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假若比尔街能说话》：它说的那都是情话

编者按：北京时间2月25日，第91届奥斯卡奖举行颁奖礼。雷吉娜·金凭借 《假若比尔街能够讲话》获得最佳女配角奖。

“比尔街在新奥尔良，那是我的祖辈、爵士乐和阿姆斯特朗(著名爵士乐手，小号手)诞生的地方，每个美国黑人都出生在比尔街，无论他是在密西西比州的杰克逊市，还是纽约市的哈莱姆区。比尔街就是我们的遗产”。这段话来自美国著名黑人作家詹姆斯·鲍德温(James Baldwin)，他的小说、剧作、评论文章常以黑人内心挣扎和外部环境压迫为主题，根据他遗作《记得这屋子》(Remember This House)改编的纪录片《我不是你的黑鬼》(I Am Not Your Negro)是2017年现象级的反映黑人民权运动的作品。而上面这段话同样也是电影《假若比尔街能说话》(If Beale Street Could Talk)的片首字幕。

黑人导演巴里·詹金斯 (Barry Jenkins)之前的作品有《月光男孩》(Moonlight)，和他鲍德温一样杰出，一样自豪自己的文化。《假若比尔街能说话》中爵士乐贯穿始终，时而悠扬，时而高亢，让整部电影充满节奏感。然而詹金斯并没有迷失或纠结于“政治正确”的话题，只是把种族歧视、法律不公、贫富差距以及阶级对立放在了电影的背景中，而处在《假若比尔街能说话》聚光灯下的是一对恋人纯真而又绵长的爱情，无关其他。

22岁的芬尼(Fonny)和19岁的蒂什(Tish)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手牵手，悄悄来到纽约僻静的街边，他凝视着她，像第一次见面那么认真，“你准备好了吗？”她没有回避那火辣辣的目光，深情地答应。电影就这么浪漫的开始了。随后芬尼含冤入狱，蒂什却有了怀孕，虽然没来得及举行婚礼，蒂什却坚定这份感情，一直挺着个大肚子去探望心上人。肤色使芬尼被陷害，遭白人警察唾弃，是令两家人无助绝望的根本所在，但这一段青春靓色，心心相印却是人类普遍而缺失的共通之处。

《纽约时报》有专栏文章把这部电影和女权运动联系起来， “烂番茄网站”多数的评论也突出种族和犯罪。我认为导演詹金斯想要表达的却是那种实实在在的爱——蒂什每次去探望监牢里的未婚夫的忐忑、兴奋和幸福，不断闪回到芬尼和蒂什儿时挤在一个浴缸玩泡沫的镜头，伴随着留声机里舒服的爵士乐，他们俩第一次相拥，第一次亲密，彼此融化。

所以，《假若比尔街能说话》并不以剧情取胜，重点也不是电影开头字幕所明示的种族问题，而是关乎情感，慢得出奇却又细腻到味的纽约初夏，一对恋人就幸福简单的牵手，约会，回家。芬尼含冤入狱，蒂什意外怀孕而引发的家庭冲突，乃至蒂什的妈妈借债飞赴波多黎各寻找作伪证的受害者却最终无功而返，这些种种剧情跌宕只是烘托两人的感情足可以抵御尘世的苦恼。导演詹金斯改编原著的核心在于，世事已够艰难，唯有爱情不负。

电影节奏的确很慢，很多黑人俚语也难get，还没有大团圆的设计，但错过了《假若比尔街能说话》，也许会错失一次光影音乐编织的浪漫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