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当其冲的抗疫巾帼英雄：疫病穷凶荼祸地，白医奋勇逆行台

原创：许丽莉

和第二批驰援武汉抗“疫”、把一头长长秀发剪成小平头的董春玲护士长一样，雷淑娟医师也是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曙光医院肝病二科的，也是海军军医大学毕业的硕士，也是战斗在抗“疫”第一线——曙光医院发热门诊的巾帼英雄。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发生后，上海市第一时间启动了防控措施，鉴于此病的最典型临床症状是发烧，便在每个区设立并向市民们反复告知有发热门诊的定点收治医院，如此，就近就诊的原则指导下，为及时就诊、及时确诊、减少传染等争取了时间。而对于疫情来说，时间就是生命，是更多人的生命。位于浦东张江的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曙光医院东院，就是浦东新区的一个发热收治点。而奋战在发热门诊的医护人员，便是这座城市疫情排除和确诊的第一线，也是患者的第一道生命线。

进驻发热门诊，一守就是九天

1月20日上午，正在肝病二科病房忙碌着的雷淑娟医师，接到医院门急诊办公室通知，因抗新冠病毒疫情的需要，从1月21日起至2月底，“住院总医师”将放下目前一切工作，进入医院发热门诊。雷淑娟医师将于1月21日20：00开始她的发热门诊工作。接通知后，她即告知了上级医师及科主任，并一起交接好了手头的病房工作。

“住院总医师”简称“住院总”，是个兼职岗位，在做好本科室临床科研等本职工作的同时，24小时待命，解决或协调全院病区的各类突发疑难问题，任期一般是一年，由较年轻的住院医师担任。而通过“住院总”的锻炼，对于各科室专业理论操作技能的学习、突发事件的应变解决能力等都会有很大提升，这对医生生涯来说，影响深远。

而此时，雷淑娟医师刚担任了三个月的“住院总”。当时全院的“住院总”共3人，另二位分别是肿瘤科的冯媛媛医师和肾病科的兰天鹰医师。再加上急诊科陈洁医师，她们共4人组成了曙光医院的第一批发热门诊医生。她们分早班和晚班，一班一人，一班12个小时。发热门诊工作人员除了医生外，还有护士、放射科和检验科技师、药房药剂师、挂号窗口人员等，地点在医院2号楼三楼，由4个诊室、10个留观隔离病房、1个检验窗口、1个放射科机房、挂号及药房窗口组成。2号楼四楼原五官科、治未病中心、特需病房不再收治病人，安排发热门诊工作人员们下班后隔离居住。由原2号楼三楼四楼的病区护士长朱小贞，担任发热门诊护士长，协调各相关部门各条线工作。

笔者问雷淑娟，当时接到去发热门诊一线的通知，怕吗？她说：“因为对病毒几乎未知，所以心里没底。”继而笑着又道，“但我是住院总嘛，就是哪里需要去哪里。”

1月21日晚上7点，雷淑娟来到发热门诊，她预留了充足的时间来穿戴防护器具，认真做好了个人消毒和防护工作。晚上8点，白班的兰天鹰医师出来后，她准时坐到了诊室里。直到1月22日上午8点，24小时共接诊了94例患者，有主动来筛查的，也有发烧待查的，幸运的是，都被排除了。因为防护物资紧张，整整12个小时里，仅中途休息了一次。

1月22日，当班的冯媛媛医师和陈洁医师共接诊了237人。2个12小时，她们没有时间脱防护器具。幸运的是，也都被排除了。

1月23日，来自消化科、血液科、内分泌科、风湿免疫科的医生们，加入了发热门诊医生的队伍。医生人数扩充到了10人，来自各科室的护士人数扩充到32人、放射、检验、药房等也增加了人手。他们重新排了班。

时间很快就溜到了除夕，疫情形势也愈发明朗而严峻起来。24日除夕夜，曙光医院3名护师跟随第一批上海援鄂医疗队出发驰援武汉，到武汉金银潭医院开展救治工作。

从1月23日到29日，在防护衣、护目镜、口罩、手套的防护下，每人每天6小时，防护物资依然有限、接诊人数又多，所以他们都坚持在6小时内不吃、不喝、不歇。

1月28日，曙光医院又有3名护师，就如本文开头提到，为了节省时间及方便防护考虑，她们把长发剪成了平头，跟随第二批上海援鄂医疗队出发，到武汉第三医院开展救治工作。

雷淑娟医师说，所有穿上身的防护装备中，只有护目镜不是一次性的，用次氯酸消毒后可再使用。但是余氯会较长时间停留在护目镜上，戴上时会流眼泪、流鼻涕。“穿戴这么严实，没法擦，就硬挺着呗，过会儿就不流了。眼罩上的雾气也是，只能由它去了。”听到这句话，笔者的眼睛和鼻子瞬间有些酸。

