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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恋后,这位女艺术家通过自曝情伤对抗世界眼光
Tracey Emin,已是奔六的艺术家,回看她的成就,透纳奖入围者,英国皇家艺术学院屈指可数的女性教授,2007年威尼斯双年展英国馆代表艺术家,2011年不到50岁就在伦敦Hayward Gallery有了自己的回顾展,后来作品经常与艺术史上的大师如席勒、蒙克一起做双个展等等,可谓是人生赢家,但是,在她的早年生活却远没有现在来的顺遂与光明。
作为英国移民的第三代,儿时她的土耳其裔父亲抛家弃子,她、双胞胎哥哥Paul和罗马尼亚裔的母亲、外婆住在南伦敦。13岁时遭遇到强暴,据说是那个年代那里的女孩经常发生的事情。1981年,她在当地学校学就读时尚专业时,她遇到了当时的才子辍学生Billy Childish,并成为情侣直到1986年。
Billy Childish是一个非常有主见并且不妥协同时又能玩音乐、画画、写诗,才华洋溢的男子(至今他至少出版2本小说,30本诗集,90张音乐唱片,2000张绘画)。他长期领着失业救济金生活,并认为自己不是音乐家、艺术家,因为自己并没有将这些事当成工作来做。他们俩分手后,仍旧保持一定的情谊,Tracey在Billy自传体书籍《My Fault》(我的错)与诗集《 I'd Rather You Lied: Selected Poems 1980-98》(我宁愿你撒谎:1980-1998诗选)有很重要的位置。甚至,1997年5月南伦敦画廊上,他们俩还一起做了《My Fault》的朗读讨论会,在会上当着一群陌生人的面,Billy朗诵书里的片段,戴着墨镜、抽烟,喝着啤酒的Tracey,时不时讨论,时不时针锋相对,坦诚彼此的感受,讨论往事、彼此印象的过程,十分精彩(也是很有艺术质感与高度的哦!)。
Billy一贯的自我挖掘伤痕、书写自我的创作方式深刻地影响Tracey,尽管Tracey并没有非常直接肯定地说Billy对她影响很深远,但是,在1995年,Tracey在回答策展人男友Carl Freedman的问题:“谁影响你最深远?”,Tracey回答:“其实不是哪个人影响了我。而是一段时光,那段在Maidstone艺术学院的时光,和Billy Childish在一起,住在Medway河边。”
1987年,Tracey到英国皇家艺术学院念书,1989年得到绘画硕士学位后,进行了两次人流,并在1990年初在Sarah Lucas展览上遇到Sarah Lucas本人并一拍即合,一起分享工作室,一起合开”the shop”,随后,又交往上达明安·赫斯特的朋友,作者、策展人与画廊主Carl Freedman。当时作品不怎么受人注意的Tracey,尽管在1993年就在白立方有了自己的个展“我的主要回顾展”,但是,外界的肯定依旧不够。当时的男友Carl Freedman甚至说过:“你的作品尺寸太小太零碎了,要学学Sarah Lucas,做点大作品,比较有气势”,气炸Tracey。当然,Carl Freedman和Tracey也有过一些好时光,例如他俩开着凯迪拉克从旧金山到纽约,横穿美国的公路之旅,在路上Tracey还会在不同地点停下来朗读她的书《Exploration of the Soul》(探索灵魂)用以集资旅费(还是很有爱啊,2017年还一起搞艺术地产也是可以)。
要说真正让Tracey真正成名的事迹,其实,跟她的作品无关,而是跟她的失态有关。1997年参加完特纳奖晚宴后,Tracey作为唯一的女性,也是唯一的艺术家参加了一场都是男性艺术精英人士的电视直播辩论。当时这些英国艺术圈的权威白人男士(Tim Marlow、策展人批评家David Sylvester、当时的皇家艺术学院展览秘书Norman Rosenthal等等),在严肃地反思与讨论当届透纳奖的问题时,身穿带花黑色薄纱蕾丝上衣,手上是哥特式的指套的Tracey,抽了烟,喝酒喝大了,神志不清嘟嘟囔囔说了许多醉话,震惊四座。
其中最厉害的该是这几句:“我想和我的朋友们在一起。我喝醉了。我想给我妈妈打电话。她会为这次对话感到难堪。我不在乎。我真的XXX对此一点都不在乎。你们这群人失去我了。我想离开。我得去个地方。我现在就走。你不明白吗?我想自由。把这个麦克风拿下来。”,然后,Tracey就步履蹒跚、带着醉笑地离开直播现场,留下一群正经的英国绅士。
两年后Tracey提名透纳奖,并在展览上,展出了大名鼎鼎的,事后感极强,自我放弃感极强的作品《我的床》(艺术家说那是来自于失恋后所经历的一次完完全全的崩溃。整整4天待在床上,几乎没有了意识,在艰难爬起来,出门喝了杯水,回到卧室后,才意识到眼前的场景,是自己极度糜烂又混乱的人生写照)。并在此之前,1995年也展过了她个人的“花名册”,所谓的艺术圈知名帐篷作品“那些年,我睡过的人”(Everyone I Have Ever Slept With 1963–1995),以拼布字母绣在帐篷内,收录了在各种亲情、爱情或者友谊关系下的睡友名单。
对于所有关系破裂或者结束而有的伤痛,Tracey都非常勇敢地拥抱并消化成自己的创作,并在过程中,伤害慢慢被释放,驱散,但是,仍有一些无法化为艺术品的关系,如她和Sarah Lucas的那段情。
当人们问Tracey,“还能能继续挖多少?”的问题时,她回答:“你只看到冰山一角,伙计。我越有信心时,感受越会浮出水面。我开始写爱情诗,但我不想写小说,我想从生活中吸取教训。我所做的就是穿过、经历我的感受。一些东西进入我,螺旋式地向外,当它螺旋式地向外时,我把它拉进去,创造出一些东西,然后把它扔向外界。我想快点行动,我需要作品给我的信心。人们认为我的工作是关于痛苦的,但事实并非如此;那只是人们所关注的部分。他们选择想要记住的那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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