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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桌|“不忘童心”与无功利的态度,对当下中国画是一味良药

仲和
2020-03-02 09:15
来源:澎湃新闻
艺术评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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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近现代中国画里的童心,无论是丰子恺,还是齐白石的作品,都可以见出一种真趣与单纯。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在当下的中国画创作中,童心是存在缺失的。

结合春节前在上海古美艺术中心举行的“青春有约·不忘童心”画展,展览主办方与“澎湃新闻·艺术评论”(www.thepaper.cn)在展览开幕当天联合举行了“当下中国画里的童心”研讨会。知名评论家、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毛时安认为,童心对当下的中国画是一味良药,中国画强调书卷气,强调写意,中国画应该追求纯真与赤子之心,“现在很多画家是看‘眼色’画画、‘沦为工具化’,不应该让我们的艺术成为工具!”

参展者认为,真正的中国画家在当下还是要看到并追求一种无功利的艺术态度,胡适当年之所以答应编写齐白石年谱,就是因为齐白石是中国绘画史上第一位大量以自己“童年经验”入画的艺术家,而从童年童心出发,是浪漫主义的神髓,也是五四初期中国新文学运动的灵魂。

丰子恺画作《爸爸不在家的时候》

把脉书与画:何以少了童心,多了功利心与市侩气

顾村言(研讨会主持人):人都是从童年开始的,也可以说,每个人最早其实都有童心,童心见证无邪,也见证元气。有的艺术家的童心会保持很久甚至一直到老,比如齐白石、丰子恺等,而有的则很容易被社会与世故沾染而失去童心。孩子的眼睛是纯净的,孩子们说的都是真话。对艺术家来说,到了一定的境界,最重要的其实也是求真,而其中,童心尤其可贵。童心与真、拙相关,老庄中的“天际真人”与“赤子”“婴”都指向一点,几年前我与谢老做过一期关于在儿童艺术教育的视频话题,孩子的天性是最可贵的,甚至可以说每一位儿童都是真正的艺术家,就是因为其中的真趣与无功利性,其实很多小孩一下笔就是中锋,元气淋漓,可以说是一个伟大的天才,很多孩子就绘画的直感来说,真是大人的老师,毕加索曾说:“我终其一生都在向孩子学习如何作画。”但很多孩子长大后,这样的元气与天真却渐渐失去,这是为什么呢?

丰子恺先生曾说,艺术教育就是教人用像作画、看画一样的态度来对世界。换言之,就是教人学做孩子,就是培养小孩子的这点“童心”,使他们长大以后永不泯灭。童心,在大人就是一种“趣味”。培养童心,就是涵养趣味。

这次座谈会提出关注中国画童心的话题也正在于看到当下艺术界的功利化、炒作化、缺少学养等诸多问题,而希望真正的中国画家能够以一种无功利的态度来重新看待艺术。真正的大艺术家的作品其实都有着一种真正的童心,明末李卓吾有《童心说》:“童子者,人之初也;童心者,心之初也。夫心之初曷可失也!然童心胡然而遽失也?!”四百年后,无论言文言艺,抑或面对这个社会与人生,这句话其实依然是可以让人品味再三的。

“不忘童心”研讨会现场,上海古美艺术中心

上海古美艺术中心展览现场

毛时安(文艺评论家、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这次展览提出“不忘童心”,有个成语叫“童言无忌”,比如这次参展中的画家谢春彦,敢于对现实中的种种不理想、不美好、阴暗的,甚至带有点黑暗的,他敢于直言,直言不讳,所以这本身就是一个童心的表征。回到中国画,一直讲书卷气,其实书卷气是修养以后的书卷,但书卷气提炼到以后,还是要回到一片单纯的赤子之心,所以王国维讲李后主的诗,讲他好在什么地方,有赤子之心。

