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复工｜北京红砖美术馆：久违的现场观展与严格的防范措施

五月一日起，地处北京的故宫博物院、国家博物馆等国有艺术场馆正式对外开放。一些知名民营艺术机构也陆续开放。

澎湃新闻走进了刚刚开放的北京红砖美术馆，在感受到久违的艺术氛围的同时，也发现了美术馆相比过去更为严格的防范措施。

囿于新冠疫情的严峻和防疫措施的严苛，世人面对复工复产的呼声，非不为也，实不能也。具体到美术馆画廊，过往数月间无外乎大门紧闭，线上开张，一起过“云”上的日子。就在一周前，北京红砖美术馆官方微信公号发文《我们想开了》。这当口，人心思“开”早已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可真个要开，又要上观政策风向，下察己身预备。

红砖是一所坐拥当代山水庭院的园林式美术馆，项目面积两万平米，展馆和室外园林占比为1:4。如此形制采光通风是应有之义，又便于疏导人流动线，不易聚集。这让闭馆整整三个月后的红砖，因势利导敢于4月25日就先期开放了户外园林区域。时文末尾写到，“室内展厅将视疫情防控要求逐步开放。”孰料就在28日晚间，红砖公号就再次发文称，“五一假期美术馆恢复正常开放。”

红砖开馆节奏踩得如此精准，在之后24小时内相继得到印证：4月29日午间北京市文物局发布通知，“北京地区博物馆自2020年5月1日起可陆续恢复开放。”文物局消息出台后，北京不少美术馆如嘉德艺术中心、木木艺术社区等也纷纷响应，“5月1日开始正常营业”。

红砖美术馆馆长、创办人闫士杰告诉澎湃新闻，“实际上从四月下旬就已经做好了随时可以全面开馆的准备，当时我的判断是五一后，全社会迎来全面的复产复工。很显然政府听到了民间呼声，国家抗疫成绩也着实让人鼓舞。”他介绍说，本来按计划三月间红砖要做詹姆斯·李·拜尔斯（James Lee Byars）个展，“但不管是展品进驻，还是布展都因为疫情影响而变得不可能。”

五一假期第一天，记者来到红砖美术馆。尽管离闭馆时间只有一个多小时，正门依然有不少等待入场的观众。大家照例要在门口测温、扫码、登记个人信息。也许是第一天正式开张，门卫特为拿出一瓶酒精喷壶，主动为每个参观者消毒双手。馆内布展基本延续了去年年底莎拉·卢卡斯中国首展的内容，馆藏展部分则新近调整为多个加藤泉大型垂吊式作品，“加藤泉两年前在红砖办过展览，反响很好。当时是白色高光布展环境，这次我们调整为黑色重色调的环境，希望观众沉浸其间，获得不一样的思考和感受。”

园林是红砖的特色。亭台水榭错落其间的自然生态，本就四季殊异。春光里草长莺飞，迎春、连翘、玉兰、丁香、海棠等次第绽放，争奇斗妍。除了寄情山水，此次开馆后园林区还新添了不少艺术家的作品，令观者徜徉之余不期然邂逅。墙壁上挂着的霓虹灯装置作品，暮色中点亮了二维码上“买就是创造”（吴山专、英格-斯瓦拉·托斯朵蒂尔， 2005）。也许本是用意反讽消费时代，当下却呼应了刺激消费的舆情。吴山专的另一件浇筑生铁作品《梁》（2017），被放置在一处中式院落正中，像一段截取兀立的铁轨，立面处看去是艺术家显著的个人符号“双扩弦”⋯⋯

5月1日当天，来到红砖的观众大约为600人次，没有达到800人次限流额度。在闫士杰看来，一是因为园林开放数日已经吸引了一大批观众，再者“人们在家里憋坏了，也闷惯了。真走出来看展要有个过程和先后。”与身临其境相较，他并不认为此前一段时期云看展”只是应激性的权宜之计，“现场布展有自己的体系，线上布展可能会更侧重视觉、听觉化的作品，现在线上音乐会就办得挺好。随着5G时代，乃至量子计算机的发展，足不出户‘看展’未来会是一种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