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三角观察｜都是“东部重要中心城市”，杭州、南京有何不同

杭州。视觉中国 资料图

近日，国务院批复《杭州市国土空间总体规划（2021—2035年）》（下简称《杭州国土空间总规》）。10月29日，杭州市政府新闻办召开新闻发布会，对这一规划的背景、意义及主要内容进行了解读。

一个多月前的9月14日，国务院同样批复了《南京市国土空间总体规划（2021—2035年）》（下简称《南京国土空间总规》），随后，南京也召开新闻发布会，对《南京国土空间总规》的相关情况进行详细介绍。

国土空间总体规划是一个城市各类开发保护建设活动的基本依据，指明了城市未来15年的发展路径。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注意到，国务院的批复中，作为长三角“双子星”的杭州与南京，城市性质相似：杭州是“浙江省省会，东部地区重要的中心城市，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国际性综合交通枢纽城市”；南京是“江苏省省会，东部地区重要的中心城市，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国际性综合交通枢纽城市”。这之中，“东部地区重要的中心城市”的头衔最受关注，意味着两座城市拥有了国家赋予的最新定位。

据中国政府网，除杭州和南京外，迄今，还有重庆、天津、广州、深圳、成都、沈阳等6座城市面向2035年的国土空间总体规划获国务院批复。这些城市的城市性质中，也大多有类似“中心城市”的定位，比如，重庆、天津和广州是“我国重要的中心城市”，成都是“西部地区重要的中心城市”，沈阳是“东北亚国际化中心城市”。

各个层级的“中心城市”，体现了国家对各座城市的不同期许。那么，都是“东部地区重要的中心城市”，杭州和南京有何不同？

首先是所发挥的功能不尽相同。

国务院的批复除了明确两座城市的城市性质外，还分别提出了要求。其中，对杭州的要求是，发挥全国数字经济创新中心和区域性科技创新高地、先进制造业基地、东部现代服务业中心、国际旅游目的地等功能，奋力谱写中国式现代化建设杭州篇章；对南京的要求是，发挥全国先进制造业基地、东部产业创新中心和区域性科技创新高地、东部现代服务业中心、区域性航运物流中心等功能，奋力谱写中国式现代化建设南京篇章。

根据官方解读，上述要求界定了两座城市的核心功能定位，突显出两者在相关领域的“长板”和优势。比如，杭州以数字经济发达著称，被誉为“数字经济第一城”，而拥有众多高校的南京科教资源丰富，在科技部年初组织的国家创新型城市创新能力评价中，仅次于北京、上海、深圳，位列全国第四。

将两者同时确立为“东部地区重要的中心城市”，既有利发挥它们在先进制造、科技创新、现代服务业等方面的共同优势，也能让杭州的数字经济、文旅休闲、跨境贸易和南京的文化教育、航运物流等强项“各扬所长”，通过资源和功能的外溢，引领、推动区域的协同发展。

其次是辐射带动的范围不同。

辐射带动周边城市发展，是“中心城市”的应有之义。根据国务院批复，杭州要深度融入长江经济带发展、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发展战略，加强与上海、南京、合肥等城市的协同联动发展，唱好杭甬“双城记”，加强杭州都市圈国土空间开发保护利用的区域协同。从中可以看出，作为东部地区重要中心城市，杭州的辐射带动作用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唱好杭甬“双城记”，二是加快建设杭州都市圈，加强与周边都市圈的联动发展。

所谓唱好杭甬“双城记”，即杭州与浙江另一区域中心城市宁波实现错位发展、协同发展。今年4月，浙江省委常委会两次召开会议，听取唱好杭甬“双城记”的相关汇报，要求杭州以“大杭州”格局和气魄更好发挥龙头、领跑、示范、带动作用，不断提升自身首位度和竞争力，打造杭州都市圈，唱好杭甬“双城记”，引领浙江大湾区，服务全省发展，服务全国大局。

杭州都市圈主要包括杭州11个区县和嘉兴、湖州、绍兴各4个区县，共计23个县级行政区，总面积约2.2万平方公里。作为杭州都市圈的“群主”，杭州不仅将推进都市圈内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镇协调发展，还肩负着与嘉兴、湖州、绍兴等城市一体化合作发展的重任。

南京。视觉中国 资料图

与杭州辐射带动范围主要集中于省内不同，南京的辐射半径将扩至省外。国务院的批复要求南京服务构建承东启西的双向开放枢纽，深化与上海、杭州、合肥等城市的协同联动发展，加强南京都市圈国土空间开发保护利用的省际协同。

作为跨省都市圈，南京都市圈以南京为中心，范围涉及江苏镇江、扬州、淮安以及安徽芜湖、马鞍山、滁州和宣城，总面积2.7万平方公里，其目标是成为长江经济带重要的资源配置中心和全国同城化发展样板区。国土空间总体规划的获批，将有助于南京提升城市能级、提高综合服务能力。

值得一提的是，国务院在批复中，特别提到要“强化江北新区的区域辐射带动作用”。

位于长江南京段以北的江北新区，与安徽滁州、马鞍山以及省内的扬州接壤，是江苏唯一的国家级新区，以及南京新主城、全市发展新质生产力的排头兵。根据《南京国土空间总规》，南京中心城区由江南主城和江北新主城构成。其中，江北新主城按照不低于江南主城的城市规划建设与公共服务配套标准，高质量营建产城融合的现代化新主城，将着力发挥长三角辐射中西部地区的门户作用，引领南京都市圈北部协同发展，提升服务和辐射安徽、苏北等地区的区域中心能级。

最后是目标愿景不同。

根据《杭州国土空间总规》，作为长三角地区继上海之后的第二个超大城市，杭州的总体目标是建设世界一流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际大都市，迈向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独特韵味别样精彩世界名城。具体而言，将分为三个阶段：到2025年，做优主城、做强辅城、集聚县城、培育重镇，加快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际大都市；到2035年，基本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国际大都市；到2050年，建设成为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独特韵味别样精彩世界名城。

《南京国土空间总规》定下的目标是成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城市样板和展示中国式现代化的典范城市，同样分三个阶段推进：到2025年，中国式现代化的南京实践取得重大进展；到2035年，基本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城市样板；到2050年，全面建成创新中心、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开放枢纽、宜居家园，成为展示中国式现代化、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典范城市。

不过，无论两者有多不同，对长三角而言，却是极大的利好：坐拥两座“东部地区重要的中心城市”，加上上海这座龙头城市的引领带动，一体化发展的进程将大大加快，世界级城市群建设的动能也将更加强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