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之后，DC BLACK能否拯救病怏怏的DCEU？

文/杜威

编辑/冒诗阳

北京时间9月8日凌晨，第76届威斯尼电影节在一片惊呼声中正式落下帷幕。

虽然娄烨导演的《兰心大剧院》遗憾未摘得任何奖项，但香港导演杨凡凭借动画电影《继园台七号》斩获了最佳剧本奖，成为华语电影今年收获的最大奖项。

而让全世界影迷“惊呼”的是，DC超级英雄电影《小丑》击败了夺冠热门影片罗曼·波兰斯基的《我控诉》，斩获了第76届威尼斯电影节最高荣誉“金狮奖”。

《小丑》也成为了第一部提名欧洲三大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并成功问鼎最高荣誉的超级英雄电影。

尽管《小丑》是华纳和DC所开发的独立影片，与目前的DCEU并无关联。但脱胎于DC漫画的《小丑》，还是颠覆了传统的“超级英雄电影”。

除了爆米花式的家庭娱乐电影，“超级英雄电影”亦可创作出具有电影艺术水准的作品。而且这部电影的最终预算仅为5500万美元仅是传统超级英雄电影投资的三分之一。

围绕在《小丑》背后是，好莱坞制片厂商向传统欧洲三大艺术电影节成功发起冲击。同时，也是DC宇宙向漫威宇宙的一次重大挑战。

正如《小丑》导演托德·菲利普斯在发表获奖感言时所说的：“感谢华纳和DC大胆地走出了他们的舒适区。没有杰昆·菲尼克斯，就没有这部电影。”

在DCEU作品近年频繁遭遇票房口碑危机，漫威式的超级英雄电影开始逐年出现“观众审美疲劳”的背景下，华纳和DC开始凭借《小丑》这部独立作品，探寻未来超级英雄电影发展方向。

为此，华纳和DC已准备筹备一家全新的电影公司“DC Black”，专门制作独立的DC电影。

虽然未来DC的影视作品还主要围绕在DCEU的项目中，但《小丑》的小成功，是否成为改变华纳和DC的战略转折点，形成以“传统合家欢”超级电影为主，“艺术性”超级电影为辅的战略部署？对超级英雄电影“艺术性”开发上，DC相较漫威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超高口碑引爆舆论

形成不一样的超级英雄

熟知DC宇宙的影迷们，一定对“小丑”这个超级反派英雄不陌生。其高智商的犯罪手法，惹人注目的造型设计，癫狂变态却又充满哲学思辨的价值观，让人记忆犹新。

针对这样复杂且难以掌握的角色，每一任“小丑”饰演者都必须交由最重磅的演技明星出演。

多年来，每一位优秀演员都在担心自己是否会被这个“扭曲、癫狂、变态”的角色折磨的痛不欲生，而拒绝演这个角色。

之前的三任“小丑”扮演者，杰克·尼克尔森、希斯·莱杰和杰瑞德·莱托都是奥斯卡奖表演类奖项得主(莱杰因扮演“小丑”而获奖)，而2019《小丑》的扮演者华金·菲尼克斯也曾三次获得奥斯卡提名。

▲ 《蝙蝠侠：黑暗骑士》小丑（希思·莱杰饰）

在今年的威尼斯电影节上，虽然菲尼克斯并未获得表演类奖项，但依靠他“独挑大梁”的精彩演绎，首次让超级英雄电影获得了欧洲三大艺术电影节头奖。而对于他并未个人获奖项也是有说头的。

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评审之一的玛丽·哈伦表示：“《小丑》无论从导演、表演、剧本等方面都非常优秀，因为给了本片最高的金狮奖荣誉，便不能再给这些单项奖，还是很遗憾的。”

对菲尼克斯的演技进行了认可，也从侧面印证了“小丑”这个超级反派角色自身的魅力。

而不同于《蝙蝠侠：黑暗骑士》《自杀小队》中“小丑”以配角或联合主演的形象出现。《小丑》是一部独立的、绝对主角的影视作品。

更不同于以往作品，“小丑”完全是“恶”的代表，《小丑》影片还原了这个角色“悲惨的前半生”以及“心路成长历程”。

对于这一方面来说：《小丑》已经超越其他超级英雄电影的创作方式，菲尼克斯也在演绎更为复杂多面的“小丑”形象。

基于此，《小丑》自威尼斯电影节首映以来就获得海内外超高口碑。豆瓣评分开局9.7，此后虽然遭到“报复性一星”现象，但至今维持在9.3分。 IMDB评分9.6，烂番茄86%新鲜度。 在超级英雄电影中，这样的成绩甚至打破了由克里斯托弗·诺兰打造的《蝙蝠侠： 黑暗骑士》。

