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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卫星通信产业发展白皮书发布,民营航天企业迅速崛起
近日,赛迪智库无线电管理研究所发布《中国卫星通信产业发展白皮书》,详细阐述卫星产业关键技术、国内外卫星产业发展,剖析我国卫星通信产业发展总体情况,并对卫星通信发展提出展望与建议,以此助推卫星通信产业发展。
为促进业界卫星通信产业交流,通信产业报(网)全媒体独家发布《中国卫星通信产业发展白皮书》,希望能助力中国卫星通信产业的创新与发展。
一、前言
卫星通信的理念最早可以溯源到阿瑟·克拉克(Arthur C.Clarke)于1945年提出的静止卫星通信的设想。此后以前苏联和美国为主导,全球卫星通信进入了密集试验阶段。直至1965年,美国成功发射了用于欧美间的商用通信的静止卫星“晨鸟”(“Early Bird”),标志着人类历史上卫星通信进入到了实用阶段。在过去的50多年时间里,卫星通信主要作为地面通信网络的补充、备份和延伸,其凭借着覆盖范围广、通信系统容量大、灾难容忍性强、灵活度高等独特优势,在偏远地区网络覆盖以及航海通信、应急通信、军用通信、应急通信、科考勘探等应用领域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近年来,随着卫星宽带成本的下降和卫星通信技术的进步,在高通量卫星带宽巨大需求的刺激下,国内外掀起了卫星互联网星座发展的热潮,卫星通信进入到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呈现出以下特点:
一是各国纷纷将卫星互联网建设上升为国家战略。美国政府提出了加快陆地移动通信与卫星通信无缝衔接,推动空天地一体化通信网络建设的构想,并于2016年宣布投资5000万美元的创新基金用于推动小卫星发展。澳大利亚于2016年12月发布“超高速宽带基础设施”立法草案,明确提出要为卫星宽带网络提供长期资金支持。英国于2017年初发布《卫星和空间科学领域空间频谱战略报告》,计划进一步放宽非同步轨道卫星的频谱使用。俄罗斯、新西兰、智利等国陆续发布向国内偏远地区、远离陆地的岛屿提供卫星互联网覆盖的计划。
二是卫星互联网投入成本随着技术进步明显下降。小卫星通常指重量在500kg 以下的卫星。与大卫星相比,小卫星具有明显的成本低、研发期短、风险小、发射快、延时低、技术新等优点。近几年,小卫星在技术和商业模式创新的双重推动下,呈现快速发展趋势,面向大众的消费级应用市场逐渐成为新的增长方式。据测算,到2021年全球纳米卫星市场将达63.5亿美元。One Web、Space X、Facebook、波音等巨头的卫星互联网计划都是以小卫星为载体,选择距离地球数百公里至2000公里以内的低轨道。
三是频率和轨道资源的国际争夺战愈演愈烈。在美、俄等航天强国的推动下,国际规则中卫星频率和轨道资源的主要分配形式为“先申报就可优先使用”的抢占方式,日益增长的需求使得卫星频率轨道资源争夺白热化。轨道资源方面,地球同步轨道有效轨位资源非常紧张,各国纷纷将目标瞄准低轨道,预计该轨道内卫星数量会快速增长;频率资源方面,C频段和Ku频段资源紧张,通信卫星向高频段发展的趋势明显,目前Ka频段是国际上大多数高通量卫星的首选,而Q/V频段同样有巨头提前布局。
四是现阶段卫星互联网建设及运营模式更加合理。卫星互联网发展了近30年,主要经历了三个阶段(如图1所示)。从2014年开始,卫星互联网进入到第三阶段,该阶段以星链(Starlink)、One Web等计划为代表,定位于与地面通信形成互补融合的无缝通信网络。现阶段卫星互联网与地面通信系统二者之间更多的是互补与合作,发展空间巨大。从人群来看,世界上尚有超过一半的人口无法使用互联网,潜在用户众多;从万物互联来看,地面上偏远山区、大漠戈壁等部分区域如今依旧是通信盲区,卫星互联网低成本、广覆盖优势巨大;从应用场景来看,随着太空旅行等人类探索太空步伐的加快,星际间通信需求不可或缺,卫星互联网有能力提供解决方案。
卫星通信从“能用”到“好用”的发展,一方面要立足卫星通信“全球覆盖”的独特优势,深耕通信、航海、航天、应急救援等垂直行业,进一步扩大在行业市场的优势。另一方面需要大力发展大容量、高速率的高通量卫星和低轨宽带星座,降低应用成本,拓宽互联网应用市场。此外,卫星通信要充分发挥大覆盖、灵活性高等优势,与地面通信互补融合发展,协同打造覆盖空、天、地、海多维空间的泛在网络。二、卫星通信产业概述
(一)概念定义
1、卫星的发展与卫星通信
卫星的发展过程可概括为“小卫星—大卫星—新小卫星”。在人类开展航空航天活动初期,受火箭运载能力和卫星制造技术水平限制,发射的卫星功能少、体积小、重量轻,可视为传统小卫星。随着大推力运载火箭的研发和卫星制造技术的升级,可发射的卫星功能逐渐复杂、重量增加、体积增大,相应的成本也在不断增加,一般经济水平的国家无法承担,况且一旦发射失败就会造成严重的经济损失。因此,研制高性价比的卫星成为了航天界的主要目标之一。20世纪80年代,美国军方提出了现代小卫星的概念。美国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投入80万美元制造并发射了一个67.5kg重的数字存储转发式中继卫星,在全球掀起了小卫星研制热潮。
卫星通信是指利用人造地球卫星作为中继站来转发无线电波,从而实现多个地球站、航天器、空间站之间的单向或双向通信。典型的通信形式为音视频广播、数据广播(导航、定位等)、音视频通话、数据传输(遥感、遥测等)、互联网连接等。卫星通信频段一般划分见表2-1,其中L、S频段主要用于卫星移动通信,C、Ku频段主要用于卫星固定业务通信,Ka频段应用开始大量出现。为了满足日益增加的频率轨道资源需求,卫星通信领域正在布局Q/V等更高的频段资源。
