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劾听证关键第二周：白宫官员首次公开作证，特朗普怒批弹劾

11月19日，针对美国总统特朗普的弹劾听证继续在美国众议院举行，四名白宫和政府高级官员参加了听证。

在一整天的听证中，民主党人试图从证人的证词中寻找到蛛丝马迹，以证明特朗普利用职权谋求个人政治利益。民主党人指控特朗普搁置对乌军事援助以向乌克兰政府施压，对其政治对手美国前副总统乔·拜登父子在乌克兰的商业活动进行调查。不过尽管证人在19日的听证中表达了对特朗普要求乌克兰调查拜登父子的担忧，但是没有提供更多证明这与搁置对乌军事援助有关的直接证据。

19日的听证会是民主党人控制的众议院举行的第3场听证会，上周3名高级外交官到会作证。不过，美国媒体指出，19日这场听证会的不同之处在于，这是首次有来自白宫内部的高级官员公开作证，并对特朗普的行为表达担忧。

白宫官员公开质疑特朗普行为

19日的听证会分为上午和下午两场，副总统彭斯的助理詹妮弗·威廉姆斯（Jennifer Williams）和白宫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乌克兰问题专家、陆军中校亚历山大·温德曼（Alexander Vindman）参加了上午的听证。美国前乌克兰特使库尔特·沃尔克（Kurt Volker）以及国家安全委员会前俄罗斯事务顾问蒂姆·莫里森（Tim Morrison）出席了下午的听证会。

詹妮弗·威廉姆斯旁听了今年7月25日特朗普与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之间的那通电话，那次通话触发众议院启动弹劾调查。她在本月7日的闭门听证会上表示，她认为特朗普要求泽连斯基开展相关调查的要求“不妥”，这招致特朗普的猛烈抨击。

詹妮弗·威廉姆斯目前是副总统彭斯的外交政策助理。她虽然曾在小布什政府担任政治性职务，但自2006年以来她一直在外交部门担任非政治性职务，属于职业外交官。

她在19日的听证会上再次表达了与其在闭门听会上相同的担忧。她表示，特朗普与泽连斯基7月25日的通话“很不寻常，因为与我观察到的总统其他电话相比，这一通话涉及到似乎是国内政治问题的讨论”。

詹妮弗·威廉姆斯称，她不知道为什么对乌克兰的援助被暂停。她表示，白宫管理和预算办公室（OMB）只是在白宫代理幕僚长米克·马尔瓦尼的要求下才这样做，而国务院和国防部的官员反对这样做。

身穿陆军制服出席听证会的亚历山大·温德曼当天引人注目，作为白宫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乌克兰事务专家，温德曼也曾听到特朗普与泽连斯基在7月25日的通话。因此，他的证词受到民主党人和媒体的格外重视。

虽然属于白宫内部人士，但温德曼的证词并不站在特朗普一边。在一份事先准备好的书面证词中，温德曼称“美国总统要求外国政府调查一名美国公民和政治对手的行为是不正当的。”

温德曼表示，特朗普要求（乌方）对拜登进行政治调查与美国的国家安全利益毫无关系。他认为特朗普的要求是“一项命令”，会破坏美国的国家安全以及华盛顿与基辅的关系。

温德曼还声称，他在特朗普通话结束后不久就向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一名律师和一名情报官员报告了他对特朗普要求的担忧。温德曼说，在报告了他的担忧之后，他被排除在本来可能参加的安全会议之外。

共和党传唤两名关键证人

19日下午作证的两名证人库尔特·沃尔克和蒂姆·莫里森是应共和党人的要求出席听证会的。二人否认特朗普的行为有不当之处，也不认为特朗普总统在通话中是向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提出“要求”。

沃尔克是美国政府前乌克兰问题特使。今年9月27日，在有关特朗普在7月25日的电话中要求泽连斯基调查拜登的举报披露之后，沃尔克随即辞职。举报中提到，沃尔克为特朗普的私人律师鲁迪·朱利安尼与乌克兰政府官员牵线搭桥，以收集拜登父子的“黑料”。朱利安尼先前说，他经常联系沃尔克。

沃尔克曾经出任美国驻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代表。美联社此前报道，沃尔克是亚利桑那州立大学约翰·麦凯恩国际领导力学院的主管，2017年起在国务院“兼职”、出任美国政府乌克兰问题特使，但不领工资。

