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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做全职主妇的不幸婚姻,我从事业中重新找回自我

2020-01-04 19:59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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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 文:九

此图源自网络

“老婆,今天我陪你出去到处转转,买买衣服吃吃东西,再看场电影如何?”先生漫不经心地问我。

我手中拿着待清洗的餐盘,立在碗池边足足两分钟,有些恍惚。这是在问我吗?他上次跟我和孩子一起去看电影是什么时候?我已经记不清楚。我的第一个想法是他肯定有事瞒着我。

“孩子要到晚上才回来,我们俩出去逛逛。”他补充道。我抬眼望向他,他看似不紧不慢地把我的杯子倒满水,“女人要多喝热水。”这一次女人的直觉告诉我,肯定有事。

“直说吧,什么事?”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走向客厅,“你就是太敏感,老公陪老婆,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你这么神经兮兮的?不去了,在家休息。”他佯装生气。

我立马放下盘子追出去,“去呀,干嘛不去?等这一次机会,我等得花儿都谢了。平时只要有空你都喜欢宅着。”我麻利地换好衣服,从不化妆的我,往脸上擦了点护肤品跑到客厅里,生怕他反悔。

挽着先生的胳膊走在初春的阳光中,幸福在我的脸上慢慢蔓延开去。和自己爱着的人携手同行,哪怕不吃不喝也是快乐的。

此时此刻我早把对他的怀疑抛到了九霄云外,而身边的他正欲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1、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我70年出生在军人家庭。父亲高大挺拔,我儿时的小伙伴都怕他。其实父亲只是表情严肃,内心还是很火热的。

母亲是干练独立的随军家属。母亲常对我们说,“那时候你们都还小,你爸爸要我留在家里,说一碗饭的一多半都给我吃,我才不吃他的饭呢,我想吃饭我自己挣。我把你们都送去幼儿园。我去上班。”每次说到这,母亲都对自己当时的决定露出十分满意的笑容。

二十岁那年我认识了现在的先生。他出生在知识分子家庭。个子高出我一头,阳光帅气。用我母亲的话说,“这小伙长得带劲。”在部队大院长大的我被他无拘无束的性格深深吸引。

嫁给先生的那天他笑言,“你以前是被圈养的,现在改散养了,你想干什么都可以。”在先生眼里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

先生从不发脾气,还能包容我的小性子。在我家男主外女主内。女儿乖巧懂事,那时我工作的地方离家很近,每天下班后我买菜做饭接送孩子。他专心忙工作,事业蒸蒸日上。公司如有应酬他也会早些给我打电话告知,我就和女儿共进晚餐,日子平静满足。

2004年我工作的单位搬迁,每天要来回三个多小时浪费在路上。继续自己的事业,早出晚归无法照顾家庭,如若放弃了十几年的财务工作我又不舍。我陷入矛盾之中。

“老婆,孩子快要小升初,我每天也忙得像个陀螺,你还是办个手续回家吧,我养你。况且你公司看在你这么多年辛苦工作,还可以给你保留工作机会代交社保,你就回来吧。以后想回去工作再说。”先生当时的话语十多年以后我还是能一字不落的说出来。

我觉得比起孩子的学习、先生的事业,我的事业算不了什么。家人的快乐就是我最大的快乐,家人的需要我义不容辞。

第二天我就去公司签署了协议。从此以后家就成为了我的事业。

主妇的一天从天不亮开始。清晨我去晨跑,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一个小时后我会买早点回家。先生孩子用完早餐离开,我再打扫卫生。打开手机播放器听听舒缓的音乐,收拾着沙发上、床上、地上到处乱丢的东西。再清洗他们换下来的脏衣服。天气好时我会把被子垫子搬出去晒晒,让它们都充满阳光的味道。十点多钟去附近的超市购物。买些日常用品、蔬菜、瓜果、鱼虾。回家简单弄点吃的,休息一会。下午看两个小时的书。那时看的都是些如何搞好夫妻关系,如何做出一手好菜,如何做个孩子喜欢的妈妈之类的书籍。下午四点开始摘菜洗菜准备晚饭。晚饭后孩子学习,我就看我的书,反正家里不能弄出声音。好让她安心读书,十点钟我去睡觉,孩子还在写作业,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在指缝中溜走。

不知不觉中孩子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思维方式像极了先生。转眼她已经从自己心仪的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先生的事业也稳固发展。我终于活成了很多人羡慕的温柔陈太太。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顺风顺水,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时,现实教会了我一句话,“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吗?”

