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迹网红们的“江湖往事”

出品|三言Pro 作者|DorAenom

都快2030年了，还有主播以街头调戏骚扰女士为乐，这种践踏公共底线的行为，他们却并不感到羞耻。更可气的是，这种主播有4000多万粉丝，而平台也是有点“护犊子”，只封15天直播权限，在网友的讨伐声中才给予封号。

这种低俗、匪气、社会人儿的风格，仍在平台中拥有巨大流量，根源在哪里？

近日，网红祁天道聘请女子摆拍低俗视频被行拘一事引发关注。

祁天道为了博取流量，聘请一名女子配合自己演戏，造成恶劣影响。但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干这类事。

“低俗、媚俗”就是祁天道的标签，可谓在如此卷的网红赛道中硬走出一条奇葩路线。据悉，祁天道经常会在直播中做一些“下三滥”手段，比如直播抢女孩椰汁喝、擦边调戏女生、侵犯路人肖像权等。

而且似乎祁天道并不认为这样做是违背道德伦理的。据潮新闻报道，警察找到他要求其配合调查时，祁天道竟然不清楚为何，而且更是自曝“女游客”其实是自己安排的人。

这表明他不认为这样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只认为是一种“玩笑”、“打趣”。但站在旁观者角度，祁天道这种人恐怕属于典型的谈不上什么高雅、层次，说难听点就是“小丑”。

然而，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拥有高达4000万粉丝？

在笔者看来，这或多或少与祁天道这类网红身上的“江湖气”有关。

近年来，有很多网红因违法犯罪“塌房”，受到法律惩处。而纵观这类网红人物，他们身上总有股“江湖气”，要么是为了兄弟两肋插刀，互相帮扶；要么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们总爱看一些“江湖上打打杀杀”的故事，就好像武侠小说中的世界一样。

但现实中，这种江湖气实际是一种俗气野蛮的“社会人儿”风格，也更多的体现在一些“劣迹网红”身上。

劣迹网红的江湖气

祁天道

祁天道也算是某短视频平台上比较有代表性的“江湖人士”，笔者认为，他绝对是属于“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类的。

祁天道原名孟凡斌，辽宁沈阳人，他能火离不开网红散打哥。

散打哥与祁天道相识后，觉得他口才和反应能力很强，便决定培养孵化他。于是祁天道便签约散打哥公司，不过，按照“道上规矩”，这应该叫“认徒”。

在散打哥支持下，祁天道到处在各直播间刷礼物，又借自己的流量亲自力捧，帮助祁天道成为人气王，走户外主播路线。

很快祁天道的粉丝量就和同为头部网红的二驴几乎不相上下。祁天道赚钱后，继续采用疯狂给大直播间刷礼物的策略，同时在全国各地户外直播。

彼时他固定每天下午5点直播，还特地打造了“每天5点带你笑，只为你儿祁天道”的口号。同时，那时候祁天道视散打哥为“大哥”，对其毕恭毕敬。

然而，2019年，祁天道及其妻子二人因诈骗罪，涉及金额700万余元，被判入狱4年8个月。

据报道，祁天道和其妻子以非法占有为目的，结伙利用网络技术手段，虚构事实诈骗他人财物。其中，祁天道妻子参与期间诈骗团伙共骗取366万余元；祁天道参与期间共骗取335万余元。

‍‍‍‍‍‍‍‍‍‍‍‍‍‍‍之后，祁天道因狱中表现良好，获得减刑机会，提前出狱。

坐牢对于祁天道的事业来说打击自然是巨大的，但是人在江湖飘，靠的就是朋友。

一方面祁天道给粉丝“诚恳道歉”，另一方面他在出狱复出的那段日子，得到了头部网红辛巴的帮助。

在辛巴后来几次直播中曾透露，祁天道出狱复出后，给他刷了不少礼物，对其重振旗鼓起到一定作用。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辛巴逐渐成为平台头部网红后，与散打哥矛盾逐渐加深，且几乎不可调和。那么，在这个时候，祁天道与辛巴开始走的近，作为“师傅”的散打哥自然不能接受。

最终，祁天道与散打哥交恶，解约单飞。

但是吧，没多久祁天道和辛巴也不对付了，二人之间互相拌嘴吵架。按照辛巴说法，自己在祁天道出狱后帮了他不少，但是后来发现祁天道总是想利用辛巴的人气流量为自己牟利。

久而久之辛巴也不愿意了，最终两人关系自然也不好了。不过祁天道已经度过出狱后的低潮期，继续开始走户外直播路线。

二驴

二驴原名井元林，出生于黑龙江农村，小学时和父亲一起在石家庄生活。步入社会后，二驴曾经做过保安、服务员等工作。

2015年，二驴开始拍短视频，或许其在搞笑上非常有天赋，凭借各种搞笑段子，二驴名气越来越大，粉丝也越来越多。

二驴很快就积累了超千万粉丝，他也是最早一批开始直播带货的网红。早在2018年就开始带货，到2020年，二驴夫妻还与格力合作，同董明珠一起销售格力产品。

同时，二驴在发展过程中也开始打造账号矩阵，亲戚、徒弟等账号组建成“驴家班”，影响力颇大。

但二驴带货也曾涉嫌虚假宣传。2020年，其妻子带货的一款松茸酒宣传称可以防辐射、治疗睡眠等。当时就有网友喊话王海打假，这使得二驴直接在直播间求饶，直呼王海“爸爸”。