卫星通信系统由卫星端、地面站、用户端三部分组成,典型示意图见图2-1。卫星端可包含一个或多个卫星,每个卫星由卫星母体和星载设备组成。地面站由跟踪遥测和指令站、监控管理站以及通信关口站(包含控制中心和地球站)组成。地面站可以是卫星系统与地面其他通信网的关口,也可以是用户端与卫星的地面通信枢纽。用户端则是接受服务的各种用户终端设备。2、卫星通信的分类根据不同的分类标准,卫星通信(系统)可以分为不同的类型,例如按照通信卫星运行的轨道不同,可分为:
低轨道(LEO)卫星通信:LEO卫星较小,运行于距地面500-2000km的轨道上,具有传输时延、覆盖范围、链路损耗、功耗较小等特征。典型系统为Motorola的铱星系统。
中轨道(MEO)卫星通信:MEO卫星运行于距地面2000-20000km的轨道上,其传输时延、覆盖范围、链路损耗、功耗大于LEO但小于GEO。典型系统为Inmarsat国际海事卫星系统。
高轨道(GEO)同步卫星通信:GEO卫星运行于距地面35800km的地球同步静止轨道上。传统的GEO通信系统的技术最为成熟,但由于存在较长的传播时延和较大的链路损耗,不适用于通信领域。典型系统为VSAT系统。
按照卫星重量大小,可分为大卫星(1000kg以上)、中卫星(500-1000kg)和小卫星(500kg以下)。然而,随着小卫星技术和应用的不断发展,业界对小卫星分类又进行了细化。例如,国际电联提出了对小卫星重量、功率、成本等主要参数的类型划分标准,见表2-2。文后出现的小卫星仍指500kg以下的卫星。
此外,其他常见的分类方式见表2-3。3、传统卫星通信的特点传统卫星通信具有不同于光纤、公众移动通信等地面通信方式的以下特点:
覆盖区域广:较少数量的卫星即可提供广域概念上的无缝覆盖。例如,理论上3颗GEO卫星可覆盖地球。
地面基础设施少:由于卫星的广覆盖能力,与光纤、公众移动通信等通信方式相比较,不需要大量的地面基础设施支撑。
信息延时较大:无线电信号星地间传输普遍大于其他通信方式。例如,GEO传输延时约为1s。
对用户端要求高:由于星地链路损耗大,开放式链路易受干扰,对用户端的发射功率和噪声处理能力要求较高,将进一步增加终端体积和成本。
带宽容量有限:受限于卫星通信的频谱、载荷、能源问题,其总带宽和总容量相对于光纤和公众移动通信来说要小得多。近几年高通量卫星的发展将改变这一状况。
通信成本高:由于卫星的研制、发射、运营成本较高,而且存在发射失败和在轨失效的风险,造成卫星通信的单位带宽费用远高于地面通信网络,普通用户无法承受。
组网部署灵活:卫星通信不受地形限制,通信终端可以在地面、海上、空中,在自然灾害或突发事件情况下可以实现快速响应,但容易受到天气状况的影响。
信息安全能力强:卫星通信系统构独立于常见地面通信网络,所传输的信息不易被截获,且卫星移动终端难以监测定位,具有较高的信息安全水平。
4、小卫星独有特性
近年来,小卫星技术应用发展迅猛,多用于通信和对地观测领域。小卫星具有一些不同于传统大卫星的特有性质,例如:
轻小型化:与重达几吨的普通卫星相比,小卫星重量只有克至百千克的量级。轻型复合材料技术以及微型技术集成化应用是小卫星轻型化发展的重要前提。
成本降低:传统大卫星的研制周期一般需要5年左右,而且项目投资大、发射费用高、项目风险大。小卫星研制过程主要采用先进成熟的技术以及科学、合理的管理手段,使得小卫星的研制周期一般为2年左右,研制成本大大降低。通过一箭多星技术大幅度降低了每颗小卫星的平均发射成本。灵活发射:小卫星可以作为大卫星的附属物一起发射,也可以是几十甚至上百个微小卫星搭载同一个火箭一齐发射。运载和发射工具包括火箭、导弹、空间飞行器等,发射地点可以为地面、大气层或太空平台。还可以根据需求临时发射小卫星到特定区域执行相应的工作任务。
冗余组网:小卫星网络的快速部署能力和抗毁性能增强。通过利用大量小卫星组成冗余备份,当某颗卫星失效或摧毁时,能够快速补充卫星。虽然单颗微小卫星功能单一受限,通过多颗微小卫星组成卫星星座或编队进行网络部署,呈现出空间拓展优势,可以实现甚至超越同等重量的大卫星所能提供的功能。
小卫星相对于传统大卫星的优缺点总结见表2-4。
(二)卫星通信关键技术当前,卫星通信的新技术加速发展,卫星系统实际部署效率进一步提高。在各国际卫星公司积极推进与竞争下,通信卫星在卫星制造、火箭发射、单星容量、频谱效率、成本控制等方面均取得一系列进步。
1、设计和制造技术
卫星的设计和制造理念正在改变。卫星部件的模块化接口设计为规模化制造提供可能,并使得不同供应商提供的卫星部件之间能够互操作。卫星制造普遍开始使用非航天级别的商业现货部件,甚至形成了一些通用标准。
成熟的3D打印技术也已应用于卫星制造领域。模块化设计、轻小型化、规模标准化、3D打印生产使得卫星研制成本和迭代周期不断降低。
小卫星具备重量轻、体积小、成本低、研制周期短、发射容易、风险小且技术含量高等特点,更适用于组建低轨星座,是目前全球发展热点。小卫星有效载荷技术使卫星在不断小型化的同时,也在不断集成更多的功能。有效载荷关键技术包括一体化设计技术,结构轻型化、微型化、多功能化技术,微型系统综合集成技术与软件化技术等。轻型复合材料技术、微电子技术、微光电技术、微型计算机、微型机械及高精尖加工等高新技术的发展和集成化应用为卫星的轻小型化提供了技术基础。
2、发射与回收技术
一箭多星技术指通过一次火箭发射多颗卫星。例如,长征十一号商用火箭以一箭多星的方式完成多次发射,大幅提高了卫星商业发射的效率。异轨多星技术在火箭快速灵活进入空间、空间机动和空间利用等方面具有广阔应用前景。例如,远征三号上面级通过与长征二号丁火箭配合使用,实现了21次自主快速轨道机动部署。
重型火箭技术则通过利用大推力高性能高空液氧煤油发动机获得更大推力来增加火箭的有效载荷,实现规模效应,提升单位成本效益。例如,美国SpaceX公司的猎鹰重型火箭首飞成功,打破现役火箭运载能力纪录,其近地轨道运载能力达到63.8吨,地球同步轨道运载能力为26.7吨。
火箭回收技术大幅提高了火箭的重复利用率。运载火箭垂直回收制导控制技术利用可重复使用垂直起降平台,使火箭由一次性使用向重复使用、由单一航天运输向航天运输与空间操作相结合进行跨越。例如,中型可回收火箭——猎鹰9号的第一级可实现3次复用。
目前,随着一箭多星、重型火箭和火箭回收技术的革新,卫星发射成本不断下降。例如,新一代小型火箭发射成本已降至百万美元级,猎鹰9号的单次发射费用为6200万美元,而传统中型火箭发射费用接近1亿美元。此外,新型运载火箭型谱也聚焦于模块化、组合化、系列化发展,将逐步满足各类市场的个性化发射需求。