《综艺》杂志首席评论家欧文·格莱伯曼称这部影片是一部“绝妙之作”，当代的《出租车司机》。美漫改编电影，居然表达出了折射现代社会的“现实主义”电影，实属难得。

《小丑》也存在不同的声音，美国专业影评人网站Metacritic只给到该影片75分（百分制）甚至低于DCEU作品《神奇女侠》的76分。该网站影评人对这部电影在银幕上的极端暴力表达了保留意见。

可不管评论如何，《小丑》都成为了目前最具话题热度的“现象级”超级英雄电影。好莱坞制片厂商向传统欧洲三大艺术电影节成功发起冲击。而围绕在《小丑》的背后，也是DC宇宙向漫威宇宙的一次重大冲击。

导演菲利普斯、主演菲尼克斯

如何打造不一样的“小丑”

2016年8月，导演菲利普斯第一次萌生创作《小丑》的想法。当时他正站在好莱坞星光大道上，为自己的新片《军火贩》做宣传，而在他正前方就是《自杀小队》的巨型海报。

▲ 《自杀小队》海报

“我很明确《军火贩》不会成为爆款电影，走向世界。当时我在想，‘观众真正想看的是什么?’，在这种环境下我盯着这块广告牌，对自己说，‘如果你拍的是那种类型（《自杀小队》）的电影，但它只属于其中一个角色的呢?’”菲力普斯解释说。

作为R级片以及黑色幽默的大师，菲利普斯其实一直被“小丑”那无政府主义的本性所吸引，并感到无比兴奋。

作为一个经典的反派角色来说，小丑从来没有一个明确的起源故事。这个角色始创作于1988年的“蝙蝠侠”漫画作品。描述“小丑”是一个失败的单口相声演员。之后，还有其他几个电影创作的“小丑”根源。

在这样的背景下，菲力普斯获得了对于“小丑”这个角色无限的自由创作空间， 菲利普斯也热衷于创作出不一样的“小丑”形象。

我们发现在《小丑》里的男主其实是没有任何超能力的，投资预算仅有5500万美元，甚至在影片的45分钟处才有了真正的开枪镜头。 这样的创作路数，让众多影迷们认为这其实根本与超级英雄电影无关。

但事实是这才是导演托德菲利普斯心中的“小丑”电影，他并不想拍成一部传统超级英雄电影，亦或者像《毒液》一样的反派电影。

▲ 《毒液》剧照

为此，菲利普斯将这部电影首先定义为了“R级片”。众所周知，所有超级英雄电影都会避免成为“R级片”，PG-13级适用于全世界各个年龄阶层的合家欢电影，才是超级英雄电影赚钱的王道。

即使是《死侍》也只是因为“脏话”被“误伤”到R级属性，之后为了适用于中国市场进行多次删减。

在《小丑》的创作初期，菲力普斯直接与认定要将其创作成一部R级片，这种另辟蹊径的手法，还只是开端。而《小丑》R级片也区别于以往的“血腥、情色、暴力、脏话”等表面感官层次。好来报道者评论：“在影片中，会有颠覆传统价值观的情节设定，信仰的崩塌……。”

在接受《洛杉矶时报》采访时，菲利普斯还表示：“我必须说服华纳改变对这部电影的看法，这个角色需要更成熟的表现。”

菲利普斯在这种看似“疯狂的诉求”，其实是有底气的。他已经为华纳兄弟公司创造了约20亿美元的票房收入(创作有《宿醉》系列)，菲力普斯与华纳兄弟的高管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之间充满了信任。

▲ 《宿醉》系列海报

而另菲利普斯更难搞定的是，如何说服杰昆·菲尼克斯出演“小丑”一角。前几任“小丑”杰克·尼克尔森创作出经典的“小丑”形象，而希斯·莱杰的表演也赢得了奥斯卡奖。而且希斯·莱杰是菲尼克斯的挚友，前者的死（亦因“小丑”角色）对他影响很大。

