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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仅仅是达明·赫斯特的“药柜”,当医药遇上当代艺术
“药片是一个绝妙的小物件,比任何极简艺术的表达都要恰如其分。药品设计的目的就是让人们更愿意购买,它们千奇百怪,为了让你感觉更好,感觉到美。”
英国艺术家达明·赫斯特此前曾说。
达明·赫斯特1989年创作的一件药柜作品《身体》前不久卖出了140万英镑。药片、药店、胶囊、针筒、佛药堂……当这些医药元素进入当代艺术的语境,出现过哪些作品?
达明·赫斯特是“英国年轻艺术家”(Young British Artists)的领军人物,也是当今最富有的艺术家之一,但30年前,他还是一位籍籍无名之辈时,一件外形如同药柜的作品《身体》(Bodies),以区区600英镑卖给了收藏家罗伯特·蒂布尔斯(Robert Tibbles)。不过,一周前,这件作品上涨数千倍后,以140万英镑(约182万美元)在伦敦富艺斯拍卖行(Philips)成交。
达明·赫斯特《身体》1989收藏这件《身体》的蒂布尔斯在1988年,28岁时开始艺术品收藏,目的是布置他在伦敦高档住宅区Pimlico的公寓。通过艺术经纪人卡尔斯滕·舒伯特(Karsten Schubert),蒂布尔斯认识了年轻的赫斯特。
“当时我身边几乎没有人在做收藏,不管是朋友还是熟人。我公寓里面赫斯特的药柜和波点画挑战了很多人对艺术的看法,” 蒂布尔斯说,“这件药柜总是能从每个观众那儿都得到强烈的反响。”
这件“药柜”的标题《身体》得名于英国乐队性手枪(Sex Pistols)的一首歌曲,是赫斯特在伦敦大学金匠学院的毕业作品之一。《身体》只展出过三次,分别在那不勒斯国家考古博物馆、纽约L&M画廊和泰特现代博物馆。
达明·赫斯特《没有感觉》No Feelings 1989达明·赫斯特《音乐》Music 1989
赫斯特的作品总是在探究生死。“我讨厌死亡,”赫斯特说,“我觉得这很鲁莽。我爱生命。然而,生命的问题在于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而且死亡是不可扭转的必然。”
或许是青少年时期的经历让赫斯特变得与众不同。赫斯特与母亲从来不是亲昵的关系,母亲不是普世意义上的慈母,对于孩子的叛逆不能忍受。而赫斯特也从来不是能够安分的乖小孩,曾沉迷于毒品与酒精的他,有过很多荒诞的行为,几近成为废物。
或许正是扭曲的生活,才帮助赫斯特创作出独一无二的作品。他不同寻常的人生经历,慢慢在他的艺术生涯中展现出优势了。
正是在2014年伦敦“Schizophrenogenesis”个展上,达明安·赫斯特假艺术之名,推出了一系列造型的药片。上千颗胶囊与药片,整齐地排列在展框内,每一粒都美丽、可爱。虽然,艺术家并没有介绍每一颗的药效,但不得不说这间“药房”对于“患者们”是一次视觉上的享受。
作品中出现的字母,例如“Valium”是西方很常见的一种药品,即安定,成人失眠、患病需镇静时常用此药。另外,“Pfizer”,是世界制药业巨头,他们的产品覆盖了包括化学药物、生物制剂、疫苗、健康药物等诸多领域,研发和生产能力均处于全球领先地位。赫斯特本人这样形容药片:“它们是艺术小精灵,造型简约、抽象,服下之后药到病除,可以神清气爽、拥抱美丽每一天!”
