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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与神祇|河南人许逊如何成为江西人的保护神?
【编者按】
无论是按照现在的认识将其视为中华先民精神世界的一部分,还是视作传统文化的一部分,神祇在中华的土地上都可以说是无处不在又无微不至。从依然保存至今的一部分民间信俗当中,也许能窥见有关中国人精神世界发展、演化的绘卷,也许还能触摸到其中埋藏着的一套、甚至多套解码传统社会组织形态的密码。
云影山光间隐隐绰绰的神祇与信俗,与正在渐渐忘记他们的我们,共同耕耘过中华的历史,也仍在继续共同耕耘着这片大地。
在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土地与神祇”专题报道中,记者走进田野,穿越街巷,观察信俗、描摹仪轨,尝试发现日渐式微的民间信俗曾经怎样影响过我们祖先的历史、如何介入人们的日常生活与社会组织,以及在现代化的进程中,又面临着怎样的转型与改造。
“土地与神祇”专题自2019末启动,将呈现开放的形式,除了澎湃新闻记者的现场报道,也将约请一部分相关学人撰稿。
在本篇文章中,尝试探讨一个问题:人是怎么变成“神”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故事的主人公——东晋时候的许逊——作为一个祖籍河南,任职四川的文士,最终是如何成为江西人的保护神的?而纪念和祭祀许逊的场所——“万寿宫”,又是如何在全省、全国乃至全世界范围内被纷纷建立,甚至成为“江西会馆”的实体的?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一成语的出处,其中一个广为流传的说法是东晋时的文士许逊,因其平生所行善事甚多,上天感念其善心及义举,在东晋宁康二年(374年),许逊136岁时,将其同家属、弟子共四十二人及鸡犬等接到天上而不见死,故曰“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在真实的历史上,许逊是否确有其人?祖籍河南的许逊又如何会在后世成为全体江西人所信奉的“江西福主”?许逊又是如何成为道教重要支派“净明道”的祖师爷“许真君”的?遍布全国的江西会馆“万寿宫”,又和许逊有怎样的关系?厘清这些问题,不仅是历史学探究真像的应有之意,更有助于我们走进古人的思想世界,审视信俗的原点。
历史中的许逊
长期以来,关于许逊的生平事迹,都被一种浓浓的神话叙事所笼罩。但自从上世纪六十年代,日本学者秋月观瑛发表《许逊真君传考——净明道研究序说》及《许真君传考补遗——以<十二真君传>为中心》等文章后,中外学者在之后的半个多世纪里开始以严谨的学术眼光来审视许逊,对他的生平进行了考证与还原。
许逊(公元239—374年),字敬之,晋代著名文士。一般认为,许逊是颖阳许由的后人。世为中原的望族,曾祖许琰,祖父许玉,父亲许肃,祖籍河南许昌。东汉末年,黄巾起义爆发,东汉政府名存实亡。中原动荡,其父许肃南迁来到江西南昌。许逊生于于吴赤乌二年(公元239年)的江西南昌。
