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斯本丸沉没》：战争是最肮脏的交易

插图 | 鉴片工场 电影剧照

前疫情时代的纪录片作品《里斯本丸沉没》充斥着当时特有的全球化烙印，放在疫情之后，自然灾害频发，国际摩擦不断的当下上映，有一些陌生，也有一些讽刺，但又隐藏着希望。

看完纪录片，一直对第二位幸存者老爷爷念念不忘，谈论起那段过去，大部分幸存者及后代都是很悲伤痛苦的，但是这个爷爷能让人感觉到，他一直都努力乐观的生活，并且把这份乐观幽默的心态，传递给了大家庭中的每一个人，这种坦然直面痛苦的精神，值得被记录。

《里斯本丸沉没》剧照

初次面对采访，他受宠若惊地说，我何德何能，可以值得被记录在电影里？他的儿子很快回应：因为你活下来了！大家都笑了，采访的氛围就这样轻松的拉开序幕。

所有里斯本丸上的幸存者，都数度经历死亡的挑战。

第一个死亡挑战：由于长期缺乏营养和通风，白喉在战俘中传播盛行，很多人身体十分虚弱。

皇家苏格兰团合影，其中近一半士兵死于里斯本丸号沉没

紧接着第二个挑战：渡海的第三天晚上里斯本丸被美军潜艇击中，船舱破裂并开始下沉。第一个底舱开始进水，困在里面的炮兵团接到日军放下的小水泵，威胁他们在没吃没喝的情况下人工泵水，于是他们四人为一组，没日没夜开始泵水长达36小时，一部分人因此体力不支，默默死去。

左-右：弗雷德约翰逊、威廉巴洛、威廉麦科密克

第三个挑战：英军俘虏们意识到船体被击中和发生倾斜，沉船难以避免，但是日本人却选择用木板和帆布将他们唯一的出口封死后撤退。二号底舱里皇家海军的最高级别军官，用仅剩的菜刀割开帆布，并在战友们的合力协助下破开木板，试图逃生。但是第一个走出去的翻译军人却被乱枪打死。

第四个死亡挑战：日军大部队撤退，却留下6名敢死队员看守战俘，保证他们无法上岸。机枪对准唯一的出口，这时他们的领袖告诉大家：如果一定要死，也要像个英国男人一样死去。老爷爷采访时又幽默了一把，说，虽然我不知道什么叫做死得像个Englishman，但这句话鼓舞了每一个人。皇家海军开始突围，第一波冲出去的人被日军打死，第二波冲出去的人活了下来，并打死了敢死队员，他们开始解救另外两个船舱的战俘。

里斯本丸号

战争期间，一艘日本的船只“里斯本丸”号曾运载着2000名英国战俘，从香港前往日本。1942年10月2日，该船行驶到舟山外洋，遭鱼雷攻击而沉没。当时，由于中国舟山东渔父岛渔民的奋勇救助，有200余名英国战俘没有葬身大海，尽管当地渔民的生活非常艰苦，但是，他们还是想尽办法为这些英国战俘提供了食宿、照料等，使他们生存了下来。

第五个死亡挑战：唯一的逃生木梯断裂。

泵水了36个小时，成功为大家拖延沉船时间的炮兵团，成了最后一个被打开出口的人，300多名战俘，只能从一个木梯逃出船舱，在大概走出100多名军人后，木梯断裂，水已经漫过大家腰际，船很快就要沉没，剩下的200多名炮兵，意识到自己无法逃出生天，在迎接死亡的最后时刻，为自己唱起颂歌。

第六个死亡挑战：沉船。

里斯本丸彻底沉没，从船上跳出来的人只能依靠木板、舱盖支撑身体漂浮在海面，幸运的是，他们离最近的东极岛不到2公里。

导演方励在舟山海域对里斯本丸的声呐定位

第七个死亡挑战：日军的再次射杀。

好不容易浮在水面上的战俘，发现其实周遭有不少小船，并且上面还有人，于是本能地朝小船游过去，试图上船，然而船上是正在撤退的日本军人，他们射杀着漂浮在海面的战俘，甚至把这当做一种“射击游戏”。老爷爷说，他彻底放弃了游上岸的想法，宁愿朝外海游，被海淹死，也不想被日本人打死。

然而此时清晨出海的东极岛中国渔民们发现了这些沉船后的幸存者，并纷纷毫不犹豫地划着小船一趟一趟解救他们，发现平民在场后，日军便停止了对俘虏的射击，被动加入了救援之中。

第八个死亡挑战：重新成为战俘被日军押送至目的地做劳工。

虽然受到了中国人民的救济，但仅仅24小时后，日本人就再次对全岛进行地毯式搜索，将所有幸存的战俘再次收编送往目的地，仅有三位精通中文的战俘在老百姓的掩护下逃亡重庆驻英大使馆，其他战俘在去往日本的过程中感染白喉等疾病死去，例如皇家海军的领袖在幸存四天后因白喉病死。

《里斯本丸沉没》剧照

每一个战争的幸存者都被确诊创伤应激障碍，哪怕是乐观爷爷也不例外，为了逃离战争记忆的痛苦，他选择前往加拿大开启新的生活，但依然备受痛苦，经过了心理干预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创伤应激障碍。

但他依然乐观勇敢，他说：我不为过去而活，I live for future！

校对 | 张力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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