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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闽南巨星,降下身价为85后小伙拍处女片,成电影节爆款

2020-01-06 15:31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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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蕃薯浇米》是内地第一部闽南语电影,

李少红监制,

两大金马影后归亚蕾、杨贵媚主演,

讲述了闽南乡村两位女性的晚年生活。

《蕃薯浇米》剧照

《蕃薯浇米》由两位金马影后归亚蕾、杨贵媚主演

在2019年平遥电影节上,

影片获得藏龙单元最受观众欢迎奖,

今年1月10号即将全国上映。

一条专访叶谦导演

这是叶谦的电影导演处女作,

他的本职工作是时装设计师,

曾获法国ESMOD时装学院(中国区)最佳女装设计奖,

2017年,《蕃薯浇米》的剧本入围中国电影导演协会“青葱计划”,

他获得100万资金支持,完成这部跨界之作。

《蕃薯浇米》剧照,主演归亚蕾、杨贵媚

“蕃薯浇米”是闽南语的音译,

意为“地瓜稀饭”,

我们专访了导演叶谦和主演归亚蕾,

“电影讲述了一个中国人不愿意面对的问题,

就是生老病死,

一个人到了生命末端的时候,

还有没有勇气去打破对自己固定的预设?

这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挑战。”

 撰文   倪蒹葭   自述    叶谦

《蕃薯浇米》的滋味就如片名,像一碗质朴的地瓜粥。

它的故事非常简单,讲述了寡妇林秀妹(归亚蕾饰)在抚养两个儿子成家后,变得“无关紧要”,还好有老姐妹青娥(杨贵媚饰)互相作伴。

青娥的突然去世给了她巨大触动,70多岁的秀妹,在青娥“鬼魂”的鼓励下,在“神明”的指引下,决心找寻自我,证明自己的价值和能力,她参加当地由中青年女性组成的腰鼓队,挑战了一项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闽南人的传统和文化中,人、神明、魂灵都是和平共处在同一空间,这是秀妹生活的背景。

青娥在蔬菜大棚中

导演叶谦是福建泉州人,每次回老家,都会看到一些新的变化,比如说蔬菜大棚,他觉得很像是自然界某一种集中营,到晚上它的灯都是亮着的,蔬菜瓜果全天候都要“工作”,得不到休息。

影片讨论了在这种快速的工业时代下,生活节奏十分传统的老人们,是怎样一种心境。

叶谦1987年出生,在北京有自己的时装设计工作室,他曾获得法国ESMOD时装学院(中国区)最佳女装设计等奖项。2016年入围美国《福布斯》杂志Under 30 Asia亚洲青年先锋(艺术榜单)30强。

他的时装备受章子怡、汤唯、董卿、赵薇、吴亦凡等一线明星的青睐。

《少女妈祖林默娘》系列之一

《蕃薯浇米》中海船上放焰火,向妈祖祈求平安

他的电影处女作,根植于闽南文化,而他作为服装设计师的成名作《少女妈祖林默娘》也是一样,采用了黑、白、红、金这四个颜色去表现闽南人信仰的海神妈祖在人生不同时期的不同状态。另一个系列《商女》,描绘的则是小时候在沿海地区见到的各色勤劳的惠安女商人。

“去外面游历之后,才发现闽南它有一点特别好,它把很多传统和文化都保留了。闽南文化就是我的充电站。”

秀妹(归亚蕾饰)在做蕃薯浇米

以下是叶谦导演的自述:

《蕃薯浇米》的灵感来源于我自己生活过的乡村,我老家在福建泉州,泉港和惠安交界的一个地方叫做叶厝。

电影中,秀妹和青娥相伴过日子,某种程度上,青娥是秀妹不太敢成为的自己,秀妹很多时候都很羡慕青娥,比如说青娥的仗义、直接、豪爽,因为秀妹一直都是在克制压抑的一个状态。

当她最好的朋友突然去世之后,秀妹受到了触动,迫使她想要去找到自我。秀妹在70多岁的时候,从头学习腰鼓,还要当众去表演,对她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挑战。不管最后结果是成功还是失败,她觉得对自己有了一个交代,至少她去尝试了,她迈出去了。

