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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印象派,梵高|读书《现代艺术150年》

2020-07-17 06:53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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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少言行记管家 少言行记

梵高《星空》

| 关于后印象派 |

艺术史的理论家将梵高、高更、修拉和塞尚放在“后印象派”里面说,因为他们跟印象派所追求的是不一样的东西。印象派们跑到户外,用强烈的明暗和鲜艳的色彩表现客观所见。而后印象派这四位则是致力于表达主观。所以,尽管塞尚参加过印象派的首展,跟印象派那几个人一直扎着堆,他的理念还是被后人归入“后印象派”中。如果四位还活着,这种归类的方法他们肯定也不认同,因为,他们各有特色,走着完全不同的道路。也就是说,这四位更加的个性化,有高度的“可辨识度”,任何了解美术的人都可以轻易地区分梵高与高更,修拉与塞尚。现在,“可辨识度”已经成为一个艺术家,包括摄影师最基本的标准。

后印象派在1910年的首展不比印象派好多少,它得到的评论是:“很难选择一个比11月5日更好的日期来揭露一个广泛蔓延的,意在破坏欧洲绘画整体结构的阴谋的存在。”这场展览经受了一场“来自所有领域报纸的辱骂的飓风”。尽管这次展览别有用心地使用了“马奈和后印象派艺术家”的名称,以期借用马奈的盛名推出后印象派四个后生小子。

“广泛蔓延的”这话说的倒中肯。二十世纪初正是“现代主义”广泛蔓延的年代,无论多少恶水再也不能扑灭它熊熊燃烧的火焰,而那些“辱骂的飓风”只能让它越烧越旺。

| 梵高来了 |

比梵高年长23岁的印象派大师毕沙罗说过:这小子要么变成疯子,要么超过我们所有人。结果,梵高二者都做到了。

我们从文森特·梵高(1853——1890)的画里能看到一颗童心,但童心长在成人的身体里,就麻烦了。梵高一直到成年了,还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梵高的家族在荷兰根深树大,他的几个叔叔伯伯在当时都是“很有影响”的人物,三个叔叔都是画商。有在鹿特丹和布鲁塞尔开画廊的,有在阿姆斯特丹生活的海军司令。特别是文森特伯伯在海牙经营着全欧洲有名的画廊,后来与当时世界最大的画廊古比尔公司合股。他的外祖父是“国王的装帧师”,装订了荷兰第一部宪法。总之,他成长在艺术家族之中,不是横空出世的天才,是百年树人、厚积薄发的产物。他的父亲是牧师,带着梵高一家在荷兰南部布拉邦特省靠近比利时边境的格鲁特·尊德特布道,过着清贫的生活,父亲甘于清贫去布道的精神深刻影响了他,他一度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这个不知名的小地方也许就是养成梵高骨子里热爱自然的幸运之地。

荷兰,是当时欧洲大国崛起中的新教国家,包括教育在内的各种改革锐意进取。梵高童年和青少年时代,在偏远的省份受到了惊人的教育,他在私立学校的课程包括英、法、德三种语言,梵高缀学之前就读的学校一周的课程中居然包括4节艺术课……能像母语一样熟练地运用法语和英语,成就了梵高广泛的阅读,在伦敦、巴黎等艺术中心发展才有可能,也使他完成了数量惊人的书信写作。即使抽离他的画,梵高也是一个博学多才的人,也许,一个作家?一位思想者?正如贾樟柯,即使抽离他的电影,也会成为毫无疑问的作家。

虽然,因经济原因缀学,他十六岁就在伯伯的古比尔艺术经纪公司海牙分店工作,干得不错,还被派到了伦敦的机构。缀学的他浸泡在艺术的环境之中。在伦敦工作时,他参观博物馆,去泰晤士河写生,向心爱的姑娘求婚……过于率真而失恋,任性辞职回家。