解药
展出的作品中还包括名为“解药(The Cure)”的30幅不同颜色的波普艺术风格版画,每幅都分别描绘一个双色胶囊。
2007年,卡塔尔王子以965万美元买下赫斯特的巨大药箱和6136片药片,该作品名为《春天摇篮曲》。
达明·赫斯特还与英国主厨Mark Hix合作,在位于伦敦Newport Street的美术馆打造了一家名为Pharmacy 2的餐厅。餐厅以达明·赫斯特最为著名的作品“药柜”“蝴蝶万花筒” 作为整体空间的艺术设计、装潢与摆设。整个餐厅带给消费者置身于被药物环绕的餐厅里用餐的体验。
Pharmacy 2
使用医药元素创作的,还有意大利新波普艺术家毛罗·佩鲁切蒂(Mauro Perucchetti),他的作品向来靓丽又光鲜。胶囊和针管内不再只是医学药物,而是华丽的填充物,成为一剂昂贵的强心剂。
毛罗·佩鲁切蒂的《豪华治疗》(Luxury Therapy)系列作品,由一个个五光十色的胶囊组成,它们在墙面上反射出果冻般的梦幻色泽。其中,晶莹剔透的部分使用的全部都是施华洛世奇水晶。
澳大利亚插画设计师本·弗罗斯特(Ben Frost)习惯于在各种日常包装上进行创作,他也没有放过药盒。在弗罗斯特笔下,药品包装完全改头换面,他最常在安定药的盒子上作画,有可能也是因为这是他生活中的常备药。
本·弗罗斯特药盒上哭泣的美人与药盒上原有的药品信息结合在一起,并不冲突。这样的美国漫画风格本身在波普艺术中时常出现,让人联想到美国艺术家利希滕斯坦的作品。艺术家后来创作的画面与这些药盒上原有的信息叠加之后,使观者产生许多故事性的联想。
本·弗罗斯特作品
本·弗罗斯特也将许多美国漫画人物绘制在药盒上,借用这些动画形象制造出许多联想的可能,耐人寻味。
韩国艺术家李东昱(Dongwook Lee)的“人脸药丸”则让人感到惊悚和诡异。李东昱对与人类这一典型的生命体相关的有机生命体有着浓厚的兴趣,他的小雕塑通常为裸体人像,身处某种极端无助的环境及情境。有观众表示,病人若是看到“人脸药丸”,可能会吓到病情加重。艺术家希望借这些作品表达,生长在拥挤都市中的人们,一生病就用打针、吃药来解决问题,有时看上去,就跟这些玩偶一样。他创作的玩偶大都极其惊悚,表情、动作诡异,也由于制作极为逼真,所以引发许多舆论争议。
Edie Nadelhaft将最热的英文网络用语印在“胶囊”上,比如有“TTYL”、“NSFW”、“IMHO”,意为Talk To You Later (一会说)、Not Safe For Work(不适合上班时间浏览)、In My Humble Opinion(恕我直言)。
近些年,中国的当代艺术家也将医药融入艺术实践。尹秀珍曾在莫斯科车库当代艺术博物馆展出《缓释》她在莫斯科当地收集了总面积超过200平米的二手衣物,并手工缝制成一颗直径4.5米、长度12米的巨型胶囊药丸。
在2006年上海双年展“超设计”中,有一件北京艺术家展望的《佛药堂》,他把佛与药联系在一起,变成佛药合一。在《作品简述》中,艺术家说:“《佛药堂》既为佛堂,又为药堂。医心医身,见心见性;人性之本,身心合一。见佛即得,可谓佛中有药,药中有佛。药生之处,佛性即生也。现在生活中肉体和精神已经分离,就好比宗教给予人精神上的慰藉,而药则治疗肉体的疾病。如果药品和宗教能合一,也许才可以治疗这个社会。佛身都是由西药拼合而成的,一个是治疗心灵的药,一个是治疗身体的药,象征精神与物质的统一。”
2019年6月,四川省图书馆举办了一场“默化——古籍里的传统医学文化与当代生活艺术的潜移”展览,郭鸿蔚的《解忧系列》把针对不同病症所开的草药药方打开平铺,用水彩进行新的描绘,以视觉艺术的方式去呈现这种药方背后所包含的整体性的认知系统。
在这些作品的周围,采集自四川各地的草药标本如同绘画一样被装裱和排列,悬挂在一面墙上。
柴一茗的《山海之图》陈列在玻璃橱窗中,他用水墨再现了《山海经》中记载的山水和植物,将古典文献中神话与超现实的部分转化成图像,强调了《山海经》中的传统美学。
(本文参考资料来源:澎湃新闻、时尚芭莎艺术、文艺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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