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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岁女孩患罕见病,全国仅有千例,爸爸带她奔波5个月才确诊
我叫陈刚,是一位农民,家住贵州省遵义市桐梓县大河镇龙坪村。龙坪村坐落在大山之中,交通不便,经济相对落后,为了减轻父母的负担、增加家庭收入,我高中毕业后就开始外出打工。2014年在深圳打工的时候,我和老家在湖北咸宁的妻子相识并结婚,婚后第二年生下了女儿陈秋延。谁知女儿1岁多时,竟患上了一种发病率极低的罕见病,从此后,我的家庭再没有了欢声笑语。这是2019年10月10日,我抱着女儿坐在家中落泪。
2016年9月,1岁多的秋延先后出现眼球突出、皮疹、尿频等症状,为了给女儿看病,我抱着她先到当地医院检查,结果没有查出病因,后来我又陆续跑到贵阳、重庆、北京等多家医院,跑了5个月也一直没有确诊。这张图是今年10月,坐在老家房子中的秋延。
由于没有确诊,秋延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肝脾肿大造成肚子也越来越大。2017年2月,焦虑不安的我带着女儿到了重庆儿童医院,经过系列检查后,医生告诉我,秋延患上了一种发病率极低的罕见病-----朗格罕细胞组织细胞增生症,这种病又名朗格罕细胞肉芽肿,婴幼儿容易患上,发病率为1/20万-1/200万,因为确诊难度大和容易误诊等因素,目前在全国的确诊统计中只有三四千人。图为秋延在多家医院的检测报告。
虽然一直在求医问诊,但我始终抱着侥幸,觉得孩子那么小,不至于得什么大病,但拿到诊断书的那一刻,我还是挺崩溃的。我打电话给老家的爸妈,他们都是老实的农民,爸爸有痛风,妈妈的膝盖骨质增生,都常年吃药,得知秋延的病情后,他们把自己的药都停了,说要省钱。从此我们全家人就开始节衣缩食,为女儿做好了和疾病对抗的准备。这是今年9月25日,我的父亲背着从田地里摘的南瓜,走在回家的山路上。
在重庆儿童医院开始治疗后,秋延每月的医药费都在万元以上,短短半年就把全家积攒的10万多元花完了。2017年8月,看到孩子的病情没有特别明显的好转,我又带着她去了北京首都儿研所,专家检查后,让孩子服用靶向药,但因住不上院,我们在儿研所仅治疗了10多天,就带着靶向药回了家。图为今年10月,回家的秋延在爷爷的搀扶下走路。因为肚子出现腹水,难受的她边走边哭。
2017年12月,秋延的母亲因为家中经济压力太大,或者不愿面对女儿被病痛折磨的痛苦,悄悄地离开了这个家,从此杳无音讯。孩子母亲离家后,我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时刻关注着孩子的病情发展。2018年初,吃了一段靶向药后,秋延的病情有所好转,可肝脏损害严重,我又带她去了北京302医院治疗肝脏,医生看了后要求做肝移植,但因我拿不出钱,只好回家继续吃靶向药。
在家吃靶向药期间,我四处打听,了解中医治疗的可能性,今年7月,我带孩子到石家庄红十字会中西医结合医院治疗了两个周期,9月末才回家。目前,秋延的肝脏损伤依然没有明显好转,经常出现严重腹水,使她的小肚子鼓得像个皮球。这是我在家中给秋延喂饭。
为了维持生活,从外地医院回家的日子里,我就在桐梓县附近帮人干农活,这样一天能挣80元。已经四岁的秋延很乖,我外出打短工的时候,她就躺在家里的床上玩。因为我的父母年龄大了,记不住秋延每次服用的中药和西药数量,每天中午,我都要从打工地回家给她喂药。图为我和全家人站在老家房屋前的合影。
秋延从患病到现在,已经陆续花费了80万元左右,这其中有我倾家荡产筹齐的20多万,有街坊邻居、爱心人士帮助的10多万,还有我贷款的40万元。这些钱虽然像大山一样压着我,但我觉得,只要女儿的病能够治好,再重的负担,我也愿意承受。这是我们一家人为了省钱,每天吃的简单饭菜。
这是我在家中给秋延喂药。医生跟我说,秋延还要进行持续的化疗,如果化疗效果好,她的病就有好转的契机,否则秋延的多器官、多组织将会受累,严重时会出现眼球脱落、肝肾衰竭等症状,甚至危及生命。但秋延后续的治疗费用大约还需要70万元,但现在的我已经身负重债,再也没有筹钱的能力。一边是死亡,一边是治愈的希望,在这个十字路口,已深陷困境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走了。(自述/陈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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