李后主是有赤子之心,什么叫赤子之心?《古文观止》讲诸葛亮、李密,他们写的文章,他们不是作家,他们那时候没有职业作家,他们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内心有什么东西就表达什么,所以叫“字字句句皆自肺腑流出”,无心于做一个职业作家,结果留下了千古名篇,无心成为一个在市场上大紫大红的一个画家。

相对书卷气来说,应该说我们现在的书画界,很多人市侩气很重,见风使舵,需要什么画什么,也不管自己画得出画不出就硬画,看眼色画画,还有为某种服务画画——我们现在也可以大胆地批评“为政治服务而画画”,这样的行为其实邓小平已经批评过了,艺术与绘画是有一定的政治性的,但是绝对不能再让我们的艺术成为政治的工具。

第二,就是匠气。第一层是奴气,一个是做金钱的奴才,还有做流行的需求的奴才,我觉得这两个都是不行的。邓小平反对文艺工具论。我们还是要成为艺术的主人,艺术就是我内心有什么需要,我有什么想法,我想怎么画就怎么画,我想画什么就画什么。艺术就是要把自由化作你内心的表达,需要一种自在。还有现在中国画越来越匠气,特别是工笔画有了市场以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写意画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这是一条。

此外,因为画展的需要,都要大尺寸,所以现在这个画风下,像前辈大师的很多画放到现在连展览都没法出现,但这次展览的一些作品,有大有小,不是为参加展览而画画,这些作品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标本,即画家怎么样保持初心,保持艺术的童心。

谢春彦(画家、评论家):人的童年与上古上上古人类始祖的童年十分切近,所谓“无邪者也”,每个有过童年有过童心的艺术家当明白,这才是我辈保持天真干净、拒绝庸俗朽败的通灵宝玉吧!童心是没有功利的,研究历史的时候,也需要一点童心,不要太功利了。每个中国人应该想到你自己有多少力量,把自己做好。“抬起你高贵的头颅”,比如就当下绘画界而言,有的似乎头颅不大高贵,几个铜板就可以让他低下,这是很不好的事情。

真正的中国画家不应当是职业性的,也不是工匠性的,真正的中国画创作,是感情与生命的需要。

丰子恺画作《瞻瞻的黄包车》《瞻瞻的脚踏车》

陈村(知名作家):从老子说的“赤子之心”,一直到现在,说到童心,当然都是好的,大家如果有点童心也显得好像是很有趣的样子。当下很多人已经远离了自然,远离那些有趣的事情,我们能在画里回忆起童心与别的一些东西,是挺好的,应该鼓励。当下的社会比较浮躁,这个画展要把很多人特地从一个特定的时间,到一个特定的地方出现,本身是个困难的事,但今天居然那么多人,而且有很多在上海很好看的很有意思的人都出现了,这是作品的魅力,也是童心的魅力。

研讨会现场

探讨文与画:齐白石请胡适编年谱的背后

罗青(台湾地区画家、学者):说到有着童心的齐白石,很多人不明白为何老人在晚年时(1946)捧着一生资料,敦请新文学的领袖之一胡适之为他编年谱?齐胡二氏,年龄相差二十七岁,整整一代,创作、学问、生活,南辕北辙,毫无交集,完全扯不到一起,而白石却执意要胡适替他编年谱,是为一怪。而更怪的是,刚刚自美返国出任北大校长、朋友满天下的适之先生,於战后百废待举之中,居然也毫无难色的欣然同意,接下这件吃力但却不顶要紧的工作。

胡适自校本《齐白石年谱》

作画中的齐白石

事后证明,胡适是真心诚意愿为老人编写年谱。在内战方殷多事之秋的北京,他竟然仅用了一年时间,就把复杂的《齐白石自述编年》初稿完成,最后在他去国之前,1949年三月,交由商务印书馆以《齐白石年谱》为书名,正式出版。终其一生,胡适对此谱都十分留心,倘遇新出资料,一定补入“自校本”中。台北南港中央研究院胡适纪念馆,在胡适逝世后十年,影印出版了他的《齐白石年谱》自校本,成為二人忘年友谊的最后见证,也為后人留下了一个难解之谜。答案就是齐白石是中国绘画史上,第一位大量以自己“童年经验”入画的艺术家。而从童年童心出发,是浪漫主义的神髓,也是初期新文学运动的灵魂。 五四时代的作家,从胡适到周树人、周作人到冰心、沈从文、丰子恺……无一不把童年回忆,当成重要题材处理。至於儿童文学的提倡与历代儿歌的蒐集研究,更是新文学运动的重要项目,成果丰硕,不在话下。