开始感觉先生好像有事瞒着我是在2017年过年放假期间。他总是背着我接电话。一通电话可以讲很久,每次我走近时他就挂断,要不就是说我下楼去买个东西拿着电话离开。之后我再问他时他总是敷衍地说,“工作上的事情,你别操心会长皱纹的。”

那些日子我如惊弓之鸟。天天揣测着会有什么事情在来的路上。小三吗?有点像,原本可以连皮鞋都不擦干净就出门的他也开始注重服装的搭配,衣服的品质。年前一连好几天都说有应酬,很晚才回家倒头就睡。现在每次接电话时越看越像当初我俩谈恋爱时喜上眉梢的表情。最奇怪的是为什么要背着我,我是间谍吗?可不管我怎么问他都是一句话,在谈工作。

电话铃再次响起,他拿起电话正欲离开,我抓住他的胳膊,示意他开免提。对方刚开口叫他,他连忙说等会我打给你。挂断了电话。

“啊,男人的电话我也不能听?你到底在瞒我什么?”我抓过电话重重地甩向他大声质问着。

2、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先生本能地身子向边上偏了偏,但随后伸出双手想接住我抛来的手机,双手在空中慌乱地比划着没接住,手机掉在沙发上弹了弹不动了,先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到底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我每天就像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我忍不住哭了起来。

先生走到我身边揽住我,我厌烦地用手去推他。每次我发脾气时他都这样紧紧抱着我,就如二十岁和他谈恋爱时一样。

那年我们正处于热恋期。有一次约好了见面的地方,从来都是早到的他却一直没来,我开始担心。

天突然下起雨来,越来越大。那时没有手机,我又不敢离开,不一会水居然慢慢上涨,我害怕极了。这时淋成落汤鸡的他跑过来,一把把我揽在怀里。任我哭闹推他也不放手,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和在我耳边轻声的解释,我渐渐平静下来。

他突然背起我在雨中奔跑着,所有的不愉快顿时都烟消云散。自那以后,我每次发脾气他就会抱着我,一切就归于平静。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拼命挣脱他,先生心平气和地说:“我没骗你,我们是在谈工作。”我不信,“正大光明的事为什么搞得这么神秘?”我义正言辞。

“你不是有出差恐惧症吗?,一听到我要出差就浑身发抖?”他脑袋乱晃双臂夹紧做出夸张的抖动表情,却把我逗笑了,“你才有呢!”。先生看我破涕为笑又说了以前我每次听说他要出差,就连续好几天失眠,这次为了不影响我过年的心情就一直瞒着我,接电话真的是在谈工作。

没有小三和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仅仅是出差。我突然感觉到我也没有以前那么抵触,“什么大不了的,以后不许背着我打电话。”我看似无所谓地说。先生也仿佛一下轻松下来。拿起电话拨过去,“刚才有事,你订去广州的票吧!”

咋暖还寒的初春,处处洋溢着春节的喜庆。美食街上人头攒动,各种食物散发着诱人的味道。阳光恣意地洒在行人身上、脸上、笑容里,整条街就是一条幸福的河流。

好久没有这么舒服地逛街,走走停停随意选择着街两边的好吃的好玩的。在我看来,钱不用多,够买美食就行。人不要要求太多,有他的陪伴足矣。此时此刻我就是最幸福的女人。

“你喜欢我什么?”我问他。

他不假思索,“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你?”

我不走了,“什么情况?”

“我不喜欢你,我爱你。”他坏坏地笑着在我耳边小声说。这是结婚24年以来,他第一次明确地说出这三个字。以前问他,他每次都跟我打岔。

“那你爱我什么?”

“你很单纯。”他肯定地说。

“就是说我傻呗,直接说我听得懂。”

“你和我接触过的人都不一样。你简单,但很努力。你什么都想做到最好,但人又不聪明。”他解释道。

“你还是说我傻呗。”

“这么多年我就是喜欢你的简单,不是傻。”他把我挽着他胳膊的手牵起来,大步向前走去。

晚上回到家两个人都累瘫了靠在沙发上休息。突然我想起来他出差的东西还没有清理完,就随口问道,“你去多久啊?三、五天的衣服我都整理好了,你要快去快回,要是再晚回来我绝对不给你开门。”我微笑地看着他。

“一年。”他镇定地说。

那一刻我蒙了,我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身边的这个人。一起同床共枕20多年,做出了一个和我有直接关系这么大的事情,都要到最后一刻才告诉我。我真的是个傻子。