1874年,文森特伯伯又把梵高安排到巴黎的古比尔公司总部工作。爱阅读的他很快坠入巴黎知识分子的思想浪潮之中。他迷上了人道主义小说家和那些反映卑贱者痛苦的画家,也因此研读《圣经》。本来,他可以成长为父母们乐于看见的年轻有为的画商。但是,在这条培养现代精英的道路上,梵高却越来越反感物质主义。画商虽然也是艺术工作,更多的时候却是迎着顾客,背对艺术。他嘲讽顾客买画的品味,不把自己喜欢的画卖给没有品味的人。他推荐的画,人家不想买,想买的人他又不想卖,这能接到单子吗?过于率真被解雇,原因是他没请假就回家跟父母过圣诞节了,对于这件“小事”,他给提奥写信说:“苹果成熟了,只要微微一阵风就会掉到地上。”失业是迟早的事。从另一面看,在世界级的跨国公司,不好好做事,再牛的关系也呆不下去。

已经很明白,“精英”不是梵高的道路。他着迷基督教和《圣经》。失业后,这个不断寻求精神救赎的痛苦者来到英国小镇拉姆盖特担任无偿的神职工作。后来,又还跑到全欧洲最艰苦的矿区工作。与别人共同工作到深夜是他的乐趣和兴奋点,在这些帮助穷人的工作中他得到心灵的满足。作为牧师的梵高,虔诚热情的布道曾经深深地感染过信众。但那份过度的自我奉献、过剩的、多余的情感却得不到人们的理解。他拒绝华丽的教堂和高高在上的神学院,在神职的道路上坚定地坠入底层。他形容槁枯,衣裳破烂,眼睛里射出犀利的激情,令邻居们感到害怕。教区认为他有损教会形象,也不要他了。“什么都干不了”的梵高被沮丧的父母带回家。他给弟弟提奥写信诉说前途的苦恼,提奥的回答是:成为一名艺术家。

提奥的回答那么肯定,因为他了解哥哥,不仅源于亲情的鼓励,更是一个内行的眼光。在梵高不被外人所知的时候,只有提奥知道他,他一直都是提奥心中最崇拜的那个人——热爱读书、与众不同、富有同情心和绘画天赋。后来的那些大作绝不是一个贫乏的疯子能画得出来的。他在壁炉前的家庭读书会、在麦田、石南树丛和松林间长大。他说过:“我们身上永远保有一些布拉邦特的田野和石南树丛的气息。”在艺术之家的浸泡中,兄弟俩自小收集画家作品的复制品、图片、画册,兴趣盎然地探讨绘画。画出第一张名作之前的漫长日子里,梵高没有一天不写作、不读书、不画画的。仅米勒的画他就临摹了几十张,米勒的农民画是最重要的自学老师。

梵高自小博览群书,有一本《论英雄与英雄主义》的哲学书对他影响最大。一种英雄主义的高尚情感,使梵高不能在艺术经纪公司为钱过苟且的人生。这就能理解,他在神职工作中忍受的那种身体的折磨和贫困。

梵高并非出自贫穷之家,他是一个中产出身,自小受过良好教育,并有着先天的优越职业规划的人。他完全可以像后来的提奥一样,成为一个在巴黎工作的成功的艺术经纪人。然而,对精神追求的绝不妥协,使他的人生穷困潦倒,不能养活自己,生活成为负担,被精神疾病折磨,最终自杀。

提奥是最伟大的弟弟,自从他为哥哥提出做艺术家的建议后,就开始为哥哥的艺术课买单,为一切买单。梵高死的时候,无尽懊悔内疚的提奥陪伴在他的身边。哥俩的大量通信中有艺术探讨更有笃笃深情。梵高最重要的朋友保罗·高更(1848—1903)也是提奥介绍他认识的。在梵高死后仅半年,提奥就去世了,仿佛他的人生就是为了成就一个旷世不遇的梵高。提奥死后,梵高的遗作被提奥的遗孀乔安娜经营成功,才使世人得见大师。

