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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父如子 | 湃客年度视觉大赛

2019-01-18 19:19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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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父如子,爱,只有在“懂得“的那一刻才最深刻。(11:54)
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半生存了好多话,藏进了满头白发。记忆中,父亲的臂弯宽阔如天空,总能扛起一地波折,给你一个美好的童年。时光飞逝,他的乌发变白头,挺拔的“躯干”被风霜打弯,岁月静好是一种幸运,“变故”让你感叹“时间都去哪了”。

有人说,父亲是无可取代的工作。我说,子女亦如是。如父如子,爱,只有在“懂得“的那一刻才最深刻。

▍“渐冻症“改变了一切

父亲53岁那年,右手手指开始无力,后来在医院检查出“渐冻症“。王和平听到这个消息时,犹如五雷轰顶。后来,他在照顾完父亲的凌晨用画画补贴家用时,画过这样一幅漫画,一个人不知所措地行走在悬崖边,基本就是那天的心情。

父亲和渐冻症,王和平从没想过有一天,这两个词会重合在一起,并且改变了他曾经计划过的人生。2016年3月,父亲的病症再一次恶化,随后便开始卧床不起。为了更好地照顾他,王和平辞掉原本待遇丰厚的工作。父亲睡觉时不能自主翻身,于是王和平的“工作”就变成“专职陪夜”。在别人都熟睡的黑夜里,他抱着父亲一遍遍向左向右地翻着。

父亲没有这场“变故”前,王和平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人。结婚生子,有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五口之家,一路如常人所期盼,顺风顺水。“渐冻症“改变了一切,也让父子关系有了一次奇妙的转换。

2007年,父亲给了我1万8千块钱,买了我人生第一部单反。

2017年,我用我的积蓄给他买了一台呼吸机。

▍他和他“如父如子”

王和平照顾父亲的夜晚,基本到早晨6点才能入睡。常人在夜里不知怎么打发时间,有一天王和平突发奇想,拿起画笔开始记录与父亲的点点滴滴。就如他所说,这些时日以来,内心的煎熬远比熬夜更痛苦,万般情绪难以抒发,画笔或许是个好的出处。

他喜欢把画给父亲看,在父亲耳边轻声说“初中毕业,你送我去学美术,现在我可以画画来养你了”。父亲每次听到都非常开心,不住地咧开嘴笑着,像个孩子一般。过去,父亲教给他许多做人的道理,现在,父亲给他最大的信号是“哼哼”,他反倒像当年的父亲。

日本电影《如父如子》中说“父亲是无人能取代的工作”,一如十年前王父对王和平百般启蒙和呵护,有一天父亲“落了难”,儿子就要挺身而出。子女,同样是无人能取代的工作吧。

▍父亲在一天,我就照顾一天

想过命运不公,想过负债累累,但从未想过放弃。这或许便是父亲在年少时给他的精神滋养,“可以不成材,但必须成人”。气垫床,修了无数次,逐条听出哪根漏气,直到千疮百孔。按摩器一天要用四十多次,翻身就要按一次,这是第三个,因为实在修不好了。

半夜我画累了

总喜欢会有看看大床和大枕头

其实是你瘦小了

我找不到开关

找不到解药

找不到密码

对于很多人来说,父亲节是一种节日,对王和平来说却更像是一种“劫”。“命运”一词也许有天注定,但他仍相信越努力越好运。推开家门的第一秒,他总是习惯喊“爸爸,妈妈,我回来了”,一个都不能少。父亲只要在一天,他就会照顾一天。

你养我30年,

我养你30年。

你陪我长大,

我陪你终老。

父亲节,也许你经常跟这个“老家伙”争吵,但每次都忍不住说“爸爸,我心里有你”。子女最大的心愿是他能平安健康,陪着爱他的家人慢慢走下去。

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他变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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