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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来西亚最后一头苏门答腊犀死亡,第六次物种大灭绝有多远?
据美国合众国际社(UPI)报道,马来西亚最后一只苏门答腊犀牛伊曼(Iman)当地时间23日因癌病逝,此前最后一头雄性犀牛于今年5月死亡。苏门答腊犀牛是体型最小的犀牛,曾广布亚洲各地,由于人类过度捕杀和栖息地受到破坏,已成为极度濒危动物,目前全球仅剩约80头,大多栖息在印度尼西亚。
记者、科普作家伊丽莎白·科尔伯特在《大灭绝时代》中写道:在犀牛现存的五个物种当中,苏门答腊犀是最小的一种,但也可以说是最老的一种。苏门答腊犀被形容为一种“活化石”。到了20世纪80年代早期,苏门答腊犀的种群数量已经减少到了几百头,多数位于苏门答腊岛隔离起来的保护区内,其余则在马来西亚。
《大灭绝时代》于2014年首次出版,距离现在才仅仅5年,而时至今日马来西亚最后一头苏门答腊犀死亡,这意味着该物种在马来西亚灭绝,第六次大灭绝比我们想象中来的更快。事实上,苏门答腊犀所面临的情况,或多或少也是所有犀牛共同面临的问题。
在《大灭绝时代》一书中,作者一一亲历全球生态现场,穿插结合三百年科学认知与最新锐生态观点,追踪了人类对灭绝这一概念堪称跌宕起伏的认知历史,以及我们如何渐渐意识到自己在灭绝事件中扮演的角色,并为读者画出了今天世界的轮廓:我们的确生活在一个非同凡响的时代,第六次物种大灭绝已经开始。而当前发生的这一轮大灭绝,源头就在人类自己身上。在当下这个我们称之为“现在”的伟大时刻,我们无意间决定了哪条演化之路要继续走下去,而哪条演化之路要永久关闭——历史上还没有哪种生物曾经做到这一点。不幸的是,这恰恰将成为我们留存最久的遗产。在所有那些由人类所撰写、绘制与建造的东西统统归于尘土之后,人类所制造的第六次大灭绝仍将继续决定着生命的发展进程。
下面摘录一段《大灭绝时代》中苏门答腊犀苏吉的故事。
犀牛做超声
摘自《大灭绝时代》
(美)伊丽莎白·科尔伯特 著,叶盛 译
苏门答腊犀(Dicerorhinus sumatrensis)
我看到苏吉(Suci)的第一眼,是她惊人的巨大背影。她体宽约一米,长着暗红色的粗糙毛发。她红棕色皮肤的质地就像是在鹅卵石路表面铺上油毡一样。苏吉是一头苏门答腊犀,2004年出生于辛辛那提公园,并一直生活在那里。我前去访问的那个下午,其他一些人也围在她令人生畏的屁股跟前。他们都在充满爱意地轻拍着她的屁股,于是我也上前去抚摸了一下。那感觉就像是抚摸一根树干。
特丽·罗思(Terri Roth)博士是动物园“濒危动物保护与研究中心”的负责人。她穿着消毒服来到了犀牛的围栏里。罗思个子瘦高,长长的棕色头发打了个圆髻别在脑后。她戴上一只透明塑料手套,覆盖了她的整个右前臂,超过了手肘,几乎到达肩部。苏吉的饲养员之一用某种塑料薄膜似的东西把犀牛的尾巴包了起来,拉到旁边。另一位饲养员拿着一个桶守在苏吉的嘴旁。从苏吉的屁股这边几乎看不到嘴那边,但他们告诉我那个饲养员在给犀牛喂苹果块。我能听到她咬碎苹果的声音。当苏吉因此而分神的时候,罗思又拿了第二只手套戴在第一只外面,并在手里抓了一个游戏机手柄似的东西。然后,她把那条胳膊塞进了犀牛的肛门里。
在犀牛现存的五个物种当中,苏门答腊犀是最小的一种,但也可以说是最老的一种。双角犀属(Dicerorhinus)起源于约2000万年前,这意味着苏门答腊犀的种系一直追溯到中新世都没有什么变化。遗传分析表明,苏门答腊犀是与披毛犀亲缘关系最接近的现存物种。披毛犀在最后一次冰川期时生活在从苏格兰岛直到韩国的广大区域。E·O·威尔逊曾经在辛辛那提动物园与苏吉的母亲度过一个夜晚,并且在书桌上保留着一缕她的毛发。他形容苏门答腊犀就是一种“活化石”。
