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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物观察 | 以艺术为“媒”,塑造有生命力的精神家园
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进程中,人们的精神文化生活变得越来越美好。
目前,我国的艺术社区生态如何?如何打造适配中国城乡发展的艺术社区?作为一个处于起步阶段的新事物,在推进实践的过程中面对的困难和需要注意的事项有哪些?怎样提升在地居民的参与度和满意度,从而创造新的、可持续的价值?这些都是值得思考的问题。
1、将艺术带入生活日常在家门口与艺术相遇
作为国内艺术社区的先行探索者,成都在这一方面已经走出了一些经验。在成都的各个城区,随意走进一家位于寻常街道和小巷的社区艺术空间,便可以体验一番“普通人的艺术”。因为艺术可能是一件器物、一个展览、一次行动。不同于专业的美术馆或者博物馆那样隆重和正式,这些场所微小而美好,希望以更轻松的方式,将艺术带入生活日常。
位于成都营门口花照壁社区的四川当代美术馆茶店艺术中心,是2018年由四川当代油画院、四川当代书画院、四川当代美术馆与营门口街道联合打造的艺术空间。这里不仅有200多平米的专业美术馆,还专门设置了5个艺术培训教室,供儿童、青少年、成年人等不同年龄阶段人群学习艺术课程。四川当代美术馆茶店艺术中心与专业美术馆最大的不同,是有着一系列“艺术+社区”的传播和教育项目,并陆续把很多公益体验活动带进了周边小区。
四川当代美术馆茶店艺术中心
图/营门邻居
该中心负责人冯永华表示,中心自开业以来,已经有很多“回头客”了。比如,退休的老人,正在读小学特别喜欢画画的小朋友,他们就住在附近的小区,早上买菜的路上或者晚饭后散步的时刻,就能带着自己的习作进来请老师帮忙指点,或者询问“什么时候可以开一场小朋友的画展”。事实上,这样的愿望很快就得到了实现,艺术中心不仅专门在美术馆和外面的场地上展出了孩子们的绘画作品,更将相关亲子互动活动带进了好几个社区。
“现在生活好了,居民对社区的要求也与原来不一样了。”成都武侯区玉林街道黉门街社区党委书记申民辉从事社区工作19年了,当谈到群众对文化生活的需求时,他说:“琴、摄、书、画、吹、拉、弹、唱、舞,样样都不能少。我们腾出办公室,把更多场地让位给文艺服务工作。”
张玉是上海闵行区浦锦街道的一个文艺志愿者,她也发现了群众对社区文化需求的变化:“过去,社区居民去社区大多是为了办事或反映问题,如今居民去社区更多的是咨询什么时候有文化活动。”
事实上,艺术社区与此前被提出来的新美术馆学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它打破了空间限制和艺术作品的叙事方式,使艺术不再固定于某个地标式的美术馆,使得在城乡之间的一个个社区成为实现美术馆公共教育、展览展示等职能的现场。
艺术社区不但扩大了社会美育的范围,更可以通过这样平易近人、润物无声的方式,使新的文化思想注入社区,丰富群众的精神生活选择,并带动社区居民共同参与成为社区变革的主要力量,从而持续的创新文化生活方式。正如一个社区居民所说的,艺术来源于生活,生活实践在社区,艺术、社区本乃同根生之事物。
2、融入公共文化生活社会各界多方联合参与
艺术进入社区的方式多种多样,其中不仅有与政府群文系统的合作,也有来自社会各界的参与联合。
譬如,“‘粟上海’公共艺术与社区营造计划”作为刘海粟美术馆于2018年发起的公共教育项目,以社区美术馆建设和运营为载体,打破既有的美术馆场馆教育的边界,将美术馆汇聚的艺术资源通过有机转化,植入城市建设和社会美育中,探索设计在城市微更新过程中的促进作用,发觉每一处的在地属性,以期在全民美育体系构建中形成一种新的公共艺术教育范式。
“粟上海·愚园”作为第一个落地项目,首先邀请建筑师将一栋位于上海宏业花园小区内的闲置建筑做了空间改造,使它变身为一座隐匿在弄堂里的社区美术馆。美术馆楼下是小菜场,每天人来人往,充满着烟火气。在这里举办过的每一个展览都与附近的居民相关,如“致愚园路匠人”展即通过展示各色老式物件,勾连起了当地居民对愚园路发展历史的回忆。有位老人看了展览后,想起家里有台十几年前用过的手风琴,便问工作人员能否加到展览中来,这样的互动是专业美术馆里很少能做到的。附近居民们表示:“我们没有去过专业美术馆,但现在喜欢每天没事就来这里坐坐,我们也很喜欢看到这些和自己生活经历有关的展览内容。”
粟上海·愚园 图/建筑邦
区别于“粟上海”为社会提供文化生活创新平台,同样始于2018年的“社区枢纽站”则是以专业学术与社会合作的方式来构成它的公共文化行动。从“边跑边艺术”开始聚集起来的艺术家、策展人、艺术史论教授和学生团队,他们不仅流动于上海的城乡之间,而且从专业视野中与公共文化服务体系进行了创新式合作。这些专业人士原本在学院和美术馆的活动范围之内,但他们架起了通向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桥梁,使得专家们能够在艺术社区中策划当代艺术展览、举办论坛研讨、编辑公共文化杂志,以及到乡村和街道居委会等地举办公益性工作坊。
