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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张曼玉从“花瓶”至影后(上)
原创 淳子 淳子咖啡
她是一部真正的悲剧。她死了。
她的死被无数次的搬上舞台、荧幕。
她生命的意愿很小,只是为了一点爱,一点虚荣。
她自杀的前夜,问过两个问题:
一:我的普通话说的怎么样?
二:我是一个好人吗?
电影《恋爱与义务》剧照阮玲玉与金焰
电影《神女》剧照电影《阮玲玉》张曼玉 饰演 阮玲玉
阮玲玉是中国电影默片时代最好的演员,当有声电影出现后,她面临着巨大的考验,那就是能否度过玉音关。一些美丽的女演员因为开不了口,终止了演艺事业,永久的告别了荧幕。于是,北地胭脂一时抢手。
邵氏机构的女一号陈玉梅特地请来北方演员艾霞教她普通话,还请北方女作家赵青阁为其解读剧本。银嗓子姚莉,也是殷殷的,跟在北京人白虹后面,姐姐长姐姐的短的,跟着学说普通话。
大牌如阮玲玉,自然也在惴惴不安中努力学习。
有一个悬念:阮玲玉开口,会是什么样子?
其实,在中国流行歌曲的历史上,阮玲玉是留下过声音的。
《野草闲花》,阮玲玉唱出电影中第一声。
《野草闲花》,1930年拍摄。孙瑜导演,并写作了片中主题曲《寻兄词》,影片主演阮玲玉和金焰合唱,事先在唱片公司灌录成蜡盘唱片,放映时,配合画面现场播放。那玉音,与她的柳眉十分的匹配。可惜,她的声音没有持续下去。
1935年3月7日傍晚,路灯透过法国梧桐树的枝桠,把昏黄的灯光洒在上海法租界的路面上。当时中国三大电影公司中实力最强的联华影业公司的经理黎民伟先生,在家中大摆宴席。这次宴会的主宾为美国电影音响工程师史坚纳,是联华公司准备拍有声电影,重金从美国好莱坞请来的专业人士。20世纪30年代初,世界影坛有声片已经大行其道,中国也有几十家电影院购置了音响设备,放映的都是美国有声电影。所以,执影界牛耳的上海三大电影厂“联华”、“明星”、“天一”也都在考虑抢占国产有声片的码头。
席间作陪的,除联华厂实权在握的人物,还有该厂业务骨干的编、导演及男、女明星,最走红的电影明星阮玲玉当然也在其中。
那一晚,她穿着一件黑底绿花织锦修身旗袍,波浪卷发,薄施脂粉,耳际缀着唐季珊送给定情礼物红宝石耳环,眉尖略略向下,多少妩媚中,挟裹着一线忧伤。
席间,阮玲玉向每个人敬酒。格外郑重其事,干杯之后还一一与对方握手。阮玲玉并不善酒,而且很少主动敬酒。此时,阮玲玉已经收到法院传票。3月9日正式开庭。在座的同事误以为她因诉讼缠身而郁闷,但求一醉,所以也就陪着她喝。
这是阮玲玉一生中的最后一次宴席。她在酒宴上的表现并非醉态,而是在向人间作最后的诀别。
她为什么要死?自然有很多原因。
1935年2月27日清晨,上海特区第二法院门前出现了一个未曾有过的盛况,法院的大门尚未打开,门前已拥满了前来旁听的人们。
阮玲玉以生病为由没有到庭。
法庭上问答不过十多句,但记者们依然写出了长篇的报道。在此后数日内,此类绘声绘色的以“私生活”、“秘闻”等为题,充塞着“通奸”等字眼的报道连篇累牍。这些报道极为放肆地对阮玲玉进行诬蔑、攻击和谩骂,称她是可耻的荡妇,是罪不容诛的祸水。
经过报纸的推波助澜,阮玲玉与两个男人的故事成了街谈巷议的
热点事件。
阮玲玉害怕了,她太需要情感的保护了,特别是男人的保护。父亲的早逝,使得她不断的在寻找父亲的替身。