举凡伟人的出生,都带有神话色彩,据《旌阳许真君传》记载,许逊母亲夜里梦到金凤衔珠,吞而有孕。许逊少年时立志为学,精通经史,通天文、地理、历律、阴阳五行和谶纬诸多的书籍,尤其喜欢神仙修炼之术。许逊于晋太康元年(280年)被朝廷任命为旌阳县(今四川德阳)县令,时年四十二岁。他居官清廉,经过十年的精心施政,使得旌阳县从岁有饥馑,饿殍遍野的地方变为生产发展、社会安定、户口繁衍之地。当时旌阳县一带疫病流行,许逊为民治病,药到病除,救人无数。由于许逊治政廉俭,吏民悦服,时人感其恩德,立生祠以供其像,后人故此也称许逊为许旌阳。
公元291年,东晋爆发八王之乱,许逊弃官东归,旌阳当地人纷纷为他送行,有的携带粮食相送千里,有的跟随他到达南昌逍遥山住所,愿意长住不返的人,在许逊家宅周边的空地结庐而居,追随者多改姓许。许逊所处的时代,江西恰值鄱阳湖形成期,古湖汉平原逐渐下沉,南昌处于洪水频繁的时期。许逊归来后,带领乡民四处治水。相传,南昌当时有一蛟龙,经常翻云覆雨,兴风作浪,扰害百姓。许逊最终制服蛟龙,把它锁在南昌铁柱万寿宫的八角井,由此平息了水患。
时至今日,许逊降龙的雕像依旧在西山万寿宫的正门前伫立,以提醒后人许逊治水的功德此后,许逊晦迹遁世,修道授徒。东晋宁康二年(374年)农历八月初一日,许逊“阁家飞升,鸡犬悉去”。
从许逊到许真君
经过半个多世纪以来中外学者不断地考证,基本可以认定历史上的许逊确有其人,但是“在晋代,许逊只是一介寒士”。从晋直至宋元时期,许逊经历了一个不断被建构乃至由人到神的过程,这一过程是伴随着附加于其身上的传说与“神迹”而实现的。
明代史学家王世贞针对许真君的三个传说:“除蛟”、“化鸽”、“飞升”,从实证的角度提出许真君事迹的“五不可晓”。总结起来,即当时的官府不举闻,史书也无记载,故“不可晓”。“五不晓”的同时也表明,许逊在两晋南北朝,甚至直到唐初期,名气并不彰显。唐以前记载许逊的文献,目前所知只有《许逊别传》和《幽明录》,可惜均已散佚。不过,从后世存留下来的其他书籍中的转引,还是可以一窥片断。
《艺文类聚》引《许逊别传》,记录了许逊七岁时候的一则事迹:
逊年七岁,无父。躬耕负薪以养母,尽孝敬之道。与寡嫂共田桑,推让好者,自取其荒不营荣利,母常谴之:“如此当乞食无处。”君笑应母曰:“但愿老母寿耳。”
讲的是许逊儿时,父亲就已经去世,自己却要劳作养活母亲,和嫂子分田的时候,把好田留给了嫂子,自己却只要了一片荒地。母亲责备他说你这样下去以后要当乞丐了,许逊却说,惟愿母亲长寿。“很多年前第一次读到这个故事,我被深深地打动,觉得祖师爷(许逊)的所作所为无不体现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在记者对南昌西山万寿宫净明道研究室主任熊国宝道长的采访中,熊道长也特别提到了这则故事对他的影响。而在多记魏晋时期志怪之事的《幽明录》中,许逊不但是一个精通道法的术士,还是一个不甘寂寞、参与政治的士人。此可见,许逊在两晋时期还是一个以孝悌和异术著称的人物。
虽然唐以前的传世文献并没有记载许逊更多的事迹,但众多资料表明,民间对许逊的祭祀在其在世时即已开始。四川旌阳民众在许逊辞去县令后即立旌阳祠祀之。许逊去世后,族人于其旧居所创立的“许仙祠”。到南北朝时,许仙祠改名为“游帷观”。
自唐初至宋元时期,是许逊形象建构的关键期。这一时期形成的一系列许逊传记,对许真君信俗提供了支撑。其中颇具代表性的有《许逊真人传》、《晋洪州西山十二真君内传》、《孝道吴许二真君传》和《旌阳许真君传》等。南宋罗浮山道士白玉蟾所著《旌阳许真君传》融合了唐末至南宋时期有关许逊各种传记的精华,是集大成之作。传中许真君的神仙形象更加丰满,叙述条理也更加清晰。此传的贡献在于,不但为许逊成为“神”提供了“天命”依据,即许逊成为“神”,不仅仅是官方钦定的结果,而是早有“天命”(前文所述的“金凤衔珠,吞而有孕”)。而且,白玉蟾在“序”中还系统阐述了许真君崇拜的意义,即“为忠为孝,化行率土黎民;乃圣乃神,位正高明大使……功名成就,膺天诏而拔宅飞升”。