他说现在科技发展了,随时随地都可以联系到他。言下之意有这么多便利条件就可以事先不和我商量一下?我忍无可忍地从沙发上跳起来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把今天买的所有东西一股脑地都砸向他,冲进房里锁上门,把那个和我生命紧紧相连了二十多年的人也重重地锁在了门外。

3、风筝断了线

现实总是这么赤裸裸连皮带肉地撕下,甚至不给你一点点接受的时间,全部淋漓尽致地展现在你的面前。

女人的预感总是很灵的。现实充分说明这种莫名的恐惧不是没来由的。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一败涂地。

我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做人家的太太,每天还自豪地活在自己的城堡里。告诉自己我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书上说女人有两次做女儿的机会,一次在父母家,一次嫁为人妻。就连我们一家三口的群名也是大宝贝,小宝贝和灰太狼。

我每天除了一日三餐,洗衣做饭,孝敬双方的老人,我连家里的水阀、电闸在哪?煤气在哪里交费?交多少?每月要还多少购房贷款,我一概不知,先生每月把家用开支给我用于买菜购物,其他的都由他来办理。先生常说,“我只要每天回家有口热饭热汤,老婆孩子热炕头就很满足。”

那为什么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要单飞啦?那家里如果漏水了停电了,发生突发事件时我该怎么办?我不敢想下去,他不在我身边的日子我该怎么过?我怕!

越想越难过。不管他如何敲门我就是不开。我在屋里坐了整整一夜。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日子让我过成了这样?

接下来几天,我不接受他的任何道歉,也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我们就这样僵持着,终于到了他要出发的日子。

去吧,要走的总是留不住的。我在心里劝自己。

他离开家的时候,用力揽过我,说了一句,“照顾好家,照顾好自己。”他就这样走了,我的泪模糊了我的眼。

晨跑不再是我的习惯。我无聊地在小区公园的小径上走着,仿佛一个套在套子里面可以移动的躯壳。晨练的人一如既往,但我却是行尸走肉。

鸿雁

向南飞

对对排成排……

酒喝干

再斟满

今夜不醉不还

哀婉动听的音乐响起,人们翩翩起舞。那一刻,我的眼泪再次不争气地夺眶而出。酒喝干再斟满,今夜不醉不还。曾经我们共同喜欢的《鸿雁》再次飘荡在耳边时,同路人已飘向远方独留我孤单影只。

远处天空上的风筝起起落落最终飘向云端。我曾经笑面如花对他说,“你就是我手中的风筝,飞得再高再远,线还是在我手中握着。”可是如今呢?连线都消失不见。

回到空空如也的家里,哪哪都是他的东西,却看不到他随时会笑的脸庞晃动的身影。除了哭,我已经失去了任何能力。

那时的我怎么都不会想到,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当我把所有的喜怒哀乐全部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时,已经注定离痛苦不远了。我用二十多年的时间去爱他依赖他,他的离开敲响了婚姻的警钟。

现在回想起来,我很感谢那段时光,因为它让我无意之中发现了幸福的密码,过上了精彩的生活。

4、幸福密码

这世上除了生死,真的没什么大事。

他离开半年以后,我开始慢慢地反省自己。这些年,我竟然是一棵藤,缠绕着他这棵大树。我还以为自己是小鸟依人。自从他挣脱束缚自我放飞,我才真正开始思考自己的出路。好在一切都还来的急。

2017年8月骄阳似火的一天,我在朋友圈里面看到了一条新消息,一个21天的写作训练营在招收新生。就在一瞬间,我沉睡多年的文学梦被突然唤醒,难以抑制的喜悦爬上了眼角眉梢。我按耐住激动的心情马上报名。

小时候我就喜欢文科,但父亲要求我读理科。他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那些如同天文数字的公式,定律让我的生活度日如年,相反语文、英语为我枯燥的日子增添了一抹亮色。现在有机会实现我的梦想,我怎能放弃?

我开始如饥似渴地学习写作。每天清晨6:00听课练习,收集素材,读书做笔记,我忙得不亦乐乎。也认识了好几个认真负责的老师和勤奋好学的学友,生活的充实让我不再把每天跟他的视频当成最大的事情。

女儿都说我变得和前几个月完全不一样。我和女儿拉勾约定,先不告诉先生我在学习写作,等这一期训练营结束再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有几次先生惊讶地问我,为什么以前搬好小板凳等他微信的人怎么现在接电话一点不主动?还有几次都借口很忙,说不了几句就挂电话。他还以为我迷上了韩剧日剧什么的。他偷偷问女儿我为什么变得有些对他不理不睬?女儿开玩笑地说,“那你应该好好反省你哪里做得不好?”我和女儿会心一笑。

