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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根路:从蝴蝶湾回望叉袋角

2019-12-30 11:57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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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渊源 上海老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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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分解”的麦根路

Map of Shanghai(1933年):Markham Road(麦根路)和Markham Road Yard(麦根路货站)

铁路上海站的前身是麦根路货站,但是有意思的是,上海的麦根路并不在闸北,而是在苏州河对岸的老静安境内,就是今天的淮安路。一个火车站为何会以“千里”之外的路名来命名呢?难道当年就预示着静安和闸北的这份“亲缘”了吗?

麦根路于1862年修筑,其由头是英人为镇压太平军所筑的军路。最早路的西端在极司非而路(今万航渡路),但战事结束后西端逐渐消失,毁为农田。后由租界工部局接管,“保住”了自新闸路到麦根农场的一段路。

《实测上海城厢租界图》(1910年):麦根路

Map of Shanghai(1918年):Markham Road(麦根路)

Map of Shanghai(1923年):Markham Road(麦根路)

看图说话。麦根路南自今新闸路与石门二路交会处起,向北至恒丰路桥南堍折西,沿着今康定东路,至泰兴路折北,并顺着西苏州路,一路抵达海防路口,接入现在的淮安路,西北端点在江宁路口。1943年,随全市路名大更改,麦根路改名为淮安路。需要注意的是,那时候的淮安路是远远长于今天的淮安路的。今天的淮安路只是一段不太长的小路,而且也没有那么多弯、那么多交叉路口。

麦根路(淮安路)全路曲折系数太大,自新闸路至江宁路多达6个弯,每个弯又都近乎直角。再者,起初只是孤立的一条麦根路倒也不妨碍的,但作为公共租界西区发展的重要地带,之后这一带很快就城市化了,与麦根路(淮安路)相接通、相交叉的路越来越多,尤其是在其直角转折处形成了多个十字路口,这就使这条还处于一尘不变状态的老马路沦为尴尬的境地。麦根路也因各路段情况复杂,使门牌号码找起来也不方便。直到1959年,经市政府同意对该路进行分段更名之后,才形成我们今天看到的淮安路。当年具体操作是这样的。

《上海市市内陆上货物运输专用地图》(1959年):淮安路

《上海市交通图》(1976年):石门二路-康定东路-泰兴路-西苏州路-淮安路

清末麦根路东南端起点处新闸路街景

今日石门二路、新闸路交会处东望

自新闸路石门二路口向北至舢板厂桥(恒丰路桥)南堍的路段,因为与石门二路在一直线上,就并入石门二路。舢板厂桥堍向西的一段,有两个连续的90度弯,这一段正是现在称为“蝴蝶湾”的地方,因为西端与泰兴路交会的路口正对着康定路,而著名的康定花园已经是康定路2号,再往东已经不可能有门牌预留了,遂把这段路起了一个新名字,称康定东路。泰兴路口向北,再沿着苏州河一路往北直至海防路口的一段路,分别并入了泰兴路和西苏州路。而这一段路还有一点比较另类,即泰兴路与西苏州路的分界处,并不是以路口来界定的,唯一的参照物就是苏州河,傍河的一段路为西苏州路,不沿河的路段就是泰兴路。麦根里(泰兴路703弄)也可以视作分界的标记。

石门二路、恒丰路桥南堍辅道南望

石门二路、康定东路交会处西望

康定东路、石门二路交会处西南转角

好,自此淮安路被“分解”得只剩下海防路、西苏州路口至江宁路口一段东西向的路段了。直到今天为止,我们仍然能在门牌号码上读到:淮安路的起始号码是单号679,双号668,小于这两个号码的众多原淮安路的门牌都成为历史。

康定东路东段西望

康定东路世德里处弯道

康定东路连续弯道东南望

康定东路、泰兴路交会处西北望(康定花园)

泰兴路北段南望(康定花园)