据了解，菲尼克斯在此前已经拒绝出演过“绿巨人”和“奇异博士”等超级英雄角色。这个说服过程用了四个月的时间。菲尼克斯也最终决定，将创作一个复杂的、亦正亦邪的、并且有血有肉的“灰色角色”，而非以往非黑即白的超级反派。

“我所能做的就是用我的方式接近这个角色，仅此而已。我只是想做一些我们认为是诚实和独特的事情。你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菲尼克斯对自己的表演如此评价。

▲ 《小丑》剧照

尽管一切准备就绪，但导演菲利普斯清楚地意识到，影迷对这个“另类”漫改电影的审视还是非常激烈的，他知道铁杆粉丝们对偏离原著做法会非常敏感。

随着《小丑》在威尼斯电影节的热映，负面评论也逐渐增多起来。对此菲利普斯感到很乐观。“总会有人唱反调，但从我对这部电影的势头以及我们发布的预告片的反应来看，大多数粉丝似乎对走上一条不同的道路感到兴奋。”

而在《小丑》的开发过程中，他曾一度向华纳兄弟的高管们提议，希望他们创建一个名为“DC Black”的独立分支公司，作为他所说的“另类超级英雄”，“让超级英雄角色独立思考”“更具艺术探索”作品的实验室。

DCEU现有之困境：

口碑票房双遇冷、同样缺乏创新

如果将《小丑》的成功上升到整个DC以及华纳，或许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全新超级英雄电影的创作模式。正如菲利普斯多次向华纳高管提议的“DC Black”独立工作室，以较低的制作预算创作更具“艺术水准”的超级英雄电影，与合家欢式的传统超级英雄齐头并进。

众所周知，DCEU近年作品遭到口碑和市场的双重压力。尽管《神奇女侠》《海王》亦收获不俗的票房成绩，但在漫威宇宙横扫全球市场的强大势能下，在《复仇者联盟4》斩获全球影史票房冠军的背景下，在自身《正义联盟》《雷霆，沙赞！》等影片口碑票房双扑街的映衬下，DCEU多少显得狼狈不堪。

壹娱观察（ID：yiyuguancha） 整理了，DCEU所有作品的数据。

自2013年《超人：钢铁之躯》上映开始，6年的时间DCEU共打造了7部电影，全球累计仅收获52.8亿美元电影。相较《复仇者联盟》四部系列的77.67亿美元票房，还有25亿美元票房差距。

其与“复仇者联盟”相对的“正义联盟”首部作品成绩仅有6.57亿美元。而除了整体票房收入并不理想外，整个DCEU系列作品的口碑评价同样遭遇到严重危机。烂番茄网站上，除了《神奇女侠》《雷霆沙赞！》获得90%新鲜度正面评价以外，仅有《海王》获得65%获得65%的及格分数。

《蝙蝠侠大战超人：正义黎明》与《自杀小队》仅有28%、27%低至谷底。在这样的成绩背景下，加之观众对超级英雄电影的审美疲劳愈发严重，DCEU作品在市场的竞争力甚是堪忧。

▲ 《蝙蝠侠大战超人：正义黎明》剧照

而在《小丑》这部独立DC电影获得“金狮奖”之后，华纳和DC或许正应该思考日后DC超级英雄电影的道路该如何行走。之前，放弃自身作品“社会性”“思想性”“阴郁沉重风”等优势，而去一味追求漫威式家庭娱乐风，所获得效果并不理想。

漫威式的超级英雄电影，近年也出现大量的“观众审美疲劳”现象，超级英雄电影日后的道路该如何行走，同样困扰着漫威宇宙。在《小丑》的艺术性成功背景下，华纳和DC或许终于可以开辟出属于他们的优势作品。

不过，“DC Black”的独立工作室计划目前还没有落实，在DC漫画中也做了类似的事情，DC为他们更成熟和成人主题的故事引入了一个“DC Black”项目企划中，其中包括《蝙蝠侠:诅咒》(Batman)和《蝙蝠侠:白色骑士》等作品。

综艺网站曾评论：“在连续性的故事和其他世界的故事之间有某种程度的分离并不是一个坏主意，所以菲利普斯所畅想的“DC Black”影视工作室最终会发生。

《小丑》将在10月4日登陆北美院线，这部“另类”的超级英雄电影，在收获口碑荣誉之后，是否能经受住市场的电影，成为真正形成现象级的超级英雄电影，还需拭目以待。而围绕在影片背后的DC与华纳针对超级英雄的“DC Black”工作室，也需要我们持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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