3、星座与编队技术
卫星组网主要通过卫星星座技术与编队飞行技术实现,即通过多颗卫星协同工作完成特定空间任务。其中卫星星座关注卫星与地面的几何关系,多颗卫星组成星座可实现卫星业务的连续覆盖或多重覆盖,提高对目标观测的访问频度和时间分辨率。而编队飞行则关注多个卫星之间的相对几何关系,用于实现多星协同任务,突破单颗卫星性能与功能的限制。
由于小卫星体积小、功能单一、能力有限,但可使用一箭多星技术一次性发射大量卫星,所以在星座组网方面具有极大的优势。因此,小卫星常常以星座的形式部署使用,且多颗小卫星组成星座后可以实现并超越单一传统大卫星的功能。
例如,NASA研究日地关系的磁层星座就是用一枚Delta火箭同时把100颗10kg的纳卫星射入大偏心轨道组成磁层星座,这些纳卫星的远地点高度不同,可在不同高度同时进行地球磁层测量。小卫星还可以组成编队,完成单颗大卫星难以完成的诸如重力场测量、太空探测、间歇式导航和定位、高分辨率合成光学干涉测量等任务。
4、宽带化与软件化技术
高通量卫星通过采用高频段、波束成形、多点波束、抗干扰、频率复用、高波束增益等通信技术使得同样尺寸天线的增益更高,卫星通信吞吐容量增大,进一步促进了卫星接收终端的宽带化。大容量、广覆盖、安全可靠等成为新一代卫星通信系统的重要能力指标。欧美大国强势推进高通量卫星发展,其宽带卫星服务能力已达Tbps级。
例如,美国ViaSat-3系统的单星容量达1Tbps,能够同时为欧亚非地区的用户提供100Mbps的宽带接入服务。
星上通信计算载荷的软件化也是新兴技术之一。软件化技术以微型计算机为核心,采用MMIC、ASIC、DSP超大规模集成电路,利用软件工程技术和软件无线电技术,把无线通信功能用软件来实现,通过软件编程来灵活实现多种宽带数字滤波、直接数字频率合成、数字下变频、调制解调、纠错编码、信令控制、信源编码及加密解密等功能。软件化减少了卫星对各类硬件的需求,可进一步降低卫星重量,提升卫星利用率。
此外,随着相控阵等技术的发展和应用,卫星接收终端对卫星信号的灵敏度提升,地面接收设备在体积和重量上均有所下降,更适合住宅、车载以及个人使用。
(三)卫星通信产业链环节
卫星通信产业链涵盖卫星制造、发射服务、地面设备制造、运营与服务等环节。卫星通信产业链全景见图2-2。
(四)卫星通信市场分析1、全球卫星通信市场概述
2018年,全球航天产业规模达到4000亿美元,其中卫星产业规模超过3000亿美元,卫星通信产业市场规模约为1200亿美元。美国、欧洲、中国的传统航天企业借助云平台、大数据、天地一体化、物联网、5G等新技术快速发展精细化、个性化的卫星通信服务;一大批新兴商业航天企业及服务也迅速涌现。
未来,全球卫星通信系统商业化程度将不断提高,卫星通信系统向微小化趋势发展,卫星通信仍将是以卫星广播和固定类业务为主,卫星移动和宽带类业务将增长迅速。预计2020年,全球卫星转发器出租容量将达到700GHz;且全球微小卫星市场规模将达到60亿美元,2025年全球微小卫星数量市场规模可达200亿美元。2、我国卫星通信市场概述
2018年,我国在轨卫星总数约280颗,其中商业卫星达到30颗,绝大多数卫星为遥感、导航、科研等类型,通信卫星数量较少。2018年12月,我国首张国产卫星移动通信终端入网牌照发放,标志着我国卫星移动通信打破国外垄断,完整产业链正式形成。
随着我国商业航天市场的逐步开放,卫星国家队和许多民营企业纷纷布局卫星互联网星座产业,将带动通信小卫星研制、火箭发射、卫星通信系统终端设备与软件应用市场爆发式发展。2018年,我国卫星通信市场规模达到600亿元。预计2020年我国卫星通信市场规模将超过800亿元。
三、国外卫星通信产业发展概况2018年,各国低轨道星座卫星、高通量卫星、物联网卫星等新应用新业态竞相发展。从国别来看,美国卫星技术和产业发展遥遥领先,在轨卫星占全球半壁江山,欧洲大力整合资源,推动泛欧卫星通信的发展,俄罗斯保持传统卫星优势,大力拓展新市场,日本通信卫星发展取得新突破,力争进入第一梯队。从轨道来看,地球静止轨道卫星发展已过高峰期,而低轨卫星发展正突飞猛进。
(一)美国1、完备的法规体系为卫星通信产业发展奠定基石
美国卫星通信法规发展最早最成熟。自从1958年《国家航空航天法》以来,为规范和鼓励商业卫星通信产业发展,美国又相继出台了《通信卫星法案》、《轨道法案》等单行法律。发射领域,颁布了《商业空间发射法》、《商业空间法》、《发射服务购买法》、《商业航天发射竞争力法》、《鼓励私营航空航天竞争力与创业法》等单行法律,有力规范和促进私营企业参与卫星发射活动。
2、美国政府一贯重视卫星相关政策制定自上个世纪50年代开始,历届美国政府都会出台新的国家航天政策。特朗普政府执政以来,重建了美国国家航天委员会,首次制定《国家航天战略》,先后四次签发总统航天政策令,进一步加强了对航天产业的指导和支持。
3、通信卫星技术和应用全球领先军事卫星方面,美国军用卫星型号齐全技术先进。美国军用通信卫星主要分为宽带、窄带和受保护三类。宽带卫星方面,美国先后开发了3代“国防卫星通信系统”(DSCS)卫星。目前,美国正在使用“宽带全球卫星通信”(WGS)卫星替换“国防卫星通信系统”卫星,已发射10颗WGS卫星,基本建设完成。在受保护卫星方面,美国开发了“军事星”系列卫星。从2010年起美国又开始用“先进极高频”替换“军事星”,目前已经成功发射4颗。窄带通信系统方面,美国先后开发了“舰队通信卫星”、“租赁卫星”和“特高频后继星”系列卫星。2012年起,进一步使用MUOS系统卫星替换特高频后继星。
低轨卫星方面,美国是世界上唯一运行商业低轨卫星通信星座的国家。“铱星”系统是世界首个投入使用的大型低轨通信卫星系统。2017年开始发射的“下一代铱星”(Iridium NEXT),提升了数据传输速度并增加了话音服务、企业数据、设备跟踪以及机器到机器的应用等服务。截止2018年底已成功完成7批次新一代卫星的发射部署,整个系统的更新换代即将完成。高通量卫星方面,拥有目前在轨运行的单星数据容量最大的卫星系统。高通量卫星(HTS)是指使用相同带宽的频率资源情况下数据传输量可达传统卫星数倍甚至数十倍的新一代通信卫星,是通信卫星技术发展的重大革新。大容量、广覆盖、安全可靠等成为新一代系统的重要能力指标。美国卫讯公司发射的第二代高通量卫星ViaSat-2最大容量达300Gbit/s,是目前在轨运行的单星数据容量最大的卫星系统。正开发的ViaSat-3系统容量预计将达1Tbps以上,并将采用新技术将实现容量动态分配。
