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色瓷官窑探秘

不同时期秘色瓷八棱净瓶

“2017故宫秘色重光”大展

法门寺地宫出土文物

——认识秘色瓷的标准

“秘色瓷从何而来”曾是考古界的一个重要课题。作为一个大迷题，它隐藏了一千多年。随着法门寺地宫的大门被徐徐打开，秘色瓷作为实物证据得到了确定——

1987年法门寺地宫出土“衣物帐碑”。碑上文字写明“瓷秘色碗七口，瓷秘色盘子、碟子共六枚”，同时在地宫中发现了7件青釉瓷碗并6件青釉瓷盘、碟，总共13件秘色瓷器装在一个漆木圆盒里，外加另一件釉色、制法相同的八棱净瓶。因衣物帐碑上的记载与出土实物吻合，秘色瓷物证就此确定。

考古研究者判定，法门寺地宫出土的秘色瓷属于越窑产品。而越窑窑址在三千里之外的浙江慈溪。

于是，秘色瓷具体烧造的地点，此后还是待解之谜。

唐代 五瓣葵口凹底深腹秘色瓷碟

法门寺地宫出土 中国国家博物馆藏

上林湖后司岙窑址

——秘色瓷器的产地

1989年慈溪市人民政府计划将上林湖水库大坝加高加固，以增加饮用水量。这一计划意味着越窑遗址将被淹没。

上林湖后司岙窑址远景

在国家文物局的要求下，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制定了相应的遗址保护方案。

趁此契机，从1990年开始，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与慈溪市文物管理委员会对越窑遗址进行了为期三年详细的考古调查。并于2015年10月~2017年1月，对秘色瓷官窑所在窑址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基本厘清了以后司岙窑址为代表的晚唐五代时期秘色瓷的基本面貌与生产工艺、以及法门寺地宫秘色瓷产地问题、秘色瓷的产品种类、生产工艺、烧造地点、窑厂格局等诸多问题。

最终确定上林湖地区后司岙窑址是晚唐五代时期烧造宫廷用瓷的主要窑场，代表这一时期的最高制瓷水平。该发现也被评选为2016年“十大考古新发现”。

窑址发掘现场

秘色瓷瓷质匣钵的出土

碗的装烧方式

唐至五代 秘色瓷净瓶与装烧匣钵

上林湖后司岙窑址出土

饱和度低的青绿、纯净是秘色瓷追求的主流目标。胎细，均满釉，造型规整，基本为素面，不见装饰。

秘色的形成与瓷质匣钵的使用密切相关。与普通越窑相比，秘色瓷不惜成本，采用瓷质匣钵和釉封工艺，使釉中亚铁离子含量高于普通越窑青瓷，这是秘色釉偏青的原因。

“越州烧进，不得臣庶用”——秘色瓷的等级

秘色虽属于越器，但越器不一定都是秘色瓷。这在古人眼里是不完全相同的概念。

秘色是越器里最高水平的代表，尽管越器也是贡瓷，但二者层次上不一样。宋叶真《坦斋笔衡》云：“越州烧进，不得臣庶用，故云秘色。”明嘉靖《余姚县志》记载：“秘色瓷，初出上林湖，唐宋时置官监窑。”

唐代 越窑青釉圆腹长颈瓶

观复博物馆藏

唐宋时期，上林湖窑址是越窑窑场的中心，其中后司岙窑址出产的产品质量最高，是核心中的核心，烧成率极低，只供应给皇帝。

普通越窑青瓷，晚唐时期釉面效果偏黄，饱和度较高，发展到五代，饱和度略降低，釉面颜色黄偏青。唐-五代越窑器主流都是青中闪黄的艾色。

唐 越窑青瓷四系盆

唐 越窑青瓷玉璧底碗

五代 越窑青釉刻花缠枝牡丹纹洗

观复博物馆藏

后司岙秘色瓷比普通越窑更偏青绿，且饱和度偏低。唐代诗人所形容的“千峰翠色”更倾向于青绿。与北宋汝官窑、南宋官窑和南宋龙泉窑相比，后三类品种色相上更加青翠，但饱和度（鲜艳程度）更低。

五代 越窑青釉划花仙鹤纹杯

观复博物馆藏

五代 越窑青瓷洗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北宋 汝官窑青瓷椭圆洗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南宋 官窑纸捶瓶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南宋 龙泉窑青瓷洗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高饱和度的颜色容易在一瞬间吸引目光，但时间长了，视觉容易疲劳。低饱和度的颜色则会更加耐看、雅致、沉稳。秘色瓷的“千峰翠色”正是处于普通越窑从“艾色”向汝官窑“天青”、龙泉窑“粉青”的审美过度阶段。

胎体颜色及胎中深色杂质也会对釉面颜色及效果产生影响，秘色瓷胎体深色颗粒较少，使其釉面更加纯净透亮！

立象以尽意-观复出好“越”

观复博物馆以馆藏【五代越窑青釉刻花海浪龙纹碗】为蓝本，积极探索现代语境下的越窑审美，极力贴合古代技法，制成观复秘色越窑龙纹系列瓷器，以飨众好。

五代 越窑青釉刻花海浪龙纹碗

上海观复博物馆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