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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 | 荒原之上的文明中心,河西走廊之敦煌
原创:一片儿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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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高大的祁连山脉渐渐没入荒野,河西走廊也很快失去了生机和颜色,越来越开阔的视野,却让人越来越疲倦。
忽然,一片金色的沙丘接棒乌黑的山峦向远方延展,沙丘之下绿意隐现,我们知道,敦煌到了。
沙山掩映下的敦煌
(摄影©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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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121年,这场旷日持久的等待终于得到了回应。这年春天,在河西走廊打了败仗的匈奴人仓忙西撤,意气风发的霍去病一路追击到敦煌才勒住马缰。
这是汉王朝全面反击匈奴的标志,也是这片沙海绿洲传奇航程的起点。十年之后,它被赋予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名字——盛大辉煌,这就是敦煌。
敦煌的地理位置
(制图©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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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丝路的缘起
驱逐了匈奴,汉武帝开始迅速重建河西走廊的统治秩序,修筑长城,设置关隘,部署兵力,移民屯垦……当战火初平,民心稍定,张骞和他的使团又浩浩荡荡地从长安出发了。
这是张骞第二次以使者的身份远赴西域,这一次他带来了大汉王朝的威严,并以丰厚的礼品传达了和平通商的意愿。
一条穿越河西走廊连接西域与中原的贸易通道开始形成,既是分岔点又是交汇点的敦煌也从此活跃了起来。
通往西域的三条道路
(制图©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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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盛不息的贸易往来,让敦煌声名远播,到了东汉时期这里已俨然是一座“华戎所交”的大都会了。
敦煌壁画中的商旅
(莫高窟296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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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47年的一天,罗马共和国的终身独裁官凯撒披着一身华丽丽的长袍出现在一座新修的戏院里,顿时,全场的注意力都被凯撒身上光彩夺目的服饰所吸引。见多识广的长老告诉大家,这是丝绸,来自遥远的东方。
丝绸,一夜之间成为罗马贵族的新宠,甚至被视作财富和地位的象征。在罗马人的口口相传中,丝是一种从树上长出来的材料,而这种神奇的树只有在一个叫“赛里斯”(意为丝国)的东方国度里才有。
贵族们的狂热,让丝绸的价格一路飙升。在当时的罗马,人们要花费12两黄金才能购得1磅丝绸(1磅≈9两)。丰厚的利润促使一波波商队踏上前往东方的征程,他们从世界不同的角落走来,最终都一一汇聚在敦煌。
行走在沙漠中的驼队
(来自摄图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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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除丝绸以外,中国的茶叶和瓷器,也成为在世界范围内深受追捧的“硬通货”。逐利的商人们前赴后继地来到中国,他们越过雪山,穿过沙漠,跨过草原,漂过大海,一切困难与艰险都无法阻拦他们的脚步。于是一条条沟通中国与世界的道路被一代代商旅踩了出来,这些商贸通道被统一地称为丝绸之路。
连接中国与世界的丝绸之路
(制图©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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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脆弱的中心
古时候,无论是东来还是西去,起程前往敦煌都是一个很慎重的决定。西行的人将离开祁连山的庇护和滋润,东进的人也将告别天山和昆仑山下一连串首尾相接的绿洲。
所以当人们历尽辛苦抵达敦煌,势必要在此停靠好些时日,补充饮水和给养,为接下来的行程做足准备。
孤立无援的敦煌
(制图©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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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贸易而来的,除了各色各样的商品,还有不同的宗教、语言、音乐、舞蹈、绘画、雕塑和生产技术,敦煌成为东西方文明碰撞交融、和谐共生的乐土。
技艺精湛的画师们把当年的生活场面以佛教故事的形式描绘在了敦煌石窟的墙壁上。今天,透过色彩斑斓的壁画,我们仍能感受到那个遥远时代的繁华盛景。
胡旋舞
(莫高窟220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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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羡林先生的结论后来也成为人们述说敦煌时反复引用的名言,敦煌作为四大文明汇流中心的历史地位也已被普遍接受。然而,只有亲自来走过一遭,才会真正明白,这是一个多么顽强又多么脆弱的文化中心。
敦煌绿洲
