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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阿塞拜疆政府抗议,约旦送选的《我的乐土》退出竞逐奥斯卡
今年报名参加第97届奥斯卡最佳国际影片奖角逐的,原本共有来自全球各个国家或地区的共89部影片。其中,有四部影片因各种原因未能出现在最终名单上,分别是中国内地送选的《里斯本丸沉没》、乌拉圭送选的《门就在那里》(The Door is There)、海地送选的《绑架公司》以及约旦送选的《我的乐土》(My Sweet Land)。罕见的是,《里斯本丸沉没》《门就在那里》《我的乐土》三部都是纪录片。此前,外界只知晓《里斯本丸沉没》是因为英语对比占比超过50%而被取消了参赛资格,剩余三部作品究竟何故遭到除名,奥斯卡方面并未对外透露。
《我的乐土》海报
上周,纪录片《我的乐土》的具体情况终于为外界所知。原来,该片并非遭到奥斯卡方面的除名,而是负责选送的约旦方面主动撤回了报名。其背后的原因,据称是来自阿塞拜疆政府的压力。
《我的乐土》出自约旦本土导演莎琳·海拉贝迪安(Sareen Hairabedian)之手,记录了生活在阿塞拜疆的11岁男孩弗莱的故事。他和家人居住的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地区,位于阿塞拜疆靠近邻国亚美尼亚的一侧,因为历史原因,该处居住着大量像弗莱这样的亚美尼亚裔人,信仰基督教,他们要求脱离阿塞拜疆,获得地方自治,甚至寻求回归亚美尼亚。过往数十年间,围绕这片土地的归属,阿亚两国隔三岔五兵戎相见,也让居住在这里的人完全看不到和平的希望。
《我的乐土》剧照
《我的乐土》由约旦、爱尔兰、法国和美国联合制作,虽然拍摄的是阿塞拜疆的事,说的语言主要是亚美尼亚语,但因为制片人、导演都来自约旦的关系,在9月底时,被约旦送选报名参与奥斯卡最佳国际影片奖,影片本身的各方面也都符合报名规则。不过,这部影片却引来阿塞拜疆的不满。
在其看来,《我的乐土》明显缺乏纪录片该有的中立立场,完全站在了亚美尼亚人的那一边,有着反阿塞拜疆的倾向。于是,该国政府致函约旦外交部,要求其重新考虑将该片选为奥斯卡参赛片的做法。最终,负责具体选片工作的约旦皇家电影委员会迫于压力,只能再向奥斯卡方面要求撤回该片的申报。
《我的乐土》剧照
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导演莎琳·海拉贝迪安表示这一决定给她和团队所有人巨大打击。“我们只是想要传递一个关于孩子对家庭,对家人的爱的亲情故事,没想到最终却遭到了禁止和打压。作为纪录片制作人,面对这样的处境,让我更想要与世人分享该片小主人公弗莱的故事,因为它反映的正是当今世界无数儿童正在遭遇的事情,他们本应在一个没有战争和冲突威胁的环境下自由成长才对。”
《阿布·拉伊德机长》海报
约旦能送选影片参与全世界最著名的电影奖项的角逐,其实殊为不易。和许多中东国家一样,约旦的电影制作历史也曾经历长期的中断。该国首次报名参加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是在2008年。当时选送的剧情片《阿布·拉伊德机长》(Captain Abu Raed)是约旦半个多世纪里拍摄制作的首部电影,而彼时距离肩负约旦电影复兴大业的皇家电影委员会的成立,也才过去五年时间。2012年,约旦第二次参加奥斯卡角逐,选送的纳吉·阿布·诺瓦执导的《希布》一片,竟然以长片首作之姿跻身五强行列,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提名,令人惊喜。
《阿米拉》海报
今年本应是约旦第八次报名奥斯卡,不料最终却以主动撤回收场。更令人慨叹的是,同样的事情在2021年就已发生过一次。当时,约旦皇家电影委员会选送的《阿米拉》一片由约旦、埃及和阿联酋联合拍摄,讲述的却是发生在以色列的故事:被捕的巴勒斯坦囚犯们尝试偷运精子出狱,好让血脉得到延续,但身为故事主角的巴勒斯坦女孩却意外得知自己走私的精子出自以色列狱警,而非巴勒斯坦囚犯,这让她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该片被宣布代表约旦出战奥斯卡后,激发了巴勒斯坦囚犯家属群体和相关人权组织的强烈抗议,最终约旦皇家电影委员会撤回了报名。
当然,这次的《我的乐土》因为是纪录片的关系,跟《里斯本丸沉没》一样还有机会报名参加奥斯卡最佳纪录长片的竞逐。不过,在此之前该片必须先在美国本土影院放映一定的场次,才能符合报名资格。据悉,其制作团队目前正在努力安排。
《我的乐土》于今年6月的英国谢菲尔德纪录片电影节上首映,并在7月举行的约旦安曼国际电影节上获得最佳阿拉伯纪录片评委会奖、观众奖和国际影评人奖(FIPRESCI),相信这也是当初约旦方面决定选送其参赛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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