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评丨缪可馨坠楼悲剧反思：“优秀教师”该是什么样

常州五年级女生缪可馨跳楼悲剧余波未散，现在有多位涉事老师袁某某曾教过的学生发文举报其师德师风存在问题。一学生实名举报称，他曾被袁某某叫到办公室脱下裤子抽打，还曾被水泼脸上。另一名学生称，她心情不好就扇脸。

自这起悲剧曝光以来，涉事教师就有两个矛盾的形象在舆论场流传。一个是受害家长方揭示的，曾经打过跳楼孩子耳光、收家长红包、违规办辅导班……这个“坏老师”的形象，因为有了更多学生的网络举报，而具有了更大说服力。

但另一方面，该校校长乃至当地官方极力维护的，却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教师形象。校长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强调，袁某某经常代表学校参加教研活动比赛，是常州市学科带头人，还获得过常州市十佳辅导员等。或许正因为袁某某是教育体系中的优秀教师代表，官方对其爱护有加。即便在悲剧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时，当地仍没有对她展开当面调查，用当地官方人士的话说：老师现在处于惶恐阶段，启动调查对老师的伤害特别大。

部分学生眼里的“坏老师”，官方各种表彰保护的“优秀老师”，哪一个是袁某某的真实面目？可能都是真实的。袁某某获得过的奖项荣誉，无人可以否认。而她打耳光、收红包、违规办班，现在官方调查组也确认了。问题在于，即便这些“坏”的一面曝光，即便一个幼小的生命刚刚遭逢不幸，官方仍是只愿意强调袁某某“优秀”的那一面，对“坏”的一面选择性淡化。这才是令大家担忧的地方。

袁某某曾经打过坠楼女孩耳光，官方切割说，那个事和这个事没关系；多个学生举报袁某某习惯暴力教育，官方说这些举报者身份无法确认，不能证明老师教育方式有问题。这些甩锅言论，是要多掩耳盗铃才有勇气说的出来？已经实锤的违规行为和这些举报明明可以相互印证，可是官方毫不犹豫地张嘴就是偏袒性极强的表态。

收红包、打孩子、违规办班……这些劣迹说出来都是大忌，可是有现实感的人都知道，在很多地方不过是转为“潜规则”而已。袁某某有可能只收坠楼女孩家长的红包，而从不收其他家长吗？她会只扇坠楼女孩耳光而从不扇别的孩子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如果这些现象长期灰色存在，校长和地方教育部门真的毫无所知吗？答案也是显而易见的。

现实的教育评价体系，侧重的就是袁某某“优秀”的那一面，只要袁某某高效地扮演好那个“优秀”角色。那么“坏”的一面，可能伤害孩子和家长的这一面，校方就可以选择性无视。只要学生和家长没有激烈反抗，“坏”的这一面甚至等同不存在。教育领域的很多悲剧，恐怕都是源自于此。

缪可馨坠楼悲剧真相，现在还难有定论。但教育评价体系对“优秀老师”的导向偏差，则有相当共识。但愿一个年幼的生命，能触动一些体系的反思。多一些真正拿生命当生命看待的“好老师”，就能少一些意外和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