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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索菲亚举行改回清真寺后的首次礼拜,支持与批评声交织
1934年,在土耳其“国父”凯末尔下令将圣索菲亚设为博物馆的那一天,整个土耳其为之震惊。在接下来的数年里,不断有抗议者围在博物馆门前,阐述与“国父”截然不同的未来愿景。
7月24日,土耳其的伊斯兰教信徒们将来到改建后的圣索菲亚清真寺进行首次礼拜,并展开庆祝,其中不乏长期鼓吹伊斯兰化的宗教界人士和民间支持者。
CGTN视频截图
在他们看来,24日的清真寺开放庆典意味着一个阶段性胜利——几十年来持续不断的游说、抗议和宣传终于换来了激动人心的成果。
尽管多个外国政府相继发出抗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等国际机构也表达了不满,欲参加庆典的人们却不以为意,兴致依然高昂。
“我们为此奋斗了数十年。”来自“安纳托利亚青年协会”的根茨站在圣索菲亚清真寺门口大声宣称。
新的开始?
“安纳托利亚青年协会”已有几十年的历史,它由持伊斯兰主义立场的土耳其前总理吉梅丁·埃尔巴坎创立,埃尔多安在青年时代也曾是他的追随者。正义与发展党(AKP)执政后,青年协会便一直支持埃尔多安的各项政治议程。
“圣索菲亚是一个象征,我们和所有穆斯林一样,希望看到它作为清真寺重新开放。当‘征服者’苏丹穆罕默德进入伊斯坦布尔的时候,他用自己的钱买下了圣索菲亚。这是征服的象征,他希望圣索菲亚成为清真寺。”根茨对着支持者和路透社记者发表了这番历史感言。
与此同时,不少外国游客也赶来参观,门前广场上聚集的人群明显比平日更加喧嚣。一些身扛长枪短炮的游客告诉“德国之声”,他们正抓紧时间,在圣索菲亚改为清真寺前的最后24个小时里拍摄珍贵的留念照片。
这两群截然不同的人都感到,在土耳其,某种改变正在发生。在上台之初,埃尔多安一度摆足了亲欧姿态,为了加入欧盟而许下遵循各种西方价值观的改革承诺。如今,他却朝着另一个方向塑造着当代土耳其。
路透社回溯了埃尔多安执政的中后期:解除公共场合的头巾禁令、推广宗教教育、改造一度曾是世俗主义堡垒的军方势力,而将这座千年古迹重新改为清真寺,只不过是埃尔多安为土耳其打造的长远愿景中的一块小小拼图。
上个月,埃尔多安宣布,圣索菲亚发出了一个信号,将来还要让耶路撒冷的阿克萨清真寺“实现自由”。无论是否有人将他的耸动言论当真,土耳其似已做好准备,欲以逊尼派伊斯兰领军国家和地区强权的面貌出现在世人眼前。
做足姿态再请客
为了准备7月24日的到来,埃尔多安可谓做足了姿态。
7月13日,埃尔多安执掌的AKP宣布,在穆斯林礼拜期间,圣索菲亚大教堂中的基督教马赛克壁画将被窗帘遮盖起来。此外,在非礼拜的时间,教堂中的基督教圣像可以不被遮盖,并对所有访客开放,免费入场。
目前,圣索菲亚大教堂的管理权已经移交给了土耳其宗教事务局(Diyanet)。关于未来的开放事宜,事务局在7月14日的一份声明中表示,圣索菲亚大教堂中的基督教圣像“并不构成对礼拜有效性的障碍”,在祈祷期间,会通过适当的方式对马赛克及基督教圣像等装饰进行暂时性的遮蔽。
这不仅是为了缓和西方国家不绝于耳的批评,也有意无意地让了解历史背景的听众回想起1453年的那个5月。当时,战胜者穆罕默德二世进入君士坦丁堡。在决定将圣索菲亚大教堂改为清真寺之后,他并没有下令拆除那些拜占庭马赛克绘画,而是命人用石膏将它们盖上。另外一些与东正教有关的艺术作品也没有遭到毁坏。
无论是否如一些土耳其史学家所言,穆罕默德二世是出于对艺术和文化的尊敬而做出善意举动,他的决定的确对这些文物的保存起了积极作用。有法国媒体评论称,埃尔多安政府的姿态似乎是希望表明,其将如土耳其历史叙事中的奥斯曼帝国一样,总体上尊重不同宗教和文明的多元共存。
也有人感受到了某种挑衅意味。7月19日,土耳其总统发言人易卜拉欣·卡伦表示,罗马天主教教皇方济各是受邀参加圣索菲亚清真寺重新开放仪式的嘉宾之一。
然而,方济各本人早已含蓄表达了失望和不满。7月12日,方济各表示,对土耳其宣布将伊斯坦布尔圣索菲亚博物馆改建成清真寺的决定感到痛心。“我想到了伊斯坦布尔。”他在圣彼得广场每周一次的祝福仪式上说,“我想到了圣索菲亚,我很难过。”
在社交媒体“脸书”上有关圣索菲亚博物馆的讨论组里,有来自欧洲的基督教群体对此表示强烈不满:想象一下,要是有人把西欧的清真寺改成教堂,再请阿訇们来现场礼拜,这景象将是何等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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