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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术带给人类的好处,三言两语讲不清
英国学者弗雷泽是有名的“扶手椅人类学家”,与马林诺夫斯基等重视田野调查的人类学家不同,他仅仅通过阅读和搜集全世界巫术相关的二手材料,便著作了探讨原始信仰与巫术的《金枝》一书。
本文节选自书中对巫术的系统阐述,作者将巫术分为顺势巫术和模拟巫术两种,分别遵从相似律和接触律两大原则。文章最后,作者论述了掌握权力的巫师成为公职人员后,促进了君主专制,将野蛮人从祖先的“阴魂”中解救出来,反而促进了社会的文明和进步。
巫术原理在分析巫术思想时,发现可以把它们归纳成两个原则——“相似律”和“接触律”。
前者是指同类相生,即同果必同因。巫师根据“相似律”推导出,他可以仅通过模仿来达到目的;以此为基础的巫术被称为“模拟巫术”或“顺势巫术”。从字面上来看,“顺势巫术”可能更恰当些,因为“模拟”这种词语会让人不自觉地联想到有人在有意识地进行模仿,这就限制了巫术范围。
后者是指相互接触的物质实体,哪怕被分开,仍然可以跨越距离发生相互作用;巫师基于此断定,自己可以通过一个人曾经接触过的物体来对这个人施加影响,无论这个物体是不是此人身体的一部分,此类巫术被称为“接触巫术”。巫师盲目地认为这两种原则不仅仅适用于人类的活动,还同等程度地影响自然界的发展。
然而,巫术的本质是一种伪科学,一种没有任何效果的技艺。它是一种对自然规律体系歪曲的认识,是一套错误的指导行动的准则。巫师从不分析巫术产生的依据,也不去分析其过程中蕴涵的原理,他和绝大多数人一样,根本不懂得任何的逻辑推理,只是单纯从巫术应用的角度来看待巫术。他施法时不自觉地进行了推理,但又不了解自己智力活动的过程,这就如同他每天都吃食物,却对其中消化和吸收的生理过程全无概念。
将“顺势”和“接触”巫术统称为交感巫术,可能更易于人们理解。因为二者都认为事物通过某种不为人知的交感相互联系,进而跨越远距离,产生相互作用,通过一种我们肉眼无法看见的“以太”把某物体的推动力传导给另一物体。这与现代科学如出一辙。现代科学假定有这样一种“以太”,是为了说明物体如何通过看似空无一物的房间发生物理作用的。
顺势巫术——相似律
时代不同,但相似律的应用却有着惊人的相似,其中最常见的就是许多人企图通过破坏或者毁灭敌人的偶像,伤害或者消灭敌人。他们认为,偶像受到创伤,本人也会受到伤害;敌人的偶像毁灭,敌人也会死亡。
《甄嬛传》中的巫蛊人偶这种习俗在全世界范围内流传之广,历史之长,可以从大量的事实中得到佐证。且不说数千年前古印度、巴比伦、埃及、希腊和罗马的巫师们深谙此道,时至今日,澳大利亚、非洲、苏格兰等地心怀不轨的人仍会采取这种做法。
据说北美印第安人也有相似的习俗,要想伤害一个人,就可以在代替他本人的东西上,如沙土、灰烬等,画出这个人的像,然后用削尖的棍子来刺画像,或用其他方法伤害它。比如当一个奥基波维印第安人试图害仇人时,就会制作一个仇人模样的小木偶,然后用针刺木偶的头部和心脏,或者把箭头射进木偶体内,因为他相信仇人的这一部位也会痛;他如果想马上杀死仇人,只要一面将这个木偶焚烧或埋葬,一面念动咒语即可。
