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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传奇的起点，徐悲鸿罕见双面画见证“大师的诞生”

2020-10-05 21:14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北京保利拍卖十五周年庆典拍卖会

预展时间：10月13日-至各专场拍卖前一日

拍卖时间：10月16日-25日

展拍地点：北京国贸大酒店

2020年，北京保利迎来了15周年庆典拍卖会。10月16日，即将举槌的“现当代艺术夜场”汇聚了多件当代艺术精品之作，其中包括徐悲鸿留法时期甚为珍贵的双面画《人体肖像双面画》。

徐悲鸿《人体肖像双面画》

布面油画 73.5×35.5cm 1920年作

2020北京保利十五周年拍卖

估价：RMB 10,000,000-20,000,000

虽然该作被徐悲鸿戏称为“学生习作”，但却已经初步呈现了中国现代绘画大师的天赋，一位绘画革新者的风格和个性已跃然纸上。从“JuPéon”到徐悲鸿，从素描和油画到中国墨水，从法国到中国的道路彼此交错。并且，徐悲鸿不太为人所知的油画人物形象与他闻名世界的水墨马之间也有着深厚的联系。

不过，在解读这件“习作”背后的复杂意义和价值前，还有几点问题需要厘清：

疑问1：该作完成于何时？

这件《人体肖像双面画》的独特之处在于它是一幅“双面画”，而且两幅作品都完成得无懈可击，具有相同的完成质量。但遗憾的是，画布的两面都没有注明日期，为我们理解它的创作背景设置了障碍。

不过徐悲鸿仍留下了许多蛛丝马迹。

刚刚从巴黎学成归国的徐悲鸿

首先据我们所知，在20世纪初的法国学院派教学中，这类不断重复的练习在美术行话中被称为“油画人体”，是为了培养学生们掌握如何在历史画中呈现必不可少的人体形象。

然而，直至1930年代末，各类绘画竞赛中所使用的模特都只有男性。如果一位女模特出现在画布上，就意味着这幅画绝对不是在竞赛中，而是在画室里创作的。并且画布的尺寸并不符合规范（约74x36厘米，而非油画人体的规范尺寸81x65厘米），这也证实了我们的假设：徐悲鸿在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的画室中创作了这两张人体画。

徐悲鸿在巴黎高美求学期间，也就是1920年10月至1924年11月，他曾于1921年7月至1923年3月在德国逗留，这将他的法国时期分为了前后两个阶段，期间他多次往返于巴黎和柏林之间，使这两个阶段之间维持着联系。

1924年，第一位女性学生进入巴黎高美的画室

虽然画布的两面都没有注明日期，但是我们可以推断出这两个人物是在1920年10月至1921年7月之间，或是在1923年3月至1924年11月，也就是徐悲鸿离开巴黎高美前创作的。但是画布的其中一面在画室中呈现了两位女性。女性学生进入巴黎高美的画室的时间，发生于1923年12月，这一点在学院的档案中有确切的记载。也就是说该作创作于1923年12月至1924年3月间。

徐悲鸿《素描749》

徐悲鸿纪念馆 ©

徐悲鸿素描713

徐悲鸿纪念馆 ©

最后，在北京徐悲鸿纪念馆馆藏的作品中也找到了这两位模特的素描和油画作品。其中一幅作品标注了“甲子正月”的字样，更加得以确定作品创作于1924年2月5日至3月4日之间。

疑问2：模特何许人也？

通过徐悲鸿的同辈学生罗伯特•费尼尔著作所记载，徐悲鸿两幅画中的主角都是职业模特。当时的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每个周一的早上，画室的学生们都会选中一位模特，并保持一个姿势整整一周，这让学生们有机会反复描绘同一位模特，徐悲鸿同样如此。

《拄棍站立的老年男人体》（左）与《素描 749》（右）

徐悲鸿纪念馆 ©

目前徐悲鸿纪念馆就收藏有数件关于这位老人的作品，比如《素描151》、《素描157》、《素描742》和《素描749》。一件小尺幅的肖像作品《油画3》亦丰富了该系列，同样标注了1924年农历正月的时间。值得注意的是《素描749》中模特的姿势与保利拍卖即将呈现的这张作品完全一致。

《站立的青年女人体》（左）与《素描 713》（右）

徐悲鸿纪念馆 ©

对于那位年轻的阿拉伯女性，《素描713》描绘了坐在画室凳子上的女性裸体，但佩饰有所不同，素描中的模特没有带耳环，没有拿素描画板，也没有戴头巾，两只耳环有所不同，两条手臂上分别戴有手环，左脚踝上有一条小脚链。这是同一位模特，同一时期，另一个时间段。

“佐拉”、“老罗西”