比如,他们与政府部门合作,把上海宝山罗泾镇、庙行镇中废弃的打谷场、粮仓等闲置空间改建为“众文空间”,由策展人和专业团队来负责运营,他们把运营成本不高的小展览带到居民的家门口,同时从在地居民日常所见的日出、睡莲、向日葵等入手举办市民美育大课堂,向居民介绍莫奈、梵高等艺术家,进而了解印象派、抽象艺术等现代艺术。
众文空间 图/文旅宝山
在最初艺术走入基层时,“社区枢纽站”的创始人、艺术批评家王南溟也感受到大众对此并不敏感,带着“可有可无”甚至“不需要”的态度。但随着工作的不断推进,不仅每场活动都爆满,还出现了一些活动到哪人到哪的忠实粉丝。已经退休的上海市民高卫钢就参加了艺术进社区系列的大部分活动,他认为这些活动取得的美育效果是在市区的大美术馆中所达不到的,“我们平时去很正式的展览馆参加活动时,会觉得艺术很高大上、离我们很远,大家是要仰视着去欣赏的,遇到不了解的地方也不好意思问,但在社区举办的活动,观众都是邻居街坊,互动的氛围很强烈,可以畅所欲言,并且邻里社区之间的联合更紧密了。”
“在社区和在美术馆做展览的概念是不一样的,美术馆是个殿堂,来到美术馆参观的人大多带着敬畏之心;但把艺术送到街道社区,面对的可能是从来没有想要参观美术馆的人,就是这种自然而然的‘相遇’,让我们体会到不能直接把美术馆的讲述方式带到社区,而是要预设不脱离现实的内容,改‘叙事方式’变‘聊天方式’,尽量用大众化的语言和方式逐步建立起居民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王南溟说。
3、介入新农村唤醒乡村的文化记忆
与城镇中的艺术社区营造相比,乡村的社区建设也有着自身的特点与难点。公共艺术和建筑设计作为一种贴近大众生活的艺术载体,参与新农村社区的建设时,有着天然的优势。
2016年,由艺术家葛千涛作为策展人在浙江龙泉靠近福建的溪头村举办的“国际竹建筑双年展”,以超越时空的理念,创造竹建筑的无限可能性,并提出了让掌握“低技术”的原住民对项目进行参建,以此唤醒乡村正在流失的文化记忆、生产工艺、生活方式。隈研吾等11位国际建筑师以多元风格的建筑样式融入村落的文脉,形成了不同的、永久的建筑作品。“当初去的时候,这个村落大概只有1家超市、1个客栈,通过我们4年的建设,目前这个村落大概有20家民宿,整体环境的变化也蛮大的。”葛千涛说。与此同时,他也提出,艺术家们要把公共资源、把那些有力量的东西放到乡村,并将这种力量变成一种常态,变成一种机制,而不是简单地造一些新房子,做一些新活动。
国际竹建筑双年展的作品
图/隐居时光
由风景园林设计师俞昌斌发起的公益项目“上海崇明乡聚实验田”,从2016年起,每年一次以当地100亩稻田为基础,通过民宿、景观设计及文化艺术项目向当地居民、社区和城市游客展示乡村农田的潜在价值,加强城乡社区之间的联系,激发人、场所和自然之间和谐共存的愿景。“在乡村振兴的时候,需要不断地做实验。迭代,试错,不断转型,发现好的方向,就可以去坚持并扩大;发现存在问题,就立刻停下来分析思考,判断是否要转型。在这里也体现出了个体艺术家进行乡建实验的好处,因为行不通可以调头,试错成本不高。”俞昌斌说。
有多少人了解上海的乡村,又有多少人愿意去上海乡村旅游?正是这些艺术家、建筑师、设计师将各种不同的公共艺术进入到新农村社区建设中,不仅有效地丰富了农村的视觉文化环境,提升了村民的精神涵养和人文素质,更带动了乡村旅游,提升了农村经济持续发展,也在城乡之间产生了频率较高的人员流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善如今乡村面对的空心化、老龄化、居民同质化等问题。
4、结语
美育是公共文化建设的重要内容,以美育人,实现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社区是公共文化建设的基本构成,公共艺术拓展社区人文空间,塑造社区公共精神。
近年来,全国各地兴起和实践的艺术社区建设以及由此展开的各项文化艺术活动颇具新意,不失为大众美育、丰富人民群众精神文化生活的积极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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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信息源自中国文化报、解放日报、建筑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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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格物文化发展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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