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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黄鸭到COMPANION:人类好像越来越可爱了

2019-03-27 13:18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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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ssing through"系列

三月中旬,COMPANION随KAWS赴港,在维多利亚港的青衣船厂进行充气。从上空俯瞰维多利亚港,巨型公仔惬意地静卧,同新旧交织的港口融为一体。从怀旧与时尚的矛盾中爆发出美感的港岛,随着KAWS的到来,城市印象又打下了新而有趣的标记。这是香港艺术月最吸睛的一个环节,也是“KAWS:HOLIDAY”的第三站——此前,COMPANION已将首尔石村湖躺了一遍,台北中正纪念堂前他也毫不客气地坐下了。

KAWS:HOLIDAY,Seoul,2018
KAWS:HOLIDAY,Taipei,2019

谈及出圈巡游的大型艺术装置不得不提到老网红大黄鸭。十多年前,companion还是个孩子,体型还未膨胀,KAWS的精力也还集中在品牌Original Fake的开疆扩土上,大黄鸭便已随弗洛伦泰因·霍夫曼(Florentijn Hofman)从阿姆斯特丹开始漂泊之旅了。所到之处为当地带来了巨大的商业效益。

2013年5月大黄鸭正式港漂,地点就在维多利亚港,称得上是COMPANION的前辈。不过如今大黄鸭也已淡出视线,COMPANION风头正盛——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但在当年,大黄鸭的确是红极一时。展出期间除举办相关活动外,还推出了一批包括食物、精品在内的衍生产品。商业运作与营销跟风的成分不能排除,但大黄鸭为民众带来的欢乐是不可忽略的。

彼时香港平静无波,大黄鸭的到来为港人带来了新鲜愉悦。这只橡皮鸭它好在哪儿呢?它好就好在这是只又黄又大的鸭子。憨头憨脑,黄色夺人眼球,大才是它的吸睛所在:维港不分昼夜地吞吐船只,商业贸易、财富是永恒的话题,这时在渔船、邮轮、观光船、万吨巨轮间,突然来了一只庞大却可爱的鸭子,从沿岸望去体验十分惊喜:幼时洗澡玩的小鸭子出现在了港口。

正如大黄鸭缔造者本人讲述创作这件作品的初衷:“在亚洲 ,一些人每周工作六至七天,这些人需要一些帮助他们逃离忙碌生活的东西。我认为我的作品具有这种作用。最佳的逃离办法,就是纯粹的享受、玩乐。我认为最需要橡皮鸭的,就是人们生活的最烦恼的地方。”

大黄鸭,香港,2013

我们在看companion和大黄鸭的时候,其实都会忽略二者皆为公共艺术,原因在于它们看上去过于可爱或潮流。但追溯公共艺术的根本,或许你的印象会有所改观。

公共艺术说的简单些即任何人都能接触到的艺术作品。在真正意义上,20世纪以前是不存在公共艺术的。要成为公共艺术必须有两个条件:公众性和公共性。奴隶制时期和封建时期,艺术都是为少数人服务的。西方走到文艺复兴时期,“欧洲绘画之父”意大利画家与建筑师乔托·迪·邦多纳的斯科洛文尼教堂壁画、米开朗琪罗的大理石雕像《哀悼基督》等,也还是带有神权色彩。中国的石窟、壁画、神佛雕像就更不必说了,神权和王权渗透在这些艺术品中——根本不是公众能触碰的领域。艺术和人二者的地位并不平等。艺术品无疑是需要我们怀着或敬畏或信仰的心仰视的。即使是在1884年,美利坚最具代表性的公共艺术自由女神像也需要人们怀着对自由的渴望抬起头看她。

谢天谢地,随着波普艺术的兴起,理查德·汉密尔顿和安迪沃霍尔告诉我们,艺术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于是公共艺术开始变得丰富多样起来。它可以警示自省,也可以讽刺嬉笑;它可以是人,也可以是事件;它可以带有浓厚的宗教意义,也可以毫无意义。

The Pietà,Michelangelo di Lodovico Buonarroti Simoni(哀悼基督,米开朗琪罗)

于是,芝加哥拥有了险些走光的“玛丽莲梦露”;阿尔卑斯山上有只巨型粉红玩具兔;路易斯·布尔乔亚(Louise Bourgeois,)的资产阶级蜘蛛张牙舞爪地矗立在毕尔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馆的广场上;巴塞罗那的广场上可以有《死神之吻》;奎因(Lorenzo Quinn)在威尼斯Ca'Sagredo Hotel酒店的墙壁上,加上巨大的手“支撑”看似下沉的历史建筑;法国建筑师、设计师Emmanuelle Moureaux建造起一座数字之森……

阿尔卑斯山上的巨型粉红玩具兔
Support,Lorenzo Quinn

KAWS身为COMPANION的创作者,从一开始便是以街头涂鸦艺术家的身份活动,被Dior、CK等大牌赏识,到成立品牌Original Fake与Ape、CLOT、Undercover等潮牌联名,再后来为了专心艺术将品牌结业。换句话说,不能因为KAWS颇受时尚追捧就不承认他的艺术家身份。不管是KAWS在上海余德耀美术馆的展览“始于终点 WHERE THE END STARS”排起的长队,还是如今 “KAWS:HOLIDAY”引燃的热情,都是KAWS作为艺术家的号召力。这就是为什么KAWS能够成就COMPANION,而Bearbrick、Hipanda、Ape和CDG等有鲜明玩偶形象的知名品牌还无法到达其高度的原因。

KAWS x dior men
KAWS×Ape

行走在长沙街头,在解放西买一杯茶颜悦色,抬头是COMPANION和BBF背靠背屈腿坐在长沙IFS的楼顶。他们一灰一蓝,似乎整日俯瞰着这座城市人群最密集的地方。长沙作为一座包容有生机的城市,顺利接纳了这两位住客。作为大中华区首个铜制永久巨型雕塑艺术品——SEEING/WATCHING,KAWS让长沙有了不同。或许会有人为了这件艺术品去往这座城市,在抵达IFS顶楼时朝圣一般打卡;也或许会有人因为它对长沙有更深刻的印象:“哦,那里有一件很可爱的雕塑。”

长沙IFS上的COMPANION和BBF

这里还是要提及霍夫曼的话:人们每天穿梭在同样的建筑物之间,但是从不关注身旁是怎样的建筑。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是“劫持”了公共空间,占据这个空间,暂时地改变它。“作为一个雕塑家和艺术家,我要做的就是当我把橡皮鸭带走后,让他们察觉到原本的公共空间是个什么样子。”没有COMPANION的IFS并不会有本质上的改变,但对每个看见它的人来说,所见即是惊喜。对城市来说,城市像钻石一般因为多了一个微小的切割面焕发出新的光芒。对艺术本身来讲,或许这就是公共艺术的初衷——让更多人看见艺术,感受艺术。

“始于终点 WHERE THE END STARS”,上海余德耀美术馆,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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