1885年,已经32岁的梵高,厚积薄发创作了第一张名画《吃土豆的人》,标志着个人风格成型。这张画是他艰辛寻找个人出路的成果,深思熟虑的理论造就的成熟,绝非一个拙于绘画者偶然的处女作。这一点,看看梵高之前的几百张画作便可一目了然。这张早期作品没有他后期画作那么色彩鲜明,而是阴暗的棕褐色,有米勒式的质朴。在一家人围坐吃饭的场景中,人们看到了欧洲农村贫困人家高度概括的生活缩影,每一道笔触都有着农民的粗糙和质朴。他为此画了几十张农夫农妇的肖像和手,以及室内素描、小样草稿,最终的版本包含着梵高对农民生活的了解与情感。这些感受与他从事的神职工作有关系。梵高说过:我希望看画的人会感受到我的感受。他不仅做到了,他还做到:看画的人也有了感受。这些“感受”不是一般画家蜻蜓点水式的采风所能做到的。

梵高第一幅名作《吃土豆的人》(1885年)。画作虽然摒弃了平滑的三维立体的古典技法,强调了轮廓和明暗,但整个室内仍然有纵深感、空间感,光线塑造了完美的空间气氛。

看到这张画后,1886年,提奥邀请梵高到巴黎来发展。

在巴黎,梵高看到了印象派的色彩,见识了应接不暇的理念与画作。他尝试了印象派的随意笔触,点彩画法。他还涉猎了厚涂法,用油画刮刀和手指捏塑厚重的颜料,使画作更具表现力,虽然这种方法鲁本斯、伦勃朗和委拉斯开兹也曾用过,梵高则是更加夸张和戏剧性,以增加表现力。

那时候全世界的贸易网络已经很发达,日本的货物运到欧洲,其包装纸上通常画有浮世绘,这些绘画很快被苦苦寻求出路的先锋艺术家发现。印象派的画家都喜欢浮世绘,在构图与色彩上受到浮世绘的影响。梵高不例外地喜欢上了日本木版雕刻浮世绘,他“羡慕日本人作品中极度的明晰和简洁”,向往日本版画描绘的单纯美丽的世界。开放后的日本在1867年首次参加了巴黎世博会,日本馆引起了哄动,这个时间正是印象派寻求发展的时间。西方自文艺复兴以来的传统艺术开始受到质疑,并向其他文化中寻找发展的道路。就像后来的“非洲文化热”影响了毕加索,那时候的“日本文化热”影响到了梵高。法国的崇日情节至今还能找到蛛丝马迹,一般的法国民众会认为日本产品、汽车更好一些,日本的文化艺术仍然受到欧洲追捧,小野洋子和草间弥生充分反映了这一点,连约翰·列侬都着了迷。梵高那个时期,影响最大的是葛饰北斋、哥川广重的浮世绘版画。

据说,梵高和他在巴黎的好友高更一起逛了世博会,都喜欢浮世绘作品。梵高还临摹了哥川广重的画,使那几张哥川的作品变得更加有名。

葛饰北斋的《神奈川冲浪》,日本画的标志般深入人心。

歌川广重的画

除过浮世绘,梵高的画还使人联想到另一位画家。早他三百多年的文艺复兴时代的埃尔·格列柯(1541—1614)。格列柯是克里克岛上的希腊人,他当时就在画扭曲的人体,放弃平滑的过渡大刀阔斧地使用色彩。他太超前了,当时的人看这些画也太不精确了,没有受到他的时代的重视。到了现代艺术的时代,人们从他的画中发现了显而易见的“现代性”,他才开始“被发现",成为大师与经典。

格列柯的画。我觉得达利都有他的影子。

格列柯的画。梵高与格列柯还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对宗教精神的虔诚。

| 阿尔勒的梵高 |

对于生长在北方低地国家的梵高,南部的灿烂阳光召唤着他。有太多启发和太多想法的梵高来到法国南部的阿尔勒,梦想创建自己的绘画团体。他一定感觉到,他与印象派不是一类的,他在画客观生活的时候,注入强烈的个人感受和个人色彩,他应该离开巴黎,开创另外一番天地。然而,阿尔勒的艺术家拒绝了梵高的邀请,只有高更来了。这无疑是喜出望外,对高更,梵高有一种崇拜之情,这种贵族范的人总能令人生出此种情感,哪怕他再落破。与高更一起在阿尔勒生活的六周,一定是梵高最幸福的日子(为此,弟弟提奥不得不支付更多的生活费)。高更也是极有个性的人,再加上不讨好的贵族的傲慢。很快,高更感到与梵高相处的紧张,他的绘画观点也与梵高发生了分歧。梵高要去户外写生寻找灵感,再将个人情感赋予客观景物之上,后世称之为“表现主义”。而高更反对户外写生,他更加主观,他要画的是彻底的心相,被后世称为“象征主义”。在一场举世闻名的争吵之后,高更与梵高分道扬镳。梵高不堪忍受痛苦,跑到一家妓院去割掉了耳朵……他彻底疯了。