秘鲁的印第安人为“毁灭讨厌或者惧怕的人的灵魂”,调和脂肪和面粉成面团,捏成那个人的像,然后将之烧毁在那个人即将经过的路上。马来人倘若想让某个人死掉,首先会收集此人身上各个部位的代表物,比如指甲、头发、唾液等;然后用取自空蜂巢的蜜蜡,粘合各代表物制成那个人的蜡像,再将这个蜡像放在灯焰上连续烤七天。烤的时候还要反复地念:“我烧的不是蜡,是某某某的心肝脾。”到了第七天晚上,蜡像烧完,那个人便会死去。这种巫术显然是“顺势巫术”和“接触巫术”的结合,做蜡像是模仿敌人,指甲、头发、唾液等又曾经接触过敌人。
另一种马来巫术与奥基波维印第安人巫术的形式类似,都用蜜蜂空巢中的蜜蜡做一个像脚掌那么长的尸体模型。想让仇人哪里疼,就刺模型对应的地方,比如想让仇人胃疼,就刺模型的肚子;倘若想让他立刻死亡,干脆从头到脚戳穿模型,像包裹真正的尸体一样将它包裹起来,像对真正的死者祈祷一样祷告,然后将它埋在仇人必经的路中间。为了避免他落罪在谋害者头上,就要把谋杀的罪名推给大天使加百列,在埋时还要念:“不是我在埋他,是加百列在埋他。”
“模拟巫术”或“顺势巫术”通常被用于达成险恶或仇恨的目的,但不要认为它只能用来伤害敌人;尽管少见,我们仍不能忽略它作为善良愿望的一面,它曾经被应用于催生和使不孕妇女怀胎。比如生活在苏门答腊岛的巴塔那人有这样的传说:不孕的妇女如果想要当母亲,只要把一个婴儿形状的木偶抱在膝上,她就可以梦想成真。
按照婆罗洲的达雅克人习俗,当妇女难产时,会请两个男巫,其中一个帮助生产;而另一个在门外,假装自己是那个孕妇,把一块大石头放在自己肚子上,用布把石头和身体裹起来,假装婴儿正在子宫中。婴儿出世前,他不停地移动身上的石头,模拟产妇腹内婴儿的动作。这一看似荒谬的方式是为了达到助产的效果。
赫拉克勒斯雕像这种扮演活动,不仅是孩子们特别喜欢的一种游戏,而且曾经影响到许多民族的生活方式,比如将“模拟出生”作为子女收养,甚至是死人重生的一种方式。倘若在一次假扮活动中,你“生了”一个“孩子”,哪怕他已经是一个成年男子,即使你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在法律和习俗上他就是你的孩子了。哲学家迪奥多拉斯说,在宙斯说服了他的妻子——嫉妒心极强的赫拉,收养希腊神话中的伟大英雄赫拉克勒斯时,就模拟了一次出生:女神躺在床上抱着这位英雄,然后推着他通过自己的衣裙掉到地上。迪奥多拉斯还提到,直到他那个时代,未开化的野蛮人仍然通过这种方式来收养孩子。据说,如今保加利亚和波斯尼亚的土耳其人还在沿袭这种风俗:女人把想要收养的孩子放在自己的衣服里,推拉出来,之后这个孩子就是她真正的孩子了,并拥有了继承权。
不难看出,交感巫术体系中不仅仅包含积极的规则,同时也有很多消极的规则;它告诉你的不只是可以做的,还有很多不可以做的事情。积极的规则是巫术,而消极的规则则是禁忌。事实上,绝大部分的禁忌只不过是交感巫术两大原则——相似律和接触律——的特殊应用,而且是消极应用;尽管这些禁忌并没有诉诸文字,甚至都没有被野蛮人归纳成条理,但人们能根据意愿,自由地使用它们来影响自然的发展。
人们相信,只要根据那些规则,按照一定的方式行动,就一定会得到一个必然的结果;倘若某种行为的后果是危险或令人不快的,人自然会为躲避这类后果而避免这样的举动。也就是说,尽管他们错误理解了因果关系,但仍然不会去做那些他认为会带来灾难的举动,简单地说就是让自己服从禁忌。