那之后我又参加了几个写作班的学习,看着一篇篇有血有肉的文章就像我的一个个孩子陆续在简书上,有书上发布我感到由衷地开心。曾经碎了一地的自信又慢慢回来了。

在写作群里的学友们高涨的热情时刻激励着我不能懈怠,不知不觉中我找到了努力的方向,有了小小的成就感,内心也柔软起来,仿佛冰河解冻,万物复苏。

2018年先生的工作又顺延了一年,当他把这个消息告诉我时,我平静地就如同老朋友告别一般自然,我笑着说,“我们先去买买东西,吃吃大餐,再看场电影,我送你去出差。”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的表情至今还定格在我的脑海里。“不就一年吗?很快就见面了。”是的,姐就这么自信。

5、老婆饼里没什么?

2018年3月28日下午16点24分,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发布了我人生第一篇近一万字的小说《你若不来,我孤独终老》。晚上20.53分竟然收到短篇小说专题副编的留言,说我的小说写得不错,问我愿不愿意进短篇小说读写群?优秀者将获得优秀故事作者标签。

那一刻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白写出的文章,被大家都认可的专题收录已是莫大的荣幸,竟然还有意外收获。得到了当时的副编的肯定,这让我眼眶突然湿润。要知道我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在追寻我的梦想。周遭的人都认为写文章那是多么高大尚的事情,我就是异想天开不切实际地做着白日梦。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我看准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我。

但我又有点不自信,我立即查看副编的资料,确定真实性。那一刻我的眼泪汹涌而出。一直以来的梦想终于得到了肯定,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全力以赴?我要竭尽全力获得优秀故事作者标签。实现我的第一个小目标。

那段忘我的时光回味无穷。每天满脑子都是构思的故事,主人公的爱恨情仇,悲欢离合填满了我的日日夜夜。甚至有时我很庆幸先生不在身边,为我腾出很大的空间和时间完全投入地和我的作品谈恋爱。我向着目标全力冲刺。

每个月一个主题,前三个星期读三本主编推荐的书,最后一个星期完成一部作品,每月底之前提交。我期期不落,通过层层淘汰,最终优秀故事作者的标签毫无悬念地被我双手捧回。心里只要有梦想,便只顾风雨兼程。岁月从不败美人,当然我是指有美好心愿的人。

爱写东西的人都知道灵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有次我去看公婆,路上突然灵感来了,真的是门板挡不住。我就在公婆家门口用手机写了近两小时。现在想来也有些好笑,如果当时文思泉涌,我恐怕一天都要呆在婆家门口写不停。

我的一篇篇文章为我带来了大批的读者,有鼓励我继续写的,有提出修改意见帮我进步的,都是我的贵人。我感恩生活给予我的一切。我每天都是被梦想叫醒,跑步的路上开始酝酿下一步我要写点什么。日子像花儿绽放。

2018年6月我又不可救药地爱上了140字微小说。对于这种篇幅短小,又能出人意料的写作文体我情有独钟。很多年前我就喜欢读欧亨利的小说,喜欢他出人意料的结尾。

我也开始尝试着写微小说,常常为了突然冒出的小火花激动不已,我深深地着迷于一个个小思路里不能自拔。先后写成二十多篇。《咋样啊》就是那时写成的,但后来发生的事情也使我始料未及。

午夜梦醒,我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刚才梦中那篇小说写了些什么?急忙再次睡去,好将梦续上,取回我梦中的好文。再次进入梦乡,我手里抱着自己种的沙瓤西瓜坐在街口,有经过的路人,我就切下几块西瓜免费送给他们解渴。路人边吃边读我文,吃完起身欲走时,我急问:“咋样啊?”

路人笑答:“弃文种瓜吧!”

我的这篇让一同写文的小伙伴都在艰辛的追梦中释怀了,大家一边互相调侃着弃文种瓜,一边又相约再次出发,不忘初心。

二十多篇小短文让140字微小说主编注意到我,终于我也成为了该专题的编辑,生活又一次对我温柔以待。审着小伙伴的投稿,我心潮起伏。做梦也想不到的荣誉就这样悄悄来到我身边。我终于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先生看到我取得的成绩后酸不拉几地说了句,“真想不到这么多年我身边竟然睡着一个文艺女青年。”

时光如梭,2019年五一前夕,先生结束了长达两年多的外地工作。一进门他说,“哪儿也不如自己家好,再也不走了。”

我笑他,“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他看向我,“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说说看。”我沏了一杯茶给他。

“老婆饼里没什么?”他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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