每每想起这个情节,我就心疼得不行。为什么两个那么单纯和完美的人,那么志同道合地厌恶物质社会,却不能相处到一起?我体会到梵高对孤独的深刻恐惧,也许高更的离去是他在世间知音的幻灭。人海之中踽踽独行的背影最孤独,然而,那也是一种英雄式的孤独——孤独,是人类最崇高的情感,其中包含着多么强大的自信。所有的俗人都是忍受不了孤独,拼了命地往人堆儿里钻,使尽力气获得人群的认可。自信(如梵高)或自负(如高更)经常令人讨厌,但这里面有坚定的自我认可,和不被乌合之众绑架的强大。

如今的阿尔勒已经成为梵高的圣地。梵高在这里用14个月画了两百余幅画儿,平均一个月就画十来张,也就是不带休息的两天一张画,那是怎样疯狂的状态?成群的当代游客在普罗旺斯寻找梵高的足迹,在各个景点举着梵高的同款画拍照留念。这些画包括《黄房子》《播种者》《向日葵》《满天星斗下的罗纳河》《夜间咖啡馆》和《寝室》等最脍炙人口的名画。

梵高 《播种者》

梵高 《黄房子》

梵高 《寝室》

梵高 《夜间咖啡馆》

梵高的主观写生将植物、房子、星空画成活的、有情感的,向日葵,柏树,橄榄树,麦田,家具……它们扭曲着,像是有灵魂的生物,无一不反映着人类的深刻境遇。这些画作在他活着的时候只卖出去两张,一张是客户买的,一张是弟弟提奥买的,以便鼓励他“你在自食其力”。

我看过一个英剧片段:梵高穿越到今天的一个美术馆中,发现满墙都挂着他的画儿,而且这个展厅是最热闹的一个,人们络绎不绝地前来看画,在画前凝神深思。领着他穿越的那位精灵随机采访了几位观众,每一位都对梵高无比崇拜,对他的画作赞赏有加……看到这一切,还戴着那顶破草帽的文森特热泪盈眶。

| 梵高对后人的影响 |

梵高生前没有获得成功,死后却成为大师。而且很快,就在他那个时代。他死后仅仅三年,爱德华·蒙克受到影响,创作出了《呐喊》。

爱德华·蒙克(1863—1944)的《呐喊》

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恐惧与力量,激发着更多的后来者。他们都在梵高的画中看到了自身深处的可能性。

爱尔兰画家 弗朗西斯·培根(1909—1992)的画 。

弗朗西斯·培根说过:“绘画是某人自己的神经系统投射到画布上的一种方式。” 梵高的画便是如此。绘画从印象派的看向外部世界,发展到后印象派的看向内心世界,经历的是翻天覆地的变革,之后,反映内心与自我的存在,成为现代艺术的强劲之风。绘画的功能,从最早的为期最久的宗教画开始,到肖像和风景画,一直都是为他者,为神、为贵族、为客户服务。印象派开始画客观所见,梵高开始画内心的感受,给客观添加强烈的表达。梵高在先,并很快成功,有其道理。他的内心开敞美丽,充满着橙红与钴蓝,柠檬与松绿,一派童真的世界,这些悦目的画作比后来画家表现内心阴忧可怕的画作更容易被接受。

梵高的故事妇孺皆知,至今激励着怀着画家梦想的孩子们。他传奇的人生经常倾向于被塑造成一个贫寒出身的励志故事,或者,一个疯子的天赋故事。其实,拥有这两者,都远远不能成为梵高。