蒂姆·莫里森2018年7月进入国家安全委员会，任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和生化防御事务高级主管，后转任特朗普的俄罗斯和欧洲事务高级顾问，他于上月宣布辞职。莫里森也曾旁听过特朗普与泽连斯基的通话，依据其他证人所述是一个“重要角色”。美国驻乌克兰代理大使威廉·泰勒上个月在闭门作证时十多次提及莫里森。

据《国会山报》报道，沃尔克在19日作证时称，在今年7月10日与乌克兰官员在白宫的一次会谈中，美国驻欧盟大使戈登·桑兰德曾多次提及有关“调查”的内容。这与他10月3日在闭门听证中的说辞有出入，当时否认在那次会议中曾提及“调查”。

沃尔克的证词可能会增加桑德兰的压力，桑德兰在此前的闭门会议中表示不太记得那次会议的内容，更不用说记得有没有向乌克兰官员提到过特朗普要求的“调查”。

上周，美国驻乌克兰临时代办威廉·泰勒（William Taylor）在出席首场公开听证时曾披露，他的一名助手今年7月26日曾听见美国驻欧盟大使戈登·桑德兰与特朗普通电话。在这通电话中，特朗普向桑德兰询问了有关对其政治对手的“调查”情况。桑德兰尚未就此作出回应，不过他将于当地时间20日出席下一场公开听证，预计会就上述问题作出回应。

路透社报道，尽管沃尔克在19日的听证会上还表示，他不知道要求乌克兰解决腐败问题和调查亨特·拜登供职的布瑞斯玛天然气公司就是要求调查拜登。但是他认为有关涉及到拜登父子腐败的指控“不可信”。他还称，对于拜登父子和乌克兰曾干涉美国大选的担忧是“阴谋论”。

莫里森此前也曾出席闭门听证，当时他表示：“有关泽连斯基总统……卷入我国政治的任何想法都让我不舒服。”他拒绝说明是否认为那次通话“不合法或不恰当”，只强调他担心通话内容外泄，伤及美乌关系。在19日的听证中，莫里森做出了相似的证词。

特朗普批弹劾“耻辱”

自从上周众议院民主党领袖南希·佩洛西指控特朗普施压乌克兰调查拜登的行为是“贿赂”，民主党人已经放弃了此前“利益交换”的指控。“贿赂”是美国宪法中明确规定的可以弹劾总统的罪名。

共和党人没有忽略民主党在用词上的这一转变，《国会山报》报道指出，有关“贿赂”的指控在周二的听证会上激发了两党议员最为激烈的交锋。

共和党众议员约翰•拉特克利夫（John Ratcliffe）很快指出，无论是温德曼还是詹妮弗，都没能将特朗普让泽连斯基对拜登进行调查的呼吁定性为“贿赂”，两人自己也同意这一点。他指出，尽管民主党人声称弹劾调查是关于贿赂问题的，但是没有一个证人使用“贿赂”一词来描述特朗普的行为。

“在这3500页（书面证词）中，‘贿赂’这个词出现了一次，而讽刺的是，它似乎没有出现在对特朗普总统行为的描述中，而是出现对拜登副总统被指控行为的描述中。”拉特克利夫说。

而众议院情报委员主席、民主党人亚当·希夫则回应称，证人不应对特朗普的行为作出法律判断。希夫说：“决定是否发生了贿赂行为是我们的工作。”

几乎每天都利用推特抨击弹劾调查的特朗普在周二听证会开始后的几个小时里保持沉默。不过，据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网站报道，他在星期二的一个内阁会议上一方面称赞共和党正在赢得弹劾的斗争，另一方面对民主党人发起的弹劾嗤之以鼻，同时继续抨击做出对他不利证词的证人。

“所有的人都在谈论他们听到一个谈话，讨论另一个关于总统的谈话。所发生的事情是一种耻辱。”特朗普说。

据“美国之音”报道，特朗普在这次会议上还抨击民主党发起的弹劾运动是“一个大骗局”，指责民主党“利用弹劾的骗局来谋取政治利益”。

针对在听证会上表达担忧的亚历山大·温德曼，特朗普表示自己既不认识他，也没见过他。特朗普说：“今天早上我看了他一会儿，我想，我要让人们做出自己的决定。”

特朗普周一（11月18日）表示，他“强烈考虑”通过书面形式向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作证。他在推特上写道：“即使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也不愿意为这种无正当程序的骗局添加任何信誉，但我还是很喜欢这个主意，为了使国会再次集中精力，我会强烈考虑这点！”

除了19日的听证会，美国国会众议院本周还安排了两场听证会，多名重要证人将陆续在众议院公开作证。媒体指出，民主党人能否让美国议员和公众认为有理由对特朗普进行弹劾，这几天很可能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