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上海造了百余栋建筑的他，密码到底是啥？

邬达克故居

引

子

建筑是一个城市的名片，因为建筑留下名字的大师很多，邬达克其中之一。

40年前，知道邬达克的上海人，大概不超过4个人左右吧；而如今，每日漫步武康路膜拜邬达克武康大楼的流量，就有4000多吧，我向邬达克致敬。

这位斯裔匈籍、娶德国老婆、事业在中国上海、死在美国加州的建筑师，为上海设计总共约54幢建筑，含119个单体建筑，留存至今的有100多个。

左图：年轻时穿军装的邬达克 右图：中年邬达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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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光、广学大楼│邬达克建筑密码？

真光大楼、广学大楼，这对外滩源的“姐妹楼”，埋藏着邬达克的上海建筑密码。

只有在真光、广学大楼建造后，邬达克才是邬达克，才成为当时建筑大师中的“黑神话”。

广学大楼（肖可霄摄）

真光大楼（肖可霄摄）

真光大楼，原叫浸信会大楼，因美国基督教浸信会书局在此出版了著名月刊《真光》，而得名“真光大楼”。

广学大楼，又名广学会大楼。广学会，是基督教在中国设立的历史最长的出版机构之一，旗下《万国公报》是当时中国最畅销杂志之一，光绪皇帝也是粉丝。

1930 年代初，浸信会书局和广学会这两家出版机构，计划联合建造一座办公楼。

邬达克拿到项目委约后，就在圆明园路和博物馆路（今虎丘路），设计了这两座相邻的姐妹楼。

1934年，邬达克在真光大楼的办公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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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光、广学大楼是装饰艺术风格吗？

我综合各资料来看，真光和广学大楼最直接的灵感，源于德国现代主义建筑作品。例如杜塞尔多夫的斯图姆集团行政大楼、汉堡智利屋和汉诺威的安泽格大楼。上述建筑方案刊登在1926年9月《西德建筑报》和1929年10月《营造大师》上。

建成之初上海真光大楼及邬达克所绘立面效果图

德国斯图姆集团行政大楼

1930年，邬达克设计真光、广学大楼时，参考了垂直凸柱元素。当然，绘图时，邬达克还借鉴了哥特式尖拱的元素和部分装饰艺术图案。

对邬达克一生影响最大的建筑风格，是德国现代主义建筑风格。这与他学生时代在皇家约瑟夫理工大学（今布达佩斯理工大学）接受的普鲁士体系的建筑教育息息相关。在上海，邬达克每月会阅读来自德国、美国最热门的建筑杂志。

今布达佩斯理工大学外观建筑（来源网络）

我每次路过圆明园路的真光大楼时，都会被这“黑森林”一样浓重的宗教色彩而打动，它外观，庄严神秘，楼顶用浅黄色的尖钩作为装饰，像一排鹰嘴面朝外滩天际线。

这种宗教式的表达，可能来自邬达克隐秘痛苦的内心：

虽然身在上海，娶了娇妻，还有个超有钱的岳父，事业迎来泼天富贵。但看似一帆风顺的自己，到哪儿都是一个陌生人，一个匆匆的过客，一个漂泊异乡的游子。

令人惋惜的是，参与真光、广学大楼设计的琪琪•邬达克，也是邬达克的弟弟，建筑落成不久，生命终止于 26 岁。

琪琪邬达克，是邬达克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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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达克│老上海一把钥匙？

邬达克，这位传奇建筑师留给上海的历史遗产中，还隐藏着多少尚待解开的密码？

建筑专家娄承浩先生特为我们指出，邬达克至少还有10大未解之谜：

1、为什么“黑神话”邬达克在上海之外无作品？

2、为什么近代上海“门脸”外滩建筑群却没邬达克作品？

3、上海国际饭店外立面，是否是邬达克抄袭？

4、真光大楼外立面为什么也与国外某些建筑相似？

5、邬达克这位战俘是如何“破圈”搭上主流社会的？

6、邬达克的财商情商和创业哲学史怎么体现的？

7、邬达克设计水平总体在上海处于什么位置，在世界上处于什么位置？

8、谁能知道邬达克离开上海的真相？

9、功成名就的邬达克为什么不回国，而流浪海外？

10、邬达克本不很有名，为啥现在很网红几乎成为上海近代建筑师第一？

今年10月1日开始，在邬达克长期工作过的外滩源广学大楼里，一个名为“邬达克密码”的邬达克生涯回顾展，栩栩如生地展现在世人面前。也许能部分解开上述未解之谜。

上述4图，拍摄自邬达克密码回顾展（肖可霄摄）

建筑的真正目的，不是创造出经过美化的对象或空间，而是为我们体验和理解这个世界提供框架、冷暖和场景。从这意义来说，邬达克是我们进入旧上海时空的一把关键钥匙。

杂志封面上的国际饭店

达华公寓如今为锦江经典达华静安寺酒店

尾

声

邬达克之于上海，就如同李子柒、董宇辉们对互联网、高迪之于巴塞罗那。贝聿铭说：邬达克的建筑过去是，现在是，并将永远是上海城市轮廓的一抹亮色。

我想，在向邬达克致敬时，如果时间能穿越，邬达克一定会感谢上海这座开放、包容的城市，让他留下了这么多名片。

城读特约撰稿人：肖可霄

作者介绍

知名文旅酒店作家，上海市美学学会会员、中国作家协会网络文学中心上海研究培训基地研究员，著有《外滩酒店赏鉴》、《浦江饭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