如今,许多学画机构会打出"小小梵高"的招牌吸引孩子们。学习梵高,并不是学着画他的画,毕竟那也是一百多年前的画了,画得再好也是模仿秀的佳作而已。广泛阅读,独立思考的精神,与生命热恋的激情,才是梵高的精髓。

| 梵高的启示 |

成就梵高这样开先河的大师,只有绘画天赋是不够的,最多能和米勒画得一样好,那又怎样?先贤已在,只能是个画匠。

梵高给我的启示:一个人真正的天赋是他的思想,无论他做的是什么。

用唐·麦克莱恩(Don Mclean)一首好听的民谣Vincent(文森特)结束梵高的篇章吧。

Starry starry night

繁星点点的夜晚

paint your palette blue and grey

在你画板上涂抹了蓝和灰的油彩

look out on a summer's day

在某个夏日里,你向外张望

with eyes that know the darkness in my soul.

双眸似可看穿我的灵魂

Shadows on the hills

你变幻山峦间的阴影

sketch the trees and the daffodils

勾勒树林与水仙花

catch the breeze and the winter chills

捕捉拂面清风和冬日寒冷

in colors on the snowy linen land.

色彩幻化在雪白亚麻画布上

And now I understand

现在我终于知道

what you tried to say to me

你想对我倾诉什么

and how you suffered for your sanity

众醉独醒,你有多么痛苦

and how you tried to set them free.

众生愚愚,你有多想让他们自由

They would not listen they did not know how

但那时他们不听,更不懂

perhaps they'll listen now.

也许,此时的他们想听了

Starry starry night

繁星点点的夜晚

flaming flowers that brightly blaze

殷红的花儿,恍若燃烧的火焰

swirling clouds in violet haze

云卷云舒,笼罩着薄薄紫烟

reflect in Vincent's eyes of China blue.

映在文森特湛蓝色的双眸

Colors changing hue

色彩幻化万千

morning fields of amber grain

黎明的田野,琥珀色的麦穗

weathered faces lined in pain

和那饱受风霜的脸

are smoothed beneath the artist's loving hand.

在文森特手中缓缓流出

And now I understand

现在我终于知道

what you tried to say to me

你想对我倾诉什么

and how you suffered for your sanity

众醉独醒,你有多么痛苦

and how you tried to set them free.

众生愚愚,你有多想让他们自由

They would not listen they did not know how

但那时他们不听,更不懂

perhaps they'll listen now.

也许,此时的他们想听了

For they could not love you

尽管他们不曾爱过你

but still your love was true

但是你依然真情切切

and when no hope was left in sight on that

但当希望日渐消逝,终究不敌岁月

starry starry night.

在一个同样繁星点点的夜晚

You took your life as lovers often do,

你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就像其他热恋着的人经常做的那样

But I could have told you Vincent

假如我在,文森特,我会对你说

this world was never meant for one as beautiful as you.

俗世红尘,命中注定不可能拥有,你这般美好的人儿

Starry starry night

繁星点点的夜晚

portraits hung in empty halls

你的自画像,挂在一个个空荡的展厅中

frameless heads on nameless walls

无框的头像,悬在一面面不知名的墙上

with eyes that watch the world and can't forget.

恳恳的双眸注视着这世界,令人无法忘却

Like the stranger that you've met

如你曾经际遇过的每个陌生人

the ragged men in ragged clothes

那些失魂的看客 挣扎在褴褛衣衫里

the silver thorn of bloody rose

血色玫瑰上银色荆棘的刺

lie crushed and broken on the virgin snow.

被摧折粉碎,化作尘埃飘向初雪的大地……

And now I think I know

现在我终于知道

what you tried to say to me

你想对我倾诉什么

and how you suffered for your sanity

众醉独醒,你有多么痛苦

and how you tried to set them free.

众生愚愚,你有多想让他们自由

They would not listen they're not listening still

但那时他们不听,现在仍不得悟

perhaps they never will.

也许,他们永远不会

原标题:《后印象派,梵高 | 读书《现代艺术150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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