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第一座现代艺术博物馆的诞生：疗愈西班牙流感丧亲之痛

全球正在面临前所未有的疫情挑战。好在，无论是阳台上的提琴声还是“文化永不停”的线上展览，都在传递艺术抚慰人心的力量。通过亲近艺术来疗愈心灵并非“新冠”疫情中的创举，早在1918年西班牙流感爆发之后，人们已经意识到艺术与健康的关联。为缅怀死于西班牙流感的亲人，1921年，邓肯·菲利普在华盛顿创建了菲利普美术馆，它成为美国第一座现代艺术博物馆。

菲利普美术馆(Phillips Collection)是美国第一座现代艺术博物馆，至今已有99年历史，馆藏超过5000件，主要是法国印象派绘画和美国现当代艺术，塞尚、德加、马蒂斯、毕加索、梵高、欧姬芙、罗斯科、保罗·克利等艺术家画作均在收藏之列。1923购买的皮埃尔·奥古斯特·雷诺阿的《船上的午宴》是最著名的藏品。不同时代和地区的画作并置，各色风格形成了视觉“对话”。

收藏之外，美术馆本身堪称艺术疗愈的典范。1921年，美国企业家邓肯·菲利浦(Duncan Phillips)在华盛顿创建菲利普纪念美术馆(Phillips Memorial Gallery)，缅怀1917年逝世的父亲和1918年因患西班牙流感死去的哥哥詹姆斯·菲利浦(James Laughlin Phillips)。现任菲利普美术馆馆长多萝西·科辛斯基(Dorothy Kosinski)近日在一篇文章中介绍，“美术馆的成立初衷就是要在艺术与健康之间建立深刻的联系。”

多萝西·科辛斯基说，“这次全球健康危机发生前，人们已对‘健康’一词津津乐道，包括身体和心灵两方面。研究显示创造性的艺术与健康息息相关，艺术对糖尿病或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患者都有积极的疗效。然而，人们还不太认识到博物馆与疗愈的关系，通常认为博物馆仅用以保存历史，启发教育公众的艺术审美。”

1926年，邓肯·菲利浦在《收藏的建立：菲利普纪念美术馆画作收藏与画家简要评估问题的调查》(A Collection in the Making: A Survey of the Problems Involved in Collecting Pictures Together with Brief Estimates of the Painters in the Phillips Memorial Gallery)中写道：“有一刻，我快被悲伤吞没了。为了活下去，我向深爱的绘画求助……所以1918年决定组建菲利普纪念美术馆，迫使自己先去思考有利社会的事，然后再考虑怎样纪念死去的父亲和哥哥。我想为自己生活的社区注入有益的力量，赋予快乐、增添生气，帮助人们像艺术家一样看见美。”

菲利浦不要包罗万象的藏品，只想搜罗打动自己的画，让收藏过程成为积极和治愈的体验。抱着这份初衷，邓肯·菲利普向所有人敞开杜邦圈(Dupont Circle)的家，分享藏品，“这些画让我们回归生活，看见身边的美好。”

据多萝西·科辛斯基馆长介绍，近年来，美术馆尝试了各种艺术结合健康的项目，例如帮助老年人了解艺术的“创意老龄”项目，与儿童医院合作，举办年度“良知艺术家论坛”。去年的论坛针对退伍军人开展艺术疗愈，帮助他们缓解战争遗留的创伤性脑损伤和其他战后创伤。在去年秋天的“创意老龄”活动中，老人们来到美术馆欣赏非裔美国女性艺术家比弗利·布坎南(Beverly Buchanan, 1940 - 2015)的木质小屋雕塑。接着，在艺术疗愈工作坊中，老人们共同参与制作出一间屋子。制作之余，大家还交流了家庭故事，讲述身边和已故家人的事情，期间，欢笑不断。

现在，菲利普美术馆在线上新推出了音频导览项目“在美术馆沉思”，网友可以凝神观画，同时静听语音舒缓的讲解。美术馆希望参与者在这个过程中，与自我、社群、世界产生深刻的连结。

邓肯·菲利普在《收藏的建立》中写道：“艺术有两种调节情绪的功能——接纳和回避，二者能让我们超越自身的界限……危机来临，我可以投身创造，让我相信生活将重现欢乐，也让我得以躲进艺术家的梦中。”

（本文资料来源：多萝西·科辛斯基署名文章、菲利普美术馆官网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