(摄影©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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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年降水量不足50毫米,但蒸发量却超过2500毫米,是中国最为干旱的地带之一。
正是在这样的地方,敦煌,依托着径流量并不大的党河,走过了数千年薪火不灭的岁月。
敦煌的生态环境
(制图©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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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从清朝中后期开始,人们大规模开垦湿地,引水灌溉,党河的水量急剧减少。到1970年代,人们又在鸣沙山的西侧筑坝蓄水,党河下游基本断流。而疏勒河的境遇与党河如出一辙,这直接导致了哈拉诺尔湖的彻底干涸……
玉门关外的疏勒河
(摄影©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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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海一般宽广的罗布泊,在湖水充盈时,成就了神秘的楼兰古国。但其枯竭速度也一定是在朝夕之间,楼兰才会又一声不响地湮没得如此干脆。
我们在敦煌的戈壁上驱车穿梭,路边的指示牌时常跳出“南湖”、“西湖”的字样,可以想象,这片干渴的土地上一定也曾湖沼连天,水波荡漾。
我瞪大了眼睛,以为马上就会有湖泊惊现。然而,等了许久,等来的却是一排硕大的标语:不要让敦煌成为第二个楼兰!
3
贫瘠的美丽
在敦煌的鸣山路上,一抬头就能看见如瓷塑般光洁硬朗的巨大沙丘横卧在路的尽头,虎视眈眈地望着脚下的这片绿洲。
强劲的西风裹挟着库木塔格的黄沙一路东进,直到遇见三危山和黑石峰的阻拦,沙子才一粒粒沉降下来,日久天长,聚以成山,这就是敦煌的地标——鸣沙山。
敦煌鸣山路
(摄影©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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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近800平方公里的鸣沙山也只被看成了一座大型游乐场,在这里,沙漠并不让人恐惧,你可以放下一切顾虑,跳进温柔的沙海,恣意狂欢。
鸣沙山
(摄影©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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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漠里行走,若是平地还好,如果上坡则是走三退二,看起来并不高耸的沙丘也能让人觉得大概要爬到地老天荒。
踩着刀片向上爬
(摄影©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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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鸣沙山却可以岿然不动,并“经宿吹风,辄复如旧”,每天都能亮出如利刃般的山脊线。
鸣沙山的山脊线
(摄影©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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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质工作者经过地层探查后推断,鸣沙山的扩展曾迫使党河向北改道,奇妙的是,沙山在吞没党河故道时,特意留了一小截出来,这一小截就是现在的月牙泉。
月牙泉
(摄影©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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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喜欢坐在鸣沙山东侧的山脊上,静静地等着太阳落下,看日月辉映的瞬间。年复一年,太阳每天都按时赴约,可如果有一天地上的月牙突然不见了,这个画面该有多伤感……
日落时分的月牙泉
(摄影©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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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敦煌市区,往西北方向行车约100公里,不知不觉间大地已被一层黑色的砂石笼罩,继续向前深入,有一片绵延十几公里的神秘“古城”,城中古堡林立,街道井然,但却没有丝毫生气。每当风起,飞沙走石,狼嚎虎啸,令人闻之而心悸。
黑戈壁上的魔鬼城
(摄影©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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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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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壳运动使这些固结程度并不高的岩层露出地表,强烈而持久的定向风顺着岩层的裂隙不断吹蚀,最终形成了这种与风向大致平行的垄岗状残丘。
雅丹地貌的形成机理
(制图©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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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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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身人面像”
