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晓群︱鼠妖之贱人将贵

班固汉志界定“貌之不恭”例目，没有鼠妖一项，但正文中却有鼠妖五段故事。以后诸史并未延续记载鼠妖，直到《新唐书·五行志》才开始出现鼠妖故事。本文续记如下：

前文已谈到，《宋史》记载“鼠妖”八段，此处取两段：

其一，绍熙四年，饶州民家二小鼠食牛角，三徙牛牢不免，角穿肉瘠以毙，近鼠妖也。

其二，庆元元年六月，番阳县民家一猫带数十鼠，行止食息皆同，如母子相哺者，民杀猫而鼠舐其血。鼠象盗，猫职捕，而反相与同处，司盗废职之象也，与唐龙朔洛州猫鼠同占。（注：此处指《新唐书·五行志》例目：龙朔元年十一月，洛州猫鼠同处。鼠隐伏象盗窃，猫职捕啮，而反与鼠同，象司盗者废职容奸。）

《元史》记载鼠妖一段：

至正二十年八月，庆阳，延安，宁、安等州野鼠食稼，初由鹑卵化生，既成牝牡，生育日滋，百亩之田，一夕俱尽。二十六年，泗州濒淮两岸，有灰黑色鼠，暮夜出穴，成群覆地食禾。

《明史》记载鼠妖二段：

其一，万历四十四年七月，常、镇、淮、扬诸郡，土鼠千万成群，夜衔尾渡江，络绎不绝，几一月方止。四十五年五月，南京有鼠万余，衔尾渡江，食禾稼。

其二，崇祯七年，宁夏鼠十余万，衔尾食苗。十二年，黄州鼠食禾，渡江五六日不绝。时内殿奏章房多鼠盗食，与人相触而不畏，亦鼠妖也。至甲申元旦后，鼠始屏迹。又秦州关山中鼠化鹌鹑者以数千计。十五年二月，群鼠渡江，昼夜不绝。十月，榆林、定边诸堡鼠生虾蟆腹中，一生数十，食苗如割。

《清史稿·灾异志》记载鼠妖七段：

其一，康熙二十年五月，巴东鼠食麦，色赤，尾大；江陵鼠灾，食禾殆尽。二十一年，西宁鼠食禾。二十二年夏，崇阳田鼠结巢于禾麻之上。二十八年，黄冈鼠食禾，及秋，化为鱼。二十九年，孝感鼠食稼。四十二年，西乡、定远廳遍地生五色鼠。四十七年，黄济鼠食禾。四十八年七月，崖州有鼠千万衔尾渡江。五十二年五月，高淳、丹阳有鼠无数，食禾殆尽。六十一年夏，延安田鼠食稼。秋，安定黑鼠为灾，食禾殆尽，有乡民掘地得一鼠，身后半虾蟆形，疑其所化也；清涧黄鼠食苗殆尽；葭州田鼠食苗。

其二，雍正五年十一月，铜陵群鼠衔尾渡江。

其三，乾隆元年，文县鼠害稼。四年四月，什邡县白鼠昼见罗寺经堂中，异香满室。秋，彭泽群鼠衔尾渡江，食禾。十四年二月，中卫田鼠食麦。十八年，池州田鼠丛生，忽入水化为鱼。二十五年五月，池州田鼠丛生，有赤鹰来食之，遂灭。

其四，道光四年，高淳鼠食麦。二十八年五月，沔阳常平仓忽有鼠数千头在梁上，移时方散。

其五，咸丰元年六月，德化群鼠衔尾渡江。四年，襄阳群鼠食禾。

其六，同治七年，山丹田鼠食苗。九年二月，皋兰土块化为鼠。

其七，光绪五年五月，三原鼠食禾殆尽。二十一年，西宁群鼠食苗。二十四年，皋兰田鼠食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