加利福尼亚的尤基部落规定,男子外出作战时,家中的女人就要围成圆圈连续跳舞、唱歌,并摇动长满绿叶的枝条,没有一个女人会去睡觉;因为她们相信自己不断地跳舞,在外的丈夫就不会感到疲惫。在美洲夏洛特皇后群岛生活的海达印第安人,当男人在外打仗时,家中的女人要很早起床,假装打仗,要把孩子想象成被俘虏的敌人,抓住孩子摔在地上。仿佛这样就可以帮助自己的丈夫完成同样的任务。如果妻子趁丈夫上战场时对他不忠,那么在外的丈夫就可能丧生。所有的女人都要躺在家里整整十个晚上,头部朝向丈夫征战的方向;然后再掉转头躺着,意味着丈夫正在安全返航。在夏洛特皇后群岛的马塞特地区,丈夫外出打仗时,海达印第安妇女除了不断地唱歌跳舞外,还要把和丈夫有关的一切物件按秩序摆放;如若不然,丈夫便有可能战死沙场。顺势巫术认为,人可以影响事物的发展,并根据人影响的好坏使事物向利或弊的方向发展。如多子的孕妇可以给庄稼带来丰收,而不孕的女人会使植物不结果实。总之,他们认为人的某些行为可以产生某些危害。因此,人们多了许多禁忌。
模拟巫术——接触律
我把交感巫术的另一大分支,称为接触巫术:指事物一旦接触,它们之间就会建立联系,并将一直保留着,即使相互远离,联系也存在。在这样的交感关系中,无论对其中一方做了什么,都必然会对另一方产生同样的影响。因此,接触巫术,和顺势巫术一样,是基于错误的联想。
大家最熟悉接触巫术的例子,应该是人自身某一部分的感应法术,如头发或指甲,这也是遍布全球的迷信。比如不论相距多远,都可通过对别人的头发或指甲施加巫术,来达成对其所属人的心愿。
在世界的许多地方,脐带和胞衣被看做是这个婴儿的兄弟或姐妹,有时候被当做这个孩子的守护神或他的灵魂,至少灵魂或神灵的一部分住在其中。处理脐带或胞衣的方式关系到孩子未来的身份或事业,通常不同性别,处理方法是不同的,后果自然也有异。总之这都表明,人和他的胞衣或脐带之间是存在着某种交感联系的。鉴于处理胞衣或胎盘的方法和观念,与灵魂转移的信念及其形成基础,二者是极为相似的;所以我们认为,这种相似是体外灵魂假说,即灵魂可转移学说的理论和实践,而这种假说是以胞衣和胎盘为物质基础的。
莎士比亚《麦克白》中的三个巫师对伤者实施法术是交感巫术的另一神奇应用。当时有这样一种普遍的观点,即在伤者和致伤物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所以受伤后,致伤物的好与坏关系到伤者康复的好坏。普林尼说:如果你为自己打伤人感到歉疚,想要缓解伤者的痛苦,只须向自己打人的那只手吐口唾沫就行。
在萨福克郡,人被钩镰或大镰刀所伤,便会细心保存刀具,涂油不让其生锈,以防伤口溃烂;手上扎了刺,要先拔出这根刺,涂上油或脂肪。据说曾有一个男人修篱笆时,手不慎被刺扎,伤口化了脓,他去看医生,还特别强调自己已经在拔出的刺上涂了脂肪,对为何还会化脓表示不解。马要是被钉子扎到脚,马夫为防止马脚化脓,会长期保留那颗钉子,每天擦亮它并给它涂油;剑桥郡也与萨福克郡相似,会把那颗钉子涂好油,放在安全的地方。
留在武器上的血液和伤者体内的血液发生共同联系,保持交感,可能才是伤者与致伤武器有交感联系的思想基础。据此我们就可以理解,为何图利欧海岛上的巴布亚人要将包扎过伤口的带血绷带扔进大海,因为他们担心这些带血的布会落入敌人之手,而被施加巫术。出于同样的原因,我们就可以理解,当传教士治疗嘴受伤的男子时,旁边的妻子忠诚地收集伤口不断流出的血,并将其倒入海中。
人们还认为,人和所穿衣服之间也保持着交感联系,这个看上去就有点难以理解;但据说,即使衣服的主人远在天涯海角,也可以感知到别人对衣服做了什么。如果想置仇人于死地,就要对着仇人的衣服大做文章,塔纳岛(位于新赫布里迪群岛)的人对此深信不疑。他们设法搞到一件浸有仇人汗水的衣服,用某种树的枝叶仔细擦那件衣服,然后把衣服连同枝叶裹成香肠状,丢进火里烧掉。人们相信,这样不仅可以令仇人痛苦,而且随着这些东西化为灰烬,仇人也会死亡。在这里,感应更多的存在于人和汗水之间。