西苏州路、泰兴路交接处南望

西苏州路、泰兴路交接处北望

西苏州路南段南望

西苏州路、海防路、淮安路交会处北望

2

傍河电车通行始末

《上海公共租界西区图》(1929年):淮安路

1926年,英商上海电车公司将16路和19路无轨电车线路延伸至沪西曹家渡和小沙渡,其经过主要路段就是新闸路和麦根路。我们可以在1929年的地图上查阅到这个重要信息,因而麦根路对于沟通沪西的作用在当时是相当明显的。然而,这又与我们印象中的情况不相符了,对照麦根路今天对应的各个路段(石门二路-康定东路-泰兴路-西苏州路-淮安路),我们发现除了东南端的起点(石门二路北段)有公交线路途经外,其他路段都是不通公交车的僻静道路。再细细地查看一下地图,又发现与麦根路临近的泰兴路和康定路倒是有电车通行的。特别是19路电车,至今都是这么行驶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上海市指南》(1934年版):16路、19路电车站点票价表

1930年代玉佛寺江宁路上16路、19路电车上下客场景

1980年代初江西中路的16路电车

2019年,正从康定路转入泰兴路的19路电车

19路电车正在纺一医院门外的普陀路终点站排队

熟悉一点上海掌故的人应该对郑逸梅(1895~1992)这个名字不会陌生。郑老是掌故大家,但在过去,他还有一个更加响当当的名号——“补白大王”。

94岁时的郑逸梅

可能今天好多人都不清楚何为“补白”,其实这和传统的纸媒是息息相关的。过去的报纸不时会因为各种原因一时缺少了个把文章或有“开天窗”之虞,而郑老最善于写短小的文章,正好应了不少报章杂志的“天窗救急”,这种报刊上填补空白的短文就是“补白”。当时有好几份报纸的“补白”都出自郑老之手,因此人送雅号“补白大王”。1949年后,上海市文史研究馆请他做馆员,上海出版界还约他编写《上海旧话》,郑老在书里记录了不少旧上海时期的重要资料,其中有一篇关于上海电车的文字中就有这么一段:

1950年代出版的郑老著作——《上海旧话(二)》

抗战时期,日寇尚没有进入租界,吴淞江便是天然的界限。吴淞江以北,本属华界,敌机大肆轰炸。后来我方军队向西撤移,敌军更焚烧屠杀,顿使繁荣的市面,化为劫灰。这时十六路电车所经的路线,是沿着吴淞江的,乘客靠窗北望,瞧到这种惨状,真欲伤心掉泪。常州胡君复(中华书局“辞海”编辑,又有“胡氏联选”,风行一时)住在沪西澳门路,他出外绝对不乘十六路电车,认为车经吴淞江边,望见荒烟蔓草,败墙断壁,为之触目惊心,要好多天睡不着,吃不下。那位老人家的爱国热忱,真是可敬可佩。当时日机投弹,目标总在吴淞江北,但有一次投偏了,落在吴淞江南,十六路某号车中着一弹,死了很多乘客,车辆也被焚毁。后来才把路线改走康脑脱路和武定路。直到现在,仍按着这条新路线驶行。

1937年抗战时期被日军投弹击中的16路电车

郑老的这段文字已经把16路从沿河麦根路走向搬到康脑脱路(康定路)行驶的缘由都讲清楚了。1937年10月26日,日军投弹闸北,但炸弹偏斜落入租界一侧麦根路,不巧击中一部16路电车。据有关资料称,当时死伤乘客30余人,司机186号和查票员62号二人都遭难。此后,麦根路的电车路被抹去了,这就形成了自我们父辈们起就熟悉的那一场景,淮安路沿线是没有公交车的。如今,16路电车早已改作36路汽车,所行经路线也几经变迁。

《上海市区交通图》(1992年版):淮安路周边的16路、19路电车走向

武宁路上的36路公共汽车

3

叉袋角旧地新探

《新测上海地图》(1932年):麦根路和叉袋角

原麦根路总体呈东南-西北走向,而靠近西北端的最后一个转弯角处通常被称作“叉袋角”。这个“叉袋角”是个很老的地名,现在的上海市民不太会有人这么称呼的了。

那么,“叉袋角”得名出典是什么呢?为什么会叫出这么个名字呢?为此,我们请教了上海史学界大咖薛理勇老师:

《图画日报》:修叉袋

历史上的上海是江南水乡,河渠纵横,池塘密布,于是地名中与水相关的地名特别多。河流曲折蜿蜒,上海地区把河流发生急弯时,河岸内凹的一侧,称之为“湾”,河岸外凸的一侧,像动物的嘴或角,于是往往会被称之为“嘴”或“角”,著名者如现在的“陆家嘴”。以前,苏州河两岸有许多处被叫做“叉袋角”的地方,如现在的莫干山路“M50创意园”一带,以前就叫做“叉袋角”,淮安路苏州河边也叫做“叉袋角”。所谓“叉袋”,就是以前上海地区常见的麻织的大口袋,袋口有两只“耳(沪音ni第三声)朵襻”,形状与现在使用的“马夹袋”相似,农村里用来放收割的农作物,装满后把“耳朵襻”打结,把扁担插入“耳朵襻”,就可以挑走,直到现在,仍有许多老人会把大的口袋叫做“叉袋”、“麻叉袋”。所谓的“叉袋角”就是河岸曲折多弯,形似叉袋的“耳朵襻”。

《新上海地图》(1940年):两处叉袋角

如此看来,叉袋角的名称和上海地区地形特点,以及旧时司空见惯的生产工具有着紧密的联系。其实,从老地图上看这一带特别明显,苏州河舢舨厂桥(恒丰路桥)沿河往西到造币厂桥(江宁路桥)之间没有一座桥,过去如不愿绕行二桥者,唯有渡船。尤其是长寿路桥未建造以前,从中区进入沪西工业区一带,总是以麦根路、戈登路一线进入大自鸣钟一带最为便捷,也难怪在过去,会把今长寿路桥西堍附近一带的广大地区都称作“叉袋角”的。这种交通相对闭塞的区域,无疑和上海俗语里“角落头”的“角”,“下只角”的“角”相契合。

1950年代刚落成的长寿路桥(《解放日报》资料)

90年代长寿路桥上北望叉袋角工厂区

《实测上海城市租界分图》(1917年):叉袋角

《新测上海地图》(1932年):叉袋角

《最新上海市区详图》(1944年):叉袋角

但是,问题又来了,我们翻查不少上海旧地图,但凡出现“叉袋角”三个字的,除了上面提到的《静安区地名志》外,无不标注在现今普陀区境内“M50”处的苏州河湾角内侧,几乎从未见有标注在淮安路苏州河边那里的。而《静安区地名志》所标的“叉袋角”,与1940年《新上海地图》里昌平路东首的“叉袋角”也不完全相同。

《静安区地名志》:叉袋角,淮安路、西苏州路一带

一日在翻阅1934年版《上海市指南》的公交线路资料时注意到:16路电车行驶麦根路的时候中途设有一个站就叫做“叉袋角”。在1936年的上海无轨电车地图上,也能清楚地看到16路的走向和车站,只是站名标成了“车袋角”,因为“车”“叉”沪语同音,俗地名往往多有讹写的情况。仔细辨认图上标车站符号的那个点,恰恰也是在昌平路的东头。这个站头离开淮安路苏州河边不远,但与莫干山路旁的河湾就要相差三站路了。就这个问题,小编与同事好兄弟小草兄进行了一番讨论。

《上海道路交通指南》(2018年版):叉袋角

“叉袋角”作为现状地名个点位,阿拉地图浪只显示辣海淮安路西苏州路口,也就是普济路桥西面搿搭,但是历史浪旧地图标个位置一直是辣辣莫干山路伊面,就是“M50”后头苏州河转弯角浪,从来没看见过辣辣淮安路个。

小草

16路原来叉袋角站头停辣淮安路西苏州路路口附近,是公交车可以到达叉袋角个最近个一只点,所以后来拿搿只路口叫“叉袋角”了。

哦,搿个讲法有见地。

的确是个,历史浪个“叉袋角”实际范围是老大个,北面包括现在个“M50”,南面可以到安远路。我辣辣老早个《上海指南》高头寻到了当年个16路电车站名票价表,来看看。

小草

搿里向16路得19路哪能区分?

戈登路劳勃生路之后,19路站头是:宜昌路、小沙渡口,其他个站头侪是16路个。两条线共用一只表,真是做人家啊,搿能个表达方式不大好,不容易看懂。

小草

以前的交通要道淮安路、康定东路,后来哪能长期不通公交车?

