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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横山大观、东山魁夷笔下的樱花,东京山种美术馆重新开馆
日文中有“胧月夜”一词,形容雾气笼罩、月光朦胧的春夜,朦胧春夜中的樱花也是近现代日本画家们爱好的题材。东山魁夷绘有《春静》,速水御舟以《夜樱》仿中国宋画,稗田一穂的《胧春》则描绘了樱花临水照影之姿。
3月14日起,因疫情短暂休馆后的东京山种美术馆重新开馆,推出“樱花SAKURA 2020——在美术馆赏花!”特展,展出该馆丰富的近现代日本绘画中以“樱花”为题材的画作。
小林古径《樱花》横山大观《山樱》桥本雅邦(1835-1908)是江户幕府御用画师桥本晴园之子,曾师从狩野雅信,学习了极具装饰性的狩野派画风,进入明治时期后曾任东京美术学校教授,后与冈仓天心等人一同创立日本美术院,致力于推动日本画的近代化。
桥本雅邦《儿岛高德》《儿岛高德》取材自活跃于14世纪的武将儿岛高德的传说——后醍醐天皇在与镰仓幕府的政治斗争中落败而被流放,忠于天皇的高德一路追踪押送天皇的队伍,一天夜里潜入天皇一行的住处试图夺回天皇,但面对幕府军队的严格警戒不得不放弃计划,便在旁边的樱花树上刻下了“天莫空勾践,时非无范蠡”的汉诗诗句,表达了愿效仿范蠡尽忠于勾践的、对于身陷险境的天皇的忠臣之心。画作描绘远处樱花若隐若现在夜色朦胧之中,描绘近处樱花则笔触精细,留有学习宋代院体画的痕迹。
川合玉堂《春风春水》川合玉堂(1873-1957)是桥本雅邦门下弟子,他爱好自然风光,擅长在描绘山村、田园风景时融于日本式的情感。《春风春水》系其早期作品,描绘了山樱花期将尽的晚春时节、农妇乘船横渡山谷河流的场景。画作采用俯瞰溪谷的构图,截取农家日常生活中令人印象深刻的片段,巧妙地表现出溪流独特的色彩和水面的波纹。潺潺溪流与岸边盛放的樱花一动一静,彼此映照,画面活泼生动而富于情趣。
菱田春草《樱下美人图》菱田春草(1874-1911)《樱下美人图》描绘了三个女人与一个女童聚集在樱花树下的情景。江户时期平民中间也开始流行赏花,美人与樱花的组合在众多浮世绘作品中得到表现,这幅画作亦深受影响。春草就学于东京美术学校时创作此画,当时他集中临摹古代美术作品,“樱花美人”的组合与美女转过上半身回首凝眸的构图都是学习浮世绘的成果。
松冈映丘《春光春衣》松冈映丘(1881-1938)曾师从桥本雅邦、川合玉堂,《春光春衣》表现的是平安王朝中后期贵族女子闲居时观赏春花的模样。画家参考了大量王朝画卷,使用古画中常见的金银箔的粉末或细长条作为装饰手段,并施以浓丽色彩,运用了传统日本画的手法。另一方面,长方形的纵向构图和富于装饰性的鲜丽色彩也反映了映丘将复兴古典与近代化相结合的独创性。
土田麦仙《大原女》土田麦仙(1887-1936)的《大原女》将上下截断的巨大樱花树安排在画面中央,多用金色和青绿色颜料,使用大量胡粉(用粉碎的贝壳制成的白色颜料)描绘出朝向正面的樱花,这些都是桃山绘画的影响,而描绘女子躯体、颜面的手法则体现了对塞尚等西洋画家作品的学习。画面右侧行走着的女子形象与左侧水车小屋和竹林形成了动静对照的构图,富于巧思。
奥村土牛《吉野》奥村土牛(1889-1990)擅长用较淡颜料反复涂抹,以淡彩色调体现明朗温和的风格。《吉野》描绘了奈良吉野山樱花盛开的风光。自古以来吉野樱花就是文人吟咏、画家描绘的对象,吉野也是最为渊源悠久的赏樱盛地。大片淡粉色渲染出春日吉野山樱花烂漫、云蒸霞蔚的风景,近处一株樱树斜伸入画面。
奥村土牛《醍醐》《醍醐》取材于京都醍醐寺三宝院的垂枝樱,背景的土墙和树木右侧的支柱形成技术性的构图,而画面中央一树盛开的樱花显示出强烈的存在感。在胡粉的白色上重叠涂抹而成的淡红色樱花营造出透明感和春天独有的抒情气氛。