4、卫星通信产业总体规模世界第一
卫星制造方面,美国遥遥领先全球其他国家。据美国卫星工业协会(SIA)《2018年卫星产业状况报告》,2017年美国卫星制造产业收入88亿美元,全球占比约57%;其他国家总计67亿美元,占比约43%。卫星发射业务方面,2018年,全球共发射通信卫星77颗。其中,美国发射通信卫星41颗,占全球年度发射通信卫星数量的53%。2017年,全球卫星发射业务收入46亿美元,美国商业卫星发射业务收入18亿美元,全球占比39%。卫星服务业务方面,截至2018年底,美国付费卫星电视用户规模达2912.7万户,卫星电视收入达395.8亿美元,约占全球卫星电视收入的40%。
5、商业航天位于全球核心地位进入新世纪,美国的商业航天在整个航天产业中所占的份额变得越来越大,这是过去一直以政府为主导的美国航天发展过程中的新趋势。2012年5月,美国太空探索技术公司(SpaceX)成功发射了一枚两级火箭,将一艘名为龙飞船的太空飞船送向国际空间站,开启了太空私营化的新时代。2018年2月,SpaceX设计制造的目前全世界运载能力最强的可重复利用的“猎鹰重型”火箭成功发射,标志着商业航天产业已位于全球航天经济的核心地位。
6、卫星互联网计划进入部署阶段目前提出卫星互联网计划的既有波音、O3b、Telesat、ViaSat等老牌企业,也有OneWeb、SpaceX、Theia、Audacy等新兴科技公司。O3b星座系统是目前全球唯一一个成功投入商业运营的中地球轨道(MEO)卫星通信系统。2017年,一网公司(OneWeb)成为第一家获得FCC准入许可的低轨星座公司。
2019年2月。OneWeb旗下首批6颗星座卫星发射升空,太空互联网计划进入部署阶段。美国太空探索技术公司(SpaceX)的Starlink星座项目规模庞大。该公司计划发射约12000颗小卫星建设两个太空互联网,网络接入速度在延迟上将不输于甚至优于光纤网络。2018年SpaceX同样获得FCC低轨道卫星通信网准入许可,并发射了两颗测试卫星。此外,波音公司提出了规模近3000颗卫星的星座计划,亚马逊提出3200多颗低轨卫星计划,LeoSat MA公司提出80颗卫星的低轨星座计划。
(二)欧盟1、政策积极推动泛欧卫星通信服务
早在2008年,欧盟就正式启动泛欧卫星移动通信服务审批程序,简化流程在全欧盟范围内开展卫星移动通信服务。2011年,欧盟委员会明确提出整合各成员国的资源,从欧盟层面大力发展泛欧卫星移动通信。2016年欧盟委员会出台的《欧洲航天战略》强调推进欧洲航天一体化。为落实欧洲航天战略,2018年发布的欧盟2021至2027年度长期预算提案中,提出欧洲太空计划,要求确保高质量、最新和安全的太空相关数据和服务,为商业化提供更多便利支持。
2、通信卫星产业体系完备火箭研制方面,由法国提议并由欧洲航天局(欧空局)组织实施和研制的阿丽亚娜火箭系列至今已研制成功5种型号。阿丽亚娜火箭在国际航天市场拥有重要地位,占据世界商业卫星发射业务的大约5成份额。卫星研制方面,欧洲已形成完备的系列平台体系。
Eurostar-3000与空间客车-4000系列均面向3-6吨的中大型GEO卫星市场,“阿尔法平台”则侧重于6吨以上的超大型通信卫星。3吨以下平台方面,2017年欧洲自主研发的Small GEO平台正式启用,填补了模块化设计保证了其可以满足多种任务的需求,Small GEO平台的启用将使欧洲通信卫星研制能力的布局完整化。英国萨瑞卫星技术公司 (SSTL) 也将于2019年发射欧洲通信卫星公司的“量子” (Quantum) 卫星上正式启用其“地球静止小型卫星平台” (GMPT) ,同样面向小型GEO通信卫星。
3、积极参与国际市场合作开展国际合作是欧洲空间政策的核心内容之一。
欧洲航天产业中,占总产值4成以上的产品和服务是为境外市场提供的,因而欧盟一向对国际市场高度重视。欧空局和法、德等国家不但与美国、俄罗斯和日本等传统的航天国家合作,还积极与新兴的航天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开展合作。
欧空局、欧委会和俄罗斯联邦航天局三方共同组建了太空对话指导委员会,并建立了包括卫星通信在内的7个工作组。2018年12月,印度最新的高通量通信卫星Gsat-11在法属圭亚那发射升空。2011年10月,中国首次为欧洲卫星运营商提供发射服务。2018年1月,欧洲通信卫星公司(Eutelsat)与中国联通签订合作谅解备忘录,共同开拓亚太地区增长迅速的商用卫星通信市场。
4、大力推进卫星通信和5G星地融合
欧盟积极推动卫星业界参与5G标准制定与协同发展。在欧盟委员会、欧洲航天局等机构倡导下,欧洲成立了SaT5G、SATis5等多个产业联盟组织,共同推进卫星与5G联合应用。
2018年,欧洲卫星公司(SES)在SaT5G合作框架下成功验证了利用卫星提供5G传输服务,为探索5G星地融合方案提供了重要支撑。2017年欧洲卫星公司、国际移动卫星公司等16家卫星运营商、服务商及制造商代表签署了“卫星5G”协议,共同探索卫星通信和5G无缝连接的最佳方案,并计划在欧洲开展试点。
(三)俄罗斯
1、政策法规保障俄罗斯优先发展航天项目
俄罗斯涉及卫星通信的法律体系主要包括《俄联邦空间活动法》和大量总统令、政府令以及行业有关规定和规章制度。
《俄联邦空间活动法》明确提出,航天技术及活动“国家最高等级的优先发展项目”,要依靠航天技术增强俄罗斯的经济、科技和国防实力。俄罗斯先后出台多个航天战略规划。这些规划通常以政府令形式下发,以法律形式明确了未来俄罗斯航天领域的重点发展方向及任务的阶段性部署,对指导航天发展具有重大意义。此外,俄罗斯还制定了许多相关领域的专项政策,例如《俄罗斯联邦建立和发展空间数据基础设施纲要》。