阮玲玉的父母都是广东人,平民。父亲去世后,母亲在上海虹口大户人家张家当佣人,阮玲玉从小跟着母亲在张家大院里长大。
丫鬟与少爷卿卿我我,是中国传统戏剧的桥段,佣人的女儿阮玲玉与张家少爷张达民的相爱了。
阮玲玉的母亲自然是同意的,也极力奉承,觉得这是女儿最好的归宿。
阮玲玉与张达民张家父母自然是反对的,因为门户悬殊。
张达民在家中最受宠爱,父母拗不过他,只好眼开眼闭。条件是,只要不结婚,不领回家,权当不知道。
那时的张达民譬如曹禺《雷雨》里的周聪,同情弱者,同情穷人,他在外面给阮玲玉母女租了房子,还不时的接济她们的生活。张达民的哥哥张慧冲是中国电影的创始人,拿了遗产去做电影。因了这一层关系,把阮玲玉领上舞台,领到了水银灯下。
当张家败落后,张达民也曾经营过许多生意,譬如养马、戏院、做股票。公子哥儿,吃不起苦,也缺少练达的人情世故,花光了父亲的遗产,就此沉沦,从一个反封建的五四青年蜕变为一个酗酒的、无望的赌徒。
阮玲玉因为感念与张达民的最初,也因为生性比较软弱,不愿意撕破脸皮。她以为钱、忍让可以息事宁人。
1934年5月,阮玲玉搬进新闸路沁园村9号,住进了茶叶大亨唐季珊为她买的房子里。
黄昏里,母亲在家里煲汤,唐季珊一手搂着阮玲玉的,一手牵着宠物狗,在落叶中散步,阮玲玉以为自己是公主,一弯细细的眉眼里,蓄满了甜蜜。
剧作家田汉曾问:“为什么甘愿做别人的姨太太呢?”
与已有家室的唐季珊同居时,阮玲玉已经是22岁的成熟女子,她必须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张达民自然受到刺激,上门吵闹。唐季珊颇有怨言。
阮玲玉委托律师伍澄宇先生与张达民商议,办理了脱离分居手续。
他们约定:阮玲玉每月付给张达民生活费一百元,两年为期;为名誉保障起见,本条约不予登报。
关于分离之事不登报,是阮玲玉坚持要写进去的。但是她万没想到的是张达民在订立分离契约之后,并不安分守己,依然到处打着自己是阮玲玉丈夫的旗号招摇撞骗,并且把阮玲玉以及唐季珊告上法庭,案由是阮玲玉携款出走,与唐季珊分享。
唐季珊自然不愿意受此诬陷,仗着财大气粗,反手也把张达民告上了法庭,即做了被告,也做了原告。
这下可苦了阮玲玉,她必须出庭为被告的自己、原告的唐季珊作证。
张达民威胁阮玲玉,街头的小报关于胡蝶情史风波的描写非常多,而自己和阮玲玉自16岁那年同居的事情,如果卖给小报记者肯定比胡蝶情史更为精彩。
惶惶的阮玲玉专程登门去讨教胡蝶。 胡蝶与她谈起在法庭上的种种尴尬,种种难堪。阮玲玉听后更是忐忑不安。
时,上海著名舞女梁赛珍姐妹三人也住在沁园村,一个比一个美,是社交界的名人。
阮玲玉亦喜欢跳舞。一日,舞毕,回家已是午夜,唐季珊把阮玲玉关在门外,以示男人的权威。
她只能在舞女梁赛珍家将就了一夜。
不久,阮玲玉发现唐季珊与邻居、舞女梁赛珍的私情。
阮玲玉暗自饮泣,酒后对友人道:“我真不该与唐季珊好的。”
友人回忆,自杀当晚,阮与唐在车上因诉讼一事再次争吵,唐出手打了阮。
阮玲玉在沁园村9号寓所阳台推荐
《点点胭脂红》
2011
作者: 淳子
出版社:上海辞书出版社
原标题:《听书 读书 | 因为她,张曼玉从“花瓶”至影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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