阿水师,班铁翔饰演

秀妹和阿水师在踩水车

秀妹,其实就是我奶奶的名字,她身上的很多特质来源于我的奶奶和外婆。她其实跟很多闽南女性一样,任劳任怨,为了家庭一味地付出,她对自我的预设是非常固定的。

阿水师是一个木匠,是秀妹的追求者。我爷爷生前也是木匠,有一场田里踩水车的戏,水车就是我爷爷生前做的。在选角的时候,我没有告诉副导演和制片,但心里面就是按我爷爷的标准去找的演员。

叶谦的家乡,闽南乡村

创作这个故事的缘起,是因为每次从北京回到老家,早上就会听到祠堂里面传来的吹打声,因为又有老人去世了,祠堂里面挂着的遗像,很多都是成长过程中给我照顾的一些长辈,当时就觉得很凄凉,因为这些长辈不告而别,像树叶掉下来,一点声响都没有。

所以我每次回家都特别喜欢跟老人去聊天。我发现他们身上有一个很突出的特质,在跟年轻人沟通的时候,他们会非常积极正面,告诉你在外面要懂得待人接物,不能贪便宜,回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就瞬间黯淡下来,非常悲观,觉得活着就是等待死亡。

这种反差迫使我写了《蕃薯浇米》这样一个剧本,希望可以借此深入他们的内心世界。它探讨了人在生命末端的时候,还有没有勇气去打破对自己固定的预设,去迈出一步。

很多时候框框都是来自于我们自己。当你足够简单、足够纯粹的时候,世界也会相应地变得很简单很纯粹,就跟一碗蕃薯浇米一样。

毕业剧本请来两位闽南巨星 

《蕃薯浇米》是我2016年在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进修班的毕业剧本,它的要求是一个短片,我就是带着这个短片,去参加了中国电影导演协会的青葱计划,它是专门扶持青年导演的,每年选出5个项目,每个项目有一百万的资金支持。

青葱计划的梅峰老师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其他人都是一百多场戏,你只有三十八场戏,你应该很自信。我当时其实对剧本长度其实是没有概念。

在剧本落笔的时候,这两个主演的形象就坚定地没有动摇过。林秀妹就是归亚蕾,青娥就是杨贵媚。

进入导师训练营之后,碰到了李少红导演。可能她拍的也是偏女性主义的题材,她觉得《蕃薯浇米》里有很多关于时代、情感的探讨,她就以最快的方式,帮我们联系上了归亚蕾、杨贵媚两位主演,组建了制片团队,最快速地推进了电影的顺利拍摄。

归亚蕾老师接到剧本的时候,知道要讲闽南语台词,其实非常紧张,她说感觉比拍外语片还要难,所以她做了长达半年的准备,学习闽南语。

杨贵媚老师要把台湾腔的闽南语变成泉州腔,在不拍戏的时候,她就会打扮得非常朴素,沿街串巷,在村子里面问问别人蔬菜的价格,跟村民闲聊,尝试着融入到整个氛围里面。

两位演员的专业和认真,让我觉得特别幸福,因为之前听一些导演朋友讲,演员不可能给你那么多时间,不会为了一个小片子做很多的准备。

秀妹来“赎”偷菜的青娥

在闽南,即使是七八十岁的老太太,都认得出归亚蕾和杨贵媚,她们是巨星般的存在,很多人都是看着她们的电视剧变老。拍摄的时候,一位老太太临时变卦,不让我们借用她的场景拍摄,但是当她看到一位主演是《妈妈再爱我一次》的杨贵媚,她瞬间就落泪,杨贵媚也顺利说服她借场景给我们拍摄。

归亚蕾老师其实特别地少女,我们从来没有想到过她会赋予秀妹资深少女的气质,有一场戏是青娥偷菜被发现,秀妹来“赎”她,两人一起离开,剧本里面说的是在夕阳余晖下,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她们就带着自己的理解,做了一个互相打闹的搭档表演,两个在黄昏相伴相依的老姐妹,平凡但很打动观众。

 大部分演员都是我的父老乡亲 

片子里大部分都是素人演员,在地的父老乡亲来帮忙,都是我们村或者隔壁村子的。比如说医生、腰鼓队员、卖菜的,直接本色出演。

90多岁的阿婆

片中有一位90多岁的老阿婆,是我妈妈帮我找到的。面试的时候,老阿婆给我们表演了一首歌,“窗外花开,气味正香,蝴蝶飞来,对对双双,小姐今年,二八青春,要找一位,如意郎君。”老阿婆说那是她年轻记忆里最美的歌。