2、着力发展军用通信卫星系列俄罗斯近年来发射的通信卫星除了为国外用户发射的通信卫星以外主要是本国军用通信卫星,着力完善国内高性能、多用途系列军用通信卫星。目前俄罗斯在轨军用通信卫星都混编在“宇宙”(Cosmos)系列中,主要分低地球轨道(LEO)、大椭圆轨道(HEO)和地球静止轨道(GEO)卫星,为俄罗斯武装力量提供战略和战术层面的各种通信和指挥控制服务。
俄罗斯最新发展的“钟鸣” (Blagovest)系列卫星是高性能(GEO)轨道重型军事通信卫星,基于快讯-2000 (Express-2000) 平台研制,可提供电话和视频会议以及互联网宽带接入等服务,设计寿命至少15年。目前已密集部署3颗。2018年还发射了3颗宇宙系列军用通信卫星。截止2018年底,俄罗斯在轨通信卫星共计81颗。
3、拓展商业航天发展新市场
民商用卫星方面,在国内外卫星通信服务需求快速增长的影响及有利政策的推动下,俄罗斯先后部署了多颗“快讯” (Express) 系列高性能通信卫星,为本国及周边区域提供卫星广播电视、宽带接入、移动通信等服务。俄罗斯卫星通信公司 (RSCC) 分别与中东地区的卫星服务提供商地平线卫星公司 (Horizon Sat) 、欧洲计时卫星公司 (Chronosat Gmb H) 以及德国罗曼蒂斯卫星通信公司 (Romantis) 等签署了合作协议,允许后者使用快讯-AM6、AM7和AM22等卫星为中东、中亚、南亚等地区提供通信服务,有效拓展了商用市场。
4、低轨通信领域取得新进展
2018年5月,俄罗斯国家航天集团 (Roskosmos) 在官网公布了其覆盖全球的低轨通信星座计划。该星座将由288颗低轨道卫星组成,计划在2025年前建成,可面向全球用户特别是偏远地区用户提供话音和互联网接入服务,造价预估为2990亿卢布 (约300亿元人民币) ,经费来源为私人投资和基金注资。俄罗斯国家航天集团还将与一网公司开展国际合作,形成优势互补。
(四)日本
1、出台日本航天产业路线图
作为世界上少有的几个具备完整的航天产业链和太空探索能力的国家之一,日本近年来加大了对于航天产业的政策支。2015年《太空基本计划》提出,日本太空产业要在10年内达到累计5万亿日元的目标。为实现这一目标,《日本复兴战略 2016》要求制定《太空产业前景》路线图,加快太空产业发展速度和规模扩张。
2017年出台的《航天工业展望2030》明确,依托其强大的太空科技实力,日本将加紧构建航天产业生态链,提出为小型商业太空发射活动配备专用发射场、为航天新兴企业提供在轨试验机会、加速实现空间技术商业化等措施。
2、军事应用取得重大突破
火箭研制方面,日本已掌握了大型固体火箭发动机技术和液体火箭发动机技术。目前,日本的运载火箭主要为H系列,包括H2A和H2B,性能达到世界先进水平。另外,日本还研制了艾普斯龙固体火箭,该火箭可快速转化为洲际弹道导弹。军事卫星方面,2017年日本在种子岛太空中心成功发射第一颗专用军用通信卫星煌2号(Kirameki-2)。
该卫星是一颗X波段通信卫星,投入使用后将大幅减少自卫队对民用卫星的依赖。2018年,日本发射了第2颗“煌”系列军用通信卫星,预计2021年实现该系列卫星3星组网运行。
3、商业应用成果显著
火箭发射领域,2015年日本在种子岛宇宙中心成功将加拿大通信公司(TELESAT)的卫星送上太空,这是日本国产火箭H2A首次成功发射商业卫星,标志着日本成功进军国际卫星发射市场。
民商用通信卫星方面,日本广播卫星系统公司 (BSAT) 成功发射了1颗商用通信卫星广播卫星(BSat-4a) ,该卫星载有24个Ku频段转发器,可提供4K/8K的超高清电视服务。卫星电视方面,为推动4K和8K电视技术发展,日本新开放了16个卫星电视频道,是当前世界上4K卫星电视频道最多的国家和第一个开通8K免费卫视的国家。
4、大力支持商业航天发展
日本最大的卫星制造商三菱电机公司计划投资约110亿日元,将研制能力从同时建造10颗卫星提升至18颗,以满足日本政府及全球范围商业通信卫星日益增长的需求。
新设施将缩短生产周期、降低成本并提高产品质量,增强国际市场的竞争力。日本政府宣布支持商业航天发展的“一揽子计划”,大力支持航天初创企业发展。计划包括设立1000亿日元(9.4亿美元)的支持基金、建立航天商业投资结对平台、为航天创企寻找人才以及设法让这些企业同日本宇宙航空研究开发机构(JAXA)开展技术合作等内容。
四、我国卫星通信产业发展总体情况
(一)国家和地方政策大力推动
十三五期间航天领域国家政策密集出台,卫星通信产业发展迎来重大契机。《“十三五”国家信息化规划》指出十三五是我国由网络大国向网络强国过渡的关键时期,主要从科学规划和利用卫星频率/轨道资源、统筹推进航天领域军民融合、建设陆海空天一体化信息基础设施等方面着力,同时集中突破低轨卫星通信、空间互联网等前沿关键技术,推动空间与地面设施互联互通,构建覆盖全球、无缝连接的天地空间信息系统和服务能力。
《国家民用空间基础设施中长期发展规划(2015-2025年)》为我国民用卫星通信产业发展指明方向,规划指出固定通信卫星和移动通信卫星并重发展,强化地面系统建设,通过三步走方针,提出“十四五”卫星通信产业目标:新增建设22颗通信广播卫星,其中全新研制的通信卫星有5颗,包括L移动多媒体广播卫星、大容量宽带通信卫星、整星容量超过100Gbps的超大容量宽带通信卫星、高承载比宽带通信卫星、全球移动通信星座科研星等,带动我国卫星通信产业进入快速发展期。《国家航天法》立法已经提上日程。2019年4月,根据国家航天局消息,航天法已经列入全国人大立法计划,力争2022-2025年出台,也将对商业航天发展相关细节列入其中,进一步完善顶层设计。
地方政府出台系列文件,扶持本地航天产业发展。我国部分省市将商业航天作为重要的战略性、先导性产业,纳入本地顶层设计,积极出台专项政策鼓励产业发展。传统航天产业基地持续发挥领军作用。武汉国家航天产业基地是我国首个国家级商业航天产业基地,2017年正式开工建设,战略定位主要包括围绕新型运载火箭及发射服务、卫星平台及载荷、空间信息应用、地面及终端设备制造等领域,打造世界级商业航天产业基地;打造华中高端装备制造产业高;在商业航天龙头项目牵引下,快速切入航天新材料领域,打造中部地区新材料产业示范区。上海国家民用航天产业基地是我国第一个国家级航天产业基地,2006年开发建设,主要包括航天科技研发中心、航天科技产业基地和航天科普基地组成。其中航天科技研发中心定位是打造集运载火箭、应用卫星、载人飞船、防空武器等航天产品研发、研制、试验于一体的航天科技研发基地,航天科技产业基地则以产业集群为目标,发展卫星导航应用和新能源产业,形成以卫星应用、航天技术及应用全面发展的产业格局。
