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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化时代的大瘟疫,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原创 叶克飞 欧洲价值
虽然恐惧是人类面对瘟疫时的本能反应,但这种恐惧往往扩大化,甚至变成对患者的污名化,对疫区的污名化。而新兴的传播技术,始终在加大这种恐惧,比如大众媒体和如今的互联网。
撰文〡叶克飞
疫情依旧在全球肆虐的当下,乖乖躲在家里读《人类大瘟疫》一书,是一种及时却无奈的体验。一百多年来,人类文明飞速前行。现代医学克服了无数人类此前无法解决的难题,使人类告别了那个发烧致死率极高、难产而死和夭折都十分常见、肺结核等都是绝症的前文明社会。
虽然总有一些智商余额不足的人迷信“古人的智慧”,认为古人的偏方比现代医学还管用,草药比经过双盲试验的药物还厉害,那些见到发烧和难产都束手无策的郎中比受过高等教育和临床经验丰富的现代医生还高明,但如此不懂感激的人毕竟是少数。近百年来的人类始终在现代医学庇护之下,平均寿命一直在提高,自然对现代医学营造的氛围甘之如饴。
但医学无穷尽,人类的探索始终在路上,如果人们曾认为自己早已战胜了流行病,那一定是错觉。
新冠就证明了这一点。而在此之前,鹦鹉热、埃博拉,也都证明过这一点。
在《人类大瘟疫》中,作者马克·霍尼斯鲍姆记录了1918年西班牙流感、1924年鼠疫、1930年鹦鹉热、1976年的军团病、1980年艾滋、2003年SARS、2013年埃博拉、2015年寨卡、2020年新冠病毒……人类其实并未放松警惕,而是一直努力预测流行病的到来,但依然一次次在疫情面前措手不及。
书名:《人类大瘟疫》作者:(英)马克·霍尼斯鲍姆
译者:谷晓阳、李曈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出品方:新思文化
出版时间:2020年5月
1918年的西班牙大流感,造成数千万人死亡,甚至超过了一战。当时的人类在流感研究方面还缺少在活细胞中增殖病毒的技术,直到1933年,科学家们才确认西班牙流感是H1N1型。而在那之后,文明国家的公共卫生制度逐渐完善,但仍然一次次遭遇疫情冲击。
霍尼斯鲍姆的疾病史写作并不晦涩,而是注重历史细节,有极强的场景感。他不仅仅剖析病毒的起源,也记录病毒出现和发作时的人类社会,从政府到企业,从集体到个人,还有种种傲慢、怯懦、无知或罪恶。
最糟糕的无疑是恐惧。虽然恐惧是人类面对瘟疫时的本能反应,但这种恐惧往往扩大化,甚至变成对患者的污名化,对疫区的污名化。而新兴的传播技术,始终在加大这种恐惧,比如大众媒体和如今的互联网。
当然,与历史最大的不同,还是全球化的世界格局。借助国际航班,病毒可以迅速传播至地球任何国家,没有哪个国家可以独善其身。
即使是胜利,也不过是阶段性的,你不知道病毒何时卷土重来,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新的病毒出现。而且,每一次胜利都充满血泪,医学专家们需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寻找病原体和传播途径,进而生产疫苗。而在这个过程中,患者和医护人员本质上都是无助的。
在这种情况下,人类只能学着与病毒共存,学着尽量减轻代价。而在霍尼斯鲍姆看来,共存的要素,除了公开透明、迅速响应的机制,还需摒弃盲目思维。
美国在鼠疫面前栽过两次大跟头,都与盲目思维有关。1900年,当有人证实旧金山的鼠疫患者体内含有鼠疫杆菌时,遭到当时加州州长的恶毒攻击,后者甚至提议“将散播鼠疫消息的行为定为重罪”。
1924年,洛杉矶鼠疫同样如此。当时的洛杉矶上流社会将这座城市视为最宜居之地,坐享房地产井喷的红利,所以不愿洛杉矶成为鼠疫之城,一心隐瞒,却造成了更大的灾难。
这样的事情,在人类社会一再上演。
正如霍尼斯鲍姆在书中所说:“回顾过去一百年的流行病疫情,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将来一定会出现新的瘟疫和新的流行病。既往的经验告诉我们:问题不在于流行病是否会出现,而在于何时出现。瘟疫或许无法预测,但我们应该知道它们一定会再次来袭。”
在一再“创造历史”的2020年,《人类大瘟疫》这样的应景之书并不少见,虽然多半提供快餐式的阅读体验,但能让每个阅读者都毫无障碍地了解人类社会与病毒的关系,绝不是坏事。
原标题:《全球化时代的大瘟疫,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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