(摄影©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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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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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门”
(摄影©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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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一带却是丝绸之路西出玉门关,进入吐鲁番的必经之地,古时候的商旅要拿出多少勇气来抵抗这廓然无边的萧瑟。
4
孤独的守望
从魔鬼城归来,再次路过玉门关时,才真正切肤地体会到什么是“春风不度玉门关”。
这座在汉武帝时期就已设置的关城,虽然早已湮灭无形,但考古工作者还是凭着汉简上的蛛丝马迹在西湖湿地旁的小方盘城一带找到了一些相关的遗存。
玉门关小方盘城
(摄影©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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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关烽燧
(摄影©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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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出敦煌的商人、邮驿、使者,无论是走昆仑北麓,还是走天山南麓,都必须经过两关。它们不仅护卫着河西走廊西大门的安危,同时也要负责为过往人员签发“护照”。汉唐时期,这两座在荒野上对峙而立的雄关一度热闹了数百年。
然而,所有的繁华都在公元八世纪中叶,戛然而止。
唐王朝爆发了安史之乱,皇帝征调边塞的守军回中原勤王平叛,整个西北地区防务空虚,吐蕃[bō]势力趁机而入,河西走廊就这样从大唐的手中滑落。
吐蕃攻占河西走廊[公元766年]
(制图©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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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远在关外的士兵,因河西走廊的失陷,断绝了与中原的联系,当他们孤悬于西域,苦苦等待援助的时候,也只有阳关与玉门关在苍黄的库木塔格沙漠边缘,静静地遥望着他们,是最后的呼应,也是最深的绝望。
库木塔格沙漠
(来自摄图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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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6年,河西与陇右一带的州县已尽数被吐蕃攻占,吐蕃统帅在占领区强制推行“蕃化”,要求汉人说蕃语,习蕃俗,“左衽[rèn]而服,辫发文身”。
然而,高压政策并不能驯服民心,敦煌在陷落后,州人虽“胡服臣虏”,但每到祭祀祖先的时候,都要“衣中国之服”,东向而拜,号啕大哭一场后,再把汉服脱下,偷偷藏起来。
“朝廷尚念之乎?兵何日来?”,蕃占区的百姓无一日不在翘首等待,这一等就是半个多世纪。
浩瀚如海的思念最终在敦煌掀起巨浪。公元848年,由张议潮率领的一支起义军高举“回归大唐”的旗帜,趁吐蕃内乱,夺回了敦煌,随后又以敦煌为大本营,一步步收复河西走廊。
他们管自己叫“归义军”,以“人物风华,一同内地”的主张,恢复秩序,抚慰人心,并派出十路信使,将敦煌光复的喜讯告知朝廷。
张议潮统军出行图
(莫高窟156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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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从巅峰跌落的唐王朝再也无力恢复昔日的荣光,河西走廊虽然在名义上重新归属大唐,但中原皇帝已无力为经营河西提供实际的支撑,归义军只能凭自己的力量在强敌环伺的困境中夹缝求生。
从848年赶走吐蕃,到1036年被西夏攻灭,敦煌归义军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同中原建立联系的努力。
着中原官服的归义军后期领袖曹议金
(榆林窟16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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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宋时期,由于西域和中原之间又隔了一个西夏,河西走廊通行不畅,海上丝绸之路便逐渐取代了陆上丝绸之路;当版图大无边的蒙元帝国到来时,北方又兴起了草原丝绸之路;而终于等到可以比肩汉唐的大明王朝时,中原政权已基本失去了经略西域的兴趣,嘉靖皇帝甚至主动将国界东移,在300公里外的嘉峪关闭门自守;敦煌就这样一步步沦为弃城……
嘉峪关,明朝中后期的西部边界
(摄影©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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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华章都被封存在了鸣沙山东麓的崖壁上,而当它们再一次为世界所知,推开序幕的却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5
永远的悲伤
提及敦煌,很多人会马上想到莫高窟,而提及莫高窟也免不了说起那段伤心史。
从366年,乐樽和尚凿开第一掊黄土,到1897年,王圆箓道士住持莫高窟,1600的多年时光里,莫高窟的兴衰一直和敦煌保持同步。
