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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离世,她退学打工供弟读书,今为救重病弟弟中止试管婴儿
“2015年3月,我父亲因肺癌离世。父亲治病期间,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还欠了8万外债。19岁的我无奈在临近高考前退学,因为即使考上也没钱去,所以就外出打工替家里还债,供弟弟读书。”9月25日,23岁的梁东月说,父亲去世之后,她和母亲刘凤琴、弟弟梁方贺相依为命,日子虽苦,但坚信只要肯干,总会慢慢好起来的。图为吉林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内,梁东月与弟弟梁方贺。
梁东月家住吉林公主岭市玻璃城子镇,2015年8月打工时与丈夫许守明相识,两人于2016年初走进婚姻殿堂。“结婚后,我觉得终于苦尽甘来,自己打工慢慢帮妈妈还债,供弟弟读书,接下来再与老公养育一儿半女,日子能够这样安然下去,我就满足了。”梁东月说。图为梁东月和许守明结婚时的婚纱照(家属提供)。
梁东月与许守明结婚三年始终没有孩子,公婆催促多次,许守明年过七十的爷爷奶奶更想抱抱重孙子。“去医院检查,发现我输卵管通而不畅,许守明患有弱精症,想要孩子只能通过试管婴儿。2018年11月,我们第一次试管婴儿失败,今年3月又做第二次,很幸运这一次成功了,就等8月份接受体外受精胚胎移植。”梁东月说,做试管婴儿让她苦不堪言,听到成功的消息后,她和丈夫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然而就在今年7月22日,梁东月13岁的弟弟梁方贺突然发烧头疼,在当地小诊所检查后,医生建议到大医院就诊。次日,梁方贺与母亲刘凤琴来到吉林大学附属第一医院,8月1日被确诊为霍奇金淋巴瘤。医生告诉刘凤琴,这是一种青少年常见的恶性肿瘤,如果积极配合治疗,治愈率可达90%,但费用要准备五六十万。刘凤琴拨通了梁东月的电话,母女俩在电话里哭得天昏地暗。图为9月5日,在医院病床上的梁方贺。
“父亲治病欠下的外债还没还清,母亲再次跟亲戚朋友借钱时,大家担心我们无力偿还,都不肯借了。而我们做了两次试管婴儿,也已经花了10万元,虽然第二次成功了,但要顺利怀孕还要花1万多元。”梁东月说,她看着母亲为给弟弟筹钱而迅速苍老的脸,决定中止试管婴儿,省下钱给弟弟治病,“弟弟还小,明明可以治愈,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因没钱而送命吧。”图为8月24日,在医院照顾弟弟的梁东月。
“我把中止做试管婴儿的决定告诉丈夫和婆家人,没想到得到了他们的一致同意,全家人都支持我救弟弟。”梁东月说,她当时就感动得泣不成声,庆幸自己遇到这样善良的一家人。图为梁东月姐弟俩在记录在医院的花销。
中止试管婴儿的梁东月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弟弟身上。她说,母亲刘凤琴今年51岁,父亲离世时曾受到很大刺激,弟弟得了重病后,母亲又出现了精神恍惚,“我弟弟第一次化疗,母亲半夜里醒来,竟哭着在医院到处找弟弟。”母亲的情绪让梁东月特别担忧,所以弟弟的病情都是她与医生沟通,在母亲那里,她只能报喜不能报忧。图为9月25日,梁东月陪输液后的弟弟在医院里散步。
开始化疗的梁方贺花钱很快,进行到第二个疗程时就已经花了8万多元,而医生给出的治疗方案是做15次化疗。“这8万元中,我丈夫把婚前购置的一辆二手车卖了1万元,加上我俩四处借的5万,还有通过网络筹的2万多元,现在都花光了。”梁东月说。图为在病房接受治疗的梁方贺。
梁东月和丈夫之前在同一家汽车修理厂打工,许守明修车,梁东月收银,两人每月的收入一共6000元。如今,为了在医院照顾弟弟,夫妻俩双双辞职。许守明平日里在医院帮助妻子忙前忙后,只在梁方贺治疗间歇时才回家帮助父母干点农活。图为9月17日,许守明在为妻子和梁方贺洗衣服。
“第一次感觉有心无力,我这么乐观的人,被几十万的治疗费用打趴下了。”梁东月说,病床上的梁方贺本应是家里的希望,如今却游走在生命的边缘,看着年少的弟弟,作为姐姐,她觉得自己的付出都是应该的,“就算我今生无儿无女,也绝不放弃他。”图为9月21日,护士在为梁方贺扎针输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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