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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浦七梦·展映|消遣:进入2020年的新兴淮剧团
施佳宇 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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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6年,淮剧进入上海,从萌芽走到鼎盛,经历沉浮,最终衰落。上世纪90年代,上海民间淮剧迎来短暂的繁盛。此后,由于城市动拆迁以及观众老龄化,演出场所和观众群体都难以为继。现存的民间淮剧团更是所剩无几。
剧团日常演出,台下是寥寥无几的熟客观众,演员依然投入地表演。
2019年底,杨浦七梦的“消遣”小组,用影像呈现了上海民间淮剧团的生存现状,并在“杨浦七梦”展览闭幕之际,邀请了新兴淮剧团,来到展场所在的绿之丘,进行一次闭幕演出。
于是,民间淮剧表演再次回到它在上海的兴盛地之一——自苏北来沪工人群体聚居的杨浦区。这也是新兴淮剧团这几年唯一一次场外演出。
淮剧团来到“杨浦七梦”现场,观看以他们为主角的展览。
在绿之丘的表演开始前,武生对着玻璃门整理妆容。
演出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观看。
淮剧团在原烟草仓库的“绿之丘”的一楼夹层空间演出。在杨浦滨江改造中,这栋建筑转型成为艺术场馆,而淮剧团的未来却不容乐观。
演出结束后,一众演员在绿之丘合影留念。
新兴淮剧团成立于1989年,注册地江苏淮安,1990年代后来到上海,曾辗转多地演出,最终租下一间厂房仓库,作为长期生活和表演的所在。除了唱戏演出之外,戏班也收留了一些不愿与儿女同住的老年戏迷,更给因拆迁而离散到各地的戏迷提供了相聚联络的场所。
2004年,新兴淮剧团在铁路文化宫团庆15年的录像CD。2019年,在团庆30周年之际,剧团的经济状况已无力承担专业剧场的大型演出。
演出前,演员在房间化妆,背后是打麻将的戏迷。
戏班的演出不设门票,收入来自在场戏迷的打赏。
演员登场前,会来到观众席,与戏迷递烟。这或多或少,会影响到打赏的收入。
戏迷清点演员递给自己的香烟。
戏迷清点手中的零钱,思考如何分配打赏数额。
演出间隙,老板娘抓紧时间,回到自己房间拣菜,为表演结束后众人的晚餐做准备。老板娘负责戏班的表演、饮食以及场子里的纷繁琐事。
夜场表演间隙,老板娘回到房间享受片刻的休息。演出结束后,她要等观众陆续离开,清理场地,确保剧场万无一失后,才安心睡下,结束疲惫的一天。
春节前夕,剧场进行较为盛大的特殊演出。此时,戏迷会从各地赶来观看,往日繁盛的热闹景象得以昙花一现。
年末,戏班上演了特别戏码,演员在舞台上尽力演出,台下观众济济一堂。
演出间隙,观众也有机会上台亮嗓,与其他戏迷交流。
长期关注上海表演空间的学者杨子,重回剧场看戏。她已跟踪这个戏班子十余年。
2020年初的新冠疫情暴发,对困境中的淮剧戏班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春节前,封箱演出结束,戏班回到江苏老家看望亲人后,又回到上海过年。紧接着疫情暴发,戏班何时开锣复工,也就成为一个未知数。
2003年的非典疫情,是上海民间淮剧衰落的标志性事件。而这次疫情来得更加凶猛。时代的灾难洪流之下,总有众多寂寂无声的人,被改换了命运。祝愿大家都能挺过难关。
2020年3月,冷清的剧场内贴着“福”字,一束阳光投射在紧闭的门上。
(本文作者、图片拍摄者施佳宇系上海摄影师)
责任编辑:王昀
图片编辑:蒋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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