巫师的发展
我们已经结束了这种关于交感巫术一般原则的探讨。我所列举的例子主要来源于可以被称之为“个体巫术”的范围,即为了某种个人利益而施行的法术。然而,在野蛮社会中,还有另一类很常见的“公众巫术”,即施行巫术的目的是整个部落的共同利益。无论在哪里,只要见到“公众巫术”便能明显地感觉到,巫师俨然成为一位公职人员,而不再是个体巫术的执行者。
塞勒姆审巫案这种官吏阶层的形成对人类社会和宗教史都具有深远的影响。当人们认为部落利益依赖于这些巫术仪式时,巫师的地位与声望就会越来越高,可以轻而易举地拥有一个首领或国王的职权。因为这种职业可提供给他们任何其他职业所难以提供的,获得尊重、荣誉、财富和权力的可能,所以部落里最有野心的人便欺骗没有他聪明的兄弟,并利用他们的迷信来谋求自己的利益,进而得到更高的地位。
当然,如果一概而论说所有男巫都是恶棍或骗子,那么就以偏概全了。不少人真诚地相信,自己真的拥有那些奇妙的权力,所以他的同伴才会轻信他。但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看不穿欺骗更愚昧者的虚妄把戏呢?于是,从事这一职业的人必然或多或少地做着有意识的欺诈。矛盾的是,通常正是这些帮助有野心有才干、有优越能力的人登上了顶峰。面对众多的陷阱,只有头脑最冷静和最睿智的巫师才有可能平安地绕过它们。
一般来说:社会进化的这个阶段,那些智力高,但又道德败坏的人,往往正掌握着最高的权力。但是,如果将他们诈骗所导致的危害和智慧所带来的好处对比,我们不得不承认,好处远大于危害。在给世界造成的损害上,位高权重、善良的蠢人要比聪明的无赖大得多。前者手中的权力变大,但依旧蠢笨,那么这个权力所带来的灾难就愈大。如果乔治三世不是一个诚实的笨蛋,怎么可能做出与美国绝交这样的傻事呢?要知道这可是英国历史上最沉重的灾难。
我们再看那些聪明的无赖,一旦野心达到极点,处心积虑想要牟取的权力也就会减少,当没有进一步的自私时,他就可能,并且通常真的把自己的才干、经验和财富投入公众服务中。在政界,足智多谋、残酷无情的人可能最终成为贤达的领袖,生前备受赞扬,死后名垂青史,朱利叶·恺撒和奥古斯都便是典型代表。
因此,成为公共职务的巫术更趋向于将管理职权集中在有才干、懂心机的人手中;进而影响了原始社会的素质,权力自此集中在一个人手中,而不是分散在多数人手里,制度也自民主制更迭为君权制。这种改变,不论出于何种原因,也不论早期统治者的性格如何,从整体上看都是十分有益的。
君主制的出现使人类从野蛮状态脱离出来。旧的观念认为,原始人是最自由的人,其实恰恰相反;尽管他不隶属于可以看得见的地主,但他隶属于过去,隶属于祖先的灵魂。祖先的阴魂好像用一根铁鞭统治着他,他必须服从那些不成文的法律。再没有比民主的原始人更受旧传统和习俗束缚的人类了,再也没有比在那种状态下前进得更加艰难和缓慢的社会了。那时候旧习俗是绝对不允许改变的,卓越的人没有施展才能的舞台;换句话说,最能干的人被最无能的人耽误了。
凯撒大帝画像这类愚人的信条是,我不能晋升,别人就更应该下滑。某些人天生的能力和气质上的差异就被这样人为地抹煞了,虚假表面的平等压抑了自然的不平等;因此,社会的外表也就必然呈现出一成不变的单调状态。尽管后来不乏蛊惑家、梦想家歌颂那时的社会是人类的理想国度和黄金时代,然而,它实际上是落后低级的社会。