用瘦弱的身躯

托起厚重的防护服

也托起了正被恶魔蚕食着的人

生的希望

一阵又一阵雾气

升腾在护目镜里

模糊的视线背后

是热忱而坚定的目光

消毒后的余氯

让她更接近勇敢随之流下的眼泪

是用生命浇灌生命的甘泉

一声“没关系”

一声“应该的”

还有

疲惫不堪的脸上绽开的笑

便是世上

最美的语言和花朵

朱小贞护士长，准备好了滴眼液和安尔碘，供大家下班后护眼和消毒耳朵。还准备了很多生活用品，方便大家使用。

而他们脸上留下的长时间穿戴防护后痕迹和红肿水泡，一直就没退干净。“没关系，估计休息几小时就能消掉的。”厚重憋闷的防护服下，他们的内防护衣被汗水大量浸湿。笔者还知，发热门诊区域内不能开空调，加之这些天上海的天气阴雨湿冷，他们的手脚被冻得冰凉。

那么，发热门诊究竟是如何排查病例的呢？什么情况下需要留观，什么情况下是疑似，什么情况下是确诊呢？

雷淑娟医师向笔者介绍道，他们严格根据国家卫健委印发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试行）》流程执行，至2月5日，方案已更新到第五版，他们在接诊的同时，及时学习，及时调整门诊工作。

雷淑娟医师说起让她印象深刻的三例排查病例，他们是从武汉返沪的一家三口，没有明显症状，来医院做筛查，表现得很是焦虑，问及，他们说，在社区遭到邻居们异样的眼光，心理压力非常大，感觉胸闷呼吸不顺畅了。查下来，并无任何异常。此类来发热门诊排查的人员较多，甚至还有一直待在上海、且没有症状的。

困难可以克服，我们众志成城

“今年我30岁，这是30年来第一次在外过年。但这样对于疫情防控来说，对每个人都好。不过这些天我弟弟发烧留院，也让我很担心。”雷淑娟医师的弟弟过年前从工作地苏州回到河南老家，除夕夜开始发烧，去了当地医院，因怕母亲担心，便没告知，一个人住在医院里。“可担心也没用，我需专心做好眼前的事儿。”幸而弟弟排除了新冠病毒肺炎的可能，三日后退烧出院。

“兰天鹰已为人母，孩子还很年幼，但接诊之后，她就没回过家，下班后在医院主动隔离。”

“朱小贞从1月21日开始筹备发热门诊病房，带领各科室护理精英组建发热门诊护理团队，各方协调沟通，确保发热门诊工作有条不紊、不出差错。到现在没回过家。”

“1月初，刘亚涛刚刚参加了第10次义务献血，但他仍从1月25日连续7整天没离开过岗位。与疾控中心联系相关事宜，建立医院与疾控中心快速沟通的桥梁，保证医院疑似病例能够第一时间得到采样与诊断。”

“施荣、欧阳洋是急诊科的青年业务骨干。在高级生命支持、危重病学、感染病学、医院感染控制等领域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在发热门诊进行了日以继夜的连轴工作后，毅然决定简单收拾行李后，就常驻医院，指导以及协助发热门诊正常运作。欧阳洋医生为了减少同事职业暴露的风险，更是不顾自身安危，多次主动承担了为患者采集分泌物的工作。”

“王文清医生在得知科室人手紧缺后，也毅然暂缓了宝贵的进修机会，第一时间回到了医院支援。”

大家互相细数着，院感、门办、行政、后勤等部门，连续工作数日没回家的，不胜枚举。

……

“都挺不容易，护士姐妹们还去驰援武汉最前线了，相比，我们发热门诊的火力小很多，有点小困难都可以克服。”雷淑娟医师不忘调侃，继而又很认真地说道，“再说，现在对病毒的了解也越来越多，疫情通报都很及时透明，再加上我们防护装备都那么严实，了解了也就不害怕了。发病人数的抛物线走势趋势是客观规律，大家需理性看待，需保持良好的心态共同抗击疫情。而对于健康人群来说，做好个人防护是最重要的。”

按原计划，2月3日雷淑娟医师又将返回发热门诊岗位。但1月30日起，曙光医院各支部、各科室主动请缨前去支援的同志们非常踊跃，他们这第一批驻扎发热门诊一线的战士们应可以修整一下了。疫情虽然残酷无情，但我们众志成城、齐心协力，相信终将守得云开见日出。

武汉有用来收治疫病患者的雷神山，小雷医师也姓雷。行文至此，以笔者前日一首七律做结吧。

旧历新符当换识，菲菲霪雨伴天灾。

千城空巷无人往，万户关门谢客来。

疫病穷凶荼祸地，白医奋勇逆行台。

硝烟未起多酣战，再送瘟神火与雷。

雷淑娟，1990年出生，海军军医大学临床医学硕士，现为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曙光医院肝病二科住院医师、住院总医师。

许丽莉，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曙光医院实验技师，上海市作协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