精致用心得多。- 02 -
以香会友
香气是社交和艺术追求
熏香还是社交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香不仅用在自己身上,还会用在不同的会面场合。
官吏朝堂,朋友聚会,恋人定情都以香为使。以香为雅。
会客会友前必把家里弄得香气缭绕,聚会期间焚香,品香,赠香也是文人雅客互通友谊的一种方式,还有因寻香而相识相知的恋人,历史上相关的记录实不在少数。
李嵩《听阮图》中聚会的焚香场景|| 朝堂礼仪
“尚书郎奏事明光殿,省中皆胡粉涂壁,
其边以丹漆地,故曰丹墀。
尚书郎含鸡舌香,伏其下奏事。”
——《汉宫仪》
这里描写的是一个汉代的制度,官员上朝奏事时,为了使说话时气味芬芳,口中须含鸡舌香,《汉官仪》和《汉官典职》等典籍都记载了尚书郎向皇帝奏事时须口含鸡舌香的规定,以示尊敬,鸡舌香就有点类似于现在的口香糖这样的作用。
鸡舌香而在一些重要的政务场合,朝堂都会设置熏炉和香案,以至会晤结束之后,文武百官皆“衣衫染香”。
杜甫有诗云:“朝罢香烟携满袖,诗成珠玉在挥毫。”描写的就是朝堂熏香: 殿上与会时香烟缭绕,以至于衣衫染香的场景。
此外另有“ 焚香礼进士,彻幕待经生”的说法,在进士科考时也会焚香,表示礼遇有加,欧阳修曾有诗《礼部贡院阅进士就试》就描述了这一场景:
“紫案焚香暖吹轻,广庭清晓席群英。无哗战士衔枚勇,下笔春蚕食叶声。”
|| 文人聚会,无香何以为聚
古代文人墨客以香赠友,以香遇相知的典故有很多,如曹操与诸葛亮赠香还茶,冒襄与爱姬董小宛二人曾一起搜罗香香方,因“香”相知相恋。
盛唐时期品香已成文人墨客的艺术追求,而宋代则到顶峰,焚香作为“宋人四雅”之一,甚至有文人感叹“无香何以为聚”。
宋人吴自牧在其笔记《梦粱录》:“烧香点茶,挂画插花,四般闲事,不宜累家”,就点出了宋代文人雅致生活的“四事”——烧香,点茶,挂画,插画,焚香为四事之首。
《听琴图》北宋 赵佶《听琴图》是宋代皇帝宋徽宗赵佶亲手绘制的名作,也可从画中就可窥见文人所追求的聚会之“雅”。
植物之雅,画面正中有苍松一支,树旁几株翠竹。彰显清高;音之雅,一人操琴,二人分坐聆听品鉴;嗅觉之雅,在画面中心的方形漆案上摆放着一件香炉。
透过嗅觉、味觉、触觉与视觉将日常生活提升至艺术境界,宁静致远的氛围跃然纸上。
从此可见,香是一种社交文化和艺术追求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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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香载道
古人的心灵追求
以香参道最早见于《楞严经》,其中香严圆通篇中提到,香严童子闻沉水香发明无漏,通过鼻根入圆通,证得罗汉果位,获得解脱和圆通之顿悟法门。
是香作为修行载体的呈现。
而佛学中的坐禅,也有坐香的叫法,丛林寺院的禅堂日常基本保持坐七支香(早板香、早四支香、早六支香、午板香、午四支香、养息香、晚四支香)。
每支香开始,在正式坐香之前还要行香。
《楞严经》除去在宗教群体,在文人逸士群体中也有简单的修习体现。
香除了作为聚会“伴侣”的身份出现,也会是聚会的主角。达官贵人和文人墨客经常以香相聚,品香鉴香,谓之“香席”。
步骤有三,品香,对香料进行了解以及使用,坐香,在香斋中探究心性,课香,用书法记录并习静,
李公麟的《西园雅集图卷》,描绘了苏轼、黄庭坚等名士的一次雅集在这样的艺术活动中,我们亦可见此时用香的目的已不止于形象,社交与艺术,而是通过香有意识地去修心,清净自我,品悟人生。
文人墨客最终在香中,开始探寻自己的心性。
马远《竹涧焚香》图,描绘静坐与焚香场景历史上不少著名学者也将香视为净心契道之物,比如苏轼就经常通过焚香静坐的方式,以清净心灵,反躬自省。
苏轼将香作为儒养德性的载体,还留下不少感悟的词句,比如以下的《黄州安国寺记》:
焚香默坐,深自省察,则物我相忘,
身心皆空,求罪垢所从生而不可得。
描述的是焚香静坐之时,苏轼忘我而达到清净和虚空的境界。
从这些点滴依据,我们可窥见古代在用香之中暗藏的宽广的嗅觉文化,从个人到社交到艺术追求再到个人心灵解脱,香无处不在。
在现代,我们也不妨在除了”拜拜“时用香,在心烦之时亦去效仿”卧看萦帘一炷香“,享片刻古人清净的雅致,去感受香更宽广的文化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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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古代的用香高手,超乎你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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