后来我把这首歌用进电影里,秀妹在面临犹豫不决的时候,她望着海唱这首歌,给了她自己一个很大的坚定。

片中有很多细节和台词,其实都来自村里人,比如说秀妹和青娥讲的,“眼睛要多往远处看看,比较不容易眼花”,就是我奶奶她们平时经常讲的,是老年女性她们自己在意的点,虽然很土,但是很有道理。

秀妹在电影中唯一一次哭,是因为自己做饭忘了关火,房子着火了,给子女带来了额外的麻烦。这也是我对村里老人的观察,虽然是亲人,但他们却怕给子女添麻烦,有一种自持自重。

电影中的场景也都是实景,没有搭建,几乎都是我自己选的。我每年春节回家都会到处去乱逛,顺便看景,比如青娥的葬礼,是在一个废弃的祠堂里面。阿水师做木工的木屋,就是我爸爸自己建的。有时候看到某个很棒的场景,故事就自己生长出来了。

这部电影有很多闽南的人文地域性,甚至大家会觉得有一点奇幻。比如青娥去世以后,秀妹还能见到她的魂灵,与她的魂灵聊天,就跟日常对话一样。

在闽南人的世界里面,人、神明、魂灵都是和平共处在同一空间下。闽南人觉得,这个世界如果只有人的存在,会有点落寞。我们整个的文化和传统,都一直在非常照顾这些看不见的存在。比如说闽南有一个普渡节,是为魂灵们举办的一个节日,闽南人最快乐的日子也都是属于神明的祭祀,因为有无数好玩、好看、好吃的东西。

秀妹看着“大摇人”走过

青娥去世时,泉州民间“大摇人”表演队,像“神仙下凡”般走街串巷。平时只要有红白喜事或鬼神祭祀,他们都会出来表演,打扮成西游记或八仙过海里的人物,这些头戴面具与服装都是他们自己做的,“扮仙”的大多数都是60岁左右的阿嬷们。他们在电影中的出现,也体现了人、神、鬼和谐共存的闽南特色信仰。

丧礼是在祠堂,对我们闽南人来说,很难想象一个人没有家乡宗族的祠堂,它追根溯源地告诉你“我来自哪里”。

片中有一场戏,在国外影展上引起了激烈讨论。归亚蕾老师把路边一些被丢弃的神像捡回来,给了他们遮风避雨的屋檐,不管是佛教、道教还是关帝、耶稣,她全部一视同仁去尊敬与关怀。这在“一神论”的西方人看来,可能是难以想象的,但这就是闽南人对待信仰和而不同、和谐共处的方式。

比如说我自己的信仰是妈祖,我们家每一个人的信仰都可以不一样。这种方式在泉州,从海上丝绸之路开始,延续了将近1000年。

《蕃薯浇米》剧照

我是因为看了泰国导演阿彼察邦的电影,才决定要拍电影:阿彼察邦是一个影像艺术家,这是他的第一身份,他所有的创作都是来自他的个人记忆、在地人文、本土意识,其实泰国和闽南有很多的风土人情都非常相像,比如纬度上的气候类似、传统的沿袭、人文上对鬼神的尊敬。

《蕃薯浇米》里面,我用了阿彼察邦《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的一场戏,去致敬他,就是青娥的魂灵在床边和秀妹聊天。聊完之后,秀妹坚定了自己的心意,要在晚年活得有尊严,去找到自我。

秀妹和阿水师一起看《陈三五娘》

 电影基因来源于上百部戏曲、歌仔戏 

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看了上百部的戏曲、歌仔戏,像《薛丁山与樊梨花》《陈三五娘》《周公与桃花女》《白蛇传》,拍电影的话好像把所有这些基因重新激活了。

就像现在的年轻人约会在电影院一样,老一辈的人会相约看戏。电影中,秀妹和阿水师相约去看《陈三五娘》,讲的是泉州人陈三在元宵节邂逅黄五娘的自由恋爱故事,用潮州、泉州两地的闽南方言写成,在老一辈眼中,《陈三五娘》就是一出闽南爱情故事的绝佳圆满象征。散戏之后,阿水师也是借这个故事,向秀妹表达心意。