幸运的是弗尼尔地曾在书中有过描写，向我们揭示了他们的身份和照片：

“我们的模特是从所有社会阶层中招募来的。有一些是职业模特，他们几乎都是意大利人，我们每年会在画室或竞赛时见到他们三四次，他们会保持一个姿势不变。……老罗西有着一张贵族的脸孔。……佐拉，摩尔人，从阿尔及尔来到这里，模特是她在那里的强项。她虽然矮小但是很美，姿势摆地很准确。我们不需要更多。由于她的活泼和开朗，原始的天真让人精神振奋，所以她立刻征服了我们，让我们用“你”这最熟悉的称谓来称呼她。”

疑问3：这件习作的艺术价值几何？

让我们转变视点，从历史转向艺术，最重要的问题是要如何欣赏这两件裸体画的艺术价值。

徐悲鸿创作了两张裸体作品：一位裸体东方女性和一位白发苍苍的裸体老人。一面是灼热的东方主义，另一面是衰老的躯体。这种对比具有很强的冲突感。

徐悲鸿《人体肖像双面画》之“佐拉”

首先，年轻的佐拉的穿着呈现出东方主义的特点，这是图像中最显而易见也是最容易理解的。从18世纪开始，“土库曼斯坦”就令法国和欧洲其他国家的画家着迷。围绕着后宫与“领主”宫殿的秘密，艺术家们的想象力得到自由发挥。

安格尔《瓦平松的浴女》1808年作

其中最出名的要数深陷于东方主义的愉悦之中安格尔，他在1808年创作的《瓦平松的浴女》是东方主义的完美杰作：线条和谐、光线柔和浴女、背部、露出的红色凉鞋、没有神话背景，浴女是作品唯一表达的主题，画框更好地突出了她蛇形的线条，一种“深藏的性感”和贞洁。这奇妙的背面裸女回荡于安格尔的一生。

徐悲鸿笔下的佐拉面部

而在徐悲鸿笔下的“佐拉”面部非常美，俯视的双眸，倾斜的头部显出一些害羞与诱人。玫瑰色的头巾让我们想到安格尔，面部深得人心又不失贵族气息。佐拉的裸体形象正面相当普通，乳房和性器官完全暴露，用安格尔的话来说这减少了作品的“情色”成分。另一方面，珠宝和“头巾”等典型的安格尔式佩饰再次赋予了人物传统的东方式性感。

徐悲鸿《人体肖像双面画》之“老罗西”

老罗西则是另一个不同的例子，尽管我们会发现他作出了同样的努力。在这张作品中，除了解剖学之外，没有东方主义的特点。艺用解剖是美术中最深奥（也最阴郁）的部分，由人体素描写生和临摹石膏像组成。

艺用解剖指向了对隐藏的真理——隐秘之美的追求，这深深植根于美术之中。在徐悲鸿的时代，这种实践的精神部分植根于自然主义，集中在与以悲悯心为主导的世界关系中。因对于现实主义的钟情，巴黎高美远离那些前卫派，而对病态的躯体十分入迷，它也寻得了因艺术家的期许和真实科学间的落差而生的一席之地。

徐悲鸿《油画 3》

徐悲鸿纪念馆 ©

而在徐悲鸿的画中，我们可以找到痴迷于在不同角度测量和解读模特的影子。显然徐悲鸿为了定义全新的现代中国人图像“典范”而归属了里歇的解剖学。

徐悲鸿《徯我后》局部 1931年作

在这幅画中，我们无法在作品中看到老罗西的面部，但是在徐悲鸿纪念馆藏品《油画3》中，我们能发现他与徐悲鸿大型历史画《徯我后》中的两个老翁形象吻合。

徐悲鸿《九方皋》1931年作

两位中国老翁很好地体现了学院模特原型和之后的作品之间的联系。在法国的老年模特们可以让徐悲鸿得以创作出中国的老翁，对学院模特的借鉴使得中国老翁的形象西方化了。这在徐悲鸿的第一幅大型水墨历史画《九方皋》中也表现得很明显。这些预示了他之后典型中国老人形象的法国图像与他启程前1916年前后的创作有着天壤之别。在几年的学习时间里，徐悲鸿已经从一种空虚的复制转变为能够创作出饱满、生动和受启发的图像。

我们由此得出的结论是这两幅裸体作品，《佐拉和老罗西》具有从素描和西方油画努力转向中国水墨的性质。相比同时代留法，以思想、感觉、灵感占据主导地位的林风眠，徐悲鸿更注重实践，因为只有实践才能将人物的造型带到最高的成就水平。

老罗西裸体和水墨马的细节

徐悲鸿的历史画显示出了自然主义的灵感，而他的马则汲取自象征主义。比如在上图的对比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两种类型之间的联系，也可以看到素描和油画与中国水墨之间的联系。通过对比老罗西的背部与水墨画中马的胸部、肩部和肋部，学院素描与中国水墨之间的关系是显而易见的。

