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发现上海｜漫步苏州河：工业与艺术交融，碧波与生活协奏

【编者按】

秋风起兮，梧桐叶落

这个盛大的季节

澎湃新闻联合IP SHANGHAI推出国庆特别策划“重新发现上海”

我们用脚步去“阅读”城市

这里有沧桑巨变，也可见文明互鉴

不断向前，不停回望

在无数个细节中

由上海，见中国

苏州河流经上海多个行政区，最后汇入黄浦江。肖扬/IP SHANGHAI图

河流是一座城市流动的史诗。作为上海的“母亲河”，苏州河用5000年酝酿了大半个古代上海，又用100年绘就了近代国际大都市的最初框架。它串起了上海的过去和未来，记录着上海城市文明、工业发展的变迁，也寄予了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历史上，苏州河沿岸是中国近现代民族工业的发祥地，留下了大量的工业遗产。步入21世纪，苏州河畔的老工业区迎来一次涅槃重生，还河于民，可享可亲。

如今，苏州河沿岸已成为凝聚工业记忆的生态活力岸线。

漫步河畔，在保留最完整的民族工业纺织建筑群里喝上一杯咖啡，欣赏海内外艺术佳作，亦或在桥上看一看欧式风格建筑、老洋房、工业遗风，成为一种惬意的生活方式。这个国庆假期，还可欣赏美轮美奂的光影秀，体验一次惬意舒适的苏州河游船之旅......

上海的“母亲河”沉淀了历史、连接起艺术、滋润着生活，她的每一个侧面，拼凑起城市的模样。海内外游客在苏州河畔徜徉，可以用太多方式发现、感受“魔都”的魅力。

苏州河自西向东，流经上海多个行政区。上海普陀区长寿街道 供图

工业与艺术交融

苏州河曾以航运之便利、用水之畅达，滋养了两岸众多企业，是上海最早的民族工业发源地之一。

作为苏州河畔的老一辈居民，76岁的愉阿婆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居住在“正红里”。正红里位于如今的苏州河普陀区长寿街道昌化路上，因纪念顾正红烈士而得名。“苏州河沿线曾是工厂最集中的区域，那时候有国棉二厂、申新纺织九厂、阜兴面粉厂等，我和我的父母过去都在沿线工厂工作。那时候的水运比陆路运输发达，苏州河上每天都有来来往往的船只，装煤的、卖纱的、卖菜的，什么都有，甚至还有人在船上生活。”

苏州河畔的阜丰面粉厂。图片来源于上海市普陀区文旅局

苏州河边的居民区旧照。  上海普陀区长寿街道 供图

历经时代变迁，产业转型，原先依河而建的房屋被拆除重建，高楼拔地而起，部分工业建筑遗存被保留下来。M50创意园，或许是苏州河畔被保留得最为完整的民族工业纺织建筑遗存。

M50创意园，因位于莫干山路50号而得名，这里最初是徽商周氏家族于1937年创办的信和纱厂，解放后为上海第十二毛纺织厂，1994年定格为上海春明粗纺厂，这里拥有自20世纪30年代至90年代各个历史时期的工业建筑4.3万平方米。历经80余年发展，如今这里已成为一个艺术画廊、独立品牌、创意工作室等群集的创意设计主题艺术园区。

M50的告示栏上贴满了展览海报。澎湃新闻 资料图

薛松是M50创意园第一位入驻的艺术家，2001年他偶然来到这里，就被这里工业特色明显的历史建筑吸引住了，随即便租下了7号楼3楼作为自己的工作室。“在薛松的介绍引荐下，国内外知名度极高的画廊‘香格纳画廊’入驻园区，还吸引了丁乙、张恩利、严培民等一批中国当代艺术家纷纷入驻。2004年，M50还与东方明珠、新天地等被《TIME》杂志亚洲版推荐为上海的文化地标，从而又吸引国外大批艺术爱好者慕名而来。”园区相关负责人告诉澎湃新闻记者，如今，M50引进了包括英法美等20个国家和地区的160多个艺术家工作室以及画廊、设计机构等，成为上海乃至中国对外文化艺术交流的重要文化名片。

