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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做“现代白求恩”,这个外国人做的事情正在影响中国
来自加拿大的费立鹏是个精神科教授,现在是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自杀与危机干预研究室主任。
╱ 中国的“洋”医生 ╱
费立鹏来自加拿大——和白求恩是“老乡”。1976年上半年,从未踏足过中国的费立鹏,在同学的强烈建议下,跟着学校里的代表团第一次来中国,待了三个星期。
下半年,费立鹏第二次来中国,这次,他是以留学生的身份,在中国学习两年,第一年学习语言,第二年学习医科。
回忆起第一次中国行,费立鹏说,那时候的中国,虽然经济很落后,但是公共卫生却很受重视。这引起了他的兴趣,因为在这个领域,早期打下的基础,对以后整个国家的健康水平都很有好处。
一开始,费立鹏更多的是希望学习一下中国的经验,以后可以应用于其他的发展中国家。在中国读了两年书之后,费立鹏非常喜欢中国,觉得可以为这个国家做一些贡献,也想为这个国家做一些贡献。很快,费立鹏结束了留学生活,回到加拿大,后来他跟我们说,自己当时已经决定好,可以在加拿大学一些其他的东西,有用的话肯定会回来。
1985年,在美国华盛顿大学取得流行病学和人类学两个硕士学位的费立鹏,再一次来到中国,这算是他和中国的缘分的全新开始——此后,他便一直在中国工作和生活。
╱ 和“自杀”有关的故事 ╱
费立鹏现在在上海交大的主要研究方向,就是自杀。其实这是费立鹏一直以来的兴趣:他从读书的时候开始,就在急诊室工作。
那时候他工作的急诊室就经常有自杀的,因为是学生,好像天然带有一些亲和力,急诊室的医生就经常安排他去跟这些人多沟通,安慰一下他们。
费立鹏看在眼里,就希望可以研究一下他们的心理,到底为什么自杀,自杀可以提前预防吗?他觉得,社会应该给这群人以帮助,至少给他们的负面情绪一个出口,不能让他们真的到亲手结束自己生命的程度。
到中国工作之后,他把自己的研究带到了中国,开始研究中国的自杀问题,在异国他乡继续进行自杀干预。一开始,其实不被理解,那个时候人们的思想偏保守,甚至精神科医生都是被排斥的。不仅大众排斥,连医学院的学生毕业之后都不愿意到精神科工作——好像精神疾病也会传染一样。
费立鹏说,中国的自杀数据,和西方国家还是不太一样。发达国家的自杀率一般是城市高于乡村、男性高于女性,可在中国一度恰恰相反。而值得欣慰的是,近些年,自杀率正在大幅度降低。
╱ 和中国一起往前走 ╱
回忆起刚到中国的时候,费立鹏说,自己那时候对中国的印象是,虽然很穷,可是气氛很好,时时刻刻能让人感觉到在往前走。
一个年轻人,想在异国他乡找到一个自己的位置,为这个国家的改变和发展,做出一些贡献——这是费立鹏留在中国,而且一呆就是四十多年的初衷。
因为是个外国人,一开始在中国也会遇到一些问题和麻烦。比如刚开始来的时候,费立鹏是以访问学者的身份在工作的,可是很多时候有些事情需要解决,访问学者的身份很不方便。
在一个地方努力了这么多年,总不能因为一点点小麻烦就放弃。后来,他在大学里有了一个正式的教职身份,很多事情也方便了许多。这么多年,费立鹏在自杀干预方面做了很多努力,其实他自己也不敢说自己做的这些事情,对自杀率的下降有多大的贡献。毕竟,他自己也说,经济的发展对这些问题的解决才是根本性的,可自杀率的大幅下降,确实是有目共睹的。
近些年,人民日报、新华社等媒体曾多次报道费立鹏的事迹,上海的地方媒体“东方网”更是将他作为“改革开放40年40人”进行特别报道。同样是加拿大人,同样是为中国做出很大贡献的医生,有人称费立鹏为当代的“白求恩”。提到这个称呼,费立鹏说,白求恩是外科大夫,而自己是精神科大夫,两个人是不一样的。
他从很年轻的时候就来到中国,一待就是几十年,所有的青春、奋斗,都奉献给了异国他乡的人们。也许经济待遇并不高,甚至刚来的时候,语言都不太通,可他来了,他一直在努力。有很多事情,其实是没有国界的,比如医疗、比如艺术、比如爱、比如敬意。
设计:叶泽时 撰文:梦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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