苏门答腊犀是一种害羞的独居生物,在野外总是寻找茂密的低矮灌木丛。它们有两只角,一只大的位于口鼻部的尖端,一只小的位于其后。它们还长着尖尖的上唇,供攫取树叶和树枝之用。这种动物的性生活极其不规律,至少以人类的视角来看是这样。雌性苏门答腊犀是所谓的诱发性排卵者,除非她们感觉到附近有合适的雄性,否则她们是不会排卵的。就苏吉的情况来说,距她最近的合适雄性位于万余公里之外,这也就是为什么罗思此时此刻要站在这儿,把胳膊伸到犀牛直肠里。
约一周前,人们给苏吉做了一次激素注射,以刺激她的卵巢。那之后又过了几天,罗思尝试着给她做了人工授精。这个过程要用到一根又长又细的管子,穿过苏吉子宫颈的褶皱,然后向里面打进去一瓶解了冻的精液。据罗思当时做的笔记上写,苏吉在这个过程中“表现得非常好”。现在,是时候做一次后续的超声检查了。在罗思的手肘附近支着一个电脑屏幕,上面出现了带着雪点的图像。罗思找到了犀牛的膀胱,在屏幕上显示为一个暗泡。然后,她继续往前找。在人工授精的时候,苏吉的右侧卵巢中已经有一个卵子可以看见了。罗思的希望是,这个卵子在那之后就被排出来了。如果的确如此,苏吉就有可能怀孕。但是,那个卵仍旧还在罗思上次看到它的地方,位于一片灰云之中的一个黑圈。
“苏吉没有排卵。”罗思对着聚在周围帮忙的六位动物园饲养员宣布道。此时,她的整条右臂都已经消失在了犀牛的身体里。这群人共同发出了一声叹息。还有人说:“哦,不!”罗思拔出了她的胳膊,除去了手套。虽然她很明显对于结果感到失望,但她显然并不吃惊。
苏门答腊犀的活动地域曾经从喜马拉雅山麓的不丹和印度东北部,一路向南延伸到缅甸、泰国、柬埔寨以及马来半岛,乃至苏门答腊和婆罗洲的岛屿。在19世纪,它还很常见,甚至被当成一种农业害兽。随着东南亚森林的砍伐,犀牛的栖息地不断缩小,并碎片化。到了20世纪80年代早期,苏门答腊犀的种群数量已经减少到了几百头,多数位于苏门答腊岛隔离起来的保护区内,其余则在马来西亚。1984年,当一群环保工作者聚集在新加坡试图搞出一个拯救策略时,这种动物似乎已经不可阻挡地走向了灭绝。按照这些环保人士的计划,为了保护这个物种,在其他行动之外还要呼吁建立捕获繁育计划,以对抗其个体数量的下降。于是,40头苏门答腊犀被捕获,其中7头送到了美国的动物园。
捕获繁育计划有一个灾难性的开始。在不到3周的时间里,马来半岛的繁育中心有5头犀牛死于锥虫病,一种由苍蝇传播的寄生虫所引发的疾病。在马来西亚婆罗洲东边尖角处的沙巴州捕获了10头苏门答腊犀,其中2头死于捕捉过程中所造成的伤害。第3头死于破伤风,第4头死于不明原因。到了1990年前后,没有一头苏门答腊犀产下任何后代。在美国,死亡率甚至还要更高。动物园给苏门答腊犀喂了干草,但实际上这种犀牛不能靠干草存活,而是需要新鲜的树叶和树枝。等到有人搞明白这一点的时候,送到美国的7头犀牛中只有3头还活着,各自在不同的城市里生活。在1995年,《环保生物学》期刊发表了一篇关于这个捕获繁育计划的论文,其题目是《帮助一个物种走向灭绝》。
那一年,在一次放手一搏的最后努力中,纽约市布朗克斯动物园和洛杉矶动物园各自把他们仅存的犀牛(2头均为雌性)送到了辛辛那提,那里有美国唯一幸存的雄性苏门答腊犀,名叫伊普(Ipuh)。罗思被雇来搞清楚到底该拿他们怎么办。作为独居动物,他们不能被放在同一个围栏里,但是不弄到一起的话显然是不可能交配的。罗思全力投入了对犀牛生理的研究,采集了血液样本,分析了尿液,还检测了激素水平。她对这种犀牛了解得越多,反而觉得挑战的难度越大。