文学的建构是一回事,但百姓对于许真君的景仰和追崇,却也绝非一句“迷信”和“盲目”可概括。对许真君的信仰,是江西人民对于自身独特的地理位置和社会风俗的一种回应。在古代农业社会,洪水是最为严重的灾害之一。江西地处长江中下游,境内水系发达,河流纵横,湖泊水库星罗棋布。但也因此多洪灾水患,水患经历及记忆使人们自觉或不自觉地引入到宗教观念和道德观念,这也是许逊擒蛟治水故事深深扎根的地理环境因素。时至今日,每年农历八月初一许逊拔宅飞升日,都有数十万民众齐聚南昌西山万寿宫的庙会,向许逊献上敬拜,并祈求来年的平安。
除了民间的文学建构,官方的认可和加持也同样重要。北宋徽宗政和六年(1115年),徽宗称在夜里梦见许逊,为他除妖治病,由此追封许逊尊号为“神功妙济真君”,确定了许逊在神仙界中的地位。
净明道祖师
许逊拔宅升仙后,信仰许逊的人们以江西南昌西山为中心,他们重视中国传统的忠孝之道,主张靠个人的道德修炼,行善积德来达到修炼成仙。许逊的信奉者们通过在江西本省以及湖南周边地区的治水,为人治病、济世行善等等,获得民众的认可。
南北朝时期,许逊信俗势微。唐代道士胡惠超撰写了《洪州西山十二真君传》,以游帷观为中心的许逊信俗和“灵宝净明宗旨”,开始逐渐为外人所知。“靖康之变”后,北方强大的武力威胁,像阴云一样压在南宋士人的心头,人们迫切需要乞求神明佑护,新生的南宋朝廷也需要臣民的忠诚。在这样的氛围中,净明道应运而生。周真公于高宗朝在江西南昌西山,创立净明忠孝道,尊奉许逊为净明道祖师。净明忠孝道其主要教义是“垂训八宝”,即“忠、孝、仁、慈、忍、慎、勤、俭”。其宗旨是以忠孝廉慎等伦理实践,次则调其心性,使心一尘不染,谓之净明。
净明道由于提倡忠孝观念,一般认为是援儒入道,故又称净明忠孝道,而忠的本质也是孝,所以也可以称做孝道。净明道主张“以忠孝为本,敬天崇道、济生渡死为事”,在宋元两代乃至明清影响颇大。净明道研究者、上海社科院文学所的许蔚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净明道在宋元之际又经历了一次重大的“断裂与建构”,经过元代改革后的净明道,由于力主“忠孝”、“成仙”而成为典型的儒道合一的、世俗化色彩浓厚的道派。长期以来,儒家非佛教与道教之出家为不忠不孝,而净明道讲究忠孝,与道教其他流派崇尚玄虚、消极避世不同,它要求其徒积极践行忠孝之道。“欲修仙道,先修人道;人道不休,仙道远矣”,熊国宝道长介绍道,“我们净明道特别强调忠孝,对父母长辈要孝,对国家要忠”。
可以说,净明道发端于人们对许真君的信俗,从家族性的信俗,逐渐扩大为地域性的信俗。经过吸收传统符篆道派及儒释诸教的学说,而于宋元间在江西南昌西山形成了“净明道”。
万寿宫与江西福主
大凡宗教,总要有祭祀场所。王安石曾说:“公(许逊)有功于洪,而洪人祀之虔且久。”祭祀许真君的场所,正是“万寿宫”。
对于南昌人来说,“万寿宫”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南昌市区内建有铁柱万寿宫,“文革”期间被毁,后来原址改建为“万寿宫商城”。“万寿宫商场”之于老南昌人,就好比王府井百货之于北京人。