齐白石画鼠之作

白石老人的画法源流及其特色不在一般传统的梅、兰、竹、菊、松柏、荷花,因為这些题材,从扬州八怪至任熊、任颐与吴昌硕,早已多所开发,他能继续拓展的特色有限。齐白石真正的重要作品,在描写他童年回忆中的草虫鱼虾、蝌蚪青蛙、猫狗老鼠、牧牛农事、童玩用具、上学读书、习字瞌睡等等,这也都是历代画家所不及著墨的地方,但却是浪漫主义最擅长的领域。因此,齐白石成了第一个以“童心”与新文学运动相互呼应的画家,受到当时作家的热爱、追捧与支持。

徐国卫(山东中国文学艺术博物馆馆长):中国绘画一直注重文学性,这在这次展出的作品中有着很强的显现,比如诗词题跋,皆从己出,这在当下的中国画中是比较缺失的。知名作家陈村则就文学中的童心与艺术中的童心进行了发言:说到童心,其实所有人本来都有一颗童心,只是到了五十岁、六十岁你的童心还能不能再激发出来,这一点非常重要。特别是他们七八十岁的人,还能把童心再能激发出来,这就是不得了的人了。大家都知道齐白石先生,他就是到了九十岁的时候,他的童心才真正达到一个高度,包括海派的很多代表作家,如丰子恺、吴大羽等皆是如此,在作品中艺术家真正的童心被激发出来后,其作品往往更容易为人所接受。实际上文学作品也是如此。这是我对童心的理解。

我再回头说说谢春彦老师,可以说是我们山东的骄傲,大家都认为他是老顽童,甚至上海人都认为他说话很随意,此话不对,我跟谢老师接触将近二十年了,我每次跟谢老师的接触中,他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句俏皮话,其实都有很深的思想层次在里面。

张立行(文汇报文艺中心负责人):童心是一个比较泛泛的概念,因为要知人才能认艺。就艺来说,这三位先生里我对谢老更熟悉一些。我觉得谢老这一生是被童心所贯穿的。童心有各种各样的解释,我觉得他所谓的童心是童心里面的一种顽皮之心,他这个人是很顽皮的,他就是好奇之心,顽皮之心,这是很可贵的。比如就没看他办过一个安安分分的展览,纯粹的让人家看看画画的展览,总是会搞点花头,前面我看有一个带着帽子的女孩子,二十几岁,也在那里很顽皮地说,这都是童心。再重大的题材,我觉得在谢老的笔下,不是说消减,但却是非常智慧的以俏皮的方式呈现。另外,我觉得一个有童心的人,或者有顽皮之心的人,都是有侠义之气的。

陈九(画家):谢老是我们中国戏曲人物画研究会的会长,和他接触比较多,一段时间不见就会念他。我们都喜欢和他聊天,他总是插科打诨,十分幽默。还是一位京剧的老戏迷。可以说,他是我们上海为数不多的一位诗书画皆能的老顽童!他的童心不只是一种单纯和天趣,他还是情怀所寄的文化人。他以文心入画,看似漫画与文人画之间,却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用笔直率自由,毫不犹豫,看似朴素简单,设色也会出其不意!仔细读来,意味深长。从他的书法来看,七扭八歪的,似是儿童体,那是他独特的谢体字。讲究中锋用笔,宁朴拙而不腻滑。这大概与他酷爱魏碑书体有关吧。我每每到他书房,常见他案头堆满临碑种种,不是金农就是二爨,可见谢老习书也是十分用功的。