“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物种。”当我们一起回到她的办公室时,罗思这样告诉我。这间办公室的装饰是满架子的犀牛,有木头的,有黏土的,也有毛绒做的。来自布朗克斯的那头雌犀牛名叫莴苣公主(Rapunzel)。后来发现她太老了,已经过了生育年龄。埃米(Emi)是来自洛杉矶的雌犀牛,正处于合适的年龄,但似乎从未排卵。这个难题花了罗思近一年的时间去解决。当她意识到问题的症结所在,也就是雌犀牛需要感觉到一头雄性在附近,她开始给埃米和伊普安排简单但是受到了严密监控的“约会”。经过了一两个月的无所事事之后,埃米怀孕了,但接着又流产了。她后来又一次怀孕,又一次同样流产。这样的模式不断重复,前后共计5次。此时,埃米和伊普的眼睛都出了问题。罗思最终确定,是在太阳下待的时间过长所造成的结果。在野外,苏门答腊犀生活在森林树冠层的阴影之下。为此,辛辛那提动物园投入了50万美元建设了一座人工凉棚。
埃米在2000年秋天再次怀孕。这一次,罗思给她补充了激素,方法是把面包片泡在含孕酮液体中,再喂给犀牛吃。最终,在经过了16个月的孕期之后,埃米产下了一头雄性犀牛,取名叫安达拉斯(Andalas)。在他之后又有了苏吉,这个名字在印度尼西亚语中的意思是“神圣的”。再之后又是一头雄性,名叫哈拉潘(Harapan)。在2007年,安达拉斯被运回苏门答腊岛位于韦坎巴斯(Way Kambas)国家公园的一家捕获繁育设施。2012年在那里,他当上了爸爸,有了一头名叫安达图(Andatu)的小犀牛。这也是埃米和伊普的孙子。
辛辛那提动物园里的苏吉
在辛辛那提出生的3头人工繁育犀牛以及在韦坎巴斯出生的第4头显然不足以补足在这个过程中死去的那许多头苏门答腊犀。但那实际上已经是在过去30年间世界各地出生的全部苏门答腊犀了。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后,野外的苏门答腊犀数量已经骤减。目前据信全世界仅存不到100头。讽刺之处在于,正是人类把这个物种带到了如此之低的数量水平上,以至于似乎只有英雄式的人类努力才能拯救这个物种。如果苏门答腊犀还有未来的话,那肯定要感谢罗思,以及少数像罗思一样懂得如何把一只手臂伸到犀牛直肠里做超声检查的那些人。
事实上,苏门答腊犀所面临的情况,或多或少也是所有犀牛共同面临的问题。爪哇犀曾经生活在东南亚的大部分地区,如今已是世界上最稀有的动物之一,可能只剩下不到50头个体,全都在一个爪哇自然保护区内。(在除此之外的其他任何地方,已知的最后一头爪哇犀于2010年被一名盗猎者杀死于越南。)印度犀是5种犀牛中体型最大的,看起来就像是披着一件有褶皱的厚外套,正如拉迪亚德·吉卜林(Rudyard Kipling)的故事中所描写的一样。印度犀的数量如今已经减少到了约3000头,大多生活在印度阿萨姆邦的4个公园之中。在100年前,非洲的黑犀牛数量达到100万头。从那以后,这个数字被减至约5000头。同样来自非洲的白犀牛,是唯一目前还没有列入受威胁物种的犀牛。在19世纪,这种犀牛被猎杀到已经快被人们忘却了,却在20世纪完成了异乎寻常的东山再起。现在到了21世纪,它们又重新受到来自盗猎者的压力。盗猎者盗得的犀牛角,每公斤在黑市上可以卖到超过4.5万美元的价格。犀牛角与你的指甲一样是由角蛋白组成的,却长期被用于传统中药材,而近年又成为高端聚会中的“药粉”而受到追捧。在东南亚的夜店里,犀牛粉像可卡因一样被人吸食。