有记载:抗战爆发,有一趟日本人炸弹轰炸闸北投偏脱了,炸到苏州河南面个淮安路高头,齐巧有一部16路开过来中招了……之后就改道泰兴路了,然后也没再改回来。这张是当年拨炸到个16路车子,罪过啊……

《上海游览指南》(1935年版):16路电车站点表

《上海交通图·无轨电车路线图》(1936年):车袋角和叉袋角

淮安路处的“叉袋角”作为一个习称地名在当年被广泛使用,不是因为这里的河岸地形,恰恰是因为有公交电车通行设站的缘故。在“麻叉袋”都已多年不曾听闻的日子里,莫不是唯有依傍公交车站留存的老地名才能永久流传下去呢?

今日普济路桥西望淮安路与海防路交会处

普济路桥北望长寿路桥

4

蝴蝶湾畔民居揽胜

《上海市行号路图录》(上册,1947年版):今“蝴蝶湾”一带的淮安路

随着租界扩张和城市化的发展,麦根路沿线及其周边地带房地产业也得到了迅速的发展。20世纪30年代前后,沿麦根路各种石库门新旧里弄、花园洋房,蔚然成型,众多纺织厂、煤球厂、无线电厂、保温瓶厂、日用化学品厂……也夹杂其间,一部生活气息浓郁的西区都市乐章,在如今被称作“蝴蝶湾”的这片土地上弥漫着。

归仁里

康定东路3弄,原麦根路195弄

归仁里过街楼细部

1928—1930年间,由盐商黄寿山(杭州人)向在北平为官的桑姓买进3号房产和周围地皮后,建造了14幢砖木结构二层楼石库门旧式里弄房(包含原3号在内)。“归仁”取自儒家经典“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矣。”黄氏原居住在3号内,建房后搬至6号居住,而3号作为藏书室用。抗战后,此地房产又全部转卖章锦林,章氏迁居3号,但3号后被国民党中统机关——“醒声社”占用。1949年后,“醒声社”匿迹,而3号都归章氏,至今仍由其后人居住。除该处外,归仁里房屋均系公有房屋。

归仁里弄口过街楼及沿康定东路房屋

泰来里

康定东路13弄,原麦根路209弄

泰来里弄堂口及其细部

东靠归仁里。约建于1911年,系天主教会产业,为三层楼砖木结构教堂式建筑,共计12幢,建成后以“首慈堂”名义出租。在弄内建筑东侧,原来种植有草木,在归仁里建成后,又在此增建二层楼砖木结构住宅建筑6幢。其名称据传由广东人周泰来经管,故名“泰来里”。弄底可与太和坊相通。

泰来里弄内建筑及细部

世德里

康定东路33弄,原麦根路233弄

世德里过街楼及其细部

紧邻泰来里西侧,并与之相通。1928年由世界书局(总经理绍兴人沈知方)在此建造42幢住宅,系二层楼石库门旧式里弄,砖木结构。除了街面一排外,房屋式样都基本一致,全弄北宽南窄。当时由副经理沈思期收租和受理。因传说世界书局“积德”,故称为世德里。抗战前,该处租金昂贵,租客稀少。后因世界书局债务缠身,遂将世德里房产抵押给劝工银行,后正式卖与银行成为其产业,但不久后又转卖给国华银行。“八·一三”抗战爆发,苏州河以北居民纷纷迁入定居,人口逐渐增多。1949年后,因国华银行经理唐寿明系日伪汉奸,世德里定为敌产而由国家全部接收。