我常想,一个让自己的画能保持童心天真的人,必定是经历过世间的复杂和艰险的,看透人性并笑对人生,这绝对是一种智慧。

记得一次和谢老去爬一座亭台,起初他还和我们一样象个孩童,一路上笑语不断。当登临高台昂首远望时,只见謝老迎风伫立,顿发思古之幽情起来,自告奋勇地用古人的腔调朗诵起唐人李贺的《金钢仙人辞汉歌》来:空江汉月出宫门,忆江清泪如铅水!..….念着念着声音沙哑起来,情不自禁浊泪盈眶,着实让人感动不已。可见他的童心,实在充满人文情怀的。至今仍让我记忆犹新。

罗青老师也是我熟悉多年并尊敬的一位艺术家,他的画里充满想象,构图自由,具现代意味,值得我们思考和想象。

张伟麟(闵行区古美街道党工委书记):我是从小就喜欢艺术,喜欢文学,非常感谢大家、前辈到闵行区古美街道的艺术中心,古美是一片古老美丽的土地,也是改革开放的缩影,今年正好是古美街道成立二十周年,这次展览让社区的民众可以在家门口享受文化大餐,非常感谢。

这个展览的主题我觉得非常契合,童心也是初心。就对艺术的理解而言,我觉得本真是非常重要的,或者说守正创新,本真是非常重要的。童心在艺术表现手法上,我觉得是非常有艺术魅力的,纵观历朝历代,我们传承下来的好的艺术作品,都有很多童心的表现,如四大名著之一的《西游记》和西方的《哈利·波特》等,这些流芳百世的作品,倘若没有童心的话是很难表现。所以我觉得保持童心进行艺术创作,是一种非常自省的艺术能力。艺术要有灵性、悟性和童心,只有这样,艺术才能生动、灵动,进而打动人心。

现场作品,谢春彦题其女儿童年时画作

反思中国画:写意与写心的丢失,中国画是感情与生命的需要

陈鹤良(画家):前一段时间辞世的知名画家方增生先生生前与我交谈时对中国画有着诸多反思。方先生认为,现在很多中国画展包括全国美展上的中国画,都背离了中国绘画的本源,而用西方的素描堆积。中国画发展到文人画一脉最重要一点即在于中国画是写意的,这些在当下都失去了很多。第二个,必须有中国传统国学做支撑的,文史哲,儒释道。第三条,就是自觉,佛教讲的觉悟,把传统的内容经过自己的思考,创造一个符合当代的东西出来。从过去写生开始,西方是写生,中国是写心。这三条东西现在都接近没有了,很可怜。方先生后来说年龄太大了,做不下去了,他想让西方人也知道中国画是全世界认同和接受的。

大壶(画家):这次展览两岸三地三位年届八旬的老先生从青春和童心出发很有意思,永葆青春和童心何尝不是所有画友一生的诉求?三位前辈画家中对谢春彦先生的人与画比较熟悉,我和谢老的神交已有近二十年了,不光电话里聊当面聊,文章也有过几次对话甚至激烈交汇过。向来欣赏谢老激情满怀的个性以及他绘画里天真无痕的童心漫趣。在写文章和日常活动中,我关注中国画比当代艺术多,与国画界的朋友主要是电话里聊,聊得比较多的以前是张桂铭和了庐二位先生,现在是谢春彦和萧海春二位先生。可谓忘年之交。

中国画的现状是有很大问题的,这个问题百年前就有了,到现在尤为突出。最主要的问题还是笔墨人才匮乏,讲笔墨讲传统变成落伍的代名词,书写性质量已经不再作为标准,可见中国画理论气场已然失去。全国美展里的所谓中国画百分之九十是以描摹为主毫无绘画性的工笔画,偶尔有几幅写意作品也是笔墨文脉尽失。中国画不至于崩溃,但确实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危险在于忘却了传统之后,没有审美判断标准,民族绘画的价值观迷失了。