当然,犀牛绝不是个案。对这些“有着迷人魅力”的巨大哺乳动物,人类往往能感受到一种深切而近乎神秘的联系,即使它们身处牢笼之中。这就是为什么各地的动物园愿意投入如此之多的资源,用于犀牛、熊猫以及大猩猩的展览展示。(威尔逊曾经把他与埃米在辛辛那提共度的那个夜晚描述为他生命中“最为难忘的事件之一”。)但是在它们没有被关起来的地方,这些有着迷人魅力的巨大动物几乎都会陷入麻烦。在全世界8个物种的熊当中,6个被列为“易危”或“濒危”。亚洲象的数量在过去三代内已经减少了50%。非洲象好一些,但也和犀牛一样,正日益受到盗猎的威胁。一项近期研究得出的结论是,仅在过去10年间,非洲森林象的数量就减少了60%以上。这种象被很多人认为是不同于普通非洲象的独立物种。大多数的大型猫科动物,比如狮子、老虎、猎豹、美洲虎,都在数量下降之中。从现在再过一个世纪,熊猫、老虎和犀牛或许只能好好地活在动物园里,或者就是像汤姆·洛夫乔伊所说的那样,在如此之小、重重护卫的野生动物保护区内,可以被称为“类动物园”的地方。
苏吉做超声的第二天,我又一次去看她。那是个寒冷的冬日清晨,所以苏吉被关在了她的兽房里。称之为“兽房”是很委婉的说法,这其实是用煤渣砖砌成的一座低矮建筑,里面布满了监狱似的小房间。我在上午7:30左右抵达的时候,正是喂食时间,苏吉正在一个兽栏里大口嚼着某种无花果叶子。犀牛首席饲养员保罗·莱恩哈特(Paul Reinhart)告诉我,平常她一天能吃掉差不多50公斤的无花果叶子,都是从圣迭戈专门空运过来的。(每年的全部运输成本就接近10万美元。)她每天还要吃掉相当于几个礼物果篮总量的水果。这个早上的精选搭配包括苹果、葡萄和香蕉。苏吉吃东西的决然态度在我看来有点悲哀。一旦叶子吃完了,她就开始吃无花果的树枝。这些枝桠有几厘米粗,但她能轻松吃进去,就像一个人类在吃椒盐卷饼似的。
莱恩哈特告诉我说苏吉是她妈妈和她爸爸的“完美混合体”。妈妈埃米死于2009年,而她的爸爸伊普仍旧生活在辛辛那提动物园。“埃米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惹麻烦的机会。”他回忆道,“苏吉就很爱玩。但是也更死脑筋,像她爸爸。”这时另一位饲养员从我们身边走过,推着一辆独轮车,里面装满了热气腾腾的棕红色粪便——那是苏吉和伊普昨天夜里拉的。
苏吉非常习惯于人类围在她身旁,有的人可能喂她吃东西,而有的人可能要把手臂塞到她的直肠里。所以莱恩哈特很放心地去忙别的工作了,把我一个人留在苏吉身边。当我轻抚她长着毛发的肋部时,我想到的是一只长过头的狗。(事实上,犀牛与马的亲缘关系最近。)虽然我不能说抚摸的过程令人感到有趣,但我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温柔。当我望向她漆黑的眼睛时,我发誓在那眼眸的深处看到了物种之间的心灵之光。与此同时,我想起了一位动物园官员的警告,他告诉我,如果苏吉突然晃晃她巨大的脑袋,很容易就可以把我的胳膊弄骨折了。过了一会儿,该是这头犀牛称体重的时间了。旁边一间兽栏的地板里安装了一个盘秤,秤前面摆了几根香蕉。当苏吉吃力地走过去吃那些香蕉的时候,秤上的读数是684公斤。
如此巨大的动物之所以如此巨大,当然是有原因的。苏吉刚生下来就有30多公斤重。如果她是出生在苏门答腊岛,就有可能成为一只老虎的腹中餐。不过,如今苏门答腊虎也处于极度濒危的境地。但是,她也有可能得到母亲的保护,而成年犀牛是没有天敌的。这一情况对于其他一些动物也是适用的,也就是所谓的巨大食草动物。完全长大的象和河马都太大了,没有什么动物敢去攻击他们。熊和大型猫科动物也同样不会被别的动物捕食。