转折发生在1900年的6月22日(光绪二十六年五月二十六日),这天晚上正在清扫流沙的王道士无意间透过洞窟墙壁上的一条裂缝,打开了一座装满了经卷的秘洞。
藏经洞中的写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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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碰壁的王道士,无奈间竟斗胆给远在京城的慈禧太后写了一封奏折,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苦苦等待。
饱受争议的王圆箓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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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七年,没有人理会王道士呈交的秘密,面对藏经洞里的文化宝藏,孤立无援的王圆箓也一定感到过一种说不清的沉重与困惑。
但他毕竟已经做了一个普通人所能做的一切,面对三危山下历代住持的圆寂塔,他可以略略感到心安了。
三危山下的僧塔
(摄影©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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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7年,英国人斯坦因循着线索来到莫高窟,次年,法国人伯希和进入藏经洞。一前一后,莫高窟的大量经书文物被连哄带骗地以极低的价格卷走。除此之外,美国、日本和俄国的考察队也闻风而至……
保罗·伯希和在藏经洞翻检经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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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莫高窟,这无疑是一次惨不忍睹的掠夺,而对于当时的整个中国,这不过是无数掠夺中最为平静、也最不引人注目的一个。
美国人兰登·华尔纳窃取的唐代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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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能去恨那个积贫积弱的时代,也只能把这种恨化作奋发图强的内力,这样我们的国家和民族才不会再遭受同样的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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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敦煌
敦煌,自汉代以来就成为多民族、多文化共荣共生的前沿阵地,始凿于魏晋时期的敦煌石窟更是秉承了这种开放包容的精神。
从王公权贵到平民百姓,不论民族,不论阶层,都可以成为石窟的开凿者和供养人,所以石窟所展现的内容也包罗万象。
释迦牟尼涅槃像
(莫高窟158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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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宝贵的历史遗赠是研究中古时期中国乃至整个欧亚大陆的历史学、宗教学、人类学、社会学、语言学以及文学史、艺术史、科技史、民族史最难得、最可靠的第一手资料。
乐舞反弹琵琶
(莫高窟112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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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莫高窟藏经洞文物在西方引起轰动,北京的学者们才后知后觉地把目光投向这片被遗忘甚久的土地。
1944年,国民政府在社会各界的呼吁下成立了敦煌艺术研究所,敦煌石窟群第一次被置于国家机构的庇护下。至此,数万件敦煌遗书已经流落国外30余年,世界各地的学者早已展开对敦煌文化的研究和探索。
收藏有敦煌文物的国家和地区
(制图©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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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多才华横溢的青年人不远万里赶到敦煌,面对残破不堪的石窟,他们没有沉浸在悲伤中止步不前,而是怀着极大的热忱和紧迫的使命感在黄土崖壁上埋头苦干。
他们知道,与其去恨,不如努力不再落后于人,与其去争,不如让那份瑰宝折射出更绚烂的光彩。
都督府人礼佛图(段文杰临摹)
(莫高窟130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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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敦煌以海纳百川的姿态成为四大古文明的汇流地,所以今天敦煌学也更需要全世界的人们来参与探讨。
诚如季羡林先生所说:“敦煌在中国,敦煌学在世界。”
后记:这是我们穿越河西走廊的第四集,虽然抵达心心念的敦煌时已经人困马乏,但当天我们还是难掩激动地在鸣沙山的星空下坐到了后半夜。随着涌入莫高窟的人越来越多,石窟的参观限制也越来越严苛,不过这些都是为了保护脆弱的壁画,虽不能尽兴,也并无怨言,至少在心里长了几年的草可以锄掉种新的了
……预告一下,穿越河西走廊的第一个行程7月6号就要出发啦,车上还有大量空位,心动的同志抓紧时间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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