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交大｜新加坡系统性垃圾处理考察报告

经过近30年的实践，新加坡形成了以环保部为核心、法律为框架、企业及居民为基础的垃圾处理体系。新加坡的垃圾收运系统以环境部下属国营企业为主，持有政府部门颁发执照的私营企业为辅。上述两种企业分属于公共固体废物收集系统（PWCs）及一般固体废物收集系统（GWCs），主要作用于垃圾处理的前端和中端，负责固废收运。环境收运系统与前端居民的投放行为及后端政府的焚烧或填埋处理相结合，构成了新加坡完整的垃圾处理体系。

上海交通大学2019暑期社会实践调研团队就“新加坡城市生活垃圾分类治理的经验与启示”议题赴新加坡展开了深入调研，新加坡垃圾分类的先进经验值得中国各大城市借鉴。

一、前端

新加坡垃圾分类详细，主要有家庭垃圾，瓶子、罐子以及塑料饮料瓶，塑料资源垃圾，纸箱板、报纸、杂志，小型金属，家电等，在各大类下还有各小类。这样详细的分类给垃圾处理及循环利用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新加坡垃圾处理体系的前端为个体行为，居民或工商户需要按照规定将生活垃圾进行初步的分类。如下图所示，按照收运方式的区别，可分为居民生活垃圾和工商业垃圾。对于普通生活垃圾，居民需要自行投放至分类垃圾桶或通过垃圾管道投放至垃圾厢房；对于特殊生活垃圾及工商业垃圾，居民和工商户需联系GWCs企业上门收取。

新加坡居民的普通生活垃圾由居民自行投放，可通过分类垃圾桶和组屋垃圾管道两种途径投放垃圾。PWCs企业按服务区域设置分类垃圾桶，分为可回收垃圾桶和不可回收垃圾桶两类。通常情况下可回收垃圾桶为蓝色，上有可回收标志，并标有典型可回收垃圾图样；不可回收垃圾桶通常为绿色。在可回收垃圾产量较大区域（如学校、居民区），可回收垃圾桶细分为纸制品回收桶、塑料回收桶及玻璃回收桶，并以不同颜色和标识区分。新加坡的垃圾桶上标有详细的分类说明和图示，便于投放者精确地进行垃圾投放。此外，新加坡在一些特殊区域设有针对电子垃圾的回收桶，针对电子垃圾体积通常较大的特点设计了较大的投放口。新加坡针对不同场所的垃圾投放需求，设置了不同数量、样式的垃圾桶，具有较好的弹性。居民需将产生的普通生活垃圾按照分类标准，投入对应垃圾桶，垃圾桶附近设有监控，如居民未能按照分类标准进行投放，一经发现将面临严厉处罚。

居住在组屋中的居民可以使用组屋垃圾管道，投放日常生活垃圾。组屋是新加坡的特色社区，是由新加坡政府建造的具有廉租房性质的社区。组屋社区每栋楼底层为架空层，设有垃圾厢房。每户均设置垃圾管道与垃圾厢房联通，居民通过垃圾管道投放垃圾，最终集中于垃圾厢房。垃圾厢房由负责该区域的PWCs企业每日定时清运垃圾，并进行维护。这种垃圾投放方式方便了居民日常投放生活垃圾。但与此同时也出现了另一个问题，由于垃圾管道的特殊性，政府很难对组屋的垃圾投放进行监督，监管难度和监管成本高，非法倾倒追责困难。

2.特殊垃圾

特殊垃圾包括新加坡政府规定的大件家具、建筑和装修垃圾、宠物尸体等，需要通过PWCs企业进行清运。居民需要将大件垃圾、宠物尸体等分类包装，并联系PWCs企业上门收取。居民使用特殊垃圾收取服务前，需要与收运商签订服务协议，根据特殊垃圾的服务条款联系收运。居民有特殊垃圾清运需求需提前预约，在约定时间与地点投放特殊垃圾，清运价格约为每车800新币。若居民将特殊垃圾混入普通垃圾进行处理，将面临严厉的处罚。

3.工商业垃圾

PWCs企业提供的特殊垃圾清运服务只为居民提供服务，服务范围不包括工商业。新加坡工商业垃圾由GWCs企业处理，GWCs企业是新加坡环境局批准的一批持有执照的废物收运商，专门负责特殊垃圾的收运及处理。NEA及各GWCs运营商在其网站上列出各类废物收集清运的具体操作过程，以便工商业者选择服务。工商业垃圾经过分类收集后运至专门的处理场所回收或处理，工商业者与环境局签订协议后也可将垃圾送至国有焚烧厂或转运站处理。

二、中端

新加坡垃圾处理体系的中端为企业行为，由PWCs体系的四大运营商负责（800 Super、Colex、Veolia和SembWaste）。PWCs企业由新加坡环境局以公开招标方式任命，并按照地理区域划分服务范围。PWCs企业与服务区域内的居民签订服务协议，每日清运生活垃圾，不同企业服务条款的内容有所区别。PWCs企业职责的核心在于垃圾简单分类及收运，将垃圾分为可焚烧及不可焚烧，分别运送至焚烧厂或填埋场处理。四大运营商提供的服务使居民不必进行复杂的垃圾分类，但如果居民将特殊垃圾于普通垃圾混合投放，或未按照服务协议约定的时间地点投放，将面临严厉的处罚。

在PWCs体系四大运营商以下，还有数量较多的小企业对可回收垃圾进行回收。小企业从居民处回收可回收垃圾，并出售给四大运营商。四大运营商从小企业处收购可回收垃圾，进行进一步的处理。政府任命的四大运营商及其下的众多小企业，共同负责新加坡全国的垃圾回收及清运，构成了垃圾处理体系的中端。

新加坡垃圾处理的末端为政府行为，主要有垃圾的焚烧及填埋两种处理方式。PWCs企业将收运的垃圾分为可焚烧及不可焚烧，分别运送至政府设立的焚烧厂与填埋场。新加坡的垃圾末端处理设施包括四大焚烧厂和一个海上填埋场。新加将四大焚烧厂建立在临海或工业区，并将焚烧厂环境数据向市民公布，随时供市民查阅；此外，新加坡针对固废焚烧企业建立了一整套准入及退出机制，确保运营企业符合要求。焚烧厂及填埋场的工作人员对企业清运的垃圾进行检查，验证分类是否准确，若发现非法的分类将对清运企业进行处罚。

新加坡在末端处理的核心经验之一是将垃圾填埋场改造为景观，在完成垃圾填埋后开发其旅游价值，改造成功的案例有实马高岛、Lorong湿地等。实马高岛是世界著名的垃圾填埋场，由填海造岛建成，可满足新加坡至2025年的垃圾填埋需求。同时实马高岛也是著名的旅游景点，风景优美且没有异味，可见新加坡垃圾处理标准严格。

在垃圾处理系统之外，新加坡通过宣传与重罚并举，提高居民环保意识，鼓励自发的环保举措。新加坡广泛开展绿色消费者运动，提倡对固体垃圾的“3R”理念（reduce、reuse、recycle），旨在提高居民环保意识，使居民自发采取环保措施。同时新加坡对非法倾倒有严格的惩罚，罚金逐次递增，最高可达2000新币。目前，新加坡市容整洁、垃圾分类井然有序，居民环保意识强，垃圾治理获得一定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