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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苏州男人的中年生活:待在中国最美园子5年,只做风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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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岁开始拿起毛笔,
23岁在香港举办了个人画展。
40多年来他一直生活在家乡苏州,
他的创作在当代画林中独树一帜,
是吴门画派的领军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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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一间画室,
每天绘画、赏花、观景的日子,羡煞了所有人!
但30岁的一场大病,
才让他真正体会到中国画的水墨精神,
从此,彻底改变了自己的绘画方向。
自述 陈如冬 编辑 谭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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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苏州当代画家中或许是个异数:没有上过正儿八经的学,没有上过正儿八经的班。我跟着陈德奎先生一直学到老师退休回了上海,我就开始自学,当时是十五六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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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就是死办法,照着名师大家的画一个个临摹过来的,印象最深的是我画的《簪花仕女图》,因为当时的条件非常差,参照的印刷品根本看不清。
我记得父亲带着我专门跑到上海博物馆,去看《簪花仕女图》的真迹,用铅笔把它按比例画下来,然后回家再画,颜色一遍一遍上了好几遍,画了半个多月。
苏州人喜欢写字画画,很多老人家都能拿起毛笔,每一条巷子里面都能走出一个书法家。可能是这个城市的文化积淀非常深,“文人精神”刻在骨子里了。它又离经济中心很远,保持一个距离,没有被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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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什么就养什么
十一二岁的时候,第一次接触水墨,是因为老师跟我画了一只鸟。我突然发现水墨可以表达那么丰富的东西,因为我从小就喜欢这种把握不了的技术,我一定要去搞懂它。
特别是动物画里,我觉得技法太高超了,你根本看不到笔墨痕迹,非常写实,当时那个年纪对技法特别感兴趣,于是早年间我一直钻研在动物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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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画什么我就去买什么,或者去观察什么,那时候我家离动物园比较近,就常常去画写生,看看动物的翎毛、结构。最常画的动物是鹿和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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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在下着雪,里面听着鸣虫,就感觉是在夏天仰望着星空,起起伏伏,像音乐会一样非常好听。后来因为老婆一直反对,就没坚持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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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我从原来的画室搬到了拙政园,受邀参与园内的陈设布置。园方想让我进行一些园林里厅堂、家具陈设的设计。好多朋友都说羡慕我,能在拙政园里拥有一间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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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画室在拙政园的南书房,这里比较偏,人烟稀少,是个能让我静下心来画画的地方。
而且我特别喜欢窗前有一棵青桐树,那棵青桐非常美,是文征明、沈周经常表达的一种梧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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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政园说起来很有意思,因为我觉得苏州人都喜欢它。苏州人每家每户我看都能拿得出一两张在拙政园拍的照片。我家里就挂着一张,是我和父母、妹妹一起的全家福,至今我还挂在书房里。所以苏州人对拙政园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我在拙政园的生活,上午人比较少,我就会集中时间画画,有时看看书,下午会有一些朋友来聊天,然后再进行创作。到五点半要闭园的时候,我就会从画室里面出来,这个时候散步是最好的,夕阳西下有很多景致是平时看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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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政园因为老房子多,也需要进行整修,所以今年我刚刚从拙政园搬了出来,但我画过的一张拙政园全景图,现在还挂在售票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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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学画的经历,大概分成三个段落。第一段就是我探索技法的时候,我觉得绘画太难,技法太丰富,怎么学都学不过来,所以一直有一股想表现的欲望。
早年我的书斋叫“岁寒轩”,因为画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就像文人要经过十年寒窗苦读才能慢慢探索、磨练、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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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30岁,我生了一场大病,这段经历让我对生命有了新的认识。当时我觉得我的技法已经成熟了,不应该再去纠结达到多么高超的技巧,画画是往内心走的,我应该放松一些、自由一些,把自己性情的东西释放出来,现在我的画室也改名为“牧云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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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彻底不画动物了,不再追求像或不像,我把焦点更多地放在山水上。其实动物画一直都有山水做背景,只是很容易被人忽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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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很深的功力,没有山水的功底,你是没法去完成作品的,现在我觉得就像舞台上演戏一样,后面跑龙套的跑到前面来唱主角了。
动物还是看你画得像不像,但是山水的话,其实有更多的创作空间。画家可以更放松,山水其实更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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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画肯定是跟书法离不开的,绘画的表达中都具有书写性,那才是文人画的一个水墨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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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幸结识了董桥先生,为他的文字配画。有一次去香港,董先生很儒雅,他请我们一起吃了饭聊了聊。
我一直爱读董先生的作品,打心底里非常喜欢他的文字,他的文字能让你感觉好像在人生的际遇里面碰到一个知己,道出你的一些不易和无奈,这是非常打动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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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董桥先生配画的画家,只有我和另一位很优秀的画家顾静。为董先生配画,我觉得画面不需要和文字完全吻合,因为这种水墨精神是有共同气息的,有一种格调就在那。我只是把他的文字做一些图像上的延伸,是笔墨上的情缘。
中国画确实像打太极拳一样,要站着写字,站着画画,没多久你就满身出汗了,因为每一笔都是要用尽全力的。一幅好的绘画,是一种情绪的表达、一种自视的状态、一种休闲的方式。
它能给你带来很多思考,表达最内心的东西。因为非常迷恋绘画,我觉得自己的人生才有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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