小茂田青树《春庭》小茂田青树(1891-1933)《春庭》在画面近景中安排右侧樱花与左侧椿花相对,花树中间花瓣飞舞的小径在画面中央逐渐变细、消失,体现了纵深感。画家初学南画,后来追求画面的纵深感,试图表现具有写实性而又富于装饰性的精致质感,本画正描绘了温柔春光的梦幻之感,充满抒情色彩。
速水御舟《夜樱》速水御舟(1894-1935)的《夜樱》是其学习宋代院体花鸟画的成果,一枝樱花从右侧斜插入画面的构图令人联想到“春色满园关不住”的诗句。枝头樱花姿态各异,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半开未开,还有的已经完全盛开,连同叶片的卷舒状态也各具特色,充分显示了御舟对于精密细致地再现绘画对象的追求。
伊东深水《吉野太夫》伊东深水(1898-1972)作品以同时代的女性和风俗为主题,以明快的色彩和强有力的线条为主要风格特征,具有肉感而又品格高雅不流于轻薄的美人画广受欢迎。《吉野太夫》描绘的是江户初期京都岛原的名妓吉野太夫,她因见到城中樱花盛开、吟咏和歌遥想吉野樱花美景而得名。画中的吉野太夫衣着华美,单手挽起裙裾的姿态令人想到江户时代浮世绘的立姿美人图。背景中的樱花和金云展现了画家对于近世风俗画的装饰风格的钻研。
落成于1968年的日本皇宫采用了大量一线画家的作品用于室内装饰,桥本明治(1904-1991)创作的大型装饰画《樱》也被装饰在正殿东廊下的杉户。创作《樱》时,画家曾多次前往位于福岛县田村郡的垂枝樱花大树“三春瀑布樱”进行写生,从中汲取灵感。
桥本明治《朝阳樱》《朝阳樱》是与《樱》意趣相同的画作,系画家受山种美术馆创立者山崎种二之邀所作,虽是运用抽象化的樱花形态绘制而成的装饰画,但同样传达出巨大樱花树的蓬勃生机。皇宫装饰画采用左右对称构图,本画的樱花则向右侧聚集,左侧形成余白,此外对樱树树干和枝条的描绘笔触也更加细致。
石田武《吉野》石田武(1922-2010)早年曾是一名插画家,1971年开始转而自学日本画,1973年即获得山种美术馆设立的画展大奖,一跃受到画坛瞩目。《吉野》中,杉树占据了画面中央的位置并形成对角线构图,远方山脉笼罩在云霞之中,反衬出近景中樱花与杉树的鲜明色彩。画家试图表现出每一株樱花各自的不同情态,这显示了其直面自然的艺术态度,同时也在写实风格中流露出纤细的诗情,令人心驰神往。
东山魁夷《春静》杉树与樱花的组合或许是从东山魁夷(1908-1999)《春静》中得到的启发,这是东山魁夷于1960年代创作的组画“京洛四季”中的第一幅。
日文中有“胧月夜”一词,形容雾气笼罩、月光朦胧的春夜,朦胧春夜中的樱花也是近现代日本画家们爱好的题材。稗田一穂(1920- )的《胧春》描绘了樱花临水照影的姿态,满月也有一半没入山间流水之中,给人以出甜美柔和之感。
稗田一穂《胧春》石田武的《春宵》石田武的《春宵》以垂枝樱花为题材,描绘了相对完整的、仿佛瀑布一般垂泻的盛开花树,将满月安排在左上角的樱树上方,配合以幽蓝色的天空背景。
加山又造《夜樱》加山又造(1927-2004)的《夜樱》则将满月安排在樱花右侧,且月色朦胧不甚分明,也更为符合日本古来相传的审美感受。
千住博《夜樱》千住博(1958- )《夜樱》 同样描绘垂枝樱花,以樱花树的局部铺满整个画面,采用了类似照相近景的表现手法。画面左下角一轮如眉弯月也是朦朦胧胧若隐若现,为深夜盛开的樱花更增添了淡淡的惆怅之意。横山大观(1868-1958)的《春朝》将春夜胧月替换为一轮红日,则是这类题材的一个变体。
横山大观《春朝》樱花SAKURA 2020——在美术馆赏花
地点:山种美术馆
展期:2020年3月14日-5月10日
说明:受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影响,原定3月28日举行的演讲“日本美术中的樱花”取消。
(本文图片部分源自山种美术馆网站,部分翻拍自相关出版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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