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什三仙洞：中国最早的佛教石窟

▲三仙洞外景图

三仙洞很特别，它位于悬崖上面，是一个很难抵达的地方。它位于中国最西端的一个城市——喀什市。喀什的居民以维吾尔族人为主。那里有中国现存最古老的清真寺，也是维吾尔族人的宗教文化中心。但我今天要讲的还是中国佛教艺术的起源问题，也就是中国最早的佛教石窟在哪里？根据专家们多年的研究，喀什市边上的三仙洞可能是中国境内现存最早的佛教石窟。它在石窟艺术中有着很重要的地位。

三仙洞最早可能是公元3世纪建造的，这是新疆考古研究所和博物馆的专家提出的观点。也有人说是唐代建造的，是公元6世纪或者是7世纪的洞窟。总之，关于三仙洞的建造时间，历史上争议较大。据我推测，三仙洞建窟的时间跟现在保存下来的壁画和彩塑应该不是同一时期。建窟的时间大约是在东汉初年，也就是在1—2世纪的时候，建立了三个一组的洞窟。这三个洞窟在初建之时并没有壁画和彩塑，只是提供了一个既能遮风挡雨又能离群索居的空间，以供修行的人及出家人在里面居住，从而不受其他人的干扰，在这里安静修行，这是它最初的功能。

三仙洞的三个洞窟里都保存了一些壁画和彩塑，其中中间一窟数量最多，特别是窟顶壁画保存较好。窟顶壁画的四周装饰着几尊佛像，中间是一朵大莲花，这样的构图在新疆库车克孜尔石窟的早期洞窟里就有类似的。所以，我们注意到它的佛像造型和彩塑造型与克孜尔公元 4—5世纪的石窟有相似之处。而且还同敦煌莫高窟北凉石窟有相似之处。敦煌莫高窟的北凉石窟也是建于公元4—5世纪，即公元420—439年。所以说，三仙洞的壁画彩塑可能是公元4—5世纪绘制的。这样我们可以大致推定：喀什的三仙洞应该是中国最早的佛教石窟，但窟内壁画应该是公元4—5世纪绘制的。

▲喀什三仙洞东窟前室窟顶壁画

为什么会在喀什这个地方建了三个成组的洞窟呢？据《汉书·西域传》里记载，喀什在最初的时候叫疏勒国。“疏勒国王至疏勒城”，即疏勒国的首都，就是今天的喀什城，它距离长安（今陕西省西安市）有3700多公里。“疏勒国户千五百一十”，也就是说疏勒国有1500户人家，有 8647 人，士兵2000人，据说当时在西域能有1万多人的国，就已经算是西域的大国了。它正好是整个西域地区继续往西的一个门户，也就是说佛教要传入今天的新疆地区，就必须经过疏勒国，这个地方位于非常重要的地理位置。

如果说这三个洞窟是中国最早的佛教石窟，那它为什么叫三仙洞呢？这显然是受到汉民族文化的影响，才称其“三仙”。公元32—102年是东汉时期著名的定远侯班超的生卒年。班超曾数年带兵驻守疏勒，与疏勒人关系密切，导致汉文化对疏勒地区有很深的影响。“三仙洞”这个称呼，有可能是班超的同僚们取的名字。但最初这些窟肯定是佛教石窟，并不是记载道教神仙的石窟，只是它有类似的功能，也就是说离群索居像神仙一样，所以人们称它为三仙洞。

喀什三仙洞是中国境内现存最早的佛教石窟，它反映了中国早期佛教受南亚印度佛教建窟坐禅修行方式的影响而形成的一种建筑样式。尽管现存的彩塑、壁画晚于洞窟的开凿与修建时间，但其仍是现存最早的佛教壁画和彩塑遗迹之一，其对宗教史和艺术史的影响深刻。因为它给了我们一个样板，给大家一个案例，用以探讨中国佛教艺术的起源。

小贴士：一个比莫高窟早三四百年的洞窟

喀什市的汉代佛窟“三仙洞”，是迄今发现的我国最古老的佛教洞窟，三仙洞距今至少有 1800年左右的历史，开凿时间比敦煌的莫高窟要早三四百年。

喀什三仙洞洞壁上保留有许多各种文字的题记，汉文中的题名以清朝为多，较早的为乾隆五十三年(1789年)。英国的斯坦因、法国的伯希和、德国的勒柯克、日本的橘瑞超等都曾造访三仙洞并留下题记。可惜洞中有不少精美绝世的壁画被揭去，佛像也被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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