时代变迁之中，M50里的工业遗风被很好地保留下来，赋予新的生机：斑驳发白的厂房外墙是不断在变换的鲜艳涂鸦，吸引着国内外游客合影留念；约40米高的全砖烟囱摇身一变，成为普陀区非遗传承人程丽的“艺起疗愈”项目展示地，竹编、品茗都能在这里体验；有着90多年历史的纺织厂水塔被打造成复古咖啡店，成为社交平台上网友们争先恐后的打卡地。

M50园区内，有着90多年历史的纺织厂水塔被打造成复古咖啡店。 澎湃新闻记者 陈斯斯 图

“水塔落成于上世纪30年代，承载着上海工业文明历史和现代的文化，当我2022年年末来到这里打卡，就一眼相中了这里。”BWT咖啡店主理人王伟曾花费半年设计改造，在保留水塔原有状态下融入现代艺术。

碧波与生活协奏

五十年代淘米洗菜，六十年代洗衣灌溉，七十年代全线黑臭，八十年代鱼虾绝代——在很多上海人的心中，苏州河曾有一段“黑”历史。

20世纪90年代开始，上海全面启动苏州河环境综合整治工程，拆除废弃的货运码头，关停搬迁沿岸工厂，出让土地、建设生态绿地，一场苏州河“保卫战”就此拉开序幕。

随着苏州河沿岸环境综合整治的推进，苏州河水岸逐渐恢复了生态环境的自然特色，河中、河面再次有了各种鱼类和鸟类，河畔形成了成片的绿化和公园。

作为老上海人，文艺爱好者吴宝仁喜欢漫步苏州河，用镜头记录下苏州河的点滴变化。“20世纪70年代，苏州河河段鱼虾几乎绝迹，水面垃圾漂浮，经过都要捂着鼻子。但现在的苏州河，厂区搬离改造，河岸景观打通，水体生态治理，已经完全变了样。有人垂钓、有人健步，可以赛龙舟、观赛艇，还可以乘游船，特别值得拍摄下来，作为上海城市生活的一张名片。”

方忠麟/IP SHANGHAI图

而作为新上海人的李小姐同样热衷于“行走苏州河”，打卡如天安千树、创享塔园区、上海邮政大楼等地标景点，“日落时分，夕阳洒在苏州河的水面上，沿岸不仅有跑步、散步、遛狗的人群，更有拍婚纱照的新人，有沿岸开直播的网红、还有穿着新潮的Coser……别有一番风味。”

苏州河上的游船。 普陀区文旅局 供图

苏州河，还在持续孕育无限多的可能。

2022年，苏州河水上航线投入试运营，航程覆盖到上海五个区，外滩源、四行仓库、昌化路、中山公园、长风公园和梦清园、西康路7个客运码头悉数投入使用，至今年八月已接待各类游客、服务对象近18万人次。在游船上欣赏沿岸美景，听一场音乐会、喝一杯下午茶，登上苏河水岸，体验一把主题市集，如今也成为一种新潮的玩法。

浙江路桥附近，诸多名画作品投影于苏州河畔的建筑上。上海静安 图

在这个国庆假期里，首届上海国际光影节正在进行中，一场场美轮美奂的光影秀也将在苏州河畔的一些地标建筑轮番上演。依靠苏州河，上海国际光影节普陀分会场还将以游船为亮点，打造“水+陆”联动的特色光影体验。

苏州河上的桥 资料图

而横跨在苏州河上的30多座桥梁，游客也可信步登上，感受上海不同的风景：外白渡桥上，可远眺东方明珠，将万国建筑群尽收眼底；华政桥上，风格中西合璧的圣约翰历史建筑群（现为华政校区）会浮现眼前；宝城桥上，感受繁华都市里的热闹喧嚣的烟火气……

跨越百年的苏州河，延续着工业文明的印记，也正朝着文化、艺术、商业复合集聚的世界级“城市文化生活休闲带”迈进，勾勒出都市人“向往的生活”。

周寰 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