西安国家民用航天产业基地2008年正式揭牌,以国家战略需求和区域经济发展为牵引,发展航天及军民融合、卫星及应用、新能源、新一代信息技术四大产业,建设特色鲜明的世界一流航天产业新城。
航天特色产业园和科技城等不断涌现。2019年4月,武汉国家航天产业基地卫星产业园正式开工,预计2020年建成,其中航天器智能制造中心的卫星批量生产线建成后,将成为中国国内首条小卫星智能化批量化生产线,有望实现年产百颗卫星的生产能力。
2018年3月,文昌航天科技城完成初步规划,致力于布局3大航天科创园、6大航天小镇,发展"航天+"产业,重点打造航天科研及信息产业、航天重装及商业航天产业、航天技术展示交易及服务贸易产业、航天金融产业、航天生命工程产业、航天科普文化教育旅游创意产业等六大航天产业链,现已纳入海南未来“海陆空”发展的三个重点之一。
(二)卫星发射运载实力位于世界前列
我国航天基础设施建设能力逐步提升。以航天发射场为例,当前全球主要航天国家已建成或在建发射场共计25个,中国有4个,数量与俄罗斯并列第二位,仅次于美国。
我国航天发射技术跻身世界先进行列。从在轨卫星数量来看,截止2018年11月,我国在轨卫星数量达280颗。从发射数据来看,2018年我国航天发射数据再创佳绩,以全年发射39次位列世界第一,占全球发射总量的30%以上,发射105个航天器(国内95个,国外10个)。我国航天卫星运载装备研制技术不断创新。伴随高端、智能制造技术不断开拓,我国重型运载火箭和新一代中型运载火箭创新研制能力不断突破,形成航天科技集团和航天科工集团国家队牵头,民营企业迅速崛起的发展局面。
中国航天科技集团有限公司2018年研制的航天器质量在全国航天器总质量占比超过80%;长征十一号运载火箭采取“一箭多星”的方式成功完成多次商业发射任务,实现商业发射主力火箭“拼车”和“专车”服务;长征系列运载火箭完成其中37次发射全部成功(总计39次),打造了耀眼的中国品牌。
此外,零壹空间和北京蓝箭等优秀民营企业代表,专注于低成本小型运载器的研制、设计及总装,创新力和影响力不断提升。
(三)卫星通信产业链生态基本完备
目前,我国已经基本形成完整的通信卫星产业链,分为卫星制造、卫星发射、运营服务和地面设备制造,产业链各环节不断开拓创新,处于产业成长期。
2018年1月,中星十六号高通量卫星投入业务运行,跻身世界先进行列。尤其是2018年11月,工信部颁发首张卫星移动终端电信设备进网试用批文暨中国首张国产卫星移动通信终端牌照,我国国产卫星终端实现零的突破,是我国移动通信卫星产业链形成,进入商用阶段的重要标志。
通信卫星研制领域,通过“东方红二号”“东方红三号”“东方红四号”“东方红五号”几代典型卫星平台研发经验积累,我国目前已经能够研制涵盖固定、中继和直播等业务领域,频谱范围涉及 S、C、Ku、Ka等各个频段的通信卫星,卫星等级涵盖小型到超大型,成为国际上少数能够独立设计、研制大容量通信卫星的国家之一。
以东方红五号卫星平台为例,自主研发使用电推进技术、网络热管和可展开式热辐射器技术、二维二次展开半刚性太阳翼、全管理贮箱、新一代电源控制器技术、综合电子技术等多种先进技术,卫星平台的有效载荷质量达到1200-2000 千克,整星功率达到10000-30000W,相关技术已达国际先进水平,典型企业包括中国空间技术研究院、中科院上海微小卫星研究院等。
通信卫星发射领域,2018年我国卫星发射数量世界第一,发射能力居世界先进行列。近年来我国卫星发射主要围绕导航和遥感领域,通信卫星数量相对偏少。伴随高通量卫星带动宽带卫星通信蓬勃发展,我国通信卫星产业有望进入快车道,通信卫星发射数量上升空间巨大。
运营服务领域,该环节是我国卫星通信产业规模相对较高的领域,卫星电视直播应用、北斗导航已经形成一定应用规模;伴随天通一号卫星成功发射,卫星移动通信领域将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市场开拓潜力巨大,航天科技集团、航天科工、中国卫通、亚太卫星、中国电信、新研股份、星空年代、华讯方舟等传统国企和新兴企业均积极开展相关布局。
地面设备领域,国内参与者数量可观,主要集中在天线、移动终端、地面接收站等产品研制和系统软件集成等领域,但是核心技术与美国等航天强国相比还存在一定差距,典型企业包括中国卫星、海格通信、华讯方舟等。
(四)低轨卫星互联网蓬勃发展
近年来,美欧等主要国家加快部署卫星互联网,Space X、OneWeb、Facebook等科技巨头积极参与,推动形成了全球卫星互联网建设新浪潮。在全球卫星互联网发展推动下,我国制定一系列火箭研发、卫星制造、卫星应用等领域向民间资本开放政策,卫星互联网技术不断创新,应用范围不断扩展,国内知名商业航天公司不断涌现。
我国商业航天后发优势明显。我国商业航天发展起步相对较晚,2014年11月26日,国务院发布《关于创新重点领域投融资机制鼓励社会投资的指导意见》,提出“鼓励民间资本研制、发射和运营商业遥感卫星,提供市场化、专业化服务”,为我国民用资本企业开展卫星互联网领域技术创新和应用实践探索奠定良好基础,我国商业航天迎来快速发展期。
我国低轨宽带卫星系统建设成果显著。虹云工程、鸿雁星座两个国家重大航天工程2018年相继成功发射第一颗卫星并进入轨道,低轨宽带通信卫星系统建设实现零的突破,我国打造天基互联网迈出关键一步,其中鸿雁星座一期60颗卫星预计2022年组网运营,填补中国目前尚无低轨卫星通信系统的空白。九天微星物联网星座计划于2020年底前部署完成72颗低轨卫星。银河航天计划打造全球领先的低轨宽带通信卫星星座——银河Galaxy卫星星座,建立一个覆盖全球的天地融合5G通信网络。五、我国卫星通信产业链各环节剖析
(一)卫星制造
1、发展现状