南昌市区的万寿宫商场前文提到,许逊之后,族人于其旧居所创立的“许仙祠”。到南北朝时,许仙祠改名为“游帷观”。两宋时期,因政府推崇道教,许真君崇拜受到了高度重视,“游帷观”的规制得到升格,于大中祥符三年(1010年)改称“玉隆宫”。政和六年(1116年),宋徽宗诏令仿西京洛阳崇福万寿宫式样,重建“玉隆宫”,并亲书“玉隆万寿宫”匾额。
宋代西山万寿宫的繁荣,既是当时政府推崇的结果,又与唐宋以来净明道的发展密不可分。唐代以前,许逊崇拜还仅仅是一种家族性的民间崇拜,许仙祠也是里人及许氏族裔举行祭祀活动的中心。进入唐代,随着政府对道教的支持,民间信仰受到压制。从唐高宗时期开始,以道士胡慧超为首的道士对许逊崇拜进行了一系列的调整与改造。胡氏按照道教宫观的要求,重建了游帷观,还塑造了以许逊为首的十二真君群体。
至宋理宗时期,西山万寿宫已是“典制尊崇,金碧壮丽,为东南祀典第一”。与此同时,以许逊为祖师的净明忠孝道有了进一步发展,成为一个具有成熟教义和教派特征的道教派别,西山万寿宫作为净明祖庭的地位得到了强化,并一直延续到元代。元至正十二年(1352年)三月,红巾军进入江西,西山万寿宫内的殿宇被焚毁殆尽。入明后,尽管宫内的正殿曾于洪武元年得到重建,但此后一直处于衰败之境,直至万历年间方得到重建。这次重建始于万历十一年(1582年)七月,万历十三年秋完工。此次重建还增加了奉祀道教最高神灵的三清殿。
明末清初,西山万寿宫因战乱而进入了一个衰败期。然而,自康熙年间始,在江西各级地方官员的主导下,西山万寿宫得以逐渐复兴。清前期江西各级地方官之所以大力倡导并支持西山万寿宫的重建,其目的在于重建社会秩序,加强道德教化。有清一代,西山万寿宫的发展经历了一个兴衰更替的历史过程。清前期,由于江西地方官员对许真君信俗的推崇,抬升了许真君信仰的正统性与合法性,西山万寿宫成为官方祭祀之地。
嘉庆三年(1798年)六月,西山万寿宫内的许真君神像进行了重铸。为此,当地县令特地发布文告,强调许真君“久为江西阖属人民仰戴,童稚咸知”。由此,许真君信俗开始从区域信俗变为向全省共同的信俗,许真君也逐渐成为“江西福主”。嘉庆八年,江西巡抚秦承恩因西山万寿宫祈雨得应,奏请加封许真君为“灵感普济之神”,列入官方祀典,春秋致祭,进一步加速了许真君向全省之神的转化,强化了西山万寿宫作为官方祭祀之地的色彩。
今日的西山万寿宫咸丰三年(1853年),南昌受到大平天国军队的进攻,江西巡抚张芾率领官员和士绅一同到位于南昌市区的铁柱万寿宫虔诚祈祷,后来南昌得到解围,清廷将次归功于许真君的庇佑。江西巡抚张芾所以奏请敕加封号并恳御书匾额。内阁奉上谕,加崇号以申虔敬,咸丰皇帝御书“诚祈应感”四字匾额,并于咸丰五年敬谨悬挂在正殿正中。在皇权的加持下,许逊成为江西的保护神,无所不能的福主,老少都敬奉,万寿宫香火鼎盛。这一时期江西省内的万寿宫如雨后春笋,数量增长迅猛。据统计,清代江西全境76个县共有万寿宫405座,而其中80%以上的万寿宫都是在清乾隆、嘉庆、道光、同治、光绪年间建立的。
随着许真君信俗政治地位的抬升,士绅与商人等社会阶层凭借自身的政治优势与经济实力,介入到西山万寿宫的各种事务中,成为西山万寿宫的实际领导者与管理者。在此过程中,西山万寿宫每年八月举行的朝拜仪式,吸引了全省各地的民众结成为数众多的香会组织前往参加,并开始作为一种新的社会力量,对西山万寿宫的历史产生重要的影响。
也是在这一时期,随着江西移民向湖广和四川的迁徙以及江右商帮的经商活动,万寿宫作为“江西会馆”,也迅速遍布全国。
许真君信俗在咸同年间达到了顶峰,但在辛亥革命以后,对许真君的崇奉活动却日趋降温。此后,许逊崇拜在江西民众主流话语中的地位更不断下降,最终被定位为一种具有一定旅游开发价值的地域民俗,其中的原因实在是值得寻味。
