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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256名医疗队员抵沪,他们见证了武汉在春天苏醒
4月6日下午3点30分左右,载有256名上海支援湖北医疗队员的MU7874航班降落在上海虹桥机场。
这架飞机上乘坐的医疗队员来自上海三家市级医院,分别为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第五人民医院、第七人民医院,其中第一人民医院共有156人,其余两家医院各为50人。
上海支援湖北医疗队员在武汉天河机场,准备出发。仁济医院 供图
2020年4月6日,武汉,上海市第七人民医院ICU护士胡雨坐上大巴去机场,她的爸爸开着车带着一家人一路相送,迎着风,爸爸大声说“我送你到机场”,弟弟妹妹们坐在后排,举着“感恩上海医疗队”的牌子。上海市第五人民医院医疗队员拍摄
用诗抒发感慨,40多天见证武汉在春天苏醒
抵沪后,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肾内科护士叶稚茵感慨:“40多天里,见证了武汉在春天苏醒。”
武汉的经历让她改变了心境。“回来了,或许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其实内心已经承载了许多。”叶稚茵说,就像《诗经·采薇》里的那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叶稚茵爱好诗词,来武汉的前一天,她用白居易一首诗的后四句表达心情,“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她说,那时的武汉,确实像一座荒城,而上海送别着一批批医护人员奔赴前线。
在武汉,叶稚茵的工作相当于“信息枢纽”,连接着医生和护士。因为每个人都穿着几层防护,还戴着面屏,沟通困难。这种情况下,叶稚茵要将审核后的医嘱,以最简单明了的方式传达给护士。此外,她还要检查入舱人员的防护服,负责各方面的信息统计汇总。
同时,她还是一名腹透专科护士。有的腹透感染病人辗转多个病区后,经市一医院副院长刘军和肾内科副主任医师贾洁爽定制方案,由她精心护理,病人顺利出院。
“刘军副院长带我们啃最难的骨头,给我鼓励。”叶稚茵说,后方和领导的支持,也让她很感动。
为了保证病人能够安全转运到下一病区,叶稚茵和同事需要交代清楚病人情况,以及治疗进行到了哪一步。对于出院的腹透病人,出院并不意味着治疗结束,日后家庭护理仍要继续。为此,市一医院的医护人员制作了许多温馨小卡。
“市一医院永远和那些病人在一起,我们不是曾经来过而已,我们要把先进的理念传给病人。”叶稚茵介绍,医疗队还把多项小发明留在这里,比如“小舱式多功能操作防护罩”、“咽拭子采集保护装置”等。
雷神山的工作虽然繁重,但是叶稚茵还和同事一起申请了一项实用新型专利(一种新型自动腹膜透析废液管连接装置 )和一项发明专利(一种阻隔呼吸道病原体的新型头罩)。
医疗队员们用自己发明的“小舱式多功能操作防护罩”为患者吸痰。
4月4日,随着最后一位患者转出C1病区,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驻雷神山医疗队正式关舱。结束了最后一天工作后,叶稚茵想起了一句诗:“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那一天也是全国哀悼日。“病房内听不到外面的鸣笛声,大家也都忙着手头的事情。但到了10点,舱内外的医护人员都站起来默哀。”叶稚茵有些伤感,“那些牺牲的医护人员,是我们的同袍。”
隔离14天,将总结整理支援湖北的工作经验
另一名来自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疗队员吴卫青,想要感谢两群人,一群是武汉人民,他们在背后默默地为医疗队服务,一群是医疗队员,很多80后、90后,甚至是00后的孩子,他们都非常坚强。
“大家都说,少年强则国强。以前我们都觉得这群孩子没有经历过磨难,没有经历过考验,肯定吃不起苦。但是这次支援武汉,我看到这些孩子用稚嫩的肩膀扛起了国家的重担,他们在这次磨难中迅速成长起来了。我觉得我们的国家是有希望、有前途、有光明的。”
问及回上海后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吴卫青首先想到的是要去看看她的同事们。“他们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每天都会微信问我有什么困难,需要什么他们想办法给我寄来。”
不过吴卫青很愧疚,“前期我都没空看他们的微信,回去后我想快点去看看他们。”吴卫青第二个想看的是家人,她的先生也是一位医务工作者,他非常支持妻子支援武汉。
医疗队返沪后,还需要隔离14天,吴卫青想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总结整理一下这次援鄂工作的经验。
“这次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我要把自己的心得体会记录下来,以后跟大家一起交流沟通。”她说,“疫情发生后,我跟先生在家里就一起讨论、思考过,怎样面对和处理这类事件。一开始还担心物资保障有困难,但到了武汉后,发现当地政府和我们前勤指挥部协调得非常好,物资保障井井有条。我觉得在整个援助过程中,各个部门、各个岗位要理顺自己的条线、职责,各司其能,但也要有一个总指挥负责组织协调,就不会出现混乱的局面,相互之间还要多交流、多沟通,减少不必要的浪费。”
80后男护士:最想回家给女儿补一个周岁生日
“我走的时候,女儿就10个月大,4月9日是她一周岁生日了,那会儿我还在隔离期,没办法出席了,希望能给她补过一次生日。”上海市第七人民医院重症医学科副护士长袁维方抵沪后,就想给女儿送上一个生日祝福。
他在雷神山医院感染二科重症医学二病区工作,护理着32张床位的病人。1988年出生的他,有着6年ICU工作经验,在这里担任护理小组组长。
早在出征武汉前2周,袁维方突发阑尾炎,他用抗生素暂时压住了病情,打算在年后再动一次手术。但来到雷神山医院后,他的阑尾炎又复发过一次,他尝试着一天2-3次抗生素输液治疗,“有时候,早上去医院前挂一次水,晚上回来再挂一次,这样不耽误病人治疗。”
袁维方坦言,他所在的病区接诊的都是重症患者,但有重症医学背景的护士缺乏,“专家给出治疗方案,我们实施护理,一刻都不能耽误,有工作经验的多一个总是好的,好在这种疼还能忍忍,一切为了病人。”
4月4日返沪前两天,袁维方仍然在工作岗位上,他与队员们忙着转运病区里的重症病人,“并非每个病人都具备转院条件,一些经评估具备转院条件的,在进行病毒核酸检测阴性后,会将转去附近常规医疗机构,如果检测结果是阳性,就转去定点医院接受进一步救治。”
尽管回来了,但袁维方还是很迫切地想将武汉经验投入到上海的抗疫中去,“这是我和身边其他队员们一个共同的心愿。”
来自上海第五人民医院的医疗队员李鹏写下的微信感言
医疗队员在心愿墙上留下签名。上海市第五人民医院供图
上海支援湖北医疗队员告别雷神山医院。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 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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