卫星制造包括卫星整体制造、部组件和分系统制造,当前我国通信卫星制造领域已达国际先进水平。从市场规模来看,2025年我国卫星通信设备行业产值将超过500亿元,相关设备制造市场空间巨大。同时小卫星产业迅速发展带动卫星制造市场,2025年全球小卫星制造和发射市场规模将超过200亿美元,经济效益可观。从投融资情况来看, 2018年我国商业航天领域年度投融资总额35.71亿元,微小卫星制造成为民用航天企业融资的重要方向。
例如九天微星2018年11月获得过亿元A+轮融资,银河航天2018年11月完成A+轮融资,项目估值30亿以上。微纳星空2018年12月获得航天科技集团旗下产业基金投资,主要用于微小卫星制造领域。从企业研发集聚态势来看,传统航天、科工优势企业发挥带头引领作用,中国航天科技集团、中国航天科工集团在基础设施、资金配套、技术创新、重大航天科技项目方面具备突出优势,欧比特、行云、欧科微、九天微星、天仪研究院等企业主要聚焦微小卫星制造,成长迅速。
2、典型优势企业
(二)发射服务1、发展现状
火箭发射服务主要包括发射场服务和火箭研制两部分。我国目前共有四个航天发射场地,分别是酒泉卫星发射中心、西昌卫星发射中心、太原卫星发射中心和海南文昌航天发射中心,完全可以满足当前我国商业发射的需要。目前有关管理部门正在积极探索解决发射场商业化的问题。
火箭研制方面,航天科技集团和航天科工集团是我国火箭研制和发射服务的主要承担者。航天科技集团旗下的长征系列火箭拥有近20个具体型号,可以承担从小型到重型航天器的各种发射服务。航天科工集团旗下的开拓者系列火箭、快舟系列火箭是小型固体发动机火箭,可以承担近地轨道发射任务。此外,蓝箭航天、零壹空间、九州云箭、星际荣耀、翎客航天等中国的民营火箭初创公司在近几年大量涌现,但目前仍处于成长初期。
2、典型优势企业
(三)地面设备制造1、发展现状
地面设备制造包括网络设备和用户终端设备两大类。
其中,网络设备主要包括包括地面站、控制站、静中通、动中通等产品;用户终端设备主要包括卫星电视终端、卫星无线电终端、卫星宽带终端、卫星移动通信终端等组件和产品。中国卫星地面设备制造产业分布集中度高并有显著的区位特点。
当前已形成京津冀、珠三角、长三角、华中鄂豫湘、西部川陕渝等五大产业聚集区,北京、上海、深圳、武汉、广州、西安等重点城市发展态势良好。据统计,2018年五大区域产业总产值约占全国总产值比例超过 80%。
2、典型优势企业
(四)运营与服务1、发展现状
通信卫星运营服务一般分为空间段运营服务和地面段运营服务两部分。空间段运营服务主要是通信卫星转发器租赁业务,主要企业有中国卫通、亚太卫星、亚洲卫星等。
地面段运营服务的公司较多,主要有中国直播卫星有限公司、中国电信集团卫星通信公司、众多VSAT运营商、以及多个新兴的商业卫星公司。卫星通信服务主要包括卫星广播(BSS)、卫星固定(FSS)、卫星移动(MSS)服务等。
目前,通信卫星正朝着宽带化、多媒体化方向发展,即高通量卫星(HTS),且卫星通信的各类业务也在不断融合。常见的卫星通信应用有军事侦察数据共享,抢险救灾等应急通信,油气、采矿、电力、林业等行业临时通信,音视频直播转播,船舶、飞机、偏远地区等无光缆传输、无基站覆盖情况下提供2G、4G、高清语音、家庭宽带等全业务服务。
我国已形成卫星广播、卫星固定中继等卫星通信技术服务体系,逐步建成覆盖全球主要地区、与地面通信网络融合的卫星通信广播系统。
例如,“村村通”和“户户通”工程通过中星九号等直播卫星稳步推进。CCTV 4K频道通过中星6A卫星和全国有线电视干线网向北京、广东、上海等15个省区市传输。
2018年,全国已经有超过1.3亿户家庭通过直播卫星收听、收看广播电视节目。在卫星移动通信方面,我国已立项建设军民共用的覆盖国土及周边的卫星移动通信系统,以满足军事应用、商业应用及重大突发事件应急通信应用。
天通一号的正式商用标志着我国进入自主卫星移动通信的手机时代。预计2025年,我国卫星移动通信用户将达到300万。在卫星宽带通信方面,为适应宽带卫星通信市场的发展要求,满足广大用户对于宽带接入、机载通信、远程教育、新闻采集、企业联网等应用的需求,我国开始发展高通量卫星。
目前只有一颗中星16号开展业务。中星16号率先实现了卫星4G网络应用,同时具备WiFi和微基站服务能力,共有26个用户点波束,总容量约20Gbps,主要覆盖西北和东北之外的中国大陆和沿海区域。中星16号的补充卫星中星18号也将在不久的将来发射升空。
2、典型优势企业
六、发展展望与建议(一)发展展望
1、多因素叠加利好我国卫星通信产业发展
在《国家民用空间基础设施中长期发展规划(2015-2025年)》、“一带一路”倡议和军民融合等多个国家政策的推动下,我国卫星通信将逐步成为继北斗后卫星产业发展的新一轮热点。一方面,目前我国卫星应用主要以北斗导航和遥感为主,通信卫星的数量偏少、比例偏低,限制了卫星通信应用的发展;另一方面,卫星通信是军工信息化、“天基丝路”、建设海洋强国和“宽带中国”的重要支撑,是我国空间技术发展的重点之一。此外,未来我国计划发射多颗移动通信卫星、高通量通信卫星,目标是建成覆盖范围广、价格有竞争力、安全有保障的卫星通信网络。
可以预见,随着卫星通信网络的完善,将促进卫星通信向个人消费和各垂直行业的加速渗透,形成服务带动运营,运营带动发射,发射带动制造全产业链良性正向循环的新局面。
2、低轨卫星星座将进一步降低成本以提高竞争力
面对地面光纤网络以及移动通信运营商等市场先入企业的竞争,低轨卫星星座要获得商业上的成功必须降低综合成本,在普通消费群体中获得用户规模。从发射成本来说,低轨道小卫星的发射成本相比高轨和中轨卫星具备天然的优势。
并且,目前已有卫星发射企业研发了针对小卫星的诸多发射方案,随着低轨卫星星座市场的不断成熟,预计发射成本还将继续降低。在制造成本方面,目前国内外卫星制造商尝试通过3D打印等方式,实现小卫星的批量生产,预计将会极大降低单颗卫星的制造成本。随着卫星制造、卫星发射、地面终端和运营服务等产业链各环节的成熟,低轨卫星星座的建设和运营成本将进一步降低,成为消费者接入互联网的又一优势选项。
3、低轨卫星互联网和卫星物联网服务将率先落地