《陈三五娘》

归亚蕾跟杨贵媚,她们搭档的表演方式有点像戏曲,通常戏曲里面有一个旦角,她相对端庄、大方得体。还会有一个类似像丑角,不太顾及形象,和主角搭配。

在《蕃薯浇米》当中,我觉得归亚蕾老师的表演方式就像水,表面是波澜不惊,但波涛暗涌。杨贵媚老师,她的表演方式就像火一样,瞬间把你给燃烧到了。

 闽南的色彩 

虽然《蕃薯浇米》是一部关于老人的电影,但它有着非常浓烈的带有闽南地域特征的色彩。比如中国人爱红色,闽南人更爱用红色,重要的场合或节日,老太太们都会选择红色。我们对闽南的色彩缤纷,做了一些减法和调和。

色彩在电影中也起到了一定的叙事作用。秀妹日常的时候,她是穿一些明亮或者活跃的色彩,心情低落的时候,是一些暗沉色系的。她带着的头巾,仿佛也是她心情的外化。

秀妹的小儿媳妇,肖懿航饰演

秀妹的两个儿媳妇,也是非常戏剧性地,一个用了偏紫色,一个用了偏黄色,因为我觉得明黄色有一点小焦虑,紫色看似平静,也有一点小波澜,希望可以用这种色彩,隐喻婆媳关系。

 

片中高潮戏是归亚蕾老师以缤纷多彩的“惠安女”造型为妈祖祭祀庆典表演打腰鼓,这也是众多闽南民俗的其中一项。惠安女被称为“穿得比少数民族更少数民族”的汉族人。头披鲜艳的小朵花巾,捂住双颊下颌,上身穿斜襟衫,又短又狭,露出肚皮,下穿黑裤,又宽又大。

在这个电影中,我完全放弃了时装设计师的那一部分,衣服的款式和布料都是在地的,没有做任何过多的设计。腰鼓队员的衣服,就完全没有改动过。

摄影师中伟

摄影师中伟是一个荷兰人,中国这些传统的乡村化的东西对他来讲,都是第一次见,所以《蕃薯浇米》的整个视觉和画面,能让大家感受到某种新奇,这可能得益于摄影师发现的眼睛。

《蕃薯浇米》虽然探讨了生老病死,但是在视觉上它完全不沉重,希望可以用最活泼、最鲜明的方式,让年轻一代可以去进入这些老年人的内心世界。

《少女妈祖林默娘》系列之一

 从裁缝到导演:我的成名离不开闽南 

大学念服装设计的时候,我妈妈很不理解,她觉得她培养了那么久的儿子要跑去做裁缝?要做裁缝的话村门口右转就是裁缝店,可以直接送我去学。

《少女妈祖林默娘》系列,是我作为时装设计师的成名作,从这个系列开始,我第一次真正有意识地想要表达。妈祖是沿海一带的海神信仰,民间在出海前要先祭妈祖,保佑平安。

当时刚毕业,也很迷茫,一直想找一个主题去表达。我在北京798的书店逛,有很多英文版的画册,有一本中国海神妈祖的画册直接在我面前掉下来,我捡起来看,觉得很莫名其妙,在北京突然有一个自己家乡的,从小一直接触的形象掉出来。

那天晚上我给外婆打电话,问可不可以做一个妈祖的时装系列,外婆说她怎么知道,要问妈祖。那一年春节我就去了福州莆田的妈祖祖庙,抽签问了3次,3次都说OK,然后我就去做了。

《少女妈祖林默娘》系列之一

闽南人一说起妈祖,都以为她是个老太太。其实在历史上,宋朝的林默娘,也就是妈祖本人,在她去世的时候只有28岁,是一个很花样的年纪,我当时就想通过这样的一个时装系列,呈现出并非大家印象中那个老气横秋的神明形象。

