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历史 | 姜槐：科研之路，求是精神

原创 浙江大学医学院 浙江大学医学院

医脉相承

『口述历史』访谈录

【编者按】

百年薪火相传，百年滋兰树蕙。一代代浙大医学人为国家高等医学教育的改革孜孜不倦，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发展奋力拼搏，为守护人民生命健康竭尽全力，共同谱写了浙江大学医学院的今日荣光。他们中有奠基者、建设者、改革者、创新者……我们推出“口述历史”专栏旨在重温浙大医学人在时代潮流中的点滴记忆，听老前辈、老专家、老教授讲述他们的故事与学院的渊源，复刻在浙大医学院学习、工作的美好时光，追忆大先生之风和同窗情谊，并以此展现一代代浙大医学人爱国奋斗、励精图治的奋斗历程和精神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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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槐，1933年10月生，教授。1955年毕业于浙江医学院公共卫生系，1958年北京医学院劳动卫生研究生毕业。历任浙江医科大学微波研究室主任、环境与健康科学研究所副所长等职，长期从事电磁波卫生学和生物电磁学的研究，是我国该学科的带头人。成功研制高频电磁场卫生学测定仪，填补了国内空白。曾牵头全国18个单位的专家，制订出《微波辐射暂行卫生标准》，后改名为《作业场所微波辐射卫生标准》，由卫生部批准为国家标准（编号：GB10436-89）。曾获全国先进科技工作者荣誉称号，获国家环保局环境保护科技进步二等奖、中国高校科学技术奖二等奖、浙江省科技进步奖二等奖等多项科研成果奖。

命中注定，结缘高频电磁场

1951年受其父亲影响，姜槐考入浙江医学院。入院学习一年后需要分系，当时的公共卫生专业是冷门专业，作为中共党员，姜槐认为既然国家需要，她就带头报名，于是她在浙江医学院完成了公卫系的四年学业。1955年毕业后姜槐被推荐到北京医学院与苏联联合培养，研究生方向是劳动卫生学。

公共卫生学院环境医学系师生合影，姜槐教授（前排左一）

1958年北医毕业后姜槐回到浙江医学院工作。1961年，姜槐带同学去工厂实习时，厂里领导向姜槐等人求助，告知厂中两名职工在操作从国外引进的设备后依次出现嗜睡、失眠症状，且有一人有性功能减退。经测量，车间里无异味、有毒气体和粉尘。由于该机器采用高频淬火处理工艺，姜槐提出可能是高频电流周围形成的高频电磁场的作用。查阅文献后发现一篇俄文文献指出高频电磁场可能引起神经衰弱。姜槐向苏联的导师求教未果，又向浙江广播电台的技术人员、省机关的工作人员请教无线电的测量原理，尝试自备各种工具制作测量高频电磁场的仪器。然屡试屡败，却又屡败屡试。在浙江大学一位老教授的指点下，姜槐拿着改良后的测量仪去工厂车间测量，测出了高强度磁场。然后逐步排查出场强最大的地方，并采用金属屏蔽的方式成功降低了场强。

姜槐首次发现高频电磁场对作业工人的身体健康有不良影响和危害，为开展高频劳动卫生学调研和防护创造了条件。正值上世纪六十年代，全国各地都在发展生产，或多或少都有碰到类似的问题。而我国高频电磁场防护方面是空白的，故而姜槐曾先后前往北京、上海、沈阳、哈尔滨等地讲课、下厂，帮助人们更好地认识电磁场，并做好个人防护。

1964年，姜槐受邀参加全国的劳动卫生和职业病大会并做报告介绍高频电磁场的有关知识。1972年，姜槐团队研制成功近区高频电磁场卫生学测定仪，可以分别测定电场和磁场的强度、辐射范围等有关参数，填补了国内空白。此后，姜槐主持全国高频微波对人体健康影响及其防护的研究，为确定我国微波辐射卫生标准提供科学依据。

委以重任，制定国家标准

1974年，姜槐收到了国家第四机械工业部（简称四机部）的来信，委托其发展微波技术，制定我国工业系统中微波的安全标准。由四机部拨付科研经费，姜槐牵头，联合北京医学院等全国18个单位的专家，在完成微波的急性、亚急性、慢性动物实验的基础上，开展针对微波作业人员的健康检查和作业现场的微波测定，制订出《微波辐射暂行卫生标准》[1989年改名为《作业场所微波辐射卫生标准》，由卫生部批准为国家标准（编号：GB10436-89）]。其成果《高频、微波对人体健康影响及其防护的研究》获1978年全国科学大会奖。

1982年，浙江医科大学微波研究室制定《环境电波卫生标准》，于1987年由卫生部批准为国家标准（编号：GB1975-88），获卫生部“七五”期间国家标准优秀奖。

国际交流，拓宽视野

1997年10月，省科委、计经委和财政厅批复组建浙江省生物电磁学重点研究实验室，姜槐出任实验室主任。四校合并后，时任国务院副总理李岚清来此视察生物电磁学实验室。该实验室是国内从事低强度环境电磁场卫生学研究的主要单位，牵头起草了《家用微波炉电磁辐射暴露限制和测量方法》，并主导《环境电磁波卫生标准》的修订工作。当时实验室承担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的部分项目，并且拿到重点项目，在生物电磁学方面国内外的专业杂志发表论文。当时浙大医学院的论文和国际上的交流比较少，陈宜张院长关注到了他们研究生们的投稿，并进行鼓励。

2000年和2003年在中国召开国际电磁场相关的研讨会，姜槐出任副主席。2001-2004年，姜槐与世界卫生组织（WHO）合作，研究900 MHz GSM Wireless Communication Signals：Evaluation of Cocarcinogenic Potential on DMBA-Induced Tumours in Rats。

2000年，在西安召开第二届电磁辐射与健康国际研讨会，姜槐教授（左二）

姜槐认为，现在的学生是非常幸福的一代人，拥有的条件远比当年要优渥，同时他们肩上的担子也很重，要珍惜这个时间，虚心求教。还有一点很重要，学习不仅是为了个人的发展前途，更加要为了人类社会的发展、国家的强大而奋斗，把自己的利益跟国家利益融合在一起。

来源 | 《医脉相承：“口述历史”访谈录》

（2022年11月出版）

整理｜魏小鸣、郭一鑫、张航睿

原标题：《口述历史 | 姜槐：科研之路，求是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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