2021年，二驴在直播售卖朵唯手机存在货不对板问题，王海介入打假；2022年初，二驴妻子被查处偷税漏税，自此被封。

不过，比起这些，二驴干的最恶劣的事则是2023年8月自导自演“被绑架”大戏。当时他在青岛户外直播，突然遭遇多名男子闯入，将其绑架至车上。随后这些男子更是扬言要将其活埋，开始拿铁锹挖坑。

之后经警方调查，整个绑架、挖坑等行为全部都是剧本摆拍，造成恶劣影响。二驴也因此告别直播带货。

有趣的是，二驴和祁天道之间也有段过往。

2023年6月，二驴和祁天道宣布“世纪大合体”，共同成立瀚煊集团。

在二人宣布合作的仪式上，祁天道表示：“我和二驴签的是‘死约’，老死也不会分开。”

据报道，2023年6月30日，两人进行了首场带货，直播间最高在线人数接近400万人次，6小时GMV破亿。

然而，今天笔者却发现，两人以及注册的公司已经注销，看来所谓“永远不分开”也只是说说而已。

方丈

还是同样的某短视频平台，方丈也是拥有3000多万粉丝的主播。不过，却因未知原因被封两年，直到前不久才终于在小号复播。

有人分析称，方丈之所以被封是因为其“痞气”太重，就是那种“小混混”形象，直播时动辄脏言碎语，甚至在直播间展示一些争议动态。

另外，方丈也曾因直播带货翻车被封过号。

还有传闻称，方丈遭到封禁是因为辛巴向平台举报；或者二驴背后“捅刀子”。而方丈在今年小号复出后，谈及辛巴时表示“辛巴是很牛的企业家，但是我和他早就没有联系方式了，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祁天道、二驴、方丈这些同一平台、被封或者被曝出较严重的负面事件的网红，互相之间的关系可真是剪不断理还乱，而且看似互相独立的几个人，也能因为一些其他网红串联起来。

比如几个人之间都会多少与辛巴扯上关系，散打哥与辛巴的恩怨、祁天道与辛巴的经历、二驴力挺辛巴、方丈被封辛巴竟也被怀疑……

这些网红一旦成名，立刻将自己粉丝升级为“家人”、“x家军”，然后有时候网红间哪怕没什么矛盾，但是各家粉丝间互相看不对眼，在网上形成对立，闹的不亦乐乎。

这像不像江湖中“门派群立”，各派之间有点水火不容的意思，时而合作，时而竞争，时而“武斗”，大家体验不到武侠小说中的江湖，在网上营造出属于自己的“江湖气”。

“江湖中”真有人动真格

本质上，这种“江湖气”也是为利而行，有利可图时大家是朋友，无利可图时树倒猢狲散。不过，还真有网红“动真格”。

今年1月，2000万粉丝网红小娜娜徒弟刘野和大拓二人因约架导致一人死亡。小娜娜在直播时称，刘野和大拓在凌晨两三点左右发生矛盾，双方约架，结果刘野被打死。

当地警方也证实此事属实，案件在侦办中。

不过，二人具体为何产生矛盾，甚至发展到约架致死尚不清楚。但这也凸显二人法律意识淡薄，意气用事，最终导致如此恶果。

​为什么劣迹网红能有4000万粉丝？

‍‍流量时代，最大的焦虑可能也源自流量本身。

可以看到，并非小网红存在流量焦虑，几千万粉丝的大网红也一样会铤而走险去做一些违背道德、法律的行为博取流量。

但这个现象背后另一个问题值得思考：为什么这样的人能够拥有那么多粉丝？

如果说二驴自导自演被绑架戏码多少还算一种“演戏”，那么祁天道的行为哪怕也是摆拍， 性质却要恶劣的多。

但就是这样的人，却不缺流量，这又是为何？

一方面是“江湖感”，而另一方面，也与平台方脱不开干系。当网红粉丝量发展到头部，此时其产生的商业效益也会同样利于平台发展。

因此，各短视频平台的头部主播，往往都有点“恃宠而骄”、“大而不能倒”；而平台也希望能够借这些大主播的流量获利，使年报、业绩报表上的数字更加好看。

所以，今天提到的这些大主播，多少都有被多次封过的经历，但是他们一旦复出，往往又能获得平台流量扶持。

但平台更应该坚守优先传递正常价值观的原则，对网红，尤其是影响力巨大的网红起到监督义务。同时，对于网红本身来说，无论粉丝量多大，都应该时刻注意自己一言一行带来的影响和后果。

网红江湖，应该是一个和谐正能量的世界，“打打杀杀”这种事，还是少点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