首先是民国以来江西实业不振、水旱频仍、农业生产破败再加上抗战爆发后,万寿宫遭兵火之劫,“原有富丽堂皇之西山万寿宫已颓垣断壁,残破不堪”,已经无法提供组织许逊崇拜活动所需要的基本场所。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的民众既无地朝拜许逊也无足够的经济实力去筹措支撑许逊崇拜活动所必须的费用。
其次是帝制崩坏后,万寿宫失去了来自帝王家的政策和财政支持。1928年,南京国民政府的《神祠存废标准》指许逊崇拜一类活动实为迷信,并称其得以传承皆因“太古民智未开,摄于风雨雷电之威力,山川日月之伟大,无术避免其灾害,测度其高深,乃群疑以为冥冥之中有主之者……”这样的一种定调,就从根本上抹除了官方继续参与支持许真君崇拜活动的可能。
几方因素的掺杂和裹挟下,曾经的“江西福主”许真君从主流话语中慢慢淡出,甚至当生长于南昌的笔者询问自己同龄同乡的九零后,竟也几乎都无闻许逊之名。但在民间,在赣北农村的鄱阳、都昌、湖口、余干、奉新、丰城、高安、安义等地,对于许真君的尊崇却顽强地存续着,在每年的农历八月初一许逊拔宅升天、鸡犬皆仙之日,“远近数百里之男女、分赴西山旧居及省内万寿宫进香者络绎不绝。自七月三十日通宵达旦、城门不闭,至初一日尤异常热闹,甚有一步一拜、三步一拜,名烧拜香者不知凡几”,这一景象以及万寿宫的庙会,即使在抗战时期依旧存续不绝。虽然万寿宫的庙会和许真君崇拜在建国后一度趋于沉寂,但在八十年代后又再度复兴,每年的庙会期,附近地区前来进香者有数十万乃至百万计。在被不被官方认可大半个世纪后,万寿宫庙会和对许逊的信俗是如何存续并适应现代性的种种压力与挑战的,这又是另一个值得书写的故事。
万寿宫全景图(本文的撰写得到了净明道研究者、上海社科院文学所的许蔚副研究员的大力帮助,特此向他表示感谢)
参考文献:
许蔚:《断裂与建构——净明道的历史与文献》,上海书店出版社,2014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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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令宏 、韩松涛:《从许逊信仰看道教与民间信仰的复杂性》,《地方文化研究》,2019年第二期。
李平亮:《明清南昌西山万寿宫与地方权力体系的演变(155一191)》,硕士论文,厦门大学2011年。
刘亮:《许真君信仰研究》,硕士论文,江西师范大学,2012年。
李平亮:《宋至清代江西西山万寿宫象征的转换及其意义》,道教研究,2012年第三期。李平亮:《明后期南昌西山万寿宫的重兴与地方权力体系的演变》,《江西社会科学》,2003年第九期。
张志军:《近代社会变迁背景下的南昌许逊崇拜》,《南昌工程学院学报》,2016年10月。
郭武:《关于许逊信仰的几个问题》,《宗教学研究》,2000年第四期。
李显光:《许逊信仰小考》,《宗教学研究》,1999年第三期。
汪红亮:《许真君崇拜与江西民间信仰》,《江西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14年第四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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