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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精心调配鲸粪便配方再排到海里，为何执着于往海里“倒粪”？

2024-11-19 11:31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原创怪罗科普怪罗

2021年，一支科研团队在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的海域，进行了一次奇葩的实验：一艘小船在海里排放了80加仑的红色“鲸鱼粪便”，差不多就是300多升。

是的，你没有看错，科学家是在海里倾倒了大量“排泄物”。

整件事听着让人一头雾水，也很怪异，甚至让人作呕。

但是，今年该团队又给出了新的科研计划，他们将在明年，也就是2025年，再排5次。

用科研团队的话来说，这一次排放的鲸鱼粪便会和之前的不同，经过多年的研究，已经更改了排泄物的配方，也更改了排泄的方式。

这就让人更诧异了，多年研究，为什么这支科研团队执着于在海里倒“屎”？

至关重要的鲸鱼粪便

显然，科学家倾倒的排泄物，不是普通的污秽物，而是经过精心调配的鲸鱼粪便，是人工合成的。

很多人可能不了解鲸鱼对海洋的重要性，一鲸落万物生，是赞颂它死后对海洋的贡献，而活着的时候，它是海洋里的生态工程师。

贡献最大的，就是鲸鱼的粪便，它的作用方式，是和鲸落反着来的。

鲸落，是指鲸鱼死亡后，沉到海底，营养物质也沉到了海底，这对贫瘠的深海来说太重要了，可以养活至少上万个生物体生存。

而粪便，正好相反。鲸鱼觅食，它在深海，但排泄，它又在海面。

这个过程可以实现逆向的营养循环，同时还能从空气中清除二氧化碳，实现海洋碳汇。

为什么这么说呢？

首先，鲸鱼粪便营养价值很高。

鲸鱼体型大，一次的排泄量惊人，就拿蓝鲸来说吧，一次性排泄的重量可达2吨。

鲸鱼的排泄物是絮状的，是海洋中非常有“营养”的物质，含有很多氮和铁，是很多生物的食物，也是“肥料”。

排泄后，鲸鱼的粪便会先漂浮在海面上，这就体现了鲸鱼“生物泵”的功能。

它吃海洋中下层的磷虾和鱼，消化后将粪便排在海洋浅层被其它生物利用，相当于从下到上逆转了海洋里的营养物质，有利于能量流动和循环，特别是氮循环，这对海洋生态至关重要。

其次，因为富含铁，有利于海洋表面的浮游植物生长。

浮游植物多了，从空气中吸收的二氧化碳就多了，这些植物若运气好，没有被吃掉，就会沉入海底，就能将吸收的二氧化碳封存在海洋里。

在这方面，浮游植物的贡献很大。

可以这么说，碳汇中，海洋碳汇是最大的。而海洋碳汇中，出大力的就是浮游植物（生物碳泵）。有研究表明，浮游植物每年向海洋封存约 20 亿吨二氧化碳。

鲸鱼粪便对浮游植物有利，因此，对海洋碳汇也很重要。

还有一点就是，鲸鱼的粪便对维持鱼群数量也是有益的。最简单的例子就是，浮游植物多了，以浮游植物为食物的小鱼小虾就会多，形成了食物链正循环。

由此可见，鲸鱼，无论是活着还是死了，对海洋都是不可或缺的。

然而，人类已经将鲸鱼霍霍得差不多了，大型鲸鱼大部分都被我们捕杀了。不仅破坏了海洋生态系统，还破坏了营养物质在海洋食物链中的流动。

可以说，捕鲸人已经欠下了一大笔生态债务，至今没有偿还。

精心调配的鲸鱼粪便配方

为了恢复生态发展渔业，逆转全球气候，科学家们才想出了模拟排放鲸鱼粪便的办法。

最先实现这个想法的是WhaleX团队，他们在研究假鲸鱼粪便的时候，参考了真实的鲸鱼粪便配比，还掺杂了一些对海洋有利的营养物质。

为了方便辨别，还给这种营养物质加了红色染料。

但由于是首次制作，经验不足，排放采用的是将人造粪便从船上的储水箱直接泵入海中，没有在水面停留太久，很多数据无法追踪。

在明年的排放中，他们决定更改配方和排放方式。

决定使用长 16 英尺的圆柱体“生物舱”，人造粪便放在里面，先在海面上漂浮4-7天，浮游植物得到充分生长后，再将内容物释放出去。

这样，就能准确检测到浮游植物的生长情况，也能测算人造鲸鱼粪便捕获碳的能力。

如果情况不是很好，后期还能重新升级人造粪便的配方。

目前，制造人造鲸鱼粪便，再排放在海里，不止一个团队在做。

和开头提到的液体粪便不同，有的团队正在尝试固体的，例如火山灰混合烤过的稻壳，这种物质能在海洋表面停留的时间会很长。

总的来说，人工调配营养物质，再投放海洋，从科学角度来说，是有效的，这其实就是一个模仿鲸鱼排放粪便的过程。但是，对环境是否有影响，还不能下结论。

这也是很多人质疑这项研究的原因，他们担心浮游植物的生长，稍有不顺就会演变成有害的藻华。

因此，很多地方是不允许大规模进行人造鲸鱼粪便实验的。

最后

事实上，现在的气候已经很严峻了。全世界的科学家都在努力逆转全球变暖，向海里倾倒鲸鱼粪便，只是众多奇葩“地球工程”中的一种。

我印象比较深的，是之前比尔盖茨支持的遮挡太阳计划，简单来说，就是平流层中投气溶胶，用来偏转太阳光，最终达到让地球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