当时好像是开了窍,一个月做出了三十多套设计,全部是自己一个人打版、画图纸。我们经常开玩笑说现在团队人很多,但是却做不出这样的效率。那之后,我也坚定地信仰了妈祖。

好的时装设计是可以让人的外表变美,好的电影是可以让人的精神或者内心更美,本质上是特别像的,我身边几乎所有的艺术家梦想都是要拍电影。

对我来说,服装设计是吃饭的家伙,电影是纯粹的创作表达,不能不吃饭,也不能放弃表达,目前我已经开始创作下一部电影的剧本,《蕃薯浇米》是老年人在家乡的坚守,下一部戏是年轻人对家乡的出走。

泉州是世界闽南语与闽南文化的发源地,但在电影的艺术创作上,却像个荒漠。我觉得很可惜,也希望《蕃薯浇米》之后,有更多闽南籍的创作人。

 

Q:一条   A:归亚蕾

Q:您为什么会接演这部新人导演的作品?

A:刚开始是李少红导演打电话给我,说有一位新导演是青葱计划选出来的。他要拍一部闽南语的电影,第一人选就是你。

我是在台湾读小学长大的,闽南语只会讲那么几句,剧本发给我的时候,我其实看不懂,里面都是闽南语台词。但是导演给我讲述的想法很吸引我,他想讲述一个老年女性的生老病死,有现实,但也有幻觉、唯美、神秘。

秀妹退休之后,还帮忙照料盐田

Q:您怎么看待秀妹这个角色?

A:秀妹这个角色让我觉得很对,作为一个母亲,她把一生无怨无悔地奉献给家庭,可是对于年轻的孩子们来讲,你为我做是应该的,母亲到最后做不动的时候,孩子们不见得能悟到,你老了,做不动了。于是乎老人要自己去体会,我老了,可是我还不要让孩子觉得我是一个无用的人。这当中就显现出来,她怎样去自立,在老年活得更有尊严,让孩子们看到我还是有我的能力。我觉得这部戏表达女性的爱和最后自己的坚强。

我觉得秀妹她虽然渴求很多事情,比如她想见儿子,她就打电话给儿子说自己病了,但其实她把开的药都拿去卖钱,然后买玩具送给孙子,说起来她好像挺可怜的,事实上我觉得她也蛮满足于这种状态。老人她这一生就是这样。

Q:听说您为此学习了很久的方言?

A:下了很大的功夫,刚开始我正在美国演一部电影,剧组里有一个人是会说闽南语的,我就先跟他学。后来我有个邻居也会讲闽南语,我就拜他为师,一个礼拜跟他学4天,学了3、4个月。

Q:这部影片中绝大部分是素人演员,跟素人合作会更难吗?

A:我觉得很奇怪,平常我们拍电影,找一些临时演员,他们不见得会演戏,可是这部戏里没有演过戏的人真是非常自然,完全没有问题,比如说村里的医生、卖菜的,跟他们交谈跟真的一样,我都以为他们是专业的,都不是。

Q:您好像非常少扮演农村女性?您是怎么去贴近秀妹这个角色?

A:这是我拍戏以来第一次完全素颜地演,白头发也没有处理过,我觉得无所谓,化妆不化妆,反正一样的丑。(笑)

我以前也演过这种农村的妇女,有一部电影《女儿红》,我要演一个不识字的女人学习跳韵律舞,我就请一个老太太来,我说我们来看这个录影带,老太太学着录影带跳,我学着老太太跳,这样就很真实了。所以要跟现实当中的人物接触,在拍戏过程中,会有很多村民,我也看看他们的言行举止,跟他们聊天,从中去学习他们的一点一滴,所以进入得蛮快。

Q:影片中,您有没有个人很喜欢的一场戏?

A:我蛮喜欢我一个人练习打腰鼓的那场戏,夜深人静的时候,秀妹完全是忘我的一种展现,一点都没有刻意。

她最后就是什么也不顾了,就是要把鼓打好,尽自己的能力做到这里,所以她最后走得(去世)也很坦然。

Q:在现场,您觉得作为新人的叶谦是怎样的导演?

A:我觉得他是一个很有自信的导演,这也是他好的地方。因为他自己是学服装的,人物整个的造型色彩鲜明,非常地靓丽,虽然电影表达的内容带些灰色,可是看起来却灿烂缤纷,我想他做得蛮好的。

《蕃薯浇米》剧照摄影:罗洋

 编辑|倪蒹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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