世德里弄内弄外建筑

三余里

康定东路53、63弄,原麦根路259、269弄

三余里两处过街楼及其细部

为二层楼石库门公馆式建筑,计17幢,大约建造于“八·一三”抗战之前。据当地居民称,原来即为公馆。原麦根旅社在康定东路49号(原淮安路255号),后改为民居。

三余里沿街建筑

张爱玲故居

康定东路85号,原麦根路313号

藏身弄内的张爱玲故居

这幢四层清水红砖老洋房,如今隐藏在石门二路社区文化中心的背后,且已与周边旧里融为一体。这栋始建于清末民初的建筑,是张爱玲的曾外祖父李鸿章给女儿的陪嫁。建筑南立面有连续的券窗和大型水泥台阶、雨蓬、晒台等,屋前还有花园,现已不存。1920年9月30日,张爱玲在这座老宅中出生,并度过了几年青春岁月。1922年张爱玲2岁时,父亲张志沂(字廷重)谋职天津津浦铁路局英文秘书,而全家则搬家到天津英租界。母亲黄素琼(字逸梵)是一位新潮女性,而张志沂是旧式遗少,不同的世界观,造就了其婚姻生活的不如意。1924年母亲黄逸梵撇下子女撺掇小姑子,即张爱玲的姑姑张茂渊一起出门远行,漂洋过海赴英国留学去了。8岁时,张家又从天津搬回上海,张爱玲开始学习绘画、英文和钢琴,并阅读中国古典名著。1930年,张志沂与妻子黄逸梵离婚,10岁的张爱玲跟随父亲生活。1931年,张爱玲入读上海圣玛利亚女校,后来首次发表短篇小说《不幸的她》于圣玛利亚校刊。1933年,张爱玲又在圣玛利亚女校发表第一篇散文《迟暮》。1934年,张志沂与民国政府前总理孙宝琦之女孙用蕃结婚。张爱玲与父亲之间的和平关系就此终结。父亲曾把张爱玲关在一个屋子里长达半年之久,直到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在保姆的帮助下,逃离了自家铁门,跳上黄包车,来到开纳路(今武定路)她母亲那里。1939年,张爱玲与母亲、姑姑迁居如今更为人熟知的,位于赫德路(今常德路)上的爱丁顿公寓(今常德公寓)。

张爱玲及故居入口

正是麦根路这栋房子,正是这段少女时期的经历,带给了张爱玲无尽的敏感、倔强与哀愁,那种阴郁、刺痛的生活,也一直延伸到她的内心和创作中。如今,故居已成为文化中心的一部分,张爱玲家人居住过的房间分别成为文化中心的剧场、图书馆、活动室和办公室。文化中心还在这里特辟“张爱玲书屋”,使这个老上海的文化符号在爱玲作品的“原乡”绽放。

张爱玲故居所在弄堂及北侧街道文化中心建筑

康定花园

康定路2号

康定花园东楼

原为上海滩“颜料大王”张发文的张氏花园。正门在康定路上,而麦根路上的东侧立面也相当精彩,使其当之无愧成为麦根路上最美建筑之一。由三幢建于1923年左右的法国古典式花园住宅组成,典雅庄重不失华丽。外立面装饰强调垂直向构图,简洁的几何纹样受当时西式装饰风格的影响。主立面两侧前凸,形成中间虚两端实的格局,中间巨柱贯通两层。1953年,上海市卫生局购下此处三幢建筑(康定路2、4、6号),后合并为2号一个门牌,并在此设立上海儿童保健院。1954年,兼并香山路上的“上海儿童医院”,在此处成立上海市儿童医院。1994年医院迁出后,康定花园至今仍是市卫生系统办公用房。

康定花园沿街建筑

麦根里(淮安里)

泰兴路703弄,原麦根路397弄

1980年代麦根里地形图和建筑群俯瞰(录自《静安区地名志》)

1916年前,这里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零星散布着一些庄稼地。沿苏州河边有一排白色的栏杆,“白栏杆”成了当时这一带的地名。后有世代为官的安徽合肥龚氏投资建造旧里住宅,以所在路名定名“麦根里”,白栏杆之称就此消亡,之后又随麦根路更名而称“淮安里”。麦根里地域狭长,有旧式石库门里弄住宅86幢,在弄堂东西两头有广式弄堂房屋39幢,中间分布有13条支弄。抗战后此处房屋曾由外商义品洋行经租,直至1949年后政府接管,成为公有房产。麦根里人口突增也发生在抗战之后,大批劳动人民从闸北逃难而来。近期,麦根里已全部拆除。

2007年时的麦根里内外(摄影:陈寒松)

2019年已拆迁的麦根里泰兴路沿街,不远处为在建中的昌平路桥

参考资料

《上海市里弄俗称汇编》,上海市公安局编,内部发行,1975年

《静安区地名志》,上海市静安区人民政府编,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88年

《静安区卫生志》,上海市静安区卫生局编,内部发行,2000年

本期编辑

张渊源

上海老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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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叙说地图】麦根路:从蝴蝶湾回望叉袋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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