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城市观察︱巴塞罗那计划“强制征收”空屋为廉租房

新冠疫情加剧了许多城市的住房危机，由于减薪或失业，一些低收入者的生计受到影响，无法及时交租，面临被扫地出门的危险。而一些城市的房屋大量空置，即便减租也很难顺利出租。

我们曾报道过一些城市的纾困措施，比如允许延期交租或偿贷，禁止驱逐租户。西班牙城市巴塞罗那也在紧急征用一批闲置的度假短租房，供低收入家庭暂时居住。

但长期危机仍在。最近，巴塞罗那宣布了一项新举措。市长Ada Colau向14家投资公司发出正式通知，要求他们将名下194套空置期超过两年的房屋出租，限期一个月，否则市政府将“强制征收”这些房产，作为廉租房，对市民开放申请。

强制征收的方式有两种，一是由政府直接购买这些房产的所有权，价格仅为市场价的一半；另一种则是强制征收空置房的使用权，为期四至十年。

巴塞罗那住房局局长Lucia Martin表示，该举措并非为了“掠夺”，最终目的是希望“更多空屋能以合理的价格出租，让更多人有房可住”。市长Colau去信的14家投资公司都是“超大房东”，名下拥有大量房产。

疫情并非巴塞罗那空屋潮的起点，自2007年金融危机开始，空屋和超大房东就成了这座城市的麻烦。次贷危机中，许多人无法及时偿贷，银行和一些投资机构收回了大量抵押的房产，成为超大房东。

相较于零散出租给本地租客，一些超大房东更倾向于租给游客，许多公寓被改造为度假短租房，在Airbnb等平台上招租。也有的超大房东干脆让房屋空置，囤积居奇，等待市场回暖再高价出售。

空屋潮已经带来了许多社会问题，在巴塞罗那市中心，一些空置率较高的街区成为犯罪高发地。由于没有稳定的住户，一些房产被瘾君子占领，被称为“贩毒公寓”（Narcopisos）。

据统计，目前巴塞罗那有超过1000套住房已经空置了超过两年，其中304套被占屋者使用，有的占屋者是低收入家庭，有的则进行贩毒等非法交易。

2019年3月，巴塞罗那对两家超大房东开出了巨额罚单，两家房产投资基金公司因名下房产长期空置，需要缴纳280万欧元（约合人民币2113万元）的罚金。

一些超大房东自己也无力管理被占领的房产。7月15日，负责清理西班牙滞销房产的资产管理公司Sareb将256套公寓交由巴塞罗那市政府管理。其中完全空置的36套公寓很快将作为廉租房对公众开放申请。另外220套被占用的公寓仍需时间清理。

市政府接管后，“清理”的工作包括识别和改造。如果占屋者是面临困境的低收入家庭，社工会协助其申请社会租金，每月不超过200欧元。如果空屋内存在贩毒或其他非法交易，市议会将在必要时使用警力或其他行政力量，强制占屋者撤离。

巴塞罗那所在的加泰罗尼亚地区曾颁布法令，那些长期空置（超过两年）的房产可以被视为“无主”，政府有权进行征收，并作为社会住宅出租。最近，巴塞罗那还试图说服加泰罗尼亚当局扩大征收范围，允许政府征收那些空置期超过六个月的房产。

巴塞罗那市议会表示，除了首批194套面临强征的房产外，另有426套空屋正处于“密切观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