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欣赏】雨水：满口的春气唇齿留香

雨水：满口的春气唇齿留香

作者：李学辉

一

在二十四节气中，雨水是个较为亲切的名字。

“雨水洗春容”。表示降雨的开始。《月令七十二候集解》载：“正月中，天一生水，春始属木，然生木者必水也，故立春后继之雨水。且东风既解冻，则散而为雨矣。”节气雨水的雨并未和降雨同步。“只见雪花飞，不见雨水踪。”“冷雨水，暖惊蛰。”都因气候所致。即便下雨，下得也是毛毛雨、小雨。所以，小雨节气的亲切大多在形式，并非实质。

整个春季少雨。“春雨”确乎“贵如油”了。故而“甘雨时降，万物以嘉。”就成为人们心中空落落的期盼了。

“天将化雨舒清景，萌动生机待绿田。”雨水的美，在于那种细细疏疏的生机状态，也在于“花动一山春色”的前奏，更在于“欲验春来多少雨”的生机勃发。

一雨绿三春。立春梦残，雨落成诗。这种过渡，是成诗的最佳时期。雪忽来忽去，雨时有时无，梦夹在雨、雪中，走走停停。“深巷明朝卖杏花”的景致在江南。北方，粗犷的风沙把雨吹斜，落在地下，诗中的春天也带有呛人的土味。

二

水从雨来。

水，是万物的本源。人类的历史，是水延续的。写在大地上的诗篇，少了水的滋润，就会干巴成一页日历，只有时间的定格。

雨水节气之后的农历“二月二”，是龙抬头的日子。土地爷管土，龙王爷管水，衍生了诸多的民间故事。“祭龙王”便成为农耕时代的隆重节目。石羊河八大支流之一的杂木河的渠首，每年祭龙王时，便成为灌溉区域内的人们的盛大节日。那种“龙窝里入虎爪”的传说，曾寄托了人们对旺水的期盼。一俟轮水，若天降大雨，河水暴涨，人们内心的浪花也会飞溅。

在地理意义上扮演重要角色的河流，支撑着流域内的生态平衡和经济发展。

非常有意思的是，与土地庙一样，家乡现在已很少有龙王庙的踪迹了。龙王成为人们心中的图腾。耍龙便成“祭龙王”的主要仪式。龙腾狮跃，耍龙者将满满的精气神在那一时刻聚拢。风调雨顺，是对龙的“拜求”，也是对“食”的护佑。

“一饱之需，何必八珍九鼎？七尺之躯，安用千门万户。”毕竟，“所贵惟贤，所宝为谷。”仓中有粮，心中才会永远不慌。水与粮，相依相偎。

民以食为天。水，是庄稼的血液。

三

“一任孝道传千古，到了雨水说女婿。”女婿，在雨水节气的身份，像桌面一样被擦亮。

在传统的家庭结构中，女婿是女儿的配偶，也是一个家庭中新的成员。他的职责，不仅要照顾配偶，还充当着和岳丈、岳母相处的角色，在家庭关系中占有重要的位置，也承载着诸多的社会和文化意义。

“一个女婿半个儿”。

“女婿是娇客，进门用刀切。”用刀切，并非是女婿在雨水这天上门时，丈母娘要用刀吓唬女婿。按惯例，丈母娘要精心挑选食材，为女婿做一桌可口的饭菜。时日的女婿，把做好的“罐罐肉”用红纸封好罐口，并带两把椅子，上缠一丈二尺红布，去给岳丈、岳母拜寿。此称“接寿”。这天，忙的是丈母娘，摆谱的则是岳丈。女婿到了岳丈家，把“罐罐肉”摆于桌子中间，岳丈取了封口的红纸，坐到女婿带来的椅子上，洋洋自得地坐着吃肉，安享着女婿的祝福。罐罐肉的丰盛和椅子的质量体现着孝心，也彰显着女儿的体面。一直在忙活的丈母娘腰酸背疼，幸福却在脚下生风。

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北方的女婿到丈母娘家去时，抱的并不是做好的“罐罐肉”，而是提着“礼方”和酒烟。礼方以牛、羊、大肉为主。一般以四斤、六斤、八斤为宜。到了岳丈家，便真正“娇客”起来。礼节性问候后，便坐在沙发上，与岳丈抽烟喝茶、聊天。岳丈不能把谱摆得过大。谱摆得一大，女婿的脸上挂不住，气氛便显得不那么融洽了。

并非所有的女婿都会成为“娇客”，这要看女婿的地位、身份和价值。女儿嫁得称心了，岳丈和岳母的心中才会如意。

孝道，也有很复杂的学问。

“丈母娘见了女婿，恨不得跟上死去。”这是一句口头禅。在家庭关系中，丈母娘的角色更为重要。“一女富三代”。丈母娘的修养决定着其女儿的品行。一个家庭和谐与否，还取决于丈母娘的待人接物。若丈母娘有一手好厨艺，也是取悦女婿欢心的“手段”之一。

女婿的地位，随着时代，也在发生着变化。

“抓住了女婿的胃，就抓住了女婿的心。”女婿的心一顺，家庭的和谐程度就高。一个家庭的关系处理，关乎到方方面面。雨水节气拜望岳丈、岳母，只是一种具体的体现而已。

四

二十四节气，每个都有着美食承载。传统的农作方式式微后，大多的节气变成了饮食节。饮食的跟进，还有一种精神指向在内。

雨水节气的饮食，以吃春菜、喝汤粥为主，这只是一种节令时对身体的调剂。饮食在味还在心。若心情好了，喝一碗菠菜粥，都会喝出人生的欢喜。

唇齿留香，不单纯在于节气，还在于对生活的正确态度。

来源：武威文艺

END

编辑：魏荣 校对：辛金 审核：张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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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美文欣赏】雨水：满口的春气唇齿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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