徐悲鸿根据佐拉形象在后来创作的作品同样很重要，尽管回到中国后由于政治和社会环境，表现女性裸体的机会大大减少。但是有一件作品脱颖而出：那就是徐悲鸿创作于1943年的《山鬼》，这件水墨作品本身就有着明显的价值，它同时具有东方主义特色与佐拉并无二致。

本文部分内容选取自《佐拉和老罗西：徐悲鸿在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的两张裸体作品》

作者： [法] Philippe Cinquini （菲利普·杰奎琳）

北京保利拍卖及作者授权雅昌艺术网及艺术头条app首发《佐拉和老罗西：徐悲鸿在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的两张裸体作品》，点击阅读全文。

北京保利十五周年拍卖

现当代艺术重点拍品

现当代艺术板块策划了现当代艺术夜场、中国新绘画、现当代艺术三个专场近百件精品力作，涵盖吴大羽、赵无极、徐悲鸿、吴冠中、曾梵志、赵半狄、张晓刚、刘野、贾霭力、黄宇兴、藤田嗣治、奈良美智等艺术家。

现当代艺术夜场：四大板块

现当代艺术夜场依旧由二十世纪中国现代艺术、中国经典艺术、中国当代艺术以及国际现当代艺术四个主要板块组成。

二十世纪及现代艺术：先驱大师

二十世纪现代艺术以吴大羽，赵无极，朱德群，吴冠中，徐悲鸿，吴作人，朱乃正等先驱大师领衔。

吴大羽《势韵之无题56》

布面油画 53×38cm 约1980年作

估价：RMB 6,000,000-12,000,000

吴冠中《苇塘》

纸本彩墨 68.6×138.4cm 1991年作

估价：RMB 6,500,000-8,500,000

朱德群《和谐》

布面油画 162×130cm 1990-1991年作

估价：RMB 10,000,000-15,000,000

徐悲鸿《人体肖像双面画》

布面油画 73.5×35.5cm 1920年作

估价：10,000,000-20,000,000

吴作人《黄浦之雾》

木板油画 30x20cm 1950年代作

估价：RMB 700,000 - 1,000,000

中国经典艺术：中坚力量

中国经典艺术主要汇聚陈丹青、何多苓、张晓刚、罗中立、周春芽、郭润文等艺坛中坚力量创作于20世纪80-90年代的代表作品。

陈丹青《康巴汉子》

布面油画 100.5×75.5cm 1983年作

估价：RMB 6,000,000 - 8,000,000

张晓刚《春神的祝福》

1988年作布面油画 65×65 cm

估价：RMB 2,000,000 - 3,000,000

周春芽《云彩下的马》

1985年作布面油画 55×65 cm

估价：RMB 1,800,000 - 3,000,000

罗中立《过河系列之四》

1994年作布面油画 97.3×130 cm

估价：RMB 1,800,000 - 2,800,000

何多苓《海滩》

1992年作布面油画 117×96 cm

估价：RMB 8,000,000 - 12,000,000

中国当代艺术：博物馆级

中国当代艺术板块也将呈现多件博物馆级重磅作品，不仅对于艺术家，同时对于艺术史甚至是文化史，这些作品都是极为重要的视觉见证。

赵半狄《在那个早晨》

1990年作布面油画 200×190cm

估价：RMB 25,000,000 - 35,000,000

毛焰《苏童、常进、鲁羊、李小山》

布面油画 200×300cm 1994年作

估价：RMB 28,000,000-38,000,000

王兴伟《八五后标准表情》

布面油画 150×200cm 1995年作

咨询价

曾梵志《面具系列 No.6》

布面油画 150×200cm 1999年作

估价：RMB 20,000,000-30,000,000

刘野《莫扎特》

布面油画 30×20.5cm 2001年作

估价：RMB 1,500,000-3,000,000

国际现当代艺术：重要代表作

藤田嗣治《抱猫女孩》

1956年作布面油画 46×38cm

估价：RMB 6,000,000 - 12,000,000

尚·米榭·巴斯基亚《地铁乘客》

纸本素描 35.4×43.2 cm

估价：RMB 1,350,000 - 2,000,000

奈良美智《GIRL IN THE MOON》

布面油画直径250cm 2008年作

估价：RMB 10,000,000-20,000,000

中国新绘画专场：学术梳理为重

自千禧年以降，中国当代艺术在创作实践和演进路向上，相较于之前的时期均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和转向，并随着一大批70、80后艺术家的成长与成熟而呈现出日益开阔、丰富的多元视角及面貌。“中国新绘画”专场集结多位标志性艺术家不同创作阶段中的16件重要作品，分别按照“个体化的肉身经验”、“时空寓言”、“传统的激活与再生”、“观念表达”等若干重要学术线索，集中梳理了千禧年后当代绘画领域中的最新趋势与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