这就是尺寸巨大的优势,或许可以称为“大到不用怕”策略——从演化的角度上来讲,这是很好的计策。实际上,地球在历史上的不同时期,都曾经被极其巨大的生物所占据。例如在白垩纪末期,暴龙(Tyrannosaurus)只是巨大恐龙之中的一类,其他还有体重达到约7吨的萨尔塔龙属(Saltasaurus);最大能长到近10米长的镰刀龙属(Therizinosaurus);以及甚至更长的栉龙属(Saurolophus)。
在近得多的历史上,到了最后一次冰川期末期,身躯庞大的动物在世界上所有地方都能找到。除了披毛犀和洞熊以外,欧洲还有原牛、爱尔兰麋鹿以及体型超大的鬣狗。北美洲的巨兽包括乳齿象、猛犸和拟驼(Camelops),它是现代骆驼健壮的表亲。这块大陆还是以下动物的家园: 体型相当于今天棕熊大小的河狸;剑齿虎(Smilodon),一类牙齿像刀一样的猫科动物;杰氏大地懒(Megalonyx jeffersonii),体重近一吨。南美洲也有其自己的大地懒,此外还有箭齿兽(Toxodon),在犀牛一样的身体上长着河马似的脑袋;以及雕齿兽,这种犰狳的近亲有时能长到菲亚特500S的大小。最为奇特,也是变化最大的巨型动物存在于澳洲。这之中包括了双门齿兽,一类笨重的有袋类动物,通俗地被称为犀袋熊;袋狮(Thylacoleo carnifex),一种像老虎一样大的有袋类食肉动物;以及巨型短面袋鼠,身高能达到近3米。
甚至在许多相对较小的岛屿上也有自己的巨兽。塞浦路斯有一种侏儒象和一种侏儒河马。马达加斯加是三种倭河马的家园,还拥有一科巨大的不会飞的鸟类叫作象鸟,以及若干种巨大的狐猴。新西兰的巨兽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它是特有鸟类。澳大利亚古生物学家蒂姆·弗兰纳里曾经把这种鸟描述为思想实验走进现实的产物:“它向我们展示了,如果6500万年前哺乳动物和恐龙都灭绝了,让鸟类继承了全世界的话,地球将会是什么样子的。”在新西兰演化出了不同物种的恐鸟,填充了那些在地球其他地方被犀牛和鹿所占据的生态龛。恐鸟中体型最大的是北岛巨恐鸟和南岛巨恐鸟,能长到3.5米高。有趣的是,雌性恐鸟的体型几乎比雄性大一倍。据信孵蛋的任务应该是落到了恐鸟爸爸的身上。新西兰还曾有一种巨大的猛禽,称为哈斯特鹰。它们以恐鸟为食,翼展宽达2.5米。
最大的恐鸟能长到将近3.5米高
所有这些大人国的动物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最先认识到它们已消失的是居维叶。他相信,这是最近的一次大灾变所造成的:“地球表面的变革”就发生在有记录的历史开始之前。后来的博物学家反驳了居维叶的灾变说,却留下一个难题。为什么如此之多的巨兽会在相对较短的一个时期内消失呢?
“我们生活在一个动物学意义上非常贫瘠的世界里,而其中最巨大的、最凶猛的、最奇怪的动物最近都消失了。”阿尔弗雷德·罗素·华莱士评论道,“毫无疑问,它们的消失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是件很好的事情。然而,有一个奇特的事实几乎没有人仔细思考过,那就是如此之多的巨大哺乳动物的突然灭亡不仅仅发生在一个地方,而是发生在占地球表面一半的陆地面积上。”
(美)伊丽莎白·科尔伯特 著,叶盛 译,2015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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