对于传统我是这个态度:传统不应该是包袱,应该是中国画家的营养;传统是画家基本修养必经的途经,同时不该是拒绝创造的借口。

画国画的还是要对笔墨纸砚有敬畏之心,有了就不会乱搞,以为随便在宣纸上弄些什么就是创新就是当代水墨,这是在玷污中国画三个字。书法和国画的本质其实是那根线条的质量,经常画画的知道,图像制作并不难,制作出来的风格经不起时间检验,难的是书写的内在力量,这是一条高难度的标准。不能降低标准去搞创新 ,廉价的创新比比皆是虚假繁荣。

徐明松(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副总编):我们讲童心未泯,一个人如果保持童心,不是说他在晚年的时候我们能看到这个部分,实际上他的童心肯定是贯穿他人生的整个始终的。刚才大家已经讲到,特别毛时安讲到童心,跟中国画很多的现象结合起来,我觉得做这个首先是非常有意义的。我们今天不完全是把童心这样一个思想在画界发扬光大,是对整个文化界,乃至整体的社会人群都要充满着这种童心,要去呼唤这个童心,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非常有意义的事情。实际上从美术史的发展,因为中国古代的美术史大家已经看到,包括很多画家的绘画方法上,实际上都找到了以拙见巧,大巧大拙的那种意味。这种意味回过头来讲,既是艺术的智慧,又是人生的智慧。

我们今天一直讲,因为技巧,因为他的巧,实际上从中看到的是更多的交情,看到的是很多繁复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实际上离艺术很远。刚才讲到现在的工笔画,我们看为什么现在工笔大行其道,但这些工笔画真正能在当代艺术,在我们今天的艺术界中独树一帜,让你眼睛为之一亮,让你心灵为之感动的东西有多少?那些赤子之心的画家的作品,我觉得实际反映出人们对巧拙之间的这种美学关系,实际上中国人是有特殊体会的。为什么文人书画,从朱新建的作品现在不断地被重复提起,应该从这种现象中可以透析出人们为什么会去寻找那份童心。包括像丰子恺的漫画,从日本一路下来,再往上都可以看到,这跟人与世态的生活是非常紧密相关,也就是现在很多艺术家画的画,是不是接地气,是不是能真正深入到人们的灵魂中去,而不仅仅只是一个思想图解的符号,是一种非常简单的理念的阐释,如果仅仅这样的话,艺术的趣味,艺术的灵魂将不复存在。

我用一句比较空洞的话总结,黑格尔在讲“艺术的灵魂是哲学”,哲学好像一听,大家觉得是无穷大的事情,觉得非常不可理解,但回到哲学本身,哲学就是世界观和方法论,哲学就是你所有的价值,你的价值观,你的审美价值观的某种体现,尤其对画家来讲,是要寻找到这种自由的精神,找到这种艺术的精神的。所以我觉得写意中国画真正本真的东西,真正内在的精髓就是要守真,就是要找到那种大拙见巧的智慧,真正要能透析出人生的智慧。

古美艺术中心,参展画家向古美艺术中心捐赠作品

李磊(艺术家、上海美协副主席):我谈点绘画的体会,对于这次研讨会的主题,我的体会用四个字来概括,“文心归真”,“归真”是结果,“文心”是过程、途径。因为这不仅仅是童心的问题,我们说童心是一个状态,但人类不仅仅有一颗童心,更重要的是提炼出来,从童心中走出来以后他更加有意识的认识了宇宙的本性和真理,回到自己的心里面去,这样是一种回归。这个回归一定不是发出来的,他是转了一圈以后再回去,才有这个味道,所以中国画的味道就在这里,本质上是一个文人的画,但因为我们教育的普及,大家参与多了,实际上在某种意义上人人都可以去做这件事,但未必是人人做得到。

( 本文据录音,杨洁也参与整理)

    责任编辑:李梅
    校对:栾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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