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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冬至日,青春的声音
何心宇个头很高,却长着一张肉呼呼的娃娃脸。一路上笑嘻嘻的,叫我姐,一点也不酷。乐队的其他成员也一脸青春,00后为主。吉他手戴树义,贝斯手余泽洋脸上还挂着青春痘。他们像所有刚上大一大二的男生一样青涩、生机勃勃。
一早的彩排在何心宇的宿舍,拥挤的六人间摆放着各种乐器。对于他们,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乐队要录制第一首原创歌曲。
何心宇从初中起就开始写歌,那是他表达的方式。除了音乐他还喜欢文玩、茶道等传统文化的东西,和同龄人相比非常另类。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自嘲跟不上潮流,直到现在他还不会用电脑打字。
乐队吉他手何心宇也许是家族中有人从事音乐行业,起初父母反对他走音乐这条路,觉得很难,没多少人走通。在他的坚持下,一步步做出了些成绩,家人才放下心来。他有着同类人少有的稳重,虽然总是嬉皮笑脸。但严肃起来时,你能感受到他有自己的规划和想法,以及敏感。
他说他总是莫名其妙就流眼泪。生活中很多事很多景都会触动他。我问他最近一次莫名其妙是什么时候?他不好意思的笑了,就在早晨。他戴着耳机到校门口接我时,雪花零星飘下。
离开宿舍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外面会白茫茫一片。雪却停了。天气阴沉,风很大。这六个小伙,背着大包小包,像一支军队,高歌猛进。去难得地奢侈一回,为了下午的录音,也为了过节。
吃饭的时候他们终于放松下来,完全成了男孩的样子,互相爆黑料。《火车笙歌》起初写完后,何心宇一度不满意想要废弃,后来乐队的成员听后都觉得很好。这也是他写歌这么久,第一次被大多数人认可。在一遍遍地修改完善后,他们想要做出来,给自己一个交代。
乐队主唱道尓吉加甫乐队主唱老道(道尓吉加甫)是个新疆来的蒙族小伙,长得很粗犷,却非常细心腼腆,总是在认真听别人说。
乐队键盘赵峥深乐队鼓手胡鑫宇键盘赵峥深和鼓手胡鑫宇来自南方,吃饭时又见飘雪,激动地起身拍照。胡鑫宇总是低头玩儿手机,常常露出傻笑,在热恋中。
乐队贝斯手余泽洋贝斯手余泽洋寡言,和贝斯在乐队中的作用一样,他说自己仿佛被塑造成可有可无的形象。他很早就和何心宇认识,两人的父亲是大学同学。
乐队吉他手戴树义大二法学的戴树义是乐队另一个键盘手,苗族,每天过得都很充实,法学也是自己喜爱的,音乐也很重要,只好抓紧课余时间多多练习。
六个人,来自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民族,不同的性格,组成了一支乐队——破铁轨。
这只乐队成立不过四个月,总共演出十二场。乐队的成员半年前还相隔千里。因为同样的理念,开始抒写共同的理想。
下午的录制漫长、繁杂,从一个想法,到一段旋律,到词曲,到排练,到最后的录音,有无数困难需要克服,有很多枯燥需要忍耐,这支年轻的乐队一步一步,认真地对待每一个机会,完成最初打动他们的歌曲。离开录音棚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他们一路小跑赶往LIVE HOUSE,准备晚上的演出。
今晚的演出都是校园乐队,所以来的观众并不多。表演者一旦站在舞台上就打足了精神,何心宇幽默地和观众互动,引来阵阵笑声,他说生活要慢一点,不要那么快,容易闪着腰。
人们总是怀念青春,年轻的时候每个人都是宝藏,他们对生命充满好奇和激情,他们感情充沛,他们用自己的热情对抗世俗,寻找意义,拥抱美好。他们的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
罗曼·罗兰说:“大部分人在二三十岁上就死去了,因为过了这个年龄,他们只是自己的影子,此后的余生则是在模仿自己中度过,日复一日,更机械,更装腔作势地重复他们在有生之年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所爱所恨。”
对于何心宇和他们伙伴们,正在人生最美妙的时期,这个时期也许稚嫩但足够真诚。对于一个乐队,一个创作者,持续的更新,持续的保持敏感,就能一直走下去。
希望何心宇莫名其妙的感动常在。希望破铁轨乐队能带来更多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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