从今年开始,低轨卫星互联网开始进入实质部署阶段,竞争空前加剧。OneWeb公司和SpaceX公司计划于2019年开始部署其近地轨道巨型星座。两家公司都计划在全球范围内覆盖互联网,为数十亿未连接的用户提供互联网宽带。此外,卫星物联网领域也将迎来全面爆发。2018年,美国铱星公司宣布加入亚马逊网络服务合作伙伴关系,计划于2019年推出云连接服务,为卫星物联网客户提供更快速、成本更低的全球连接;俄罗斯航天国家集团计划打造“马拉松”物联网卫星系统。卫星物联网将与低轨卫星互联网同步加速发展,为互联网应用和物联网应用创造广阔的市场空间。
4、卫星通信频段由低频段向高频段发展
根据ITU《无线电规则》的相关规定,国际上卫星通信系统可以使用的频段包括甚高频(VHF)、特高频(UHF)、超高频(SHF)和极高频(EHF)。受无线电传播特性、技术和设备等方面的限制,目前卫星通信使用的频谱资源主要为以下频段:UHF频段(400/200MHz)、L频段(1.6/1.5GHz)、C频段(6/4GHz)、X频段(8/7GHz)、Ku频段(14/12GHz)、Ka频段(30/20GHz)。
随着低频段频谱资源的不断占用以及人们对于高速通信需求的不断提升,现有的Ku、Ka等高频段资源也难以满足巨大的频谱需求缺口。目前美国等国家和地区正在对频率更高的Q频段和V频段进行开发,预计将成为下一代通信卫星的主要发展方向。同时,太赫兹频段在卫星通信中的应用也已成为业界关注的焦点之一。
总体来看,卫星通信从低频段向高频段发展已成为大趋势,高频段将成为各卫星通信产业制造商和运营商布局和争夺的焦点。
5、卫星移动通信终端市场将迎来快速增长期
当前我国以租用他国卫星实现的卫星移动通信服务终端供应商基本为国外厂商,我国自主卫星移动通信系统的建设将给我国卫星移动通信终端制造企业带来巨大成长空间。
天通1号拥有109个国土点波束,线路 2000 个,容量 200 万用户。根据中国电信统计,截至 2018 年中国卫星通信市场约 30 多万用户,其中语音市场约8 万户,其余为数据用户。
随着 2020 年前三颗卫星成功发射,不论是替代还是新增,中国将有200 万以上用户的市场空间天通卫星可用于个人通信、海洋、应急、野外、村通、民航等领域。按照民用终端 0.8 万元/部,单兵手持终端 2 万/部,军用车船舰载及民航终端20 万/部估算,我国卫星移动通信终端市场容量约402亿元。依据5年的推广、采购、装备周期计算,未来5年卫星移动通信终端年均市场规模将达80亿元量级。
(二)相关建议
1、加强频率和轨道资源国内统筹和参与国际竞争
一是进一步完善统筹协调机制。着眼于空间战略规划,加强天地一体化的统筹协调,落实各部门的分工负责机制,深化各部门卫星频率和轨道资源的管理协作,建立完善的军地间、部际间协调机制,为卫星互联网发展提供重要的频率轨道资源支撑。
二是及时跟踪卫星频率和轨道资源管理的国际规则。对国际规则发生的变化和修订认真理解,准确把握,快速适应新规则。
三是形成对外竞争合力。面对我国卫星通信系统日益迫切的发展需求和卫星频率和轨道资源的短缺困境,加强管理部门、卫星互联网建设单位、行业应用单位等深入交流和探讨,在国际资源争夺中形成一致意见。四是制定卫星互联网行业的专项频率轨道资源规划。抓紧申报卫星频率轨道资源,加大人才培养力度,积极开展国际谈判,为我国卫星互联网发展争取更多更好的战略资源。
2、丰富卫星互联网安全风险管理手段
一是做好预先研判国内、国外卫星互联网新型业务模式可能对无线电安全的造成的影响,例如军事安全、反恐处突等,在风险分析评估的基础上,加强风险管理应对策略研究,制定可行、可靠的反制方案、应急预案等,提升快速处置能力。
二是加快论证境外卫星互联网与我国现有卫星网络的兼容性,主动掌握过境卫星的频率及轨道资源使用情况,做好信息储备。
三是针对目前我国卫星监测设施对Ku/Ka频段静止轨道卫星、非静止轨道卫星、卫星移动等终端缺乏相应无线电监测定位能力的情况,应尽快保障技术资金人力资源,加大对卫星互联网监测技术的研究力度。
四是通过升级现有固定卫星监测设备,提升对各类卫星、卫星终端设备的监测定位能力,并逐步建立固定式、移动式的移动卫星监测网络,推动相应的卫星监测基础设施建设。
3、加快培育自主可控的卫星互联网产业体系
一是加强国际标准制定力度。进一步消化吸收国际主流卫星宽带通信标准,积极参加国际间的卫星宽带通信等卫星互联网建设相关协议和标准制定,设计完整的空中接口和地面信关站接口。
二是加快构建卫星互联网产业生态。整合国内产学研用力主体力量,营造上下游协同、“芯片-设备-终端-应用”互动的产业生态环境,尽快推动卫星互联网试商用。
三是加强核心技术研发。加大对卫星终端天线、射频器件、基带芯片等关键核心技术的研发支持力度,摆脱对其他国家供应链的依赖,增强产业自主可控性。
四是推动“共享专利池”建设。加强专利导航,有效规避国内企业在国际市场中的专利诉讼风险,提升我国卫星互联网产业在国际竞争中的软实力。
4、引导民营企业参与卫星互联网建设
一是完善民营企业参与卫星互联网建设的政策环境和配套设施。在军民融合的整体框架下,将商业航天纳入国家政府采购范畴,激发社会参与热情,并在税收等政策上予以必要优惠。探索商业发射场的建设和管理模式,加强军地协调,建议由航天局主导商业发射场建设和管理,发射场采用市场化运作模式,主要面向商业航天企业。商业发射场与现有发射场共享总装、测试、发射、测控、落区、安全区等服务及资源。
二是加强资本合作。鼓励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PPP)等方式参与卫星互联网领域关键技术研发、基础设施建设和提供信息服务。
三是引导民营企业有序进入卫星互联网应用领域。卫星应用是卫星产业价值链高端环节,考虑到大部分民营企业和商业公司在卫星制造、研发、设计、发射等环节短时间内难以突破技术和资本瓶颈,应重点引导民营企业利用卫星互联网向电信增值服务、物联网链接、特殊场景通信等垂直行业深度拓展。
(原题为《赛迪重磅:<中国卫星通信产业发展白皮书>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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