在那种情况下,促进社会进步的事情必然受到人们的关注和欢迎;而首先要做的就是开发人力才干,根据天赋能力调配权力等级。这种力量一旦被触发,其对社会的促进作用就无法遏制,社会文明发展速度就会相应地加速。在此之前,几代人都实现不了的变革,也许就因为一个人拥有了集权地位而化为现实。如果他是前面所说的那种聪明且能干的人,那么这样的机会在他的手里,必然会打破束缚原始人类的枷锁。当原始人的限制被打破,一个部落不再被意见无法统一的长老会所左右,而是服从一个刚毅果断的领导人,从此部落也不再软弱,比邻近部落更强大,从而进入一个扩张时期。扩张无非是武力降服和自愿投降,而后者帮助部落获得了财富和奴隶。
这对尚处于人类历史早期阶段的原始人来说是莫大的进步,他们也为此尝到了甜头,因为其社会生产和智力都得到了发展和促进,既将一些阶级解救出贫困和绝望,又创造了获取和探索知识的机会,而知识正是改变命运最有效的工具。艺术与科学的成长是人们智力进步的明显标志。在开明思想的传播中,这种进步又紧密地和农业生产、经济发展联系起来;不管是统治,还是征服,都为推进艺术与科学提供了力量。所以以下绝非偶然:在战争胜利后,人类的思想活动处于最活跃的阶段;文明的传播得力于那些伟大的征服者,而他们本身也以此修复自身在战争中蒙受的损失。这样的历史为巴比伦人、希腊人、罗马人以及阿拉伯人所见证,日本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当我们徜徉在历史的长河中时,从埃及到巴比伦,再到秘鲁,我们看到人类从野蛮进入文明的第一步总是发生在神权的专横统治下,它们的最高统治者都曾要求他的臣民既要把他当成国王来服从,又要把他当成神灵来敬奉。这听起来也许匪夷所思:在社会早期,人类最好的朋友居然是专政。但这样说并不夸张。
前面已经说到,看似自由的野蛮时期,实际上每个人的命运都早已被世代承袭的习俗所框定,相比之下,极端专制的暴虐统治倒有了许多有意义的自由——自由地思考,自由地掌控自己的命运。因此,就巫术曾作为公务职能使人走向权力巅峰而言,它的确是作出过巨大贡献的,至少它把人们解救出了传统的束缚,帮人们树立起了更为开阔的世界观,从而享受更广阔、更自由的生活。巫术带给人类的好处绝非三言两语就讲得清的。当我们想到,巫术还曾经为科学的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我们就无法否认:巫术曾被用来做了很多坏事的同时,也曾引发了很多好事,因此巫术兼具谬误之子和自由真理之母的身份。
本文节选自
《金枝》原作名:Golden Bough
作者: [英] 詹姆斯·乔治·弗雷泽
译者:赵昍
出版社: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出版年: 201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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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 | 培迪
主编 | 魏冰心
图片 | 网络